第十一章 来自徐大夫的恶意
“高手兄，这么大一头鹿，你吃得完吗，放久了会不会发霉。”
“哎呀，你怎么还打了狼崽子，这么点肉，估计是营养不良吧！”
“还有还有，你与妖魔斗法的长枪是什么材质，怎么能抗下妖魔的全力一击。”
……
沿途中，季乐的话出奇地多。
各种问题都能问个遍，这与刚见他时的人设完全不符。
话多，但是有度，谁也没主动问起敏感话题。
还行为性的有特意避免。
不过不是所有问题，夜墨都会一一解答的，就比如说：
“你家有几头老母鸡？会下蛋吗？”
“你一次打猎要养活几个人？”
“你的饭量，能和圈里的老母猪比吗？”
特么的，夜墨也不知道，是哪几个脑残教他这么问人的。
几次想将他打成痴呆的手，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和之前那个生死拖住妖魔，只为他换取一线逃命机会的季乐，完全不是两个人设。
要不是有事需要季乐，夜墨敢保证，他已经成为了脑瘫患者。
……
在两人一问一答的情况下，很快就走出了岩石山范围，来到关边村。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
能看见的行人中，无疑不是赶回家恰饭的。
夜墨也遇到了不少熟人邻居。
但每个人看见他携带六百多斤的野鹿纷纷发出了惊讶，其中也有不少人带着贪意。
“这是夜墨吗？今外出收获颇丰啊！”
说话的人是他邻居，夜墨要称呼为二叔，也是村里有名的徐大夫。
夜墨重伤不起的那会，便是这家大夫看病的，也欠下了不少银两。
“没有，侥幸碰着被野狗撕咬中伤的野鹿，被我捡了个便宜。”
徐大夫可不信，一般猎户出去数十趟，也不一定能遇到两百来斤的野味。
更何况，夜墨是村里出了名的半吊子猎户。
几百斤大型猎物就不说了，十天半个月能带回一头野兔，算得上是走了大运。
说是夜墨猎地，许大夫更相信是旁边二十出头的季乐。
“唉，那旁边的小哥是哪儿领来的？做什么的？扛着那么大头野鹿！”
“我观他步伐稳健，气血充实，应该是个练家子吧！”
突来的发问，令夜墨错愕当场。
在江湖或民间，往往有些不成文的规矩。
不轻易过问别人朋友的来历。
玩不得以下，普通人别妄自揣测武夫的为人、目的。
……
若是稍微有触犯，经常会因为好奇丢掉自己的性命。
许大夫敢随意打探别人，定然是有恃无恐，恐背后有人。
“许大夫，你随意打探别人的来意，应该有些过了吧！”
夜墨并没有打算给他脸色。
更何况两家交情本来就不深，自己除了欠下些许银两，也没收到过他的半分好处。
收钱看病，天经地义。
钱，本来就是要还的，可情，一点没有。
就在两人尴尬之际，爱说话的季乐回道：
“老人家，我就是家里出了点儿事，我与夜兄还算是有些许交情，短时间内来投奔的。
不会耽搁太久，也不会给村里带来麻烦。”
看着季乐很是上道，许大夫呵笑着。
“哈哈，小伙子挺有意思的，老头子我这辈子没怎么出过门，难免会对外乡人有些好奇，别见怪，别见怪。”
很明显，夜墨根本就没看出许大夫的意思。
不过许大夫的语言很明显，三番五次提出夜墨带回来有六百多斤野鹿。
你又欠我银子，割舍我一点，也算是承了我恩情吧。
可夜墨是何人，即便他有两世记忆，可压根没经历过这种事。
在他的经历中，依旧保持着：别人对我好，我会翻倍于你；别人对我没感情，你也别想着我对你好。
“这样吧，许大夫，我们这头野鹿是打算拿来换些碎银子的，就那现成的狼肉，你拿一点去，我们自个儿也要留点。”
听到季乐的回答，许大夫笑了：
“哈哈好，年轻人啊，也有自己的秘密，老头子我也不多过问了。”
见许大夫如此，季乐赶紧拍了一下夜墨的肩膀，于他耳边悄悄说道：
“高手兄，还在发什么愣，赶紧给他的狼肉，这事就这么算，难免接下来会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话语也确实如此。
在这民间的村落，村里的老人最喜欢聚一起聊八卦了。
重要的是，季乐原本就是超越武馆派出去喂食岩石山妖魔的，多多少少有些许勾结。
而猪妖为首的一行人，与岩石山覆灭的消息便会被其发觉。
在这个时候，只要稍有些许风吹草动，必然能引起两方人注意。
想清这一点后，夜墨果断地将三两斤处理好的狼肉交予了许大夫。
看清这是新鲜的野味后，许大夫的老脸充满了喜悦，道：
“小墨啊，从今以后，我就是你最好是二叔，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上一帮。”
说完后，才恋恋不舍离去。
夜墨看着许大夫离去的背影，也才第一次认识到，在这个封建的异界，人心是个怎样的。
“高手兄，你怎么又在发愣，天都黑下去，还不赶紧走。”
扛着六百斤野鹿的季乐，走在前面催促道。
听到呼应后，夜墨才稍稍回过神来：即便这个社会如此，自己不也还是有真心待他的媳妇吗，估计现在已经做好晚饭等他了。
“季兄，你们的江湖也是如此吗？”难得问话的夜墨，第一次开口问道。
听到夜墨的问话，季乐先是一惊，后又多了几分兴趣。
如此厉害的高手兄，估计是个隐居深山的武夫，功法大成后才出世的。
根本没经历过江湖，放在整个大景，只要把握的好，妥妥的一个大腿等着去抱。
“腿……啊不高手兄，你是某位隐世老怪物的关门弟子吗？”
季乐心中极为期待的想要答案，可从不按规矩出牌的夜墨回道：“家世不可外扬。”
听到夜墨的回复，他越发激动了，这是八九不离十了。
稍微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湖可比这个复杂许多，一言不合拖家带口，灭其满门的比比皆是，放在江湖简直就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五年前，华阳县一位官家权贵子弟，调戏街头一位少女乞丐，被后家知道后灭其满门……”
“三年前，北阳州，沈家公子，脚踏两只船……”
“巴啦巴啦。”
原本正经的他，说着说着瞬间变得不正经了起来。
有什么王族亲戚，偷窥隔壁大燕皇族，三千后宫沐浴。
还有什么疯癫老人，在御用餐盘中拉了一坨大的，气得皇帝下令追了十万里。
更有妖魔王族，观看人族《春风景图》，被倒吊三天三夜。
……
总之，有你看得到的，也有你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