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高处不胜寒
皇后这番话，绵里藏针，看似在夸我年轻有为，实则是在暗示我为了功劳不择手段。她这是想借机挑拨我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努力保持镇定，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微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皇上，为了大夏江山社稷。微臣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哦？是吗？”皇后掩唇轻笑，眼中却满是嘲讽，“鲁大人可知，民间都在传言，说你赈灾是为了收买人心，培植自己的势力？还说你……”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却更加尖锐：“还说你，意图谋反！”
“一派胡言！”我怒喝一声，心中却是一片冰凉。我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散播谣言，想要置我于死地。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皇后！
“皇上，您可要明察啊！”我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微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是受到了皇后话语的影响。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鲁爱卿，你先起来吧。朕相信你是忠心的。”
我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却听一旁的李尚书阴阳怪气地说道：“皇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鲁大人年轻气盛，难免会有些疏忽之处。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老臣建议，还是应该对鲁大人严加约束，以免……”
“以免什么？”我猛地抬头，直视着他，眼中满是怒火。
李尚书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冷笑道：“以免尾大不掉，危及社稷！”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太傅突然开口说道：“皇上，老臣以为，李大人言重了。鲁大人虽然年轻，但做事一向稳妥，断不会做出有损江山社稷之事。”
我感激地看了张太傅一眼，心中却更加沉重。我知道，张太傅虽然是在帮我说话，但他的话语中，也透着一丝担忧和警告。
“陈御史，你怎么看？”皇帝突然点名问道。
陈御史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从不结党营私。他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回禀皇上，鲁大人推行的改革方案，利国利民，于国于民皆是大好事。微臣以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尚书粗暴地打断了：“陈御史，你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判断吗？”
陈御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太傅暗中拉住了衣袖。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好了，此事容后再议。”皇帝疲惫地挥了挥手，“退朝！”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金銮殿，只觉得浑身冰凉。我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我袭来……走出金銮殿，寒风凛冽，如同刀子一般刮在我的脸上。我拢了拢身上的官袍，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皇后那充满嘲讽的眼神，李尚书那阴狠毒辣的话语，都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为了所谓的理想，为了所谓的抱负，我放弃了平静安稳的生活，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却换来了猜忌、陷害，甚至可能还有杀身之祸。难道这就是权力的代价吗？
“大人，您没事吧？”身边的小厮担忧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强颜欢笑：“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府中，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出门。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这些年来的经历，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到如今的户部尚书，每一步都走得惊险万分。我曾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谨慎，就能够在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可是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权力就像是一剂毒药，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而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回头了。
“难道我真的要放弃这一切吗？”我喃喃自语道。
可是，如果我不放弃，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呢？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我的心腹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语气急促：“大人，不好了！李尚书和张太傅，他们……”
“他们怎么了？”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管家深吸了一口气，颤声说道：“他们，他们联名上书，弹劾大人您……谋反！”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要炸裂开来。李尚书和张太傅，他们竟然如此狠毒，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皇上怎么说？”
管家低下了头，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皇上……皇上他……”
“他怎么了？！”我一把抓住管家的肩膀，厉声问道。
管家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皇上下旨，将大人您……打入天牢，等候……”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等待我的，将是一场残酷的审判，而这场审判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
“来人！”我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冰冷的铁链锁住我的手腕，沉重的枷锁压在我的肩头，我被推搡着，跌跌撞撞地走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天牢。曾经，这里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而如今，我也成了其中一员，罪名是——谋反。
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微弱的光线下，我能看到墙壁上斑驳的痕迹，那是时间留下的印记，也是无数冤魂的控诉。我苦笑一声，这就是权力的游戏吗？成王败寇，一旦失败，便只能沦为阶下囚，任人宰割。
牢头“哐当”一声关上牢门，黑暗瞬间将我吞噬。我摸索着走到角落，慢慢坐下，冰冷的地面让我清醒了几分。
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里，我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从一个朝九晚五的社畜，到如今位极人臣的户部尚书，我曾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却忘了，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我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可以随时被舍弃的棋子。
我后悔吗？也许吧。如果当初没有穿越，没有踏入这尔虞我诈的官场，我现在应该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娶妻生子，颐养天年。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心中那个理想，为了改变这个腐朽的王朝，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即便最终失败，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亦不悔！
“大人，大人……”
微弱的声音从牢房外传来，我猛地睁开眼睛，是张三，我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书童，现在是我的心腹。
“大人，您还好吗？小的给您带了些吃的。”张三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接过他递来的包裹，心中涌起一丝温暖。在这冰冷的牢狱中，还有人记得我，关心我，这就足够了。
“张三，你听我说……”
我压低声音，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告诉了他。
“一定要成功啊！”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充满了期盼。
张三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我，鲁一鸣，还没有输！
“来人啊！”我突然对着牢门外大声喊道，“我要见皇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