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习武 1
翌日清晨，朝阳没有像往日那般升起，天空一片雾蒙蒙的。
贾钰只觉得今日都比往常冷了许多，不过他倒还是早就醒来习武了，有些时候想睡懒觉他都睡不着。
如果他要是知道什么叫做生物钟原理，贾钰估计得直拍大腿的说原来如此。
昨夜嬴沧喝的不少，也并没有再麻烦的往回跑，便直接在贾钰家睡下了，他睡在了贾钰的床上，而贾钰则是拿了几张椅子拼了个简易的床板儿，凑合对付了一宿，一觉醒来只觉得哪哪儿都疼..
不过打一套拳后倒是感觉舒服了许多。
贾钰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打了多久，他现在已不看日头来算锻炼时间了，而是啥时候一身汗啥时候就停。
而现在他还觉得啥事儿没有呢，不过嬴沧此时倒是睡醒了，从书房里打着哈欠就踏出了门儿。
嬴沧打了个大哈欠，边伸着懒腰边笑道：“嚯，六弟如此勤奋倒是令为兄实在汗颜了”
贾钰专心的在打着拳，并没有答话，不过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嬴沧也不在意，因为他练武时候也最烦别人打扰了，于是他便从书房里搬了一把椅子，安心坐下看着贾钰打拳。
看了一刻钟后，嬴沧第一次觉得自己请的拳师父好像没那么厉害了，他怎么从没见过这种奇异的拳法呢..
不过他倒是耐下心来安静等着贾钰结束，没再贸然出声打扰。
......
贾钰终于算是结束了早上的锻炼，坐的屁股都有些发麻的嬴沧忙起身递上手巾出声问道：“六弟，刚你所练的是何拳法？我竟从未见过，怕就是我那拳师傅来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接过手巾的贾钰先是道了一声谢，一边擦着自己的脸，一边出声解释道：“说实在的大哥，这套拳法是我有一次做梦的时候梦到的，也并不清楚是何拳法。”
贾钰将手巾挂回了架子上，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不过观之虽并未有太大的杀伤力，但却应了以柔克刚这四个字，大抵这拳法实为养人而非争斗吗，所以小弟我每日也会打上一遍。”
嬴沧听完大为惊奇，世间难道还有这种事情？
话本儿上曾说过，有一练武废柴苦习数十年却只是堪堪学到点儿皮毛，但忽有一日有一位老神仙托梦指点，只一日的功夫儿，那废柴竟如同吃了老君的仙丹似的突然崛起，短短一月的时间便横扫了江湖各大势力，成功坐上了江湖世界的第一把头椅。
“话本儿上的故事莫不是真的？ ”嬴沧这是这一辈子第一次这么认真想这个问题
要是贾钰知道他好大哥所想，估计得笑出声儿来，不过他当然也没说实话，这一套拳是自己脑子里面带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就有一天突然就会打了..
这要是给嬴沧说实话的话，他可能真信话本儿上那些生而知之者的存在了，虽然贾钰可能真的算半个生而知之者。
“大哥想学我这不知名的拳法吗？”
嬴沧闻言一愣，有点认真的说道：“六弟，我想学是不假，但你切记法不可轻传，江湖上多少人都是因为学了不该学会的武功而被杀，这就是因果啊，所以你能教教我吗，当大哥求你了...”
贾钰正端着一杯过夜茶漱口呢，一听好大哥这话差点儿没呛到，猛咳了几下才有所好转。
嬴沧脸色微红，他也不知道咋就说出来那番话了..
“大哥何必如此客气，还有就是我还没见过第二人会打，不必过份忧虑，左右只不过一套拳法罢了” 贾钰有些好笑的看向嬴沧说道
感觉得了多大便宜似的好大哥，一脸谄媚的笑道：“嘿嘿，那就多谢六弟了，这拳法可取名字了？”
贾钰看着面前这个人的笑感觉很不对劲儿，不过还是回道：“没..没啊”
“好好好，为兄给你起个名字如何？ 就叫 嬴沧六弟贾钰拳！” 嬴沧满面带笑的说道
“大哥这个名字..嗯..直白的很”
“你同意了？”
“那不可能！”
“那叫 贾钰大哥是嬴沧拳呢？”
....
两人笑闹一阵后才吃起了早饭，刘嬷嬷可能是因为今日有嬴沧这个客人在，今日的早餐倒是比平时多加了几盘肉食，两人吃的是满嘴流油，倒是也不想着早上能否吃的这么油腻。
早饭总是一日三餐里吃的最快的，他们也不例外。
刚用完饭食的贾钰和嬴沧便一起去了正堂给贾玦夫妇打招呼，贾钰是因为要去老师那里了，嬴沧就是要回自己的府邸，所以便一起前来打一声招呼。
因为时间的缘故，两人进去没片刻就出来了。
一起踏出院门后，贾钰和嬴沧在宁荣街口才进行了分别，随后便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出发，当然也是少不了一番约定再见什么的。
昨日虽然就走了那一次，但贾钰对这路线却记得尤为的清晰，他师父的府邸跟绝大多官员的府邸都不一样，比起那些制式的大宅子，师父的宅子更像是一个家，一个让人生不出浮躁之心的道场。
今日贾钰骑的是一匹骏马，也不是父亲昨天送给他和大哥嬴沧的那匹，而是当时出城狩猎时他骑的那一匹。
几日不见这匹马倒是还记得贾钰的模样，这倒是让贾钰有些意外，当然也是极为的开心。
骑马比坐马车足足省了一半儿的时间，离巳时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贾钰便到了师父的家门前。
他先把马匹的缰绳牢牢捆在了旁边的树上，确认极为牢靠后才轻叩起老师的家门。
也是只叩了一下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依旧还是那书童打扮的少年迎的贾钰。
“二少爷，这么早就来啦？”
书童这一声儿二少爷给贾钰叫迷糊了，出声疑惑道：“二少爷？”
“老爷说，公子既然拜师，应按照这边的顺序来论，所以便称为二少爷” 书童也不意外贾钰会问，笑着解释道
贾钰这才明白，点头道了声谢。
虽然这只是贾钰第二次来，但一切好像都极为的熟悉，轻车熟路的走向正堂去拜会自己的师父。
“师父”
李肃乾倒也不意外，轻声笑道：“钰儿来了，先去内宅拜会你师母吧，她可是特意等着要看你呢”
贾钰嘿嘿一笑，乖巧点头称是。
他本以为师母是在这二楼居住，结果没想到是在小楼的侧后方才是师父师母二人日常起居的地方，至于那二楼纯属就是一个大号的书房兼库房兼画室...
贾钰不过出堂门儿向左一转便看到了一截走廊，而那走廊的后面就是一个小院儿，虽是冬日但也掩盖不住透出的雅致。
“ 二少爷，夫人就在内室，您直接进去就是了” 贾钰刚走到院儿前，只见一个穿着清雅的中年妇女迎了过来。
贾钰微微一礼道了声谢后，才大步走近。
只见有一位面目慈祥温婉，但看起来还年轻的妇人在一尊观音佛像前虔诚的礼佛。
贾钰没敢出声打扰，不过妇人似乎觉察到了他，将最后的几句佛经诵完后就转头看向了贾钰。
那妇人眼睛一亮，脸上略微带有惊喜之色，笑着说道：“好孩子，果真长得和菩萨座下小金童似的哈哈”
贾钰：？
他自然不敢怠慢，跪下行大礼道：“ 师母好！”
那妇人则是忙走上前将贾钰扶起，面上笑容更加温和，喜爱之色溢于言表，但嘴上嗔怪道：“ 以后可不要如此客气，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便是了！你师父脾气古怪，如若以后他要欺负你，便跟师母说，师母替你出气。”
贾钰也是脸上带笑，带着几分孩子的语气道：“师母可说话算话，到时候钰儿可是要天天来求师母做主的”
一句话给妇人逗笑了，这几分孩子的模样让她忍不住轻摸了摸贾钰的头道：“ 好孩子，师母自然说话算话，这才对，别学你师父天天不苟言笑的模样，要是把你带偏了我可饶不了他”
.......
贾钰和师母聊天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共育有一女，早在多年前就嫁给了一位宗室王爷，现在他女儿都有女儿了。虽然师母叹道她命里无子，但贾钰这个徒儿实在是老天爷给的缘法，只一眼就觉得极为亲切，所以要贾钰把李府当作自己家，她已然将贾钰当老来得子来看待了..
当然了，师母还送了他不少好东西，比起他昨天准备的礼物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推辞还不行，所以贾钰便收下了。
聊了有一会，贾钰说还得跟着师父学习，这才在妇人有些不舍的眼光下离开小院儿。
正堂内。
“见过你师母了？”
“见过了，师母还送了我好东西嘿嘿”
李肃乾没好气的说道：“ 瞧你没出息的样儿” 。 随后又语气一变的说道：“你师母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贾钰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否定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是不可能的，你小子这么快就被策反了” 李肃乾有些无语道
不过他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刚刚一直在读的手写稿子递给了贾钰，认真说道：“ 即将过年了，这段儿时间为师许要很忙，没时间教导你什么，这是我写的一些要意，你且先理解读懂，并且最后写一篇感悟给我！”
贾钰倒是理解，过年了旧的一年的所有事儿都得来个大盘点，尤其是老师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年关将近，他们得把所有案件都审视一遍再。
于是他便接过稿子，好生折叠了一下后放进了自己的内衬里。
见贾钰放好后，李肃乾才又说道：“你小子没事儿的时候就来看看，虽然我不在府里，但是和你师母说说话儿也是好的，要是这段时间真不来了，你师母又该怪我了”
贾钰忍笑，谁敢想大名鼎鼎的李尚书在外和在家竟是两副面孔呢..
他自然是乖巧称是，这才准备告辞离开。
贾钰还没走出堂门，只听他师父又说：“哦对了，粥棚先不急设，今年的流民格外的少，皆被官府好生安置了，那粮食就先缓缓吧”
“是师父”
“回去吧，路上小心些，老夫也得进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