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年

大秦启盛十二年腊月二十九，今儿晚上就是除夕夜了，也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即将开启新一年的开端。

“除”是除旧布新的意思，一年的最后一天叫“岁除”，所以那最后一天的晚上便叫“除夕”。

今日贾钰的家算是焕然一新，里外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府中也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可谓是焕然一新，一切齐全，只待新一年的到来。

贾钰这几日除了每日都研读师父交给他的手稿外，就是每天朝着城外的庄子来回跑了。

白长空虽然常常冷着脸，但实际上教导起贾钰来是极为认真负责的，从最开始的督促贾钰扎实基本功，再到现在教授其马槊的招数。

白长空跟贾钰说过，如果贾钰要实现自己的抱负，那便不能像寻常人一样学拳脚功夫，要学那万人敌的功夫才行，所以贾钰现在是兵法和功夫两手抓，还有自己师父留下的任务也得好好研究一下，确实每天过的极为的充实和辛苦。

不过因为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所以白长空给他放了半天假，贾钰这才回来给家人帮忙准备一些过年的事宜。

........

作为新年的第一天，街上的行人几乎人人都是穿着新衣戴着新帽儿，脸上带着笑颜，熟人见到还会互道一句“恭喜发财，新年安康！” 。

街外的鞭炮声络绎不绝的，这倒是也正常，因为大年初一几乎家家户户都开始祭拜祖先，鞭炮也是必须要有的，因为还要靠它来达到驱逐邪灵，迎接吉祥的目的。

今日的贾玦一家也不例外，贾钰和贾玥兄妹两个一人一身儿新衣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一件儿不是新的，贾玦夫妇当然也是如此。

包括因为是过年的原因，刘嬷嬷和小荷姐的月钱都翻了一倍，新衣服当然也是一人领了一套，本来贾钰母亲是想给小荷姐多准备一套衣服的，但奈何时间太紧了，成衣铺子已然是关门了。

大年初一要说最高兴的就莫过于孩子了，大部分的孩童都是强不睡觉熬一整晚就是为了守整晚岁，因为一正式到大年初一后，那些小孩儿都可以领到红包，无论是在豪门大宅里面还是平民百姓家里，这种事都不例外，当然无非就是一个多一个少的区别罢了。

贾钰和妹妹虽然都没守岁，但是今天早上还是收到了三份不薄的红包，他爹娘和刘嬷嬷的，至于小荷姐自然也是收到三份红包，看她那惊喜的表情，估计那红包也是极为丰厚的。

按照惯例，一切准备就绪后，正月初一全家老小应该端正穿戴，依次祭祀祖神，祝贺新春。

敬奉椒柏酒，喝桃汤水，饮屠苏酒，吃胶牙糖，吃五辛菜，每人再吃一个鸡子。

这饮椒柏酒，是用以祭祖或献之于家长以示祝寿拜贺之意，所以一般贾钰每年都会走这个流程，而且喝酒的次序是从年纪最小的开始，他的妹妹小玥儿还太小了，所以差不多几乎都是贾钰喝两杯才算完。

当然这都是祭祖后才有的，贾玦和贾钰父子俩今儿都得去宁国府去祭拜祠堂，其实说实在的，贾钰和贾玦父子两个都不知道祭拜的是谁.. 因为已故爷爷的牌位就在现在住的小院儿里，至于祠堂里的牌位他们还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祖宗，不过既然是贾族里面的，那就得过来祭祖。

“好了钰儿，去告诉你母亲她们一声儿吧，我们该去了” 贾玦在外弄好马车后看着旁边的贾钰说道

贾钰自无不可，应了一声儿后便直接朝着院内走去，母亲和刘嬷嬷正随意的聊着，小荷姐则是拿着那天买的木狗儿逗着小玥儿玩呢。

“娘，爹和我该去宁国府了，想必回来的也不会很晚” 一礼过后贾钰出声说道

“是了，快去快回路上小心些，可不许饮酒”

婉儿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父子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祭祖了，这些高门大户的在这方面的规矩都很严苛，一般祠堂重地都不许女眷进入，所以她往往都是在家等着的。

母子二人也没说几句话，贾钰在和其它几人打声招呼后便出了门儿，他今天一身新衣暂且不提，还特意把当时嬴沧送来的忠顺王府玉牌给挂到了腰间，要是再配一把扇子，就说这卖相那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风流才子的模样。

当然挂着玉牌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防止有什么不开眼的惹上来，打了或者骂了那倒是容易，直接反击回去便是，但万一真有人要以势压人的话，那这玉牌的功效就显示出来了，毕竟他师父也没有给他什么信物，所以好像就只剩下这个玉牌子了，当然这一切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罢了。

........

父子二人坐着马车很快便到达了宁国府的侧门，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贾钰放眼望其去就认识一个贾蔷和贾瑞。

而且贾瑞还是那贾代儒的孙子，根本不可能有话儿说。

他父亲倒是认识的人不少，不过也只是草草的打个招呼罢了。因为他们谁也看不上谁，贾玦觉得他们只是靠着宁国府的接济而丝毫不思进取而瞧不起。

而那些人就简单多了，他们都靠着宁国府活着，就贾玦装清高玩自食其力那一出儿，更重要的是过的还比他们好，所以他们是又恨又气，不过到底是互相认识很多年了，谁也没有主动挑起过矛盾，都是面子上过的去罢了。

所以自然不会用什么热情的态度来攀谈什么的。

祭祖的位置并不在此，这个角门儿处只算是一个集合点罢了。

宁府西边有另一个院子，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在那上面悬了一匾，写着‘贾氏宗祠’四个字。

那宗祠的正堂上挂着华丽的锦帐，其中彩屏张护，香烛更是极为辉煌，宗祠的上面正居中处，悬着荣宁二祖遗像，皆是披着蟒袍腰上穿着玉带，至于两边则是还有几轴列祖遗像，至于再后边就是那些有些看不真切的神主了，当然也就是所谓的始祖了。

这些神主、遗像或者牌位的排列，是极为有讲究的。家族始祖因为他是本族得以发达的鼻祖，所以其灵牌永久居中不变。贾家之所以能成为“百年望族”，全赖荣国公贾源和宁国公贾演两兄弟拿命搏出来的“武勋”，所以荣宁二祖的遗像自然毫无疑问的悬在正居中处。

宁荣两公的遗像看起来就极为的威严肃穆，尤其是身上的衣服和装扮就可以看出那两位到底是立下了何种功劳，要是熟悉现在贾家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们真是有一个好祖宗才有他们的今天。

不过奈何子孙不肖，这贾家的百年名族的名声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这几房的男丁都到齐后，这才在现任贾家族长贾珍带头下，前往宗祠里磕头敬香，其声势看起来倒是极为浩大，不过贾钰附近几乎没啥人，他们父子站在队伍的最后边差不多，整个队伍的核心是在贾珍的周围，那边各种吉祥话儿和讨好话儿乱飞，倒是和贾玦父子这边有了明显的对比。

不过贾钰没注意到的是，此时正有一个面色轻浮长相略显阴柔的公子哥儿看着他。

那公子哥儿也是长了一副好卖相，并且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地位应该也是极为的不低，只见他示意自己旁边的人问道：“那队伍后面的哥儿是谁家的？”

那旁边的人也是略有深意的一笑道：“蓉哥儿，那可是贾钰，这些时日我可没少听你嫂嫂说他”

原来这两人便是宁国府的贾蓉和荣国府的贾琏，这两人关系一直不错，一起摘花一起玩闹的，隔三岔五的混迹在一起，当然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那贾族族长贾珍，也就是贾蓉的父亲，宁荣二府三剑客。

“哦？ 叔叔仔细和侄儿说说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