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好睡觉
回到京都当日,满大街都在传,诚王妃在文州雪灾中英勇牺牲了,皇上封了她一品诰命。
连带着凌珣最近也蹦跶得欢快了些。
经过文州一事,姜云潇的官职终于是定了。
姜松瑞和曹瑾也写了信来劝诫,忠君爱国才是对圣上最好的回报。
姜云潇从云州回来后,总是对月娘说,发现了普通百姓的可贵和可爱了。
“作为国公府的小公爷,我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理想和出人头地中,可是作为普通百姓,他们唯一的大事就是生命能否延续到明天。”
说到这里,姜云潇眼中还闪着泪光:“夫人,从前真的是我太不懂事了。”
姜云潇的成长越大,月娘就总是越恍惚。
这一夜,许久没做梦的月娘又梦见了那个白胡子老头。
“好久不见啊。”
“你怎么又来我梦里了?”
那个白胡子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壶酒、两个杯子、一张桌子:“过来陪我喝两杯。”
“我不想喝酒。”
“那你就喝茶。”
月娘有些不耐烦了:“你叫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我可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谢我什么?”
“我原本以为姜家要毁在姜云潇手里了,可是你的到来不是拉回他了吗?”
月娘轻轻喝了一口:“嗯。”然后就闷不作声了。
白胡子老头拿手在月娘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我是不是也是一个商品?在原来的世界我是被抛弃的,在这个世界是你送给姜云潇的。”
“为什么会这样想?”白胡子老头不解。
月娘看着手上的茶杯:“付沅娘的感受我也有,总觉得命运由不得自己。”
白胡子老头扬了扬手里的杯子:“干一杯。”
月娘乖巧的将手中的茶水递过去碰杯。
白胡子老头说:“还记得我在这里给你的三颗种子吗?”
“记得啊,一棵情种、一棵应该就是我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气的、还有一棵是什么来着?”
“冤枉种,现在树苗都长起来了,树苗越大,能承载的愿望就越大,你想回去你原来的世界吗?”
月娘仔细的想了想:“如果我想和婆母、公公、夫君一起回去,这棵树要长多大才可以啊?”
白胡子老头在茫茫的天空画了一个圈,里面有一棵参天大树,目测十个人都抱不住:“要比这个还大。”
月娘端起茶杯敬了白胡子老头一杯:“谢谢你,那我不回去了。”
梦境戛然而止,月娘从黑夜中醒来,身旁的姜云潇感受到了月娘的动静,也醒了过来。
条件反射的抱着月娘,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怎么了?夫人,做噩梦了吗?不怕不怕啊。”
姜云潇哄着月娘,哄着哄着又睡着了。
月娘支撑起身子,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夏夜的凉风缕缕,月娘没了睡意。
太子年初给姜云潇接风洗尘的宴席一直到现在才开。
仿佛就是为了姜云潇设置的,姜云潇手里握着一堆证据,也打算去问问太子殿下。
太子府的一砖一瓦都是太子亲自督办的,月娘也是第一次来。
姜云潇倒是熟:“其实一开始太子和我们四个也经常一起玩的,可是后来就因为何敬棋说了一句他和徐天恪像小夫妻一样,他便翻脸了。”
姜云潇嘴里说着太子的八卦,月娘瑟瑟发抖:“夫君,这种级别的八卦我们在家里说说就是了,你怎么在外面也瞎说。”
姜云潇则是不以为意:“现在我们的身边都是自己人,你怕什么?”
这个宴席来的都是些武将,太子自幼就跟着姜松瑞习武,自然武术也是厉害的。
姜云潇刚到席上,太子就开始发难:“姜将军,都说你武艺天下无双,我们也算是师出同门,今日在场的都是些武将,要不我俩练一练?”
姜云潇看着太子眼中浓浓的挑衅:“好啊。”
两人到了中间的台子上,太子府的下人办事效率是真的快。
没多久就将演武台搭出来了。
太子首先跳了上去,姜云潇紧随其后。
“将军,挑个武器吧!”太子脸上带着不屑,似乎在他面前的是一只蝼蚁。
姜云潇挑了一把枪,毕竟自己最熟悉的就是枪。
太子则是挑了一把软剑,很少看有男子使用软剑的。
太子率先出招,直冲姜云潇。
姜云潇拿起枪去挡,那软剑接触到枪时,枪瞬间就断了。
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这太子也太狗了吧!姜云潇会挑枪这很好猜,毕竟他在战场上都是用枪。
不过太子不知道,没有武器的徒手搏杀姜云潇也不在话下。
看着枪断成两节,姜云潇一个翻身躲过了太子的二次进攻,直直奔着放武器的架子去,也挑了一把和太子一样的软剑。
还说道:“殿下,你我的软剑都是一起跟着我父亲学的,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比比,看谁能先把对方打出这个台子如何?”
难得看见太子笑:“好啊,这些年本宫的软剑可从未荒废过。”
太子和姜云潇你来我往,可姜云潇毕竟在战场上磨砺了这么久,自然是太子占下风。
姜云潇没有让着太子,而是直接一脚将他踹出了台子。
太子从地上爬起来,嘴上挂着笑意,眼中却是杀意:“果然,我大铖的将军就是厉害,有你父皇也安心。”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想知道将军是文怎么样啊?我朝的第一位少年将军袁淳便是个莽夫,要不是他有勇无谋,且风也不会嚣张这么久。”
姜云潇还没说话,太子又道:“不如本宫替父皇考验考验姜将军如何?”
姜云潇满心疑窦的问:“殿下想怎么考验啊?”
太子将手上的剑甩给一旁的随从:“就比来年春闱,若是你能高中,那便是通过考验了,若是中不了,那就要来太子府给我做随从。”
姜云潇毫不迟疑的答:“好,不过臣也有一个要求。”
太子玩味的看着姜云潇:“你说。”
“若是我中了,你便跑到大街上去大喊三声‘我服了姜云潇了’如何?”
太子根本不信姜云潇能中,自然答应了:“好啊,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月娘担忧的望着姜云潇:“夫君。”
姜云潇则是回以一个宽慰的眼神:“无妨,放心。”
宾客散去,姜云潇夫妇迟迟不走。
太子看着喝了一盏又一盏茶的二人问:“你们两个有话直说,不要打扰本宫休息。”
姜云潇这才将文州的那些证据摆在明面上:“不知太子殿下意欲何为啊?”
太子看着底下那些东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觉得本宫有这么笨吗?本宫是讨厌你,但也只是想给你找点麻烦而已,从没想过真的伤你性命。”
“殿下为何讨厌我?我现在都不得而知。”
太子看了月娘一眼:“赶紧带着这个女人离开,本宫想看见你们。”
“好的,殿下,祝殿下万事顺意。”
到了外头,月娘才拉了拉姜云潇的衣袖:“夫君,你是想坐山观虎斗吗?”
姜云潇的视线落在了远处的二王爷府:“坐山观虎斗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二王爷真的有这么大的野心吗?”
姜云潇缓缓摇头:“不是,他唯一的野心就是希望天下子民都过得好。”
月娘也才终于明白:“所以他才讨厌大皇子和三皇子,他们的很多事都是凌驾在空中的,没有考虑到百姓到底要什么。”
姜云潇点点头:“没错,夫人,那现在我们该回家了,好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我要睡个三天三夜。”
“夫君,赌注之事你也要快些做准备了。”
“夫人,今日唯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