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在地上砸了一个坑？”

“是坑吧。不是，这有点离谱吧？”

“那个传闻是真的？”

“100米6秒52？”

“我觉得这个坑肯定是一早就在的，正常人类可以用球把室内球场地板砸出一个大坑？不可能！”

“可是……这坑之前就有吗？怎么没人发现？”

即使对于一个球是否能砸出一个大坑这个话题也没有人接着议论了，但在这群准备闹事的几个人来说，也不敢再继续了。

只是通知了排球教练直井学，说他们有一块场地坏了。

这群人也不想承认是虎杖悠仁弄坏的，倒不是说想要替虎杖悠仁承担这个损害公共设施的责任，而是他们压根不相信这是虎杖悠仁砸出来的。

他们相不相信也已经不重要了，最能直面能看到虎杖悠仁发球的那群新人们是不得不相信的。

那个大坑怎么来的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就算球太快，根本没看清，但砸到地的瞬间，还是看清了的。

这叫没打过排球吗？

速度，力量，高度，可谓都是绝无仅有，别谈什么是不是第一次打球，就算是第一次打成这样，被安排在一队，那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是个人都会羡慕比自己能力更强的人，也会嫉妒轻轻松松就能占取可能会是他的位置。

但这种天生完全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的人，没有羡慕嫉妒的支点，剩下的只有仰望。

因为那是他们永远达不到的顶点。

相比较去嫉妒，他们更愿意自己的身边出现这样的伙伴，在团体比赛中，强大的队友可比什么都靠谱多了。

刚才还有的任何负面小情绪早就没有了。

更多的是，因为同龄中有个这么厉害的人，得到的安全感。

久場川一被这一球给震惊说不出话。

他打了这么多年球遇到过各种的对手，也有那么几次打过全国大赛，见过厉害的对手，光看对方发球就觉得发憷的存在。

宫城县白鸟泽的牛岛若利，大分县狢坂高校桐生八，还有刚入学井闼山没多久的佐久早圣臣。

这些人要么国中就出名，要么就在大赛上和他们遇到过。

发球扣球所带来的压迫感不容小觑。

即使如此，久場川一还是觉得都是高中生，没什么值得恐怖的。

虎杖悠仁这一球到底是不是真的所谓的控制了力道不重要，力道是真的足够吓人的。

原以为那些传言不过是用来唬人的，现在他都有点信几分了。

如果真如传言那样，就不是靠他打压打压就能完全压住锋芒从而退社的。

难办。

再难办，他也不能当这一球没有发生。

直接开口，“都别愣着了啊，开始测试！”

众人才跟着散去。

虎杖悠仁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下了球场就去找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确实被他那一球也给震惊到了，知道小黑说他厉害，但这个厉害程度，怎么也得上‘超能英雄’的。

可怕，他转头就对着小黑说，“我训练绝对不要和他一组。”

虎杖悠仁刚走近就听到了这句，“诶？为什么！”

“会断的。”孤爪研磨嘟囔着。

“不会的，不会的。”虎杖悠仁立即明白了孤爪研磨的意思，“我吓唬他们呢。”

他正常打球要是这样一球一个坑，那还不得让日向翔阳给他捶死了。

日向翔阳因为没机会打球，对球啊球场啊都特别的珍惜，这要是一砸一个坑，翔阳可不得哭死。

力量控制好，对方不仅能够看清他的实力，也能吓唬到对方。

他并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矛盾，也不想被针对，更不希望别人觉得他好欺负。

好欺负就代表了之后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他是来打球的，不是来处理人际关系的。

当然能相处就相处，不能相处的也没必要强求。

“真的？”孤爪研磨半信半疑，但又觉得虎杖悠仁不是小黑，没必要骗他。

“真的。”虎杖悠仁爽朗的敬礼，当自己发了个誓。

孤爪研磨也算是信了，两人这一来一回，给小黑逗笑了。

研磨有虎杖悠仁带着，那就没什么问题。

孤爪研磨这个性格，在这样的环境里，最容易被人拿捏和针对，因为人在挑毛病找事儿的时候总喜欢找那个不爱说话的性格最软的。

但有虎杖悠仁那一球，恐怕暂时学长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毕竟实力永远是让人闭嘴最直接的途径。

新人的测试按照顺序已经开始。

发球，扣球，传球，还有摸高。

即使虎杖悠仁刚刚已经发了一球了，但还是要按顺序测试的。

也在这个时候，猫又老师进了社团。

测试是由直井学教练执行的。

猫又老师看中小黑这件事，直井学知道，小黑呢极力推荐的新人他也知道。

对就是这位虎杖悠仁。

当时虎杖悠仁报考选的排球项目，是直井学监考的。

发球，扣球，传球，摸高。

这一项项数据还在他手上呢。

一跃能跳三米的人，光摸高的数据就有点吓人。

发球扣球这些更不用说了。

但这并不代表，虎杖悠仁新人测试不用进行。

不过和之前测试不一样的是，这次测试，好多人都盯着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足够亮眼，前辈们觊觎同辈在意。

所以测试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注意在他身上。

别人被看可能会紧张，但是虎杖悠仁不会。

他不用刻意的去展现自己很厉害，也不用去证明什么。

他只需要控制好自己力量，努力完成自己的测试，一气呵成。

几乎没怎么费时间。

别人打出自己满足的发球，扣球，可能都需要时间。

但虎杖悠仁不需要，他只是在和黑尾铁朗打的那一场娱乐赛摸到了窍门。

他学习能力很不错，总体来说感觉还不错。

猫又老师坐在一旁看到了虎杖悠仁的展示，从测试成绩来说绝对是一骑绝尘，完全无人能敌。

好似还在控制自己的力量，但只是控制起来的力量，就已经让人招架不住。

黑尾没有夸张。

还真就让他们排球部捡到了一个大宝贝。

音驹排球部，从猫又执教以来，队内的训练模式大多是以接球为主。

也就是防御战术为主的一支球队，当然这和猫又本人的训练方式是有很大的原因。

当年猫又还很年轻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经验防守是排球场上最稳的战术。

当然攻击也很需要。只是音驹排球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攻击比较亮眼的选手了。

虎杖悠仁的出现，就相当于给了音驹排球部一把谁都想不到武器。

而这样一把武器在一个不善于攻击的队伍到底会起到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呢？

没人知道。

但不少人都在期待。

期待着这样亮眼的选手，到底会给音驹带来多少不一样的景象。

虎杖悠仁跟着新人同级生们一起收拾完了球场才从第一天的社团活动结束了学习。

孤爪研磨跟在他身侧，两个人等着黑尾铁朗，黑尾铁朗也不知道被谁喊了过去，所以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在排球部门口待着。

早春的风还是有点冷，冷的刚运动完的孤爪研磨，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虎杖悠仁好似天生火气旺一般，穿了一件单层运动套头衫，一点都不冷。

“你冷吗？”孤爪研磨捡了太久的球了，基础训练他虽然完成的还行，但相比较其他人来说就没什么优势。

力量不够，气势太弱，在众多新人里面排在倒数。

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混上一队，但是打排球太累了，是现在他的感受。

在累了之后一身的汗，被冷风一吹，让他发抖，他更不喜欢了。

“不冷。”回答完这句的虎杖悠仁跳到了孤爪研磨的身侧，拉了一把孤爪研磨，“你站那儿。”

他指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角落，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孤爪研磨还是站了过去，果然风小了不少。

他对上虎杖悠仁微笑，这人正傻乎乎对这个他笑。

人待在他的旁边，好似完全把冷风彻底堵住了。

这人看着大咧咧的性格，这么细腻的吗？

没人不喜欢被照顾到，孤爪研磨也不例外，他蹲在了那个小小的角落，把自己脸埋进了胳膊弯里。

虎杖悠仁就待在他身边，直至黑尾铁朗出来。

“把你的幼驯染还你了，我走了。”

也就是在黑尾铁朗出来，虎杖悠仁就把孤爪研磨交给了黑尾铁朗，自己摆了摆手，走了。

这是故意陪他一起等的？

孤爪研磨是真的有些意外，怎么会有人这么热忱。

“这人……是不是太好了点。”

好的过分细心，甚至都能意识到他一个人不可以，几乎是跟着小黑的。

黑尾铁朗却不意外，“就这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孤爪研磨第一次听到小黑提到虎杖悠仁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在意的。

以小黑的社交能力他觉得谁都行。适合做朋友的，适合一起打球的，适合这个活动那个活动，几乎朋友到处都是。

对于虎杖悠仁在意些，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也许就是排球打得好。

但他现在想说。

“这个人……也太……”

温柔了吧。

温柔的就像是该站在阳光里，被别人仰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