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溪关来捷报
陶夭夭回到家提笔给颜四娘写了封未署名的信,告知她西疆姑娘会给风月楼带来灭顶之灾。
让她赶紧想办法把她们都藏起来,最好是送回西疆。
她思考过,不管颜四娘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知不知道这群人西疆人的真正目的,她们都是无辜的。
只要背后主谋不存在了,她们也就没有了作乱的理由,就会得到解脱。
所以她要在别人灭口之前让她们逃。
颜四娘不知道信是谁写的,但她认识送信的赤青。
一心只想着赚钱,招了那么多西疆姑娘也是为了迎合市场需求。
现在一听要杀头,马不停蹄的叫人把她们送走,一刻也不带耽搁的。
钱哪有命重要?
清醒后的古丽被带到了大理寺,她知道如果苏战不离开洪溪关,那么哈拉子九成九的败。
而且还是在他狂妄的以为苏战已经回京的情况下去进攻。
所以她什么都交代了。
其实她们使尽浑身解数跟着京城权贵回京,最终的的目的就是接近皇帝。
毒死一百个权贵也不如直接毒死皇帝来的快捷。
赛龙舟那日古丽就是想尽办法求了萧山肃给了她一个在画船上跳舞露头的机会,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可以吸引皇帝的目光。
谁曾想,皇帝看她还不如看水秋千来的兴奋。
而其它人,更是连皇帝的面都没有机会见到,所以最终才选择了对着这些人下手。
因为这些都是身份地位很高的人,他们的死同样会引起整个京城的恐慌。
再加上正好遇到南方水患,竞王又被派去了南方,苏战又在此时回京。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皇帝拿到大理寺卿交上来的名单。
上面是古丽所交代去过风月楼的人的名字。
皇帝气得将御书房书案上所有的东西全部薅下了地。
呼吸深重,眼底猩红,大理寺卿站在一旁强装镇定,内心早已是七上八下。
“皇上,息怒。”
沉默了片刻,皇帝悠悠的坐回了龙椅,用手按着眉心。
“派人把风月楼的西疆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从今往后,全国的妓院都不许有西疆女子,否则,按通敌叛国论罪。”
“是,皇上。”
正准备退出御书房的大理寺卿顿了顿足,眼神落向被皇帝薅到了地上的那一份名单:“皇上,那?这?”
皇帝睨了他一眼:“你先下去吧,朕自有论断。”
“慢着。”皇帝又叫住了他:“回去警告你的人,此事不可外传。”
“臣明白。”
大理寺卿走了以后,皇帝自己起身把这张纸捡了起来。
然后就被这份名单气笑了。
因为如果所有去过风月楼的人都要惩治的话,那他这个朝堂上就没人了。
洪溪关传来捷报,苏家军大获全胜,一举歼灭哈拉子部下两万余人,哈拉子被生擒。
等陶夭夭赶到狱中的时候,古丽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死因不明。
风月楼,西疆姑娘的事情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提及。
陶尚贤连升两级,被皇帝提拔为翰林院掌院学士,从正四品直接升为从二品。
陶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甄姨娘腹中胎儿已经稳定,亲手和陶菁菁一起做起了糕点。
因为年岁相当,又可以和冬枣一起学识字读书。
只要陶夭夭在家,朱绿竹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兰香苑的书房里。
陶夭夭以前本来就是个学渣,在恢复原身的记忆后,不但满腹才华,还能给别人当起了老师。
所以这个老师她做得相当来劲。
冬枣也因为有了伴儿,也不觉得认字读书是件无聊的事情了,整天兴致勃勃。
朱绿竹的基础自是比不上冬枣,所以字写得很慢。
“好冬枣,一会我去给你买瓜子,你能不能让让我?”
冬枣眼睛发亮:“真的?现在是盛夏,我都留意了街上没有地方卖瓜子了。”
朱绿竹小声凑到她耳边道:“我知道有一家有存货。”
陶夭夭让她们默写论语,自己却跑到卧房里做起了研究。
过两天又要来大姨妈了,她实在是不想再用那个东西,总感觉湿湿嗒嗒的让人不舒服。
她找来了好多种材料,一一放进那些提前准备好的小竹筒里。
然后再把杯子里染过颜色的水依次倒入了那些竹筒,试验这些材料的吸水性。
因为她记得以前用过的卫生棉条主要成分就是棉。
而这个年代的棉和二十一世纪一样吗?
十几个竹筒有很多倒了水进去后就溢出来了,只有一个竹筒里的水被牢牢锁住,一滴都没有外溢。
“耶,成功。”
陶夭夭兴奋的声音传到了书房里,那两个抄论语的互看了一眼,放下笔一前一后的跟了过来。
朱绿竹走在前面:“大小姐,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陶夭夭两眼放光,拿着那根完全吸收了水分的竹筒道:“我的卫生棉条研制成功了。”
后进来的冬枣和朱绿竹对视了一眼,转而又一起看向她。
陶夭夭见她们一脸懵逼的表情,得意的扭了扭身子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个啊可好用了,现在还只是初步试验阶段,这两天我就要把成品赶制出来,在我大姨妈来之前。”
冬枣缩了缩脖子咧了咧嘴:“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木家不是都没人了吗?你哪来的大姨妈啊?”
陶夭夭白了她一眼:“论语默写完了吗?”
朱绿竹捂嘴笑着说:“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写。”
陶夭夭看到拉着冬枣就要往外走的朱绿竹,突然想起了什么。
陶尚贤不知道是出于歉疚还是其它原因,这些日子住进翡翠阁的时间比较多。
陶夭夭赶紧把自己房间里挂着的那些香囊都收了起来塞进了枕头底下。
这些香囊里面都有麝香,是她当时为了防杭白菊毒害甄姨娘,而买来自己熟悉气味的。
没想到没派上用场,但也没扔,因为这个对于目前的她自己,有用。
可是花灼,自从那日在清影寺门口一别过后,就杳无音讯。
派赤青送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他在清影寺时都明明没生气的,为什么......
去去去,别想男人,管他,爱回不回。
转而又专心致志研究起了这个卫生棉条要怎么设计合理,内部的材料是选出来了,但外部呢?用什么包裹?还有那根线......
她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此时门倌来报:“大小姐,门外有人找,是个好生俊俏的年轻公子。”
花灼?找来陶府了?不是跟他说过不让他来家的吗?真是的。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颠着小脚兴冲冲的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