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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有来无回

当晚,大家都没有动静,靼毒在经历两次失败之后,不敢贸然攻城。

卢玄亮再三思量,也没有冒险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带人杀出去。

翌日,微风习习,日头高悬,金黄的秋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颜四娘,小樊,高贞,以及仅剩的十几个当时被卢玄亮留在桐花镇的士兵。

被五花大绑推到了城门外,浑身是血。

昨日高贞和他手下的士兵与那一队西疆人纠缠了一个下午。

直至天黑时,靼毒派去的增援到了。

而那时的高贞他们已经是精疲力尽,箭矢被用光了,无法再远距离射杀西疆人。

当他们准备往山上撤退的时候。

颜四娘拦住了他,告知他桐花镇所幸存的几百人都在山上。

高贞瞬间明白了,山上不能去。

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搏。

西疆人抓了他们,带着他们带到了靼毒面前。

严刑拷打下,小蛮受不住,死了。

问不出粮食的下落,靼毒让人把他们带到了城楼下。

“这几个人,认识吗?”

卢玄亮额头青筋凸起,握住剑柄的手骨节发白。

“你想要什么?”

那人拿了一把刀在手里把玩了一会,把刀尖对在了小樊的脸上。

邪笑道:“还用问吗?把你们的粮食交出来,先把我的这些将士们喂饱了,如若不然的话,我便架起锅来,直接把他们煮了。”

他这些话,暴露了他们的确已经弹尽粮绝了。

“你先放了他们,我给你想要的粮食。”

“好啊,你先把粮食送出来。”

卢玄亮朝身边的人说了句话。

转过头来道:“可以,我答应你,你先把人送到城门口。”

不多时已经有人抬着一大袋大袋的粮食架在了城墙上。

墙外的人看到那些袋子都不自觉的咽起了口水。

所有人被他们押到了城门口。

卢玄亮要求他们退后到二十丈开外。

双方的箭都在弦上。

等到西疆人拉了车过来装走了粮食,城门打开把小樊等人放进城之后。

卢玄亮一声令下:“放箭。”

雨点一般密集的火箭朝着拉着粮食的车落了下来。

十几架装着粮食的马车同时燃起了熊熊烈火,马儿受惊,拼了命的四散着跑开了去。

接应粮食的西疆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马儿已经拉着着火的车跑得老远。

秋日的天气干燥,到处都是枯枝败叶,马儿即便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是本能的朝着自己的主人方向跑去。

很快,西疆人扎营的地方便陆陆续续被马车上的火引燃。

粮食一粒都没有得到,手里的人质也没了,营地被烧了大半。

靼毒忍无可忍,砸遍了帐中一切可以移动的东西。

他决定破釜沉舟了。

卢玄亮看到自己留在桐花镇的一队人马只剩下了十几个。

眼眶里的火如秋日的夕阳,血红。

高贞拱手:“将军。”

“我不会让你的人白死。”

卢玄亮又看了看颜四娘和小樊:“她们?”

高贞道:“她们就是桐花镇那些死去的人的家眷,将军放心,他们都很好,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们为了不暴露他们,领着西疆贼人往反方向行了十几里,他们一时半会不去找到那里去。”

“你做的很好,西疆人已经到了极限,我估计他们等不了了,今晚加强布防,准备应战。”

卢玄亮又说:“早一天把他们赶出去,就能早一天接回桐花镇的家眷,带着他们去治伤。”

“是。”

“将军,等等。”颜四娘用满是伤痕的手拉住了卢玄亮的衣摆。

“还有何事?”

“城外帐内的那个首领,我见过,是西疆王靼毒。”

“什么?”卢玄亮和身边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真的,不会错,虽然他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不会认错他的样子,还有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很特别,像是喉咙里漏风一般。”

“可是,靼毒这些时日一直出现在洪溪关,对苏将军......”

颜四娘摇摇头:“不可能,如果他出现在别处,那一定是假的。”

遂又指着远处那个很大的军帐:“那里面坐着的,是如假包换的靼毒。”

卢玄亮恍然大悟:“好一招声东击西,他找人假扮了他在洪溪关让苏将军时时提防,不敢放松警惕,

而本尊却亲自带着人打到了这里,他一定觉得他可以势如破竹直击京城,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颜四娘道:“将军要小心,您应该听说过西疆人狠辣阴毒,靼毒更是凶狠无比,在桐花镇我们之所以

能杀掉他们那么多人,是因为我们胡总兵提前了很久做布防,高大人和他们交过手,见识过他们的招数。”

“胡总兵,胡归?”

“是的大人,胡总兵还活着,他受了重伤,现在和镇子里其他人在一起,那么多戍边士兵,只剩了他一人......”

卢玄亮冷冽的看着靼毒军帐的方向:“今夜,我就送他们去见阎王。”

毕竟对方人多,为了不伤及无辜的百姓,卢玄亮立即下令让城内的百姓带着家眷向南转移,安顿到另一个县城里。

这座城只剩下了士兵。

在使臣面前,金柏青对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矢口否认。

“西疆人杀了我们的戍边士兵,突破了我们的防线,进入了中土,这让我感到很遗憾,而那些桐花镇当年的孤儿,

为了报复皇帝,打着我们北原的名义在京城的所作所为,我也有耳闻,请代为转告你们皇帝,我们也为此感到痛心疾首。”

使臣暗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而嘴上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按捺下了嘴里的脏话,对着上首道:“女王陛下,臣想听听您对此怎么看?”

王座上的女子正襟危坐,乌黑亮丽的长发衬着她的肤色雪白,冷若冰霜的脸给人感觉她像是一座冰雕。

朱唇轻启,声音如山涧的清泉:“北原与西疆接壤的地界,我们与西疆人的小冲突时有发生,

此次他们敢如此放肆,实属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以西疆人的劣根性,一旦他们占领了中土,

我们将面临更大的威胁,我会派人把他们的退路封死,让他有来无回。”

金柏青发言:“女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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