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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事情的内幕

三人很快就找到了娄圭家,周泰上前敲门:“娄先生在家吗?”

片刻之后,门开了,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人伸出头来,正是娄圭。刘敬与娄圭见过几次,只是他带了顶斗笠,娄圭并没有认出他来。

“娄先生,我乃扬州庐江的一名商人,名叫刘恭,今有要事拜访,可否一谈?”

“客人有事门口谈即可,家里恐怕不大方便。”

刘敬自然不能真在门口谈事,只好摘下自己的斗笠:“娄先生是否还记得我?”

娄圭不经意间看到他的脸,瞬间石化了:“你……你是小刘廙?”

叫刘廙就行了,何必加个小字呢?刘敬一阵尴尬。他又把斗笠戴上:“那可否见屋一谈?”

娄圭这才醒过来,赶紧让三人进了屋。

“刘廙,当时你是怎么逃出的?”

刘敬把当日的情况说了一遍,娄圭也是颇为感慨。

“你年纪虽小,却比望之聪慧,唉!望之若有你一半智慧,就不会命丧黄泉了。”

刘敬可不是来听他感慨的,就直奔主题:“先生,我回安众后,曾向街坊打听去年之事,但街坊邻居皆不清楚。因此,我便来找先生,想打听一下?”

“当时,兄长只对我说,刘表杀了他的两个朋友,他又接受刘表的征募,前往襄阳,跟刘表争论,激怒刘表,而后挂印而走。”

“我素知兄长为人宽和,如只是一般事情,他定不会去顶撞刘表,刘表因为何事,杀死了他的两位朋友呢?他朋友又是谁呢?”

娄圭喝了口水,看了一眼,黄忠和周泰。刘敬知其意:“没关系,他们都是我信任之人。”

娄圭这才开始说起当时的一些事情:“刘表得蒯、蔡两家之助,平定宗贼,稳据荆州,以汉室宗之名,延揽人才。董卓作乱中原,很多人便南下投靠刘表。”

“我当时亦在刘表手下任职,为其接引南下的名士,引导去襄阳。然益州牧刘焉病逝,其子刘璋继位,有传闻说,刘表暗中勾结刘璋的手下之人,发动叛乱,企图颠覆益州。”

刘敬有些疑惑:“这有什么不妥?刘表与刘焉本就不和,据闻,他还曾向陛下举报刘焉车驾逾越。”

“这事你竟也知道?”娄圭有些惊疑。

刘敬突然意识道,有些事情,在这个时代或许都是隐秘之事,而他知道的是历史,就以为这些事人尽皆知。

“先生还是接着说吧。”

“须知刘表一向以汉室宗亲自居,以救陛下为噱头,若让人知道他不思救陛下,反去乘人之危,在刘焉新丧之时去对付刘璋,必为人所不耻。”

“刘望之的两个朋友,一个姓王,另一个姓邓,皆在刘表手下任职,这些话就是从他们俩嘴里传出的,而后,南阳人又纷纷传言,刘表与董卓有勾结,董卓才挟持陛下,封他为荆州刺史。”

这传言就有点冤枉刘表了,董卓为了示好天下人,给不少人都封了官,又不是只封刘表一个。

“前年,我助刘表引南下之人去襄阳投靠,当时扶风人王忠也想去投靠刘表,却听到了这个传闻,王忠起了疑心,他为首带着众人袭击了我,而后转投曹操去了。此事搞砸之后,我无颜见人,便辞官回乡。”

“刘表得知后大怒,因此事,他名誉尽毁,以为是望之的两个朋友所传谣言,便将两人抓获并处死。而后,刘表又征募望之去襄阳任职。”

“望之便答应了,去了之后,曾几次找刘表理论,惹怒刘表,后来,他挂印而走,刘表大怒,想派人想将他全家处死。好在,你和小刘伟逃了出来,望之夫妻却命丧黄泉。”

娄圭很快就说完了。刘敬本以为会有什么大秘密,如今看来,不过是平平常常的几件事,刘表却起了杀心,果然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刘表为维护自己那点狗屁名誉,想杀死刘敬一家人,光这点他就绝难忍受。想到这里,他心里燃起了熊熊怒火。

“刘廙,你应该十七八了吧?有字吗?”

“先生,我现在改名刘敬,字文恭。原本字叫思恭,是兄长所取,当初为了逃出荆州,把字和名都改了,如今用惯了,也不打算再改回去了。”

“刘敬?”娄圭点了点头,又似乎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如今你在哪谋生?”

“在豫章。”刘敬也不说自己是豫章太守:“这次回南阳,是以扬州庐江的富商名义回来的,名字叫刘恭,还请先生不要泄露我的身份。”

“你过来一下!”娄圭突然神神秘秘的,他带着刘敬走进一个房间,里面竟有两个孩子,看着差不多三四岁。

刘敬正感到诧异,娄圭指着里面那个:“文恭,那个是望之之子。”

刘敬一愣:“什么?你说那是兄长的儿子?”他万万没有想到,侄子还活着。

“正是,望之去了襄阳,家虽有仆人,我常担心女儿照顾孩子辛苦,就接她回娘家照顾。那天刘表要杀望之时,有朋友已经提前告诉我消息了,女儿担心望之,便回去了,我本不让女儿回去,可她不听。”

“她悄悄回了安众,孩子就留了下来,好在刘表似乎并不知道望之儿子刚出生,也没追查此事。恰巧我儿子也刚出生,我便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

“外人只知我儿子刚出生,哪会知道我养了两个孩子。我平日少出门,也是怕此事传到刘表耳里。我亦从来不让别人进入家里,亦是怕人发现。”

刘敬缓缓地走到侄子面前,侄子都快两岁了,看到刘敬咯咯地笑着。他伸出手来,把侄子抱了起来,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往下流。

他把孩子放了下来,转身向娄圭,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先生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文恭不必如此,望之乃我婿,我岂有不帮之理?”娄圭把他扶了起来。

“侄子叫什么名呢?”

“刘稳,望之说他做事鲁莽,希望这孩子别学他,便取了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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