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完整的账本16

走出云台山家，清秋默默在前面走着，突然驻足不前，回头看向砚舟。砚舟停住身，道：“人应该是不在我哥手里的，如果在他手里，他一定会交给你的。”

清秋转回身，正要往前走，肚子咕地一声，当真是尴尬至极啊。砚舟道：“我们去江月客栈吃点东西吧。”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天了，清秋实在是饿了，便没有拒绝。两人漫步走向城北，路上砚舟絮絮叨叨讲个不停，看到什么都要说两句，清秋就听着也不表达什么。

虽表面不显，但清秋内心已经开始震惊了，不是她那高冷沉稳的先生那去了，这是什么情况？实在是受不了砚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清秋伸手制止住他。

砚舟很是听话，见清秋不耐烦了，立刻闭口不言。得到清静的清秋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个打开的糖袋子被托至面前，里面是她最爱吃的糖豆。

砚舟道：“上次吃糖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前的事了，该吃一颗了。”

口中的苦味并没有因为狼火毒而丧失，方才一直在忙别的事不觉味苦，见到这糖豆才发觉苦味已经蔓延至全嘴。清秋拿起一块糖豆，打开放到嘴里，有些酸甜味，但不明显，看来味觉多少是有点影响的，放在平常不敢想嘴里得有多苦。

糖入口即化开，砚舟收回糖袋，同时拿出一颗糖豆放到自己嘴里，道：“味道确实不错，心情不好吃点甜的确实也是好办法。”

清秋转头看向砚舟，想知道为什么他也准备了一个糖袋。砚舟道：“这么多天当然发现了你的习惯，以后找不到糖就找我，我给你。”

清秋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她真的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砚舟，比如为什么砚安会把账本交给她？为什么梧秋殿下的元灵在她身上？很多为什么想要他一一解答，毕竟在京都问为什么，只有他会告诉自己为什么。可惜，想问的太多，又说不出话，只好埋头苦走，压住疑问。

她不问，砚舟就不说，多说无益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是不要过早说大话，扯大谎什么的了。

“抱歉，我们不接客了，开门只是为了通风。”

刚到江月客栈，一个背对大门的抑郁少年，就直接下了逐客令。少年感受到身后的热量并没有消失，转头道：“我们不……”话音未落他就愣住了，“将军，清秋。”

他眼神中有惊讶，有不解，有惋惜还有一丝八卦，好像提前代入了什么设定一样。他道：“你们和好了？”

这回轮到两人费解了，他这表情绝对不是因为得知砚府发生了什么的表情，必定另有起因。砚舟道：“什么和好了？”

少年低头道：“就和好啊。”

江掌柜从后院走进来，道：“江流不得无礼。”斥责完江流，走到清秋与砚舟面前，“公子，姑娘你们来了。”

砚舟道：“落月那？”

江掌柜道：“就在后院，我去叫她。”

砚舟点点头，抬步走到已经坐下喝茶的清秋身边，道：“最近不能说话，让落月教你些手语吧。”

这倒不是什么坏事，清秋点点头答应了。

江流给两人填完茶水，低头回到座位上，继续看书。他这不抬头的样子，像极了锁夕，只是锁夕身上是怯弱，他则是沉闷，这引得清秋频频注视。这浑身忧郁的样子，不应该啊，江掌柜不像是什么坏长辈的样子啊，落月虽胆小但也是挺开朗的啊，这少年……

“这是白大夫送过来的，让我帮忙送到砚府。正巧公子一同拿回去吧。”姜掌柜提着一摞冷浆，而落月则拿了好几副中药放到桌前。看着这些药，清秋收回思绪，感慨道：要不人家是神医吗，这么负责有医德。

江掌柜又道：“公子，你找落月什么事啊？”

砚舟道：“可否请落月教清秋一些手语，方便于交流。”

落月疑惑蹙眉，手指比划一番。江掌柜解释道：“落月说，为什么要学手语。手语并不是那么好学，且看懂的人很少，不是说不出话学了也没有太多用处，嘴巴说话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这倒是提醒了两人，想简单了。学手语并不能速成，且没有那么多人能理解，现在学没有太多作用。

清秋轻笑着看向砚舟，摇摇头。砚舟道：“那就先不学了，上点菜吧，清淡一些，不要有发物。”

江掌柜道：“好嘞。江流，你去给你辛叔帮帮忙。”

江流不语，低头就走向后院。见他如此，江掌柜急忙圆场，道：“姑娘不要见怪，他就这脾气。”

清秋倒不绝没有礼貌，反而更加好奇这个少年，她摇摇头示意没关系。江掌柜与落月离开后，清秋用灵力在写道：“是因为梧秋殿下，所以才如此待我的吗？”

砚舟回答道：“是也不是。”

清秋挑眉直视他，等待着接下来的话。砚舟道：“梧秋殿下是我的先生，对我恩重如山，自是我最尊重的人。可清秋，我的转变不仅仅是因为殿下，你就是你。”

清秋低头把玩着水杯，他确实回答了，但多少有点偏题，既不想说那就不问了，反正也不重要，账本已经拿到手了。放下水杯，她又写道：“先生可知道金不唤的住处？”

砚舟眼神一闪明光，道：“你的意思是，金不唤囚禁了楚杰，为何？”

清秋叹了一口气，起身到前台拿出笔墨纸砚，又将墨条与砚交给砚舟。砚舟磨好墨后，把砚台推道清秋跟前。

清秋写道：“我听娇妹儿说过，这楚杰长得十分丑陋，左眼有一个大大的紫瘤甚是恐怖，所以没有人敢用他。多年前，金不唤无意中发现了他锻造天赋，将他收为徒弟，骗楚杰免费给他打工造剑。金不唤近些年来推出的作品，或者从金不唤那出来的作品大多数都是楚杰锻造的。然后，在万宝轩挂金不唤曾经作品的名高价售卖。楚杰为金不唤打造神器，帮他再次得到声名与利益，金不唤自是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比起楚杰落入他人之手，不如自己完全掌控起来，得利更多，反正是个边缘角色，没有人会注意。所以，不在砚安手里，最有可能在金不唤手里。”

砚舟道：“你们什么时候偷偷交流的，我怎么不知道。”

清秋微笑不语，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