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金乌和若木
这些灵鸟一触碰到若木的枝条根须，就像火星掉到油桶里一般。
顷刻间，整个洞内的枝条被点燃。
火光直接把黑暗的洞穴照个通透，空气中弥漫着噼里啪啦的爆豆声。
这些都是神火焚烧树枝发出的爆响。
再看看位于火焰中心的少女，依然眼神冰冷，不停指挥着燃烧的枝条袭向墨夤。
墨夤的身影闪烁其间，不停躲避狂暴的枝条攻击。
借着躲避的间隙，墨夤用星火焚毁了神乌曜羽。
金羽消散的刹那，一团刺目的光芒在洞内绽放！
神乌临凡，天焱曜光！
只见一锦衣华服金发男子自白光中走出，缓缓落到少女身前。
少女一见到十日，挣扎的幅度更大。
“十……你……为什么……离开……丢下……”
目眦欲裂的少女口中嘶吼断断续续，青光灼灼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眼前这个金发男子。
束缚她的粗重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似要断裂开来。
墨夤身形一晃，也来到了少女的跟前，和十日并排伫立。
“我以为那根羽毛永远用不上呢，没想到这么快小可爱就把我召来了。”
十日说道。
“直觉告诉我她和兄弟有关系，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兄弟唤来了。”
墨夤回答。
十日说这个少女确实和他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好久之前，我和其他兄弟姐妹都栖于甘渊。其中生长着自远古就存在的神树，若木。”
“若木华盖倾天，庇护着年幼的我们。而在他的身旁生长着另一棵小神树，她是若木的子嗣。”
十日眼中闪烁着光，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墨夤问十日，该不会这少女就是若木的女儿吧？
十日点点头道：
“她叫绯烟。说起来，她算是我的妹妹，尽管不是亲的。”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洞内的冗余庞杂的枝枝干干在紫金色的火焰下尽数化为飞灰簌簌下落。
原本明亮的空间也渐渐变得灰暗起来。
还在奋力挣扎的少女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停止挣扎呆坐原地。
十日让墨夤把那根带血的若木枝借他一下。
接过枝条的十日在墨夤错愕的目光中，把枝条刺进了少女的胸口。
呲啦！
尖锐之物穿透血肉的闷声传来。
“兄弟你……”
墨夤眼神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随后，十日眉头紧蹙划开自己的手掌，把金红的血液浇到少女头上。
璀璨耀眼的白金色火焰自他的血液中生成，少女的身体瞬间被点燃。
烈焰中，胸口被贯穿的少女眼中青光淡去，无神的瞳孔渐渐恢复清明。
“小十哥，谢谢你……”
绯烟深情款款看向十日，眼神清澈明亮。
“兄弟这……她还有救啊，为什么……”
墨夤张大嘴巴，显然不太理解十日的所作所为。
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小神木只是魔气入体，并没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在墨夤的询问声中，烈焰中的少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痛苦。
反而是闭上眼眸，躺在地上沉沉睡去，任由火光在自己身上肆虐。
十日并没有回答墨夤，而是痛苦地捂着脸蹲下，身体颤抖不停。
“放心吧，那个女孩没事。死鸟从小到大手都是干净的，他没有杀害过任何生灵。”
阿玄的虚弱的声音从角落的废墟里传来。
墨夤连忙把他扶起，询问起他的伤势。
大狐狸掐了掐某人满是担忧的脸，说自己没事。
“若木因为和金乌是共生关系，所以炽阳圣煌焱既可以焚烧神木，亦可助其涅盘重生。那个女孩即将浴火迎接新生！”
阿玄解释道。
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的奇香，数道浓郁如墨的魔气从绯烟体内蹿出。在神圣之火的炙烤下，消弭于无形。
见魔气逐渐消失，她身上的火光也随之熄灭。
“这火还能灼烧魔气？”
墨夤惊呼。
“凡是至纯至净之物，都是可以克制魔气的。金乌的火焰就是其中之一。”
阿玄瘪瘪嘴，一副嘲笑某人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墨夤没有和阿玄计较，扶着他来到十日身边。
火焰已经熄灭，束缚绯烟的铁链也被熔断。
静静躺在地上的少女此刻全身发着淡淡荧光，身上的伤口也愈合不见。
在众人稀奇的目光中，绯烟闷哼一声，睁开了清澈的眼睛。
“小时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绯烟轻捶两下额头，记忆似乎有些混乱。
随即她似乎回过神来，给了十日一耳刮子。
“啪！”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洞穴中。
吃瓜二人组瞪大眼睛，呆呆看向怒火中烧的绯烟和又哭又笑的十日。
“好啊好啊，几千年不见一根毛。刚见面就把那破树枝往老娘心口攮是吧？要不是老娘火抗高，刚刚就要被你这个死鸟当柴烧了！”
绯烟气急败坏。
十日见她恢复正常，呲个大牙不停傻笑。
“话说他俩这是什么关系？”
墨夤凑到阿玄耳边小声嘀咕。
阿玄：“青梅竹马，冤家对头。”
就在俩人嘀咕的间隙，绯烟走到墨夤面前行了一个谢礼。
“刚刚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小女感激不尽。但凡以后公子有何吩咐，小女定当全力以赴。”
绯烟甜甜说道。
“诶！明明是小爷救的你，要谢也是谢我。不过小爷和小可爱是一家人，谢他也一样。”
十日搂过吃瓜二人，拿鼻孔对着绯烟。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孩子饿了你知道喂了，老娘入魔的时候你在哪？”
绯烟指着十日的鼻子骂道。
“额……那个，我上面还有事，先走一步。”
十日说着，摸摸两人的头后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
墨夤问绯烟要不要去追？
“不用，等老……小女打扫完垃圾再上去和他算账！”
绯烟攥紧拳头，龇牙咧嘴。
随后她撇下一根带绿色汁液的手指，塞到墨夤手上。
“小哥是当代山海之主吧？大若木枝被那死鸟给我用了，现在还你一个小的，还请不要嫌弃。”
绯烟说着说着，原本被她撇掉的手指竟变成一截赤红带花的枝条。
她的手指也在几个呼吸间又重新长了出来。
吃瓜的两人惊叹造物主是如此神奇。
墨夤呵呵直笑，谢过绯烟之后把枝条收进了玉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