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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门楣露丁

“我,我...”

丁假大少目露恐惧,徐观复每挥动一下,他身子就颤抖一下,边抖还边往后瑟缩。

他怕了!

虽然方才剿贼剿贼的嘴上说的凶狠,可事实上,身为娘的乖宝宝,他根本就没有杀过人,见过血。

可刚刚,他亲眼目睹那空间裂隙将护军军士吸走。

亲眼目睹那最后关头,最最倒霉的倒霉蛋被恰好弥合的裂隙,给切成不同长短的两段。

血呼啦差的,内腑暴露,让人不寒而栗。

丁假不想变成那样,最初的应激不能言语到了现在,张嘴就是求饶。

先前的嘲讽有多得意,现在的饶命叫的就有多卑微。

徐观复却并没有饶了他的打算,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他,现在更是带兵上阵?

他直接吊起来打!

吊打!

惨叫哀嚎没两下,就戛然而止。

“死了?”

徐观复皱了皱眉?

仔细查看以后,才发现对方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晕过去而已。

他突然失去了兴趣,抽死猪,又不能提供情绪价值。

“把他挂到...”

徐观复说着摸了摸下巴。

本来准备挂在身后的牌坊上,却又突然想起这家伙一直土包子,泥腿子的叫唤。

“呵!洛京人门楣高人一等是吧!今天就让你门楣挂丁!长长脸!”

冷笑一声,他令雷巧提溜起软成一滩的丁假,越过躺了一地的护军,向着城北子爵府邸而去。

...

城北

尹阙子爵府。

小院中,边吃蜜橘边看戏的女人正在等着捷报传来。

放松的表情一如放松的心情。

出自梁王府血骑卫的护军一出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认为十拿九稳的她专心赏戏。

台上咿咿呀呀,听到称心处,女人吊着粗糙的嗓音哼哼。

正摇头晃脑的送入一瓣蜜橘,耳畔的戏腔就又被急促的脚步搅乱了节奏。

“主母,主母!不好了!不好了!公子他出事了!”

惊叫入耳,慌乱满溢,女人吓得猛一合嘴就是一个吸溜。

来自南丰府的贡品惯是她喜欢的,味甜,水足!

可这水足现在却坏了事。

把女人呛得的哟!

剧烈的咳嗽夹杂着肺部仿佛拉风箱的声音,呼吸不畅的她又是涨得脸色通红。

不幸犹如方才,而幸运的是这回只是呛住了,不用什么壮女对腹冲拳,片刻便自我调节了回来。

免了‘挨打’,努力平复呼吸的女人依旧恼怒不已!

有一有二,那要不要再二再三?

这才过了多久,她都憋住两回了!

越想越气,她反手一个巴掌,打的报信的婢女原地转了圈。

“闭嘴!护军倾巢出动,我儿怎么可能出事?”

“你们这些该死的婢子,一天到晚大呼小叫,记吃不记打!没有一点儿规矩,今天夫人我就教你们点梁王府的规矩!”

“来呀,拖下去!”

...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少爷真的出事了啊!就在大门口!就在大门口啊!”

...

嗯?

儿子?门口?真的出事?

听到这里,女人心里一个咯噔,一股不祥萦绕心间愈演愈烈。

“快,快去看看!”

声音颤抖,女人的脚步有些踉跄,也不知是还没从方才得呛咳中恢复过来还是心忧。

呼啦啦一大群人涌向子爵府邸大门。

厚重的大门开的很慢,表面看起来和普通的铜泡钉大门一样,内里却是玄钢!

和别家一点不一样!就是侯爵,公爵家也少有这样防御力极强的门。

如此重量,半天才铣开了一缝,可就这一条缝,便已经够了!

门外,白赤赤一条‘光鱼’,不着片缕。

全身上下,鞭痕密布。

女人只看了一眼,便呼天抢地。

屁股上的胎记,她再熟悉不过。

真是儿子!

肥硕的身子硬生生从门缝中挤了出去。

一把扑到赤条条挂在门楣之下的儿子身上,就是开嚎。

“我的好大儿!你这是怎么了!”

“是谁?是谁这么狠毒!把他打成这样?”

“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

“怎么了?哭什么!”

“围在这里成何体统?”

...

威严的男中音由远及近,就见远处的石板路尽头,一队骑士,风驰电掣般赶来。

呼吸之间,便已到了大门口。

马声希溜,隐带龙音。

硕大的马头竟然长角,颇有几分鹿像。

龙马!

这是一队龙马骑士。

当头一骑,真是威风凛凛。

马背上的中年男人一身银甲,五官刀削一般立体,俊逸非凡。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座子爵府邸的真正主人,尹阙县子,丁二河!

“到底怎么回事?”

丁二河目光审视,门口的乱象让他皱眉不已。

“老爷!你可回来了啊!老爷!”

男人的出现,女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哭嚎更大,哀声连连。

丁二河视线移转,眉心锁的更死。

一个飞身下马,落在了抱着儿子大腿的女人身边,伸手一挥,一股劲气冲出。

挂着丁假的玄钢丝应声而断,伸手将人捞住放在地上,没有得到答案的丁二河又问:

“为何如此?”

“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说说!”

“是那三个该死的土包子!...”

女人的叙说混乱无比,东一句西一句没有逻辑不说,还夹杂着谩骂哭嚎的情绪宣泄。

即使这样,丁二河还是迅速在这支离破碎当中列出了一条线索。

“居然一击覆灭了血骑卫的护军?”

男人古井无波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心中泛起了嘀咕。

难道那什么胖子?是和他一样的境界?

...

“老爷!你去追!去追!你去的话,一定能把他们抓回来。”

“他们怎么对待我的假儿?我就要怎么样对他们?不,我要加倍奉还!”

听得催促,丁二河却是摇了摇头。他身负使命,谋划这么多年,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等等吧,等等。茂才大会即将开始。本届大会陛下极其重视,我身负筹备重任。乃是筹备大臣之一,怎可因私轻动?在这个节骨眼上,稳定压倒一切。”

“可是老爷...”

“等等!”

丁二河柔和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你放心,等到了大会结束。我一定把那小子抓来。我们有冤报怨,有仇报仇。”

...

丁二河诡异的压下了事情。

而此时,徐观复早已离开了尹阙县。

之所以那么嚣张的把那丁假挂在了子爵府邸的门楣之上,自然不是简简单单的泄愤,而是另有考虑。

他未参选,便已是茂才,想来很多人不服气。

此番拿这送上门的丁假立威,正好省却后续麻烦,要是再有蠢蠢欲动者,动手之前先想想丁假大少爷露丁门楣的故事!

...

徐观复并不知道,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中默默地注视着。

自入关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尽收眼底。

尹阙县街面上的围杀,血骑卫护军被一击覆灭,子爵府邸门楣露丁...

源源不断的传向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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