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虐倾向

第三天凉生从苗伟家中出来，就飞奔到陈振北家中，陈振北用手中的扇子点指墙边的负重之物，意思是告诉凉生迟到的话继续体罚。凉生转身拔腿就跑。他就觉得今天双腿更有力量了，一定要尝试在午时之前返回。

凉生脚下生风，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要比前两天的速度快，这一定是某一种武修基础锻炼的法门，虽然很累，但他似乎明白了师尊的用意和套路。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应该穿上那件负重的服装，就当锻炼了。

他这一趟只在揽月亭做标记的时候暂作停留，然后就飞奔向李大叔家，拿起铁锤就往回跑，终于在午时之前跑回到了陈振北家。一进大门就扑到了陈振北的身边，“感谢师尊！感谢师尊！”

陈振北其实今天真的睡着了，凉生这一扑再加上一顿感谢给陈振北弄醒了。陈振北一脸懵。心想这是怎么了？看了看太阳，呀！心想，这小子今天就在午时之前回来了？真是个可造之材啊！

“凉生啊，你为何感谢为师啊？”陈振北想了想然后问。

“感谢师尊！我明白您的用意了，我今天感觉到腿脚更加有力，体能也明显变好。师尊，您不用体罚我，我明天负重出去跑！”

“哦？”陈振北有点惊讶，心想，这小子不是受虐狂吧。

凉生笑嘻嘻的走到墙边，穿上了昨天受体罚的衣服，拿起方石就开始做蹲起。

陈振北惊得从躺椅上一轱辘身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了凉生身旁。然后又看了看天，“你今天没迟到，不用体罚。”

“师尊，我没体罚，我在锻炼。”凉生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停停停停停！今天还有别的教学任务，你一会儿要是累瘫了，我还得去找老苗给你针灸。赶紧停下。”

凉生听到说下午还有其他的教学任务，马上放下手中的方石。然后笑嘻嘻的跟着陈振北走到了躺椅旁，“师尊，下午您要教我点什么？”

“你之前跟着柳云那个老小子都学了点什么啊？或者你想学什么啊？”

凉生仔细回忆了一下，很多都是师姐教给他的，真正柳云教给他的也没多少，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了生日时，柳云师父送给他的书《混沌掌法》，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将这本书拿了出来。

陈振北知道凉生身上带了一本书，但是他来的时候是从河里面将凉生捞上来的，书已经被河水泡了，凉生后来也是晒了好几天才把那本书收好。陈振北一直不知道凉生那本书是讲什么的。更不知道那本书对于凉生来讲有什么意义。

“师尊，这本书是柳云师父说当年你教给他的武功，他说让我练一练，可是还没练我就到这了，不知道等我回去的时候柳云师父还能在世否，我想先把这套掌法学会。”

“什么掌法？还是我教给他的？”陈振北从凉生手里面接过了那本书，简单翻看了一下，然后大笑，“哈哈哈哈哈！这套掌法啊，那是我临时传授的，这都六十年过去了，我这有更成熟的功法，要不你研究研究？”

凉生接过那本书放到怀里，眼中流露出一种失落的神情。

“这样吧，我就教你这套混沌掌法，不过是我优化后的，来来来，我来给你演示一遍。”陈振北拉着凉生走到空地，然后打了这套混沌掌法，陈振北的双掌那是刚柔并济呼呼生风，很多招式化繁为简比书上的更容易做到，最主要是在实战中更具备实战性。

一套掌法打完收工，“凉生啊，怎么样？来来来，试试！”

凉生也是有样学样，跟着自己的回忆，将陈振北的动作都学了下来。

“嗯，不错。自己再打几遍，将这套掌法打熟。”说完，陈振北走回到躺椅旁，没有躺下，而是坐在那里看着凉生练习，不是怕凉生练错，而是吃惊于凉生对于武学的悟性，第三遍就已经完全熟悉而且行云流水呼呼生风，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打出了音爆。“凉生啊，那棵树，给他一掌。”

凉生听到了师尊的命令。快步上前就是一掌，那棵树竟然是纹丝未动！凉生却快速地将手收了回来，因为用力过猛，手腕可能是受伤了，非常疼。但疼归疼，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师尊拿这棵树发泄，打得这棵树左右乱晃，师尊的功力还真是深不可测。

晚上，陈振北已经熄灯，可却看见凉生的灯光还亮着，陈振北走出房门，却看到凉生竟然借着灯光在那里穿着负重装备在锻炼。“凉生啊！练功可不是一日两日的心血来潮啊！”

“师尊放心，我明白，时间还早我再练会儿。”

陈振北转身回到屋内准备睡觉，过了一会儿，陈振北从声音上判断，凉生又开始练掌法，又去打那棵树了。

第四天到第八天，凉生就已经穿着负重的衣服开始完成早课，然后在第八天就完成了负重情况下，午时之前跑回到了陈振北家里。

陈振北心里面真的是高兴啊，如果凉生要是以这样的状态在这里学习十年，出去后绝对不会给他陈振北丢人。

“凉生啊，来来来！”

凉生听到师尊在呼唤他，他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师尊有何吩咐。”

“你的拳脚功夫慢慢练，我来问你，你有没有擅长的兵刃？或者你想学习什么兵刃？”

凉生想了想，“回禀师尊，我之前还没有学过什么兵刃，我就看过几位师兄他们有用棍的，有用剑的，有用刀的，等等，用什么的都有。但是我听柳云师父说，您是用刀的，我也想学刀。”

“你确定？”陈振北笑着问。

凉生一脸正色拍着胸脯道：“当然确定！跟师尊用一样的兵刃，给师尊的武学发扬光大！”

“得了吧你！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你且跟我来！”说着，陈振北背着手带着凉生来到了李云家。

李云看到陈振北带着凉生过来，迎了过去。“老陈，这么快就来看兵刃了？”

陈振北没有说话，一直走到了李云飞家里坐定。“我想了想，直接把那把横刀给他，直接让他练习的时候就用，尽早和熟悉这把刀。”

李云笑了笑，“你看，我就说嘛，你当时还不同意，你稍等啊！”说着李云走进了内屋，不多时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布包放到桌子上，“都改好了，本以为十年之后才给他，我都包起来了。”

只见李云打开了最外面一层布，里面是一个原木色的木盒，长条形。李云打开了木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通体黝黑宝刀，他缓缓拿掉刀鞘，整个刀身竟然也是黝黑的颜色。

凉生脱口而出，“黑铁？”

“有点见识，不过你猜错了，这是陨铁！”李云说着先把刀递给了陈振北。

陈振北接过刀在手中看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突然起身走到院中，只见陈振北看起来就是特别随意的挥出一刀，真得在凉生看来，就是特别随意感觉都没用力的挥了一刀。竟然挥出一道刃气，那道刃气约有成人两个手臂长，向前飞出打到李云家的石凳上，石凳竟然当场碎裂。

之后见陈振北掂了掂手里的刀，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走进屋子，在落座前就把那柄通体黝黑的刀递给了凉生。“现在是你的了！”

凉生将那把刀双手托在掌心仔细观瞧，喜欢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凉生啊，这把刀可是按照你师尊当年使用的那把刀一比一复刻出来的，日后行走江湖，如果遇到老相识认出此刀，相信定能够鼎力相助。”李云笑着说。

“那我师尊的刀呢？”

“废了！”陈振北很随意的说。

“废了？”凉生一脸的问号。

李云点了点头，“你师尊的刀是在中土打造的，来到这里之后变得极脆无比，已经碎裂成了很多块，虽然我已经给修复了，但也只能是看一看了。而这把刀是我在这里研究了多年，锻造出来的，你就用吧！中土非附魔的兵刃均不是它的对手。”

“你有这个自信？”陈振北笑呵呵的问李云。

“你的名气是名气！我的招牌那也是招牌啊！”李云拍着胸脯说。

“好的，信你！凉生我们走。”陈振北说完拉着凉生离开了李云的家。

凉生跟在陈振北身后，也拿着刀学着刚才陈振北挥刀的姿势，用尽全身力气挥动，也没有见到刚才那道刃气。

凉生的举动被陈振北看到眼里，“姿势都正确，就是功力不够啊！”

凉生赶紧快走两步跟上陈振北，“师尊，我后面定当努力学习。”

“你的根骨好，后面一定会有所突破，你现在已经能催动内力，后面你除了锻炼你这副皮囊以外，还要练习你的内力，你的内力越强，它也会强化你的肉身，你的肉身越强，它能够承装或掌控的内力就越猛，他们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师尊，那您说的这种情况，是有些人练的硬功那种吗？是越强体型越大吗？”凉生突然想起了他的三师兄，他的三师兄主要就是练的硬功。

陈振北摇了摇头，“那都是低阶武者，只要你的内力足够强，以你现在的身体也能够开山碎石。”

凉生面无表情，很明显，凉生不是很相信师尊说的话，但陈振北就是一个瘦老头，他当年能到那般，说的应该可能是真的。

“师尊，您练过硬功吗？”凉生问。

“我练什么硬功啊？那些连硬功的人在我面前都不堪一击，那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我不允许你练啊，练那玩意，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你以后离开这愿意研究再去研究，在桃仙镇，坚决不可以浪费时间去练硬功。听到了吗？”陈振北似乎对硬功嗤之以鼻。

凉生还没有到陈振北说的那种层次，所以他不可能感受到那种力量，他只记得自己被三师兄戏耍和虐菜，所以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硬功厉害。但他还是愿意相信师尊说的话，只希望自己也早日像师尊那般强横。

第二十天，凉生早课负重已经增加到了三层负重衣服，里面还装了一些碎石。凉生明显感觉到自己除了力量在激增，气息也变得轻微可控，身体里面也有越来越多的气供他用内力催动。凉生不用任何人催着去练武，每天身上的变化就让他自己主动去练，而且还很开心。

“还是没有消息吗？”柳云看着这群人出山门寻找凉生已经一月有余，可是回来的人各个都是摇头，没有任何线索。

事到如今，柳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能怨自己福薄，凉生这么优秀的练武奇才，不能做自己的徒弟。但是还有其他几个徒弟，不能因为凉生一个人，其他人都不管了。

柳云站了起来，“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还是要努力练功，寻找凉生的事就让我再想想吧，大家都回去吧！”柳云瞬间好似老了好多岁。

“师父，不好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总找苦命人。暮月风风火火的跑到了议事堂，“师父，李梅李阿姨死了！”

“什么？”柳云也是一惊，“怎么回事，伤势不是控制住了吗？一直昏迷没有清醒，怎么说李梅死了？”柳云的声音高了好几个八度。

暮月也是被柳云吓了一跳，“师父，徒儿不曾说谎，李梅现在已经没有气息和心跳了。”

“快！叫上药堂的人，带我前去！”

一群人跟着暮月来到了李梅的房间，他们赶到的时候，药堂的人已经在检查李梅的尸体了。

“怎么样？”柳云一边抓起李梅的手准备摸脉搏，一边问药堂的人。

药堂的人只是一边收拾物品，一边摇头，没有说话。意思是人已经没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柳云也是懂医术的人，就看出了李梅的死有蹊跷，但他没有点破，而是一下子瘫软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凉生啊，凉生，让我以后怎么和凉生交代啊！”

“师父，切莫悲伤，还是先把李梅葬了吧，小师弟那边，我们后面慢慢再找。”柳斩云走到柳云旁将柳云扶了起来。“我扶您回房休息，这边让破风他们弄着。”

“等一下，”柳云说：“破风啊，你带人将李梅好好安葬，之后你和暮月下山去找凉生，其余人等恢复正常，练功去吧！”

“谨遵师命！”众人应道。

斩云扶着柳云离开了李梅的房间。“李梅是中毒而死，我们阁内看来要有一场浩劫啊！”柳云小声和斩云说。

“师父，你觉得是不是老三？”

“切莫重提此事！你先暗中观察，如果有了切实的证据，速来并报为师！”柳云小声边走边说。

“徒儿明白！”斩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