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观涛楼

“师兄，你看那是什么？”小锤子高兴地大喊，主要是凉生和小锤子两个人沿着那条道跑了很久，已经听到了海浪的声音，小锤子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海边镇店，正对着刚才奔跑的道路。小镇上的建筑多为青石砌成，历经风雨洗礼，更显古朴与坚韧。屋顶覆盖着黛色的瓦片，小巷幽深，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两旁是斑驳的木门与雕花的窗棂，每一扇窗都框着一幅动人的风景画。偶尔，一两声鸡鸣犬吠从深巷传来，更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与宁静的韵味。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紧邻海边的渔家小屋。它们多由海石和原木搭建而成，显得既坚固又充满渔家风情。小屋的外墙上，常常晾晒着各式各样的鱼干和海产品，那是渔民们辛勤劳动的成果，也是小镇独有的风景线。

海风拂过，带来一阵阵咸湿而又清新的气息，夹杂着鱼干特有的香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仿佛能吸进满腔的海洋与生活的味道。

小镇的渔民们的身影在小镇的海边穿梭。他们或穿着蓑衣，或披着斗笠，驾着简陋却结实的小船，一筐一筐的海鱼被抬到岸上。海面上，一艘艘渔船如同点点繁星，在波光粼粼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条条悠长的水痕，见证着他们的勇敢与坚持。

此时，小镇的码头边热闹非凡。渔民们纷纷上岸，将捕获的海鲜摆放在各自的摊位上，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曲生动的市井生活。妇女们手提着篮子，精心挑选着新鲜的食材，准备为家人烹制一顿丰盛的晚餐；孩童们则围在摊位旁，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在海边有一个三层的小楼，是那种古代经典造型屹立在海边，是这个小镇的标志性建筑，远远望去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凉生收回身法站在小镇边，向着小锤子指的方向看了很久，“那好像是一个酒楼！”

“酒楼！那我们去吃饭！”

“好！”两个人一拍即合，朝着那个三层楼走了过去。路上凉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小镇，真的只是海边小镇，规模不大，有一些渔船停在岸边，还有一些货船停靠在码头上卸货。

很快两个人走到了这个酒楼的门口。

“观涛楼！师兄，这个酒楼的名字不错啊！”

这个时候门口出来一个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的店小二，笑嘻嘻的职业微笑挂在脸上，跑到了凉生和小锤子两个人身前点头哈腰的说：“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凉生笑着回答。

“二位客官里面请，二楼有位置！”小二领着凉生和小锤子往二楼走，“两位客官二楼就坐！”

“来来来，二位客观，您二位坐这，这里能看见大海，您二位是外地人吗？”小二笑呵呵的问着。

“算是吧！”凉生给了一个比较模糊的答案。

“二位要不要尝尝本店的特色。”店小二那职业性的微笑龇着牙看着凉生。

“你们这的特色是什么？”小锤子饶有兴致的问。

“红烧海鱼，什么海鱼都能做。保证是活鱼保证新鲜。”

“好哇好哇，你做一个你们最拿手的我尝尝。”小锤子准备尝尝鱼。

“那这位客官呢？”店小二问凉生。

“你还想吃什么？”凉生问了问小锤子，小锤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样，给我切一斤牛肉，来两个炒菜，再上点米饭。就先这些吧！”

“好嘞，二位客观稍等！”店小二说完就跑下了楼。

“师兄，你怎么知道他们这都有什么菜？”小锤子小声的问。

“我也不知道，”凉生也小声的回答，“峰哥说要是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这么点菜，我就试了试。”

小锤子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经常来这样的酒楼吃饭呢！”

“我八岁就到了桃仙镇，哪有那么多人生经历啊，很多都是峰哥告诉我的。”

“唉......”小锤子长叹了一声，扭头看向大海，“师兄，你说我们在这里能看见桃仙镇吗？”小锤子脸上兴奋的笑容消失了，变得有些忧郁。

“应该看不到吧，我觉得桃仙镇应该离海很远，或者说我们住的地方离海很远，我在那里从来没有听到过海浪声。”凉生笑着说。

“啊，对了，师尊说不让我们提起桃仙镇，我们用师尊家代替吧！”小锤子提醒道。

“师尊家！哈哈，也行！”

“我在师尊家的时候，晚上经常去揽月亭看月亮，或者去静坐。”

“静坐？”凉生不知道小锤子为什么要去静坐。

“对啊，就是在那里静坐，看看月亮，看看星星，想一些事情，夜晚很静，偶尔我会听到远处传来的海浪声，虽然声音十分微弱，但确实能够听到。”小锤子回忆着。

“是吗？真的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凉生不太相信小锤子的话。

小锤子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

凉生瞬间站了起来，看着海天相接的远方良久。

“那你太幸福了，我基本上这十年都是在结界里面度过，哪里还有时间晚上去揽月亭看星星看月亮。都是在练功，后来又被带进了结界更什么都看不到了。”

“所以啊，我在告诉你这些，你没有见过的场面！”小锤子说着用手支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大海。目力所及全都是水，这么宽广的海面，小锤子还是头一次坐在这这么认真的看着。看着海浪一浪追赶着一浪，那海浪拍击敲打的声音不绝于耳。海风越过了栏杆轻抚小锤子的面庞，带来了大海独有的气息。小锤子站了起来，她目光穿越辽阔的海面，望向目力所及的天边。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跳动的光芒。小锤子被眼前这一幕美景让她陶醉了。“师兄，这大海原来这么美！”

“二位客官，菜来了！”店小二快步走了过来，把他们点的菜放到了桌子上，“二位慢用！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

“等一下！”凉生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店小二。

“有什么需要？”

“你们这个小镇有卖衣服的吗？”

店小二摇了摇头，“我们这个小镇还真没有，二位客观可以往北大约二十里就到齐州，齐州境内大小城镇很多，那里能买到现成的衣服。”

“好的，谢谢！”

“二位客官慢用！”

“师兄，你要买衣服啊？”小锤子已经开始吃鱼了，一边吃一边说。

“我不买，给你买，你要一直女扮男装啊？吃饭吧，二十多里不远，我们一会儿就去。”

小锤子低着头，“谢谢师兄。”

“不谢不谢，快吃吧！”

就在两个人低头吃饭少有交谈的时候，凉生注意到，隔壁桌又上来一位客官，凉生偷眼观瞧，这人应该和他年龄相仿，穿白挂素很是干净，手中一把别样的折扇，看扇骨都是金属的，脸也非常干净，眼睛细长。他坐的位置正是凉生的左手边。而那个穿白挂素的年轻人则是正好面对着凉生和小锤子两个人。

“这位爷，还是老样子吗？”还是那位店小二。

那个客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店小二离开后，那个人就坐在那里一直看着凉生他们这边。

凉生给小锤子夹菜，然后小声跟她说：“别慌，有人在看我们。”

“谢谢师兄，”小锤子也用眼角看到了那个人，“不必担心，也许只是在看海。”

两个人并没有因为外人看他们而影响吃饭，毕竟这是离开桃仙镇的第一顿饭，不管这个酒楼饭菜做得怎么样，肯定比在桃仙镇上吃得好。

不多时，店小二把那桌的菜也上来，凉生偷眼观瞧，一条鱼，一碟肉，一壶酒。男人没有动筷。

突然，凉生感觉到有另一股真气朝着他和小锤子投了过来，他马上伸出手握住了小锤子的手，小锤子脸都红了，“别动。”凉生小声和小锤子说，“有人在试探我们。”

凉生感觉那股真气消退后，才放开了小锤子的手，他用内力扰乱了他和小锤子的真气，让对方感知不出来。凉生放下了筷子。扭过头去，竟直直的看着那个男人，没想到那个男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凉生。

“朋友，这样，不好吧！”

那个人唰的一声展开折扇，缓慢的扇着扇子。“我在找人。”

“那肯定不是我们！”凉生想着不管你找的是谁，我们刚从桃仙镇出来，你找的肯定不是我们啊。

“未必不是你们！我看二位内力浑厚，深不可测，可否切磋一下？”

小锤子突然抬起头，“师兄，他要切磋武艺，我先上啊？”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神情。

“你先上什么？你先上！”凉生没等说完，就发现对面坐着的小锤子已经剩下残影。凉生甩脸观瞧，小锤子已经瞬移到了那穿白挂素男子的侧后方，正伸出一只手要拍对方的肩膀，结果对方肩膀没动，迅速收回扇子，右手持扇将扇子挡在了左肩上，更准确的说是试图打击小锤子的手腕。小锤子见招迅速收手，就在小锤子收手的瞬间，白衣男子也展开身法离开了凳子两步站到了小锤子的右侧。

“这身法！”凉生不禁心中夸赞。

而此时小锤子再一瞬移，又一次站到了白衣男子身后，而且这一次抓住了白衣男子左臂正向身后擒拿。

白衣男子见势不利，向左后转身的同时挥出握着扇子的右拳，那拳看着十分有力，而且带着强大的内力。

小锤子松开了钳制白衣男子左臂的手，化掌为拳迎着白衣男子的拳头打了过去。

凉生看到此场景也大为震惊，小锤子到底什么水平凉生也不自知，只知道小锤子的绝招是瞬移，也知道师尊教了她很多武学套路招式，但......凉生刚想到这。

两个人的拳就碰到了一起，瞬间凉生看到以两个人的拳头为圆心，向着四周散开了一道白光，虽然不剧烈很快就散开了，但已经将白衣男子点的菜盘子震碎。

两人及时收了招。白衣男子瞬间展开折扇缓慢地扇动着。“不如我们去外面，在这里比试影响酒家做生意。”

“好啊！”小锤子满眼爆出兴奋的光彩。小锤子刚才那一拳比较匆忙仅使出了不到六层功力，她觉得虽然对方也不一定是全力一击，她觉得自己有可能打赢对方。

白衣男子从护栏一跃而出，可是落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对手已经在地面等他，要知道他现在处于悬空的状态，如果对方这个时候出手，自己已经落败。

凉生马上赶到楼下，自己得看着点小锤子，万一她不行好及时下场啊！

白衣男子拱手道：“承让！开始吧！”

小锤子这次没有使用瞬移，而是一个箭步突刺朝着对方的咽喉就是一记直拳，很可能小锤子觉得用瞬移太欺负人了。

白衣男子侧步闪身，飞起一脚朝着小锤子的脸踢了过去。

小锤子不慌不忙，收回了打空的右拳，双前臂并拢下压，正面阻挡白衣男子踢过来的右腿。然后瞬间一个俯身扫堂腿攻击白衣男子唯一支撑身体的左腿。

白衣男子发现自己左腿马上要受到攻击，将上身向左后方倾倒，倾倒的瞬间抬起了左腿，躲避开对方的扫堂腿，然后左手瞬间发力将整个人向后翻转，空翻重新站稳。

小锤子见扫堂腿落空，借着转身的力道又一个空中摆腿，直奔刚站稳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瞬间将扇子交到左手，右手推出正面迎击对手的摆腿。他知道这个时候对手使出的摆腿基本上是借着上一招式的惯性，十有八九为虚招。

小锤子的右腿被白衣男子格挡推回，小锤子也借力站稳。

白衣男子瞬间将折扇插入腰间，腾双手，趁小锤子调整重心的时机，用双掌攻击小锤子。小锤子看出了白衣男子的意图，也合双掌迎击白衣男子。

两个人四只手掌就打在一起，围观人群看的是眼花缭乱，因为两个人的掌法攻速太快，几乎快出了残影，双方的掌法密不透风，谁也没有找到对方防御的漏洞从而借机斩杀对方。

一转眼五十个回合未分胜负，小锤子身形一闪，之后犹如疾风一般冲向白衣男子，双掌如闪电般打出。白衣男子毫不示弱，双掌迅速打出似乎带起一阵劲风。

两个人你来我往，掌法变幻莫测，有的掌法凉生都没有练过，只是在书上见过，而小锤子已经应用于实战当中。时而刚猛有力，可开砖裂石，时而轻盈灵动，如飞燕穿林。

突然，白衣男子凌空跃起，掌势如雷霆万钧，使出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直逼小锤子面门。而小锤子竟然稳如泰山，举掌相迎，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相撞。凉生看了出来两个人全都用了真气，一道白色光圈从两人掌心迅速扩散开来。

白衣男子借势瞬间扭身，身形如同幻影，向后弹开，就在他快要落地的瞬间。小锤子一个瞬移站到了白衣男子正前方，双掌快如闪电，让围观的人群看的是眼花缭乱，两个人体内的真气剧烈涌动，扰动的周围空气都搅动起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围绕着两人旋转。

凉生不敢离开，他不确定对方那个白衣男子使用了几层功力，两个人已经打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依然未分胜负。不知道小锤子到底是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白衣男子根本不是凉生的对手，从目前白衣男子展现出来的实力看，凉生一掌就能让他当场气绝身亡，前提是凉生只用三层功力。

时间很快，两个人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个回合，周围的围观群众却来越多。鼓掌叫好声也越来越多，竟然还有人往地上扔钱，他们是以为这是在打把势卖艺？

两个人打到两百个回合的时候，两个人的汗水已经明显湿透了衣服，小锤子穿的是岛上深色布衣汗水湿透容易被看到，白衣男子汗水湿透也能看到，但不清楚。但是两个人战意正酣，谁都没有停下的意思，给人的感觉好像一点都不疲惫。

罢了，凉生给这个白衣男子在心里点赞，要知道在岛上小锤子可是和师尊对练的人物，看来中土人才辈出啊，这个白衣男子应该在师尊之上啊。

突然，小锤子变换掌法，她看的书多，会的掌法也多。此掌更为刚猛，掌风如刀，凌厉无比。

白衣男子见状，额头冒出了更多的汗。要知道白衣男子已经略显疲惫，而眼前这个对手竟然在这个时候使出了更为刚猛的掌法，这说明对方体力仍在白衣男子之上。白衣男子丝毫不敢大意，全力以赴应对。

二人的掌影在两人胸前交织，发出阵阵的噼啪声。围观群众无不为之惊叹，这两位武林高手的掌法实在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突然一人高声断喝“住手！”

两人合双掌收招向后跳出圈外。两人定睛一看是凉生和观涛楼的掌柜和店小二走到了两人身旁。酒楼掌柜一拱手，“二位，小老儿名唤张万，年轻的时候也曾学武，刚刚看到二位比试掌法，真叫人拍案叫绝啊！这样，二位客官比试归比试，但让我等看着这么精彩的比武，今天小老儿我做东，宴请几位如何？”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衣男子和小锤子互相看了看，都做了请的手势。

“小王啊！把各位大侠带到三楼雅间！”张万叫着店小二把客人带走。

周围围观群众逐渐散开，感觉饭店老板有些扫兴，人群逐渐散开，有的人也跟着进了观涛楼吃饭。店老板安排人把刚才围观群众的赏钱收了起来。

张万来到了三楼雅间，跟三位英雄见礼。“小王上菜啊！”

分宾主落座，张万请客自然做到主人的位置上。

然后举杯敬酒，张万问白衣男子。“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师承何处啊？”

白衣男子拱手行礼，“范九黎，家师不便透露，没什么名气。”

“范公子过谦了！能有您这样的高徒，想必您的师父定是一位世外高人。哈哈哈！”张万笑着说，“那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师承何处啊？”

小锤子也拱手，“我没有名字，师兄叫我小锤子，师父嘛，不让说。”小锤子出师未捷没有打赢对手，有些不高兴。

“这位兄台想必就是他的师兄？”张万看着凉生说。

“哈哈哈，没想到张老板也是习武之人，叫我凉生即可。”

“哎呀，小老儿年轻时练武虽然很是痴迷，但不曾有各位英雄这般水平啊！我平日也爱好结交天下练武之人，好交朋友。今天喝了这杯酒咱们就算相识了，好不好？”

众人举杯开怀畅饮。范九黎经过这一仗就以为自己看到的那个能量波动很可能就是小锤子。而小锤子也万万没有想到，刚回中土第一仗就和范九黎打了起来，她万万想不到虽然有很多隐士高手，但范九黎在中土大陆绝对能进前十名。就因为这件事，小锤子后面遇到对手总是先于凉生出手，因为她自己已经完全不清楚中土大陆的武学水平到底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