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王的愿望

为了自己。

她从 15岁拔出石中剑成为王开始，就一直肩负着沉重的责任，需要时刻保持公正、无私，压抑自己作为普通人的情感。

她渴望通过圣杯实现愿望后，能够做一个平凡的少女，不再被王的身份和责任所束缚，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去体验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她经历了众多的背叛与痛苦，如兰斯洛特与王后桂妮维亚的恋情引发的一系列悲剧，以及最后在卡姆兰之战中被自己的儿子莫德雷德所杀等。

这些经历给她的内心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她希望圣杯能够给予她心灵上的慰藉和救赎，让她从这些痛苦的回忆中解脱出来。

东方藏也不由得微微睁大双眸，他确实没有想到阿尔托莉雅会如此...坦诚。

随后他的眼眸微微低垂，似在斟酌着什么，又像是思考如何措辞。

“十分遗憾，亚瑟王，你的愿望不会实现。”

阿尔托莉雅听到这话，不由得眼神一沉，她目光紧紧地盯着东方藏，那目光中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此刻两人之间的氛围，再也不复先前的融洽和谐，而是变得有些紧张压抑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过了好半晌，她才再次开口：“为什么，是与东方阁下的愿望不符是吗？”

她的语气显得很冷硬，在此刻爆发出王者的威严，企图压倒东方藏，显然她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愿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

东方藏自然不会被对方所影响，他的态度依旧平和温润。

“圣杯实现不了我的愿望。”

“亚瑟王，你了解根源和抑止力吗？”

阿尔托莉雅微微皱眉，随后缓缓摇头，她的时代处于神代末期，自然也是有着一些关于根源的记载，更何况还有个乐子人梅林，时不时就会提上两句，不过那个人说话跟谜语人没啥区别。

所以她虽然知道根源与抑止力，但那到底是干嘛的，就不懂了。

东方藏嘴角再次挂起一抹微笑，声音依旧不疾不徐的。

“那我就简单说一下。”

“根源简单来说就是一股强大的能量漩涡，抑止力是由集体无意识所产生的安全装置，分为阿赖耶识和盖亚两种。”

“阿赖耶识是人类祈求回避破灭的意志集合，盖亚则是星球祈求延长生命的意志体现，其目的是防止世界走向毁灭，维持世界的稳定与平衡。”

“根源作为世界的本质和基础，决定了抑止力的存在和运作方式，抑止力的产生是为了维护根源所设定的世界秩序，防止世界因各种不稳定因素而偏离根源所规定的发展轨迹。”

随着东方藏的这一番详细解释，阿尔托莉雅虽然没能全部听懂，但也大致明白了根源与抑止力的强大力量，以及它们所肩负的重要职责，心中不由得越发沉重起来。

“亚瑟王，你的愿望是改变当时的不列颠，但对于世界来说，你的行为是改变整个人类历史。”

东方藏的双眸看着此刻有些坐立不安的阿尔托莉雅，态度依旧温和。

“你觉得根源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或者说，那个圣杯，能够反抗根源吗？”

其实有些话东方藏没有说，就算圣杯真的实现了阿尔托莉雅的愿望也没用。

这个圣杯型月世界是处于无比稳定的状态的，而在其他平行世界里，在2004年发生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冬木圣杯战争。

并由玛利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赢得，他利用愿望获得资源建立了迦勒底安全组织并启动了迦勒底亚斯，它们是拯救人理为目标的组织。

只要阿尔托莉雅改变历史，那么他们就会降临，阻挠一切改变历史的行为。

所以这是一个注定无法实现的愿望。

关于平行世界，东方藏没有告诉阿尔托莉雅，反而是说起了第三次圣杯战争，让其知道了圣杯被污染的事实，就算实现愿望，也是那种灾难类型的，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苦难之中。

对此，阿尔托莉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明显的情绪波动，毕竟在她看来，相较于根源与抑止力所带来的震撼，圣杯被污染这件事，似乎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此刻，她那娇小的身躯无力地瘫坐在沙发里，十五岁的小脸上有着一抹不符合年龄的忧郁之色，那模样看上去格外的惹人怜惜，仿佛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娇花，让人忍不住想要为她遮风挡雨，给予她一些安慰。

不得不说，此刻的阿尔托莉雅心态崩了，破防了，谈话也因此陷入暂停，整个客厅也因为这位忧郁的少女而显得格外沉寂，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气息。

对此，东方藏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般，神色依旧淡然自若。

再次翻开手中的书籍，旁若无人地继续观看起来，仿佛刚刚那番沉重的谈话从未发生过一样。

随着太阳再次升起，那蒙蒙的光辉透过窗户，缓缓地照射进房间之中，给整个客厅都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给这略显沉闷的氛围带来了一丝新的生机与希望。

也就在这时，这位呆毛王才像是从之前的消沉中渐渐回过神来，再次开口说话了。

“那么东方阁下呢，为什么会参与圣杯战争。”

东方藏不由得微微眯眼，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很简单，我在寻找根源，然后吃掉它。”

“吃掉...根源？”

阿尔托莉雅缓缓坐直身子，翠绿色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东方藏，缓缓皱起眉头。

在她看来，根源可是这个世界的根本所在，若是把根源吃掉了，那这个世界不就不复存在了吗？

“你要毁灭这个世界？”

东方藏对于少女的严肃表情不置可否，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是的，毁灭世界，但不会毁灭生灵。”

东方藏语气平静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的目光深邃而神秘，仿佛藏着无尽的奥秘，让阿尔托莉雅捉摸不透他到底有着怎样的底气，敢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