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破境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雷纳克站在城堡的高台上环视着领地，回到领地的这几天他一直在安排任务和思考计划，以至于无暇顾及自身的突破。
现在，一切琐事尘埃落定，也是时候破境了：“瑟拉菲娜！替我守护！”
“是！殿下！”瑟拉菲娜恭敬地回应道。这一刻，她也同样等待了很久。同时，心中也充满了好奇：殿下在尚未突破圣级时，就已经拥有了足以碾压圣级中阶的强大战力，不知道当他真正突破至圣级，拥有了领域之后，又会是何等的强大！
雷纳克依然矗立在原地，没有特意去寻找一个更为合适的突破场所。毕竟，如果连自己的领地都无法保证安全，那还有哪里能更加安全呢？
他不再抑制那早已蠢蠢欲动的力量瓶颈，随着他主动释放了长久以来的压制，那积蓄了近一个世纪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而出，势不可挡。
这股强大而神秘的混沌之力，瞬间席卷了整个落日之森，并且其影响还在不断扩散。最终，大陆西陲的一隅，包括落日之森及其周边的数个公国、王国，乃至极西荒漠的部分地区，全都被这股混沌力量所覆盖。
雷纳克实际上在踏入太古遗址之前，便已达到了尊级巅峰的境界。若非因为当时他体内的混沌之体尚有瑕疵，他可能早已跨越至圣级的门槛。而后又在天地之力更为浓郁的太古遗址中历练了将近百年，他所积攒的底蕴已经深厚到了难以想象的的境地。
“如此雄厚的底蕴！好恐怖的威压！竟然让我都感到了些许压力！”作为替雷纳克守护、离雷纳克最近的瑟拉菲娜最先被这股强大的混沌之力所席卷，甚至作为上古龙的她都感到了些许压力。要知道上古龙可是相当于圣级巅峰的存在，且远强于当今任何其他种族的圣级巅峰强者。
“这股威压...殿下...难道又要突破，变得更强了吗？”雷纳克领地内的生灵，在这股混沌威压之下纷纷匍匐在地，尽管感到很不适，但内心却异常亢奋。作为雷纳克的眷属，他们自然希望自己的领主越强大越好。
“果然是混沌的气息！跟太古年间的那位龙族之主一般无二！”新加入雷纳克麾下的三族成员也都被这股恐怖的威压压制在原地不得动弹，这股气息，唤醒了他们深藏于血脉记忆中的远古画面——那位龙族之主在太古时期突破至前所未有的境界，整个世界都被那股恐怖的威压所笼罩。虽然就现在这种场面完全不够资格跟太古时期的龙族之主相提并论，但却出自同源！
而在雷纳克领地外围负责巡视的迪塔斯和其他五头古龙，也同样感受到了那股熟悉且强大的混沌之力。他们纷纷停下了与那些试图潜入领地的生灵之间的“战斗”——其实，这些被派来的探子实力并不强，大多是尊级，极个别是圣级初阶，根本不可能是七头古龙的对手，自然无法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
果然，正如雷纳克所预料的那样，这几天里，有不少不属于落日之森，甚至不属于周边势力的存在混了进来。那些明显带有敌意的探子已经被她当场斩杀，而剩下的则需要交由雷纳克来处理。
“仅仅两年未见，殿下竟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境界！我们龙族必将重现太古时期的辉煌！”迪塔斯感受着那股熟悉的混沌之力，虽然有些不适，但内心却被激动的情绪填满。其余六头古龙同样激动万分，此刻他们更加坚信这位殿下一定会成为龙族历史上的第二位龙帝，引领龙族重现太古的荣光。
然而，龙族的崛起并不是其他种族所乐见的，即便是那些在太古遗址中向雷纳克表达过善意的种族势力也不例外。现在，同样感受到那股恐怖威压、试图潜入落日之森刺探情报的各方势力探子，脸色都格外阴沉。
一方面，是他们难以承受那股威压；另一方面，一旦龙族崛起，他们必将重新生活在龙族的阴影之下，交出长期霸占的资源。
特内布利斯王国，这个与雷纳克领地仅一山之隔的国度，以及位于落日之森东部边缘的烈焰公国与蔷薇公国，乃至更远的布洛尼亚王国，这些势力的人类同样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混沌威压。
这些国度中，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和农奴，最初被这股力量压倒在地，内心惶恐不安。但很快，他们的恐慌转变为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和虔诚，误以为这是神降临世间的征兆。
被压制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他们，有的甚至开始模仿着教会成员向他们所信仰的神明祈祷的仪式：“神啊，求您保佑我们今年的庄稼丰收，让我们一家老小能够度过寒冬！”“神啊，请您施展神迹，惩罚那个欺压我们的领主吧，我们已经无力承担更多的赋税了！”
相较于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平民，那些贵族高层们倒是不会白痴地认为这是神降。但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搞出来的如此恐怖的波动，一个个面露凝重之色，大多无力承受这股恐怖而又沉重的威压。
“落日之森！难道又是那头绿龙？”特内布里斯王国的王宫后院，王国的守护者，寒冰剑圣弗罗斯特感受着那股恐怖的威压，内心骇然无比。
两年前，他曾在山的另一侧察觉到雷劫的气息，一度猜测是有至宝出世。当他准备探查时，却被八百年前曾重创他的古绿龙迪塔斯所阻截，碍于对古绿龙实力的忌惮，不得不空手而归、莘莘离场。
如今，才过去两年，时隔一山的落日之森那便竟然又蔓延过来如此恐怖的威压，虽不至于让他动弹不得，但还是感到些许压抑和不适。
“不是她！她的力量属性不似这般，这股力量...竟然是全属性？这...这怎么可能？”寒冰剑圣弗罗斯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曾与迪塔斯交手，虽然惨败，但他清楚对方的力量属性。这股力量绝不可能出自那头古绿龙之手！即便他承认对方的强大，但他也绝不相信区区一头古绿龙能搞出这般大的动静。
不过，他很快就弄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为那股威压来得迅速，去得也快，仅仅持续了数息的时间，随后就变成了他无比熟悉的一幕：“这是...法则洗礼？法则之海？这么大的动静，竟然只是因为有一个生灵晋升到了圣级？竟然真的有生灵是全属性的？”得知答案后，寒冰剑圣弗罗斯特当场愣住了。
对于已经是圣级强者的他来说，这一幕再熟悉不过。因为任何生灵在突破至圣级时，天地都会根据其潜力、天赋和底蕴降下法则洗礼。他当年也曾接受过寒冰法则洗礼，也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不过，与眼前的这场法则洗礼相比，他所引来的法则洗礼不过只有一汪水潭大小，与眼前这片看不到边际的法则海洋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不值一提。更何况这还是全属性的法则海洋。
“这是...雷纳克！是他没错！哈哈！我的兄弟！我的兄弟成为圣级强者了！”布洛尼亚王国，正在接受老祖宗指点的王国三王子兰斯在看到覆盖了整个苍穹的法则海洋，从中感受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一脸激动地呼喊道。
兰斯两年前得到了雷纳克赠予的精血，这两年间在王国守护者的指导下融合并炼化那滴精血，实力突飞猛进，达到了宗级巅峰的境界。虽然因为融合精血没有参与到太古遗址的历练，没能同雷纳克并肩作战感到遗憾，但后来得知这一次太古遗址的竞争异常激烈，就连至高神殿的神子们都亲自下场参与了进去，又觉得无比庆幸。
毕竟，以他当时的实力进去可能连一天都活不了。同时，他又无比担心雷纳克的处境，两年间四处打探有关雷纳克的情报，但都杳无音讯，只能在心中祈祷他的兄弟不会有事。
而后，得知他的兄弟安然无恙的从太古遗址出来之后，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如今，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如何能不激动？
“雷纳克？便是你在帝国联合学院结识并赐予你其精血的那头龙？当真不凡啊！若能顺利成长，或能成为太古龙帝那般的绝世强者。可惜啊，终究是龙族，不少势力并不希望看到龙族再度崛起。”站在兰斯身旁的是一位面容有些苍老但身子格外硬朗的老者，正是布洛尼亚王国的守护者，有着暗夜剑圣的尊称。
他很清楚如今世界的格局，那些习惯了居于高位的存在是绝对不允许影响当今格局的因素存在的，那意味着他们的利益会再度被稀释，这样的存在一定会被提前扼杀。
“老祖宗，我能有今日的成就，皆因炼化了雷纳克的那滴精血。在这之前，我虽自诩天赋异禀，但同那些真正的天才相比就如那地上的烂泥一般，根本不值一提。”这两年间打探与雷纳克有关情报的时间里，他并不是一无所获，他耗费巨资得到的一份份情报资料中，了解到了太多天赋超群的存在。与之对比，他先前的那些成就简直就是笑话。
而雷纳克赠予的那滴精血，无疑缩小了那份差距，甚至以他现在的天赋、实力都足以跻身于顶尖天才的那一行列。如此恩情，他兰斯岂能视若无睹？岂能忘恩负义？
“这一点倒是无可否认。我原以为那滴精血会保留其意志，将你同化为他的眷属，不想竟然真的没有动任何手脚，可见他亦认可你这位朋友。”老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一头真龙的精血价值几何他再清楚不过.
尤其是一头真龙主动赠予且抹除了意志，那意味着得到了真龙的认可并收获了其友谊。更何况，雷纳克还不是一般的龙，属于那种血脉极为尊贵且强大的龙族，其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但是，你的那位兄弟，终究是龙族。而我们人类是不可能同龙族和谐共处的！况且，他现在已经处在风口浪尖，用举世皆敌形容都毫不为过，任何跟他扯上关系都将被清算。要不了多久，那些大势力就会出动屠龙军团，对其进行围剿猎杀。没落的龙族不足以抗衡那些大势力，龙族也断不可能重现太古的荣光。”
随后老者话锋一转，语气沉重且认真替兰斯剖析当前严峻的局势，试图打消他那蠢蠢欲动且不切实际的幻想。
同时，这也是出于对兰斯安全的考虑，毕竟融合了那滴精血的兰斯，已经成为布洛尼亚王国自建国以来最为耀眼杰出的天才。如此天赋，岂能让他轻易置身于危险之中？
“老祖宗，若我什么都不做，那便是忘恩负义。如此一来，那便有了心结，那样我又如何能成为真正的强者？便是天赋异禀又有何用，怕是连圣级之境都难以企及。”兰斯第一次直面自己这位以往在其面前都只敢规规矩矩，甚至不敢直视的老祖宗，义正言辞道。
老者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兰斯。突然间，一股属于圣级强者的威压如山岳般压在了兰斯的肩上。这股威压比之前那混沌的波动更为纯净、更为集中，因为它只针对兰斯一人。因此，兰斯所承受的压力，甚至超过了之前那股令他动弹不得的威压。
兰斯额头青筋暴起、双腿忍不住打颤，但却倔强地不肯下跪，仍旧毫无畏惧地直视着面前的那位他一直无比尊重且心存敬畏的老祖宗。
“哈哈哈！好！好！好！”老者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欣慰与赞赏，“这般年纪，这般境界，便能承受老头子我的威压，你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你定会超越我，抵达那更高的境界！去吧！去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情！记住！真正的强者，不会被任何枷锁所束缚！”他已然认可了兰斯，刚才那股威压只是一次考验而已。
若他在面对自己还如过去那般心存畏惧便意味着即便是拥有了如今的天赋，其终点也不过圣级罢了，他便不会放其自由。他终有一日会陨落，而王国需要有新的圣级强者守护。与其让其出去白白送死还不如将其留在身边，培养为自己的接班人，如此也不算浪费了其天赋。
令他欣慰的是，兰斯成功地通过了考验，证明了自己已经具备了成为真正强者的潜质。圣级将不再是其终点，他有可能达到更高的境界。对于这样的天才，不需要过多的束缚，只需在关键时刻给予适当的指点即可。
当然，也要警惕那些心怀不轨的老不死们，毕竟历史上不少天才都是陨落在了这帮为老不尊的老家伙手中。
“多谢老祖宗指点！”兰斯此刻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股威压不过是老祖宗的一种试探，考验他的意志和品质，并非有意要让他难堪。
“唉，刚光顾着考验你，倒是浪费了此番难得的机遇啊！”老者恢复了往日的慈祥，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法则之海即将消散，你那位龙族兄弟应该正在凝练他的领域。”
“机遇？什么样的机遇？”兰斯对老祖宗的话感到好奇，不解地问道。
“法则之海，是由纯粹法则力量构成的奇迹，尊级和圣级强者可以通过观摩它来加深对法则的认知和领悟。”老者望着逐渐消退的法则之海，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遗憾。他在考验兰斯的时候，错过了最佳的观摩时机。
“唉，都怪你这小子，让我错过了这天赐的良机。”老者假装责怪兰斯，把责任推到了他头上。
兰斯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带着玩笑的语气接过了这口“黑锅”：“都是我的错！让您老人家承蒙大损！”
“知道就好！如果能从中得到一些领悟，我或许还能多活几年。现在，只能慢慢等死喽！”老者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把躺椅，一脸遗憾地躺了上去，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真的这么严重吗？”兰斯听到这关系到老祖宗寿命的事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行了，你快走吧！指导你真是倒了血霉了！”老者闭上眼，躺在椅子上，不耐烦地催促着兰斯离开。
“我真的走了，老祖宗？”兰斯又确认了一遍。
“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休息！”老者不耐烦地催促道。
“老祖宗，您不会真的时日无多吧？”兰斯看着老祖宗无力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
“你这个臭小子！我还好得很呢，还能活个几百年！”老者听到兰斯的话，又好气又好笑，立刻从躺椅上跳起来，准备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一点教训。
“老祖宗您没事就好！不劳您动手，我这就走。”在确定老者依旧生龙活虎，兰斯再度恢复了往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以最快的速度逃也似的离开了老祖宗的小院。
“就当是一场豪赌吧！若是龙族真能在其的带领下崛起，布洛尼亚王国也会从中受益，进而摆脱教会的束缚。”老者看着兰斯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王国、公国这些相对弱小的势力严重受制于各大神灵教会的影响，教会的权力数次凌驾于王权之上，他们根本不在乎公国、王国的兴衰，只要能收获足够的信徒，他们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