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混沌的凝视
“这...太古龙？！”雷纳克那过分庞大的身躯立刻引起了一众强者的注意，人类势力中何尝见过如此庞大的真龙，不禁下意识地认为是太古龙现世。毕竟，只有那被视为禁忌，就连半神强者对上都得退避三舍的太古龙才会拥有如此伟岸的龙驱。
“不，不是太古龙！”在围攻雷纳克的五位圣级巅峰强者中，有人面色凝重地否定了这个猜测，眼中满是警惕和惊恐，“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拥有这般恐怖的体型，这头龙绝对是预言中提到的那头，有可能成为龙族第二位龙帝的龙。绝不能让它活着离开！否则，日后必成我族大患！”
“呵呵呵...该有人出局了！本王说过，不是什么存在都有资格参与围攻本王！”化为巨龙本体的雷纳克，其声音如同滚滚雷鸣，那犹如两颗紫黑色太阳般的竖状龙瞳，凝视着围攻他的一众人类强者，“感受来自混沌的凝视吧！”
“不要看他眼睛！不要与他对视！”五位圣级巅峰的强者这次反应很快，暴喝出声，试图提醒与他们一同围攻雷纳克的二十四位圣级高阶强者。然而，一切已然太迟，就在与雷纳克目光交汇的刹那，瞬间感觉自己陷入了无尽的混沌之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意义，甚至他们自身也不再存在。
仅一刹，二十四位圣级高阶的强者便彻底失去了战力。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失去生命的躯壳，甚至从空中坠落都未曾恢复意识。与此同时，那些之前出手应对塔拉斯帝国和血族强者的五位圣级高阶强者，此刻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庆幸。他们看向自己对手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感激之情，仿佛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对方成了他们未曾预料的救星。
就连身为雷纳克盟友的血族和瑞瓦塔帝国的那五位圣级高级强者，此刻都忍不住暗自吞了口口水。那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仅仅是一瞬间的目光交汇，便让二十四位实力与他们不相伯仲的强者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仿佛变成了一具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这副作用还真不小！”雷纳克眨巴着干涩的龙瞳，视线一度变得模糊。所幸，这种短暂的视觉干扰并没有削弱他的战斗力。毕竟，到了他这样的层次，感知世界不再单纯依赖视觉，而是依靠一种极为敏锐的直觉。正如那五位圣级巅峰的强者，他们能够提前察觉到雷纳克瞳术的威胁。而那二十四位圣级高阶的强者虽然也感应到了，但终究反应慢了一步。
这种瞳术，以雷纳克目前的实力，也只能勉强施展一次。如果强行多次施展，他的眼睛可能会承受不住。要想完全发挥这招瞳术的威力，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到了那时，即便是不直接对视，敌人也将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
不过，相较于那点副作用，所取得的战果无疑是巨大的。算上先前被混沌之炎重伤的二十位圣级中阶强者，人类联军折损了近乎一半的战力。尽管如此，这些损失也并非决定性的，真正能够左右战局的，是那二十一位圣级巅峰的强者。目前，他们依然保持着绝对的优势，至少明面上如此。
“现在轮到你们了！”五位圣级巅峰强者因为对雷纳克的瞳术心存忌惮，未曾注意到他的视力已在不知不觉中恢复。
“圣级中阶能把我等逼到这般地步，雷纳克，你足以自傲了！假以时日或真有可能成长为龙族历史上的第二位龙帝。不过，可惜了，今日不论付出何等代价，你都得死！”五位圣级巅峰强者此刻终于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语气平静地诉说道。但言语中的忌惮之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各位，不要藏着掖着了！今日绝不能放这头龙生还！”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若今日未能将其除掉，势必会成为人族的大敌。
为首的一位圣级巅峰强者当即祭出了领域——一头三百多米长的巨大黑龙出现在众人面前，随即，浓郁的黑暗能量从其体内涌出，迅速扩散至百米范围，将那片区域笼罩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声令人心悸的低吼。
其他四位圣级巅峰强者也同时动用了各自压箱底的手段——领域——其中一位释放出漫天的毒雾，随后毒雾开始聚集，最终于其佩戴的一副手爪处向外延伸出两道长约一米的散发着阵阵毒气的紫色弧形弯刃，逸散出的毒气甚至腐蚀了周围的空间，形成了仿佛被超高温灼烧的孔洞。
另一位圣级巅峰强者冷冷地盯着雷纳克，从其眼中射出一道流光，无论雷纳克如何防备，都无法阻止那道流光进入自己的体内。
“标记！”雷纳克被瞳术击中后立即检查自身，发现并无异常，终于意识到那并非攻击手段，而是一道标记。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作为一名圣级巅峰强者的最终手段，自然不会是标记那么简单。
“呵呵！别白费力气了，我牺牲了一切只为凝成这标记，自然不可能被轻易抹去。不妨告诉你，这标记的效果是必中！接下来，无论你如何躲避，都必将承受我们的攻击！”那位圣级巅峰强者冷笑着说道，随即身体逐渐淡化，隐匿于黑暗之中。他们曾深入研究过雷纳克的能力，知道他有一秘法可以完美地融入空间，且不引起任何波动。这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手段，他们自然会特别留心。
“阴影法则！”雷纳克警惕地环顾四周，阴影法则是黑暗法则的一部分，先前那位领头的圣级巅峰强者的力量显然是黑暗属性，阴影在黑暗的加持下变得更加强大。他没有料到对方竟是一位圣级巅峰的暗杀者，这样的暗杀者足以让任何生灵胆寒。
剩下的两位圣级巅峰强者，一位是领悟了剑之法则的真正意义上的剑圣，四柄虚幻的长剑在其身后显现；另一位则领悟了木之法则，无数扭曲的藤蔓在其脚下蠕动。
这一刻，一个集结了防御、暗杀、强攻和控制的超强组合诞生了。那位化身为拥有黑暗力量的黑龙的强者，显然来自阿斯塔洛帝国，该帝国大规模屠戮和捕获龙族、进行龙化实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变化为巨龙形态的他，自然成为了队伍中坚不可摧的前线盾牌。而那位暗杀者，无疑是难以防范的隐秘刺客。负责强攻的，是那位领悟毒之法则的强者和拥有极致攻击手段的剑圣。至于控制，自然是由那位精通木之法则的强者来负责，他将掌控整个战场的节奏。
“呵呵...领域么！”雷纳克冷冷地注视着面前那五位已然火力全开的圣级巅峰的强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毅然开启了自己的第二个领域：“领域——混沌之源！能陨落在本王的第二领域之下，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诡异且闪烁着玄奥符文的紫黑色火焰在其身上浮现，随后在雷纳克的有意控制下化作一副完全贴合于他庞大龙驱的紫黑色铠甲，就连眼睛这种看似脆弱的地方，也有紫黑色的火焰在内部跃动，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施展了混沌之源领域的雷纳克，各方面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此刻的他，不仅拥有更为强悍的力量和防御，且进一步弥补了速度上的缺陷。不过，弥补速度上的缺陷此刻已不再关键，因为他的体内已经被烙印上了无法闪避的标记，速度再快，也已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在这五人中，他最想干掉的便是那名化身为拥有黑暗力量的黑龙的强者。作为龙族，他自然对同族更为了解，黑龙根本就不可能拥有黑暗力量。黑龙是典型的水系真龙，即便是变异黑龙——灾厄龙，其属性也只会是源自其栖息的阴暗沼泽中生灵被吞噬衍生而出的死亡。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绝大多数龙族都非常排斥黑暗力量。原因在于黑暗力量带有所有龙族都深恶痛绝的副作用——腐蚀。对于喜欢在宝物堆中睡觉的龙族而言，黑暗力量的腐蚀效果是它们绝对无法容忍的。
在龙族的历史中，唯一拥有黑暗力量、外表与黑龙相似的真龙，便是那位在太古时期陨落的龙帝麾下的第四军团的军团长——黑暗魔龙。阿斯塔洛帝国很可能获得了那头黑暗魔龙的部分遗骸，或者捕获了那位军团长的后裔，并提取了其血脉。不论是哪种情况，这都是对那位军团长以及整个龙族的亵渎。即便这不是雷纳克第一次目睹阿斯塔洛帝国的高层施展龙化领域，但内心的怒火依旧如火山般汹涌澎湃，难以平息。
“双领域？！怎么可能？你不过只是圣级中阶，怎么可能拥有两个领域！？”五位圣级巅峰强者在目睹雷纳克释放出与龙之领域截然不同，甚至更为强大的混沌领域后，震惊得目瞪口呆。
某些天赋卓绝亦或具有强大血脉的生灵，能够开启双重领域，实非罕见之事。然而，此等情形，通常仅在圣级高阶乃至圣级巅峰之际方可达成，迄今尚未有任何生灵于圣级中阶时开启双领域的先例。
“此子绝不能留！”目睹这一幕的五位圣级巅峰强者更加坚定了除掉雷纳克的决心。对方那层出不穷的诡异手段已经不止一次令这些成名已久的老牌顶级强者感到震惊。若让其生还，可就不是人族大敌那么简单了，甚至有可能颠覆整个人族的地位。
毕竟，人族的敌对种族并不少，无论是紧随其后的兽人族，还是与人族有着深仇大恨、排名第四的血族，都称得上是人族的劲敌。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能力撼动人族目前的霸主地位。
“哈哈哈！”雷纳克放声狂笑，如同雷鸣般在空间中回荡，其狂傲的笑声破坏力之大，以至于连空间都出现裂缝，地面也随之剧烈震动，一座座建筑在这股声浪中轰然倒塌：“想杀我？！那就来试试！”最后的怒吼更是如同肆虐的风暴，席卷了整个烈焰公国，就连邻近的帝国联合学院所在的区域也受到了波及。若不是帝国联合学院还有强者坐镇，恐怕其中的学员们都会在这股声浪中遭受致命的打击。
“杀！”在雷纳克怒吼的冲击下，那片黑暗区域剧烈翻腾。其中，化身为黑龙的强者毫不犹豫地携带着无尽的黑暗力量，杀向了雷纳克，其他两位负责主攻的强者也紧跟其后，接连不断地施展出致命的攻击。与此同时，精通木之法则的强者仍旧站在原地，操控着无数藤蔓向雷纳克袭来，试图将他束缚。而那位暗杀者依旧隐匿在黑暗之中，耐心地等待着时机，准备在决定性的瞬间发动致命一击。
两头巨兽轰然相撞，其迸发出的骇人冲击波，如汹涌狂潮般再度席卷了整个烈焰公国，让本就因为超百位的圣级强者激战而满目疮痍的烈焰公国，造成了更为严重的破坏。在此番冲击之下，境内残存的所有建筑须臾间化作齑粉。至于那些居住在公国的普通民众，许多人已经在雷纳克先前的怒吼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亡，而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在接踵而至的更为狂暴的冲击波中亦未能幸免，须臾间灰飞烟灭。至至于那些位高权重的贵族，在目睹龙骨战舰现身的时，便抛弃了各自的领民，逃离了公国。
强者们的对决，最终遭殃的还是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生灵。弱者，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残酷世界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自由和权力。他们能否在这个充满危险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往往取决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强者的意愿。没有强者的庇佑，对于弱者而言，能够安然地度过晚年都是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他们往往在自然寿命终结之前，就会因为各种在强者看来微不足道的天灾、瘟疫等小问题而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