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制造条件
「只是一些琐事，是我伯父的遗物之类的东西。」
「你就忙你的吧，我就先走了！」
随后，他转身而去。
留下原地，易忠海眉头紧锁着，心里琢磨着什么。
可以确定刚刚那装在档案夹中的物品是资金。他对李益林生前的生活收入相当清楚。
即使李益林这些年时有就医，作为一位资深技工，他的薪资不菲，积年累月下应该积攒有一笔数额。
就在当初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后，社区中的长辈们都曾经合计去他家里检查一番，怕他藏放的地方遭受到老鼠啃噬或者是被人误拿了出去。
最后他们一致决议去看看情况； 只是没有找到任何现金。
所以他们都推测那或许存放在他的工作单位了。
这样的想法，让易忠海心里颇有芥蒂——显然对居住在他周遭的人缺乏信任。
做为自我认定的社会楷模，这种现象让他觉得不对劲，认为应该把这里塑造成紧密的集体家庭才合理。往后若能成为负责人，才能更有权威地说一不做二。
虽然目前仍没有完全放弃想对李平安下手的念头，希望能将其培养为容易受利用之人。如果这小孩真的有那么一大笔款项进帐，那就不好了。但现况下李平安有所防范自己，让他一筹莫展。
于是意识到，
必须变换个途径下手。
想到这儿，
他走向单位内的财务办公室。
一阵工夫过后，
从里面出来，脸上的表情已显现出一种庄重。
小声的说出，
「竟然高达两千万元！」
「真没想到，这几年来，李益林还能积存如此多的资产，这次还不知道他从工厂领了多少抚恤金。」
「那些财宝可不能轻易落到那小伙子手里啊。」
「得要想想方法给他找点事儿才行！」
「让他在社区里受孤立，我就能更好掌握局面。」
此刻李平安还并未察觉。
易忠海再度盯上他，准备继续给他找事添堵了。
离开红星机械厂后，李平安并未直接返回收容所，而是计划前往陈雪茹的店铺取衣物。
转了个弯后，
趁着无人之际，顺手把资料袋丢进了系统空间里。
此刻，李平安终于觉得经济宽裕起来。
除了最新得到的两千万外，
另外还有从周老先生那里获得的一亿元款项。
尽管这一亿元似乎麻烦缠身，但他叔父遗留的两千万则没有任何问题。
短期内，
李平安并不需要烦恼资金的来源，但仍须清洗来自周老先生的那笔款项才行。
漫步中，
他来到了前门街，
随即抵达陈家纺织店。
进入店内时，李平安注意到店内并无太多客人。
大厅内设置着一系列柜台，而纺织品则摆置在柜台背后的货架上。
两个女性工作人员在热情待客。
看见李平安进店，她们显得有些惊讶。
因为通常来说，选购布匹定制服装都是妇女的事情，鲜有男士会前来店面，更别说像李平安这样既年轻又英俊的顾客了。
当李平安进店时，原本在场的三四个客人也不禁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
李平安保持平静，
随即发问：
“陈老板在吗？”
“我们之前预约过，我是过来领取衣服的。”
还没等到店员回复，陈雪茹就从后面现身而出。
望见是李平安，她不禁眼波流转，
挥手说：“平安，你来了。”
“外面不便聊天，不如来我的办公室坐坐吧！”
说罢，她引领着李平安走进办公室里。
平时店面不太忙碌的时候，陈雪茹就会留在这里，如果有老熟客来临，她会出去迎接接待一番。
带进室内后，陈雪茹没有急急忙忙地取出衣物，
而是先行泡制好茶，
并与李平安闲话家常。
由于时间尚早，尚未进入午餐时间，两人便随性地闲聊着。
即使李平安心中毫无思绪准备，但是谈话间透露出的信息，令陈雪茹的神情渐渐生动。
她毕竟是资本商的大千金，
自小在家中便耳闻目睹种种事物，
结识了不少人物，
虽说并非学富五车的博学者，但绝对是视野广泛之人。
然而经过和李平安的这轮交谈后，陈雪茹发现了这位年轻人的知识库犹如深不见底的大洋般庞大！
知识渊博得难以估量！
就连如纺织品、印染工艺与世界各地的流行装这类较为专门且不那么主流的内容，
对方都能够侃侃而谈。
如果只是一番胡诌，陈雪茹恐怕不会感到太过意外。
不过，许多内容涉及的是专业信息，对于那些信息的真伪，陈雪茹有着明锐的感觉，可辨别其正确性。
某些疑问点，
也只有在听完了李平安的独到见解与全面分析之后，
她才真正感到豁然开朗般的顿悟感觉。
不知不觉，
对李平安的态度有了进一步改变，
交谈中的用词也渐渐显得更加客气恭敬。
交谈了一会儿后，陈雪茹发觉李平安见识颇为不凡，并且相当熟悉商事。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
她急忙说：\瞧我这记性。\
\竟然忘却大事了。\
\我去取那套为你改动的衣物。\
\我才接掌父亲店铺不久，目前仍处于理清杂事阶段。\
\若谈到其余方面还能应对。\
\但对于账簿这种事物,我还真是头疼无比。\
\我在考虑。\
\是否需聘请一位精于数目计算之人。\
\无须每日前来，然而每周协助核对一次帐户信息便足够了。”
语间，
陈雪茹轻触桌上一本厚厚的账簿，引起李平安留意。
他微微一哂：
\你的管理颇为传统。\
他看到陈雪茹的帐薄仍旧采用毛笔撰写，同时使用传统的中文数字来纪录数据。
尽管国家早已成立多年，并且积极推广文化教育，
可实质上，
真正有受教机会的人并不算多数。
由于处于特殊的历史背景下，能接受正规教育者并不多，即便是上了学校的一些孩童也是散漫学习。
许多人面对简单的数学问题仍然十分困难。
全国性的扫除文盲运动还需等待数年才启动；
事实上直到七八十年代中期很多乡村仍存在大量文盲问题。
而现时许多人做纪录的方式仍十分古朴。特别是许多老店依然坚持使用古风手法处理会计工作。
听到李平安评论，陈雪茹望向手中那册账本, 心头明了其中意思。
此时的自己，仿佛显得些许愚蠢。
只因为她长久养成这样的习气。
实际上，对于电视剧里那位女性角色，李平安装是很清楚。
尽管她的才能突出，
但她相较于徐慧真的胆量与行动力似乎略显不足。
她即使装束时尚潮流,但在思想观点上面比不上徐慧真那样进步，仅从店铺状况就能看得一二。
既然陈雪茹提出问题，
那李平安也不见外，径自提议道: \事实上，账目的结算并非难题; 店内主营业务为卖布与制衣, 这些容易被统计并找到解决方案。不过的确还有一项问题需要面对...\
如果在先前, 就算是由李平来讲这番话,
陈雪茹可能会不大注意。
但从一番互动交流下来, 陈雪茹深感，
李平安绝非普通人。
他对商业事务也有深刻的见解, 并不应该被视为一名乡村普通青年看待。
听到如此评述，陈雪茹坐正身体，神情严肃地道：
\请详细说明！\
见状，李安则淡然回应：
\你不需这么正式。\
\这只是我的一点见解，我会分享出来以共勉之用，若你觉不当或不合理之处就当作是我在胡扯，不必介怀。\
\关于这家店面虽然为继承之产业。\
\且广为人知，在这一区域。\
\但现在社会正在变革。\,
\大家的心理亦有所调整。\
“从我刚进来的观察来看，我觉得你的店面缺乏独特性，和你这位充满现代感的女老板风格不符啊！”
“在这条街以及周边的大栅栏区，布料店及裁缝店不少见。”
“你得打造一些独树一帜的特色才行。”
“唯有如此，才能更具吸引力。”
“例如，利用自身优势，专注高附加值的商品，譬如——专门经营丝绸！”
“此外店内布置看起来太传统过时了，不必使用那种常规的旧式柜面。”
“可以把柜台挪走。”
“可以在店 ** 摆置展示台，陈列各式各样的布料供顾客自行挑选、触摸感受品质，”
“相比起一一展出来让顾客检视的传统方法，这么做更高效方便！”
“也更加节省时间和人力成本。”
“另外就是，这个店名也给人一种老派感！”
“我们需要创造些与众不同之处。”
“我们就大胆一点，直接用雪茹丝绸吧！”
这一切并非李平安原创想法，这些构思源自电视剧里的启发。对于何时陈雪茹决定改变其店铺模式的具体时刻李平安不得而知，但是，提出这些建议时他就可以将其作为自己的构想展现。
起初陈雪茹似乎对此抱持犹豫心态，
然而经过深思熟虑之后，
这间独特的绸缎商铺必定能在前门罪城独树一帜。
考虑到她本性的爱出风头这一点，她的兴趣渐增。
接着她高兴地说道：
“平安，你实在太厉害了，这句话如晨钟暮鼓般提醒了我的盲目，之前我的思路太守旧封闭。我不禁纳闷，究竟是怎样的智慧让你想到如此创新的主意。”
“凭着这样的脑袋”
“不去经营一番事业实在是暴殄天物。”
李平安微笑了。
经营商业？
这不是他所考虑的范围。
在这个年代自主创业，岂不是给自己的麻烦制造条件！
无论如何，
在时代大变革来临前他绝对不会冒此风险。
但是以陈雪茹目前布匹商行的实力，她大有机会继续壮大业务，
两年后的公共 ** 合并政策，
到那时候再说。
就当下的潮流而言，全国正处于模仿俄国的阶段。
与未来的十余年间相对封闭的局面比较起来，现在更加开明自由。
例如流行的「布拉吉」长裙已蔚然成风，且广为街头群众青睐。
趁着这个趋势，对陈雪茹来说，是她扩展事业版图的好机会。
借此机会增加收入，并且扩大「雪茹丝绸店」。
这样一来，在公私并行时期即将来临时，商铺估值可以提高。
当然。
只要不超越大时代变革的脚步，
应该不至于有问题。
而这正是一场穿越带来的前瞻洞察优势。
李平安接续提议道，
“店铺的规模看起来偏小了些。不知道后院是属于谁的地盘？你考虑租下甚至购置吗？”
“如果可以，就合并店面和后院，使前后相连。”
“可以把后院当作储物空间。”
“这样店面的运用也会更为便利。”
陈雪茹皱起眉头说：
“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想法。”
“可是这些店面是面向街道的商铺，而后院那些则是民宅。”
“我曾经尝试寻找后院的主人讨论。”
“只不过未能寻得其人。”
“听说那后院的主人也经商，但他做的是四处游走的生意，常常不在家。”
“看起来他的经济状况还挺好，不会太拮据。”
“要租赁他的房子看来不容易啊！”
这算是什么经商啊！
听了陈雪茹的话。
李平安突然联想到电视剧中的一个场景。
在电视剧里，
虽然具体的情节并未详述。
但有一幕提到了陈雪茹店面背后的院子曾住过一个反派特务，在故事开场时已经被抓起来。
现在由陈雪茹的言辞推测，那位反派特务还未落网。
李平安的眼神一亮。
如果此人尚未被捕，
那么这笔大功自己绝不客气接受。
此时能够抓获一个特务分子，可是一项重要的贡献，会由官方发给勋章或者证书表彰，这远胜过金钱奖励。
如今，
李平安修炼的拳法已达暗劲的境界。
对他来说已可算是高手，自信心更足了。
而且通常的反派特务都会隐藏于人群之中，
然而这里却独门独户地隐藏，
其身分显然不同寻常，可能是条更大的线索。
李平安随即站起，说道：
“我们就问问看。”
“也许对方愿意答应呢？这样，你的店面还可以进行扩充！”
陈雪茹心中感到惊讶又觉得不太对头，不过看到李平安如此关切自己的事务，
让她心中暗自有些开心。
于是她迅速跟随上。
对店内人员简单说明一声，和李平安一块儿向后院的方向前行。
前面街道铺子与后面院落仅相隔一堵墙，但却分别坐落在两个不同的巷子里。
若要去往后面，则需绕道旁边的路上行走。
李平安行进在前，
正调整着自身的呼吸与节奏。
既然他自己主动前往询问，
便不担心任何打草惊蛇的风险。
现在军事管制时期仅剩不到半年，据剧情原设定里，
这位反派特务很可能会在不久的未来即遭抓捕，
错失此次机会将颇为可惜。
想到这一点，
他便立刻决定前去一试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