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慷慨解囊

“再优秀也得争求一下我的想法吧？至少问一下我喜不喜欢。”少女有些激动打断小白猜测。

小白点头婉劝：“我觉得父母不会坑害子女，你该多换些方式好好和他们沟通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小女生孤身在外无依无靠可不安全！”

“什么沟通方式都试过，都无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他们事事还替我做决定，从来不顾及我的想法，为此我也没少跑出来散心，这么多次独自在外倒是没遇到什么安全问题。”少女无意争论任性答道。

小白摸不透少女脾性和家况，又是初次相识不便多劝，好奇问：“你准备去哪儿？”

“咱俩同城下车，都是匣回县。”少女爽朗回答。

“哦？怎么选择去那儿？”小白兴致勃勃。

“我在匣回县出生，小学没毕业一家人搬到了沙居闸市。匣回县有我最美好的童年，心情不好时就常回去看看。”少女望向窗外匆匆掠过的山野村居一脸回忆。

小白“哦”了一声，顿感匣回县应该是个值得前往的好去处。

“查票了！把车票拿出来我看一下，没票的抓紧时间补票！”一女乘务员拿着临时补票机从人团钻出熟练查阅乘客手中车票。

“郁闷！”少女紧张观望乘务员，扫过四周，目光停驻小白。

“怎么，你没票？”小白察觉少女异样。

“有……有啊……我去方便一下。”少女闪烁其词，站起身背对乘务员快步逃去。

乘务员似背后生眼一个转身拽住少女纤臂微笑含蓄：“同志，车票出示一下。”查票经验可见一斑。

?少女回眸露齿故作可怜：“美女姐姐，票找不到了，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麻烦出示证件补张票。”乘务员目光厉色不留情面，一看就是见多了逃票人员的惯用伎俩，直接将少女尝试争取被枉开一面的侥幸心理扼杀在摇篮。

旅客投来异样关注，少女脸色难看冷冷与乘务员谈妥到站票价五十元，先从钱包取出身份证递了过去，接着开启了无限次数自搜全身上下、钱包、背包的找钱运动，样子却不十分着急。

乘务员神色诧异：“不会钱也丢了吧？”。

少女吱唔虚笑：“大概……或许……应该……”，焦灼目光不时投向小白。

小白见状二话没说直接掏出五十元递给乘务员。

车票到手少女松口气，乘务员喃喃离开。小白才问：“啥情况，票和钱都丢了？”随即又觉不对，毕竟钱包还在少女手中，而从认识少女到现在，小白着实看不出她有任何丢东西后该有的正常表现，不由望向少女，期待她给个合理解释。

“离家时没带多少钱，途中吃饭、打车全花光了，又不好意思向别人借。这趟火车我坐过几次，平时站票都常常售光，买不到票先行登车的大有人在，检票时说时间紧没买到票上车再补，基本就被放行了。登车后车厢爆满无隙行走困难，一般没人查，就算被查到，补票就没事了。”少女漫不经心解释一番，又很自来熟地给小白一个借钱必还的定心丸：“不到一个小时哥哥帮我两次，真是我的大福星啊。哥哥放心，只管留个联系方式，我匣回县有亲戚，到站安置好我第一时间把钱还你。”

小白无语，逃票还逃得这么理直气壮，但也或多或少理解未成年少女离家出走身无分文的窘迫处境，故作冷漠道：“看到了吧，这就是离家出走的后果。孤身在外可不是谁都会帮你。”本不想再多管闲事，见少女那不知漂泊疾苦的幼稚神态着实让人怜惜，遂掏出五百元钱递给她：“承您贵言，我是你的大福星，帮你第三次。这些钱你先拿着应应急，再花光就只能靠自己了。”

“不——不，这是你上学必须的钱，我不能要。我到匣回县就有钱了。”小白帮忙补票少女已深感大恩，再被资助少女实在过意不去，连忙推辞。

“拿着吧，万一遇到特殊情况用得着呢。这钱就当借给你，要还的。我还是劝你早些回家，一个女孩孤身在外很危险的。”小白怜悯之心泛滥，其实他也并非比少女多了解太多世事，只觉社会人品各色，必然比家和学校这种象牙塔般的祥和之地要复杂许多。

?少女一时心暖忘记推却，腼腆接过钱感激涕零：“哥哥你真好，我叫马露莎，你叫什么名字，留个联系方式，到匣回县安置好后我去找你。”

小白不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可以任性散财；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人士能施无偿善行；也达不到稳定可靠的自收自支；又与少女非亲非故，借出去这大几百元钱对他一个普通学生来说很重要，所以“帮忙归帮归该还必需还”，微笑回了三个字：“洛小白。”与马露莎互换了手机号码。

风波过后，小白与马露莎关系增近不少，很快你一言我一语又兴致勃畅聊起来。

朦朦胧胧，车行车停，一直到晚九点，终于到达匣回车站。

出站口，熙熙攘攘，小白与马露莎挥手告别，马露莎三步两脚没入人流。

驻足环望匣回县这座陌生城市，市井灯光闪烁流转，小白叹口气，不知何去何从。

“去希汇军校的新生还有没有？马上随我回校报到，快一点！”

一昂扬霸气吼声穿破嘈杂。

小白听罢一阵兴奋，如同见了救星大呼：“我在这儿！”

那高吼之人听到小白回应立即命人开路。两名扣着红色肩章的青年军装清脆低呼：“让一下，让一下。”麻利拨开人群直逼小白而来。

不出几秒那发号施令之人直挺挺戳在小白面前，麻利展开一个黑皮文件夹不怒而威：“你是新生？叫什么名字？”这人也是一身戎装，肩章有花，银光闪闪，级别明显要高。

“嗯……长官……我……我叫洛小白。”小白感到一种莫名压力，连连点头从行李包翻出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

“洛小白？”那人借着微弱灯光确认一下录取通知书姓名，还给小白，从容翻动黑皮文件夹内纸张，低头压指扫查几下，定在一处：“有你的名字。我叫董士旅，暂任你的教导员，来接你入校。”

小白继续点头不敢质疑。

董士旅三人又敞开嗓子呼喊“接希汇军校新生”数遍，旅客渐没，再无其他新生到场，董士旅转身下令：“梁笋、穆建，帮忙提行李，走人！”

“是！”两名青年军装齐声接令，抢着去提小白行李。

董士旅带小白先行，青年军装快步尾随。

三分钟后，董士旅把小白领至路灯下一辆军绿大巴。

大巴崭新气派，车前悬挂红艳条幅上书“迎接新生”，车身在昏黄灯光下若隐若现显出“希汇军校专用”六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