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线索

“那边有动静了？”学校商业街上的早餐摊上莫则一口咬下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油条，一边舀了一勺豆浆往嘴里送，一边问对面埋头啃煎饼的刘明。

六点多的大学校园，人并不多。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还躺在被窝里，一些有早课的也是脚步匆匆，更多选择打包打走，像莫则和李天明这样坐下来慢悠悠的吃早饭的人并不多。

“我也是昨晚刚收到的消息，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来找你商量。还别说，这学校里的早餐就是实在，便宜量还大。”李天明说着话，那一碗豆腐脑就窸窸窣窣的全从喉咙滑进了他的肚子里，完事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肚子，一脸满足。

“昨晚罗刹的上线联系他，让他想办法渗透进华氏集团贵妃之谜产品的研发团队搞到秘方。”

“贵妃之谜？这不是我给华芷瑜的那个配方产品的名字吗？他们要这个干嘛？”

“据说上次研发出祛疤药的那家华氏集团的竞争对手，他们的背后就是钩吻。”

原来就同之前这个组织在保健品里增加令人成瘾的药物一样，他们也想在美容产品里面做文章，希望能够通过控制那些年轻貌美的情人小秘，来收集那些高官显贵的情报甚至是通过枕边风影响他们的决策。本来他们的计划进展的很顺利，组织拿出的那份祛疤药配方在市场上也确实一枝独秀，甚至连华氏医药也被他们压的抬不起头。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莫则，自从华氏医药推出了贵妃之谜，他们产品在市面上的份额就极速萎缩，尤其是接下来华氏还推出了一系列的美容护肤产品，在各个版块都比他们的产品效果显着，这样下去，他们就要面临在保健品群体外的另一次失利，肯定要收到组织的惩罚，所以才重新启用各条暗线去调查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同时也想获取这贵妃之谜的配方，不想失去这好不容易才渗透进去的潜在暗线。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希望我做什么？配方的话你就别找我了，既然都答应了给了华芷瑜，那就是人家的了，愿不愿意拿出来得看他们的意思。”

“这我当然知道了，华家那边都已经打好招呼了。不过上面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借这次机会渗透到钩吻的内部。如果只是把配方给对方，那这条线就又这么断了，希望能够用这个配方钓出更大的鱼出来。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配方这种东西的交收完全不用当面交收，就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个配方变成必须要对方露面的，比如其中的药引是你炼制提供的，药方里没有，就算拿到了药方，没有这药引也研制不出这个药。”

“你说的这个要实现倒是不难，就是如果钩吻内部是像你们上次说的，内部层级森严，暗线之间又是单向联系。罗刹也就一个黄阶六等，他的上级最多也就玄阶，保不齐和他一样都只是黄级，只是高个几级别。但就算是玄级，玄黄也只是外围人员，根本接触不到组织核心，你们接下来能有什么手段，在等着他的上线出面？”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守株待兔了，虽然很蠢，但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怎么，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主意好不好现在还不知道，只能说可以试试。这样，我先按你说炼制药引，然后调整下药房。罗刹这人还有用，不能因为药房有问题让他引起怀疑。到时双方确定了接头日期你通知我，我自有办法顺藤摸瓜。”

······

在熙熙攘攘的商场中，一个不起眼的身影静坐在广场的长凳上。他手中握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吸管轻巧地吊在嘴角，随着他小口啜饮，奶茶在杯中轻轻摇曳。

看似和逛商场的普通游客没什么两样，但若细心留意，就会发现，其看似随意轻松的外表，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掠过对面的健身房，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

在上次莫则把修改后的药方以及炼制的药引子给到刘明后，又等了十天，罗刹那边终于传来了上线约他交收的消息，专门选在了晚上接头，估计也是考虑到晚上天色相对较暗，容易隐藏。地点就在目前莫则所处的商场里，对方让罗刹把药引放到健身房更衣室的储物柜里。此刻罗刹已经放好东西离开，商场四周，刘明他们也进行相应的部署，就等着瓮中捉鳖。

“终于出现了。”只见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身穿藏蓝色冲锋衣的男子从健身房出来。光看这男子的形容举止其实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如果一定要说什么和大部分人不太一样的，那就是带了个口罩，但最近这段时间燕京沙尘暴多，空气质量不怎么样，出门带口罩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光看外形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很难让人怀疑到他。不过刘明他们早就在在那个储物柜里安装了摄像头，自然对接头男子的打扮了然于胸；而莫则之所以能认出这人，则全靠他怀里的小青。这小家伙天生对气味敏感，远远就闻到了药引的味道，用他的小脑袋一直拱着莫则示意。

果然这个男子出现的时候，莫则注意到不远处咖啡厅里的一对男女也随之起身，看着像是一对小情侣喝完咖啡打算继续逛街，但刻意保持着与冲锋衣男子的距离，还边走边朝着二楼点头示意的动作，毫无疑问这两个肯定就是刘明安排的了。

反观莫则这边则毫无起身跟踪的打算，他不紧不慢的起身，把手上的奶茶一吸到底，转身的顺势抛进一边的垃圾桶便准备离开。

“莫则，真是见了鬼了。我们居然把人给跟丢了，昨晚我们一直在排查附近天眼的录像也没找到一点线索。那家伙的反侦查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这么多多天的努力都白费了。”第二天，莫则接到了刘明怒气冲冲的电话。

“刘哥，别着急。那家伙去哪了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的上线的上线的上线，就住在天璟明府12幢1602。”

“什么？后面还冒出这么多上线，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莫则，你又是怎么知道？你后来不是中途就走了吗，难道你也悄悄跟上去了？”刘明有点一时消化不了莫则的话，冒出一大堆疑问。

“山人自有妙计，这消息怎么来的，刘哥你就别管了。而且那家伙应该至少是钩吻地级的内部人员，从他那边你们应该会有所收获。”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喂，刘哥，你在听不？”

“莫大仙，你这是能掐会算吗……”刘明的声音从对面幽幽的传来，那是一种穿到桥头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的喜悦；又有一种别人轻轻松松的把自己勤勤恳恳机关算尽却一无所获的东西送到面前的无力感。这情绪可以说是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