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攻打鹰头山

胡二娘脸色一变，道：“不要对朱大王出言不逊，你要加钱的事我说了不算，要上报给朱大王的谋士敬翔，敬先生说了算，上次让你查的情报呢？”

唐金彪看着胡二娘，缓缓地说道：“楚靖平派郭氏兄弟对两万青壮中的一万八千人进行了军事训练，其中三千人为骑兵，一万五千人为步兵，而剩下的两千人则被分为了两个特殊兵种，由楚靖平亲自训练。这两支队伍都非常奇怪，其中一支一千人的部队专门练习投掷石头，他们称之为‘掷弹兵’；另一支一千人的部队则被分成了许多个小队，每个小队只有十二个人，而且每个人所使用的武器也各不相同，甚至还有拿着树枝的士兵，他们称这种战术为‘鸳鸯阵’。”

胡二娘皱了皱眉，道：“这个情报确实很重要，你如果能想办法收买鸳鸯阵中的几个士兵，让他们详细地告诉我们演练流程，并画出几张草图，那就更好了。这样可以帮助我们更全面地了解鸳鸯阵的战术和部署。”

唐金彪却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做不到。你们只给这么点赏钱，如果我冒险去收买鸳鸯阵的士兵，一旦被发现，那可是会掉脑袋的！你们也知道新兵训练营的地点，还是你们自己去收买吧。”说完，他又端起茶杯，继续喝起茶来。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寒风凛冽。楚靖平将兴元府的文武官员都召集到了议事厅内，面色凝重地说道：\诸位，明日清晨，我将率领大军出征，攻打鹰头山。而你们这些留守的将领，责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潞州突然易主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可不希望在攻打鹰头山的时候，自己的老巢南郑城却被敌军攻占了。\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钟离站出来，坚定地说道：\楚大人请放心！我们可不是李克恭那种无能之辈。如果城外有敌军来犯，或是城内有敌方细作捣乱，我们必定能够坚守住南郑城，不让敌人得逞！\他的话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安心。

楚靖平深知这次出兵意义重大，这不仅是兴元军第一次出城作战，更是关乎着他的声誉与地位，因此必须要取得胜利。所以，他决定亲自率领军队出征，并带上了郭从山、郭从海和金俊眉三位得力将领。而钟离则被留下来守城，同时由团练副使使张忠虎和监察司校尉楚原辅佐他。

面对楚靖平的决策，崔永咸提出疑问：“楚大人，郭防御和郭司马都是兴元府声名赫赫的猛将，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让他们带领军队剿灭彭家虎这样的乌合之众应该绰绰有余，您又何必亲自出马呢？”

楚靖平深深叹息一声，解释道：“鹰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场战斗充满危险。而首战的胜负直接关系到士气，如果不能取胜，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必须亲自前往，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崔永咸听后，心中暗自感叹楚靖平的决心和担当。他明白，这位年轻的官员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府尹其实是文官，完全可以在后方享福，但楚靖平却毫不退缩，勇往直前。这种勇气和决断力让人敬佩不已。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议事厅，但楚靖平却留了下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不久，丁紫樱得到允许后，走进议事厅，向楚靖平禀报情况。

自从丁紫樱担任监察司副尉以来，她的穿着风格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以前，她喜欢穿着艳丽的衣服和裙子，但现在，她穿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长发也盘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十分干练、英姿飒爽，她涂药之后，皮肤也变黑了。考虑到她的武艺还有待提高，出于安全考虑，楚靖平特意送给她两只袖弩和一只紧背低头花装弩，并亲自教她如何使用。这些武器将成为她自卫的有力工具。

丁紫樱详细地向我汇报着她所掌握到的情况：“我们监察组经过仔细观察和调查后发现，群香院的后院饲养着大量的鸽子。这些鸽子似乎并非普通的宠物，而是有着特殊用途。不仅如此，我们还注意到，时常有来自城外的鸽子飞入院子内，而院子里的鸽子也会时不时地飞向城外。这样频繁的鸽子往来现象实在令人怀疑。更值得关注的是，三班总都头唐金彪频繁出入群香院。每一次他前往那里，胡二娘都会亲自在密室中接待他。”

楚靖平神情凝重地说道：“唐金彪身为兴元府三班总都头，手中掌握着府衙的捕快、皂隶、巡兵三支队伍近三百人的力量。如果他发动叛乱，能够迅速掌控府衙，后果将不堪设想。在我们出征之前，绝对不能留下这样一个巨大的隐患。因此，我决定立刻召见唐金彪，并故意向他透露一些虚假情报。当他离开府衙后，你们监察组要紧紧跟随其后，同时准备好弓箭。一旦发现他前往群香院并与那里的人接触后，群香院放出信鸽，你们必须立刻射杀信鸽，查看鸽腿上是否携带了密信。如果有密信，立刻发出信号通知楚原，他将会率领执法队前来抓捕唐金彪以及群香院的所有人。”

丁紫樱走后，楚靖平叫来唐金彪道：“两天后，河东节度使李大帅要秘密到兴元视察，你身为三班总都头，要率手下人加强治安，把市面上的地痞无赖、可疑人员全都抓起来，关进牢里，保证李大帅的安全，明白吗？”

唐金彪一听，表面不动声色，心中狂喜，遵命离去。

楚靖平派护卫崔亮叫来楚原，让他调来五十名亲卫营士兵，组成临时执法队，潜伏到群香院不远处，随时准备行动。

丁紫樱一见唐金彪出门后朝群香院方向去了，便率马小快、郑后鱼等几名监察员跟了上去。他们采用换位跟踪法，一个人走在唐金彪前面，一个人走在他后面，如果唐金彪回头发现了后面跟踪者，那么跟踪者会加快脚步，走到唐金彪前面，唐金彪就不会怀疑他是跟踪者，这时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会放慢脚步，慢慢退到唐金彪后面。

唐金彪一步三回头地走着，待确定身后没有可疑之人后，便放心大胆地朝群香院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一个中年妇人拦住了，只见她身穿一件红色旗袍，身材婀娜多姿，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十分妩媚动人。此人正是群香院的老板娘——胡二娘。

“你怎么又来了！几天内你来的次数太多了，这样下去会引人怀疑的。而且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楚靖平已经成立了一个名为‘监察司’的组织，专门负责监视你们这些府衙中人。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胡二娘皱起眉头说道。

唐金彪闻言，连忙解释道：“二娘，这次情况不同，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你快通知朱老三那边，让他准备动手吧。”

胡二娘见唐金彪如此严肃，不禁好奇起来，问道：“什么消息这么重要？居然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前来告诉我们？”

唐金彪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据可靠消息，李克用将在近期来到兴元府，而且身边的护卫并不多。如果你们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就能一举干掉李克用，永绝后患。”

胡二娘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但随即又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确定消息属实吗？李克用可是朱大王最大的对手，如果能杀了他，朱大王绝对会发下大笔赏赐的。”

唐金彪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属实！我在楚靖平那里得到的消息，绝不会有错。只要朱老三出手，一定能成功。朱克用死了之后，朝廷那边，只能完全依赖朱老三了。”

胡二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唐金彪的要求，并立刻写鸽信通知朱温。

一柱香的功夫后，三只鸽子从后院飞起来，丁紫樱没想到是三只鸽子，只带了一只弓，幸好监察组的神箭手郑后鱼动作快，连射三箭，把三只鸽子全部射了下来，丁紫樱在鸽腿上找到三封一模一样的信。丁紫樱立即从怀中取出改装过的竹青蜓，朝空中一弹，竹青蜓在空中发出凄厉的尖啸声，早有准备的楚原率五十名士兵兵分两路，从前后门堵住了群香院，然后他率一半人从前门冲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楚原进入兴元府衙后堂，对准备回家的楚靖平道：“大人！唐金彪、胡二娘他们全部抓获，铁证如山，他们是朱温手下的细作。”

楚靖平道：“现在太晚了，明天我还要出征鹰头山，先关进监狱，等我回来再审，你派亲兵营的人看守，狱卒中，凡是跟唐金彪 有关系的人，一律换掉。”

楚靖平可不想这些犯人还没提审就被灭口或劫走。

第二天，在兴元府西面的鹰头山上，土匪彭家虎正带人在与新招募的几个头领喝结义酒，他自从和楚靖平漫天要价之后，似乎也察觉到对方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于是他当天就带人去了附近的一些小山寨做客，顺便招募了其中一部分人作为自己的手下，这天正好在为这些人的头领接风洗尘，另外，彭家虎派人加紧了山寨的戒备，让手下的弟兄们严密注意官军的一举一动。

彭家虎是个环眼胖子，左脸上有三道伤疤，看上去非常凶狠。

此时的彭家虎正喝到兴头上，忽听到新来的头领赵六如问道：“听闻彭老大最近得罪了兴元的新官府，他们最近蠢蠢欲动，如果他们聚集重兵来围剿，敢问您是否真的能挡住他们吗”？

彭家虎笑道：“赵兄弟尽管放心，我这寨子三面峭壁，一面临水，易守难攻，官府想要拿下，除非能有水军，但我派斥候打听过，那姓楚的腐儒可没这本事，而且他的上司李克用最近被朱大王进攻，这里的许多军队都被调走了，他哪有胆子敢进攻我，我没去打他就算他运气好了”。

另一名同样新加入的头领李三宝也问道：“虎爷说的是，不过听说当地的豪强赵家在官府的大部队走后依然被消灭了，虎爷还是不要太过于掉以轻心啊”。

彭家虎当然听说过赵家被灭的事，刚才的话说到底还是为了安抚这些新来的家伙，是否真的能打过楚靖平，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在新手下面前还是不能失了面子，便说道：“赵家说到底也不过有几个臭钱而已，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些乌合之众，怎么配与我手下的弟兄相比呢”。

就在彭家虎和手下的新头领大吹特吹的时候，楚靖平、金俊眉等人带着一千五百名士兵来到了地道口附近，另有一千五百人在山寨另一边待命，随时准备进行两面夹击。目前兴元府的正规军只有六千人，楚靖平只能带一半人来。

楚靖平查看了地道附近的入口，发现确实相当狭窄，对一旁的金俊眉问道：“金兄弟，从地道口攻进山寨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但地道本身就是彭家虎自己挖的，他在你们走后有没有可能把地道封死了”？

金俊眉摇头道：“彭家虎是个很看重身家性命的人，以前杨守亮还在这里的时候就与他发生过矛盾，鹰头山就险些被姓杨的给打下来，那时彭家虎就差点启用地道了，如果不是官府军队突然内讧，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依他的脾气，不会轻易放弃这条辛苦挖出来的地道的“。

这时，另一边的郭从山问道：“金兄弟，你之前在鹰头山的时候获知了地道的事，这个消息是不是整个山寨的人都知道，那彭家虎有没有可能利用这条地道设下陷阱，引诱我们来上当”？

金俊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说道：“这一点我也很难判断，但地道的事我还在鹰头山的时候并不是公开的消息，我能知道地道也是彭家虎的手下喝多了随口说出来的，按我的判断，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否则杨守亮都能攻下鹰头山了”。

楚靖平说道：“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这次行动本身就是非常冒险的行为，既然都已经来了，怎么能在关键时候退缩呢”。

听到楚靖平这么说，郭家兄弟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众人开始沿着地道向鹰头山上开始了攀爬，金俊眉为了彰显自己的勇敢，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列，楚靖平紧随其后，郭家兄弟紧跟着楚靖平，其余士兵则是跟在后面。

这个地道口修建的相当狭窄，有些地方更是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险峻之处有些士兵险些摔了下去，好在众人准备充足，他们都携带了楚靖平准备的急救工具，才没有造成人员死亡。

大约半个时辰后，金俊眉终于来到了地道出口，此时的他相当小心，四处观察了一番，发现守在地道口的几名土匪，正在打盹。金俊眉见状，和楚靖平等人打着手势，告诉他们上来时小心一些，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就在郭家兄弟上来之时，楚靖平和金俊眉已经悄悄将睡着的土匪抹了脖子，然而，三名前来换防的土匪突然闯入，和闯入的四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说时迟那时快，楚靖平四人迅速拿出新制成的诸葛连弩，对着三名土匪就是几只箭射了过去，其中两人喉咙中箭，声音还未发出就当场死亡，但第三人只是被射中胸口，他临死之际发出了一声惨呼，惊动了附近其他土匪，几十名土匪顿时涌入密道房间，其中一些人向楚靖平他们射箭，一支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地道口上来的第五人的面门，这是一名指挥使，导致其当场死亡，尸身卡住了入口。这样一来，楚靖平他们四个人，要面对几十名土匪的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