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往事回忆
半晌后，杨春燕抱着一堆瓶子走下了楼，江程手机响了一声，苏嫣给他发消息说几天后就是白小芸的生日，问江程来不来？
反正是在学校的天台上，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毫无顾忌点了根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烟雾缭绕，接着又拿起手机打字回道：“来。”
之后，苏嫣给江程发去了几天后订的酒店包厢，江程看了一眼酒店的名字“天地壹号”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果然，看来接下来得跟这小富婆打好关系，未来或许还需要她的帮助。”
其实这个机会是苏嫣跟白小芸说的，问江程可不可以一起来，白小芸点头同意了。
江程要是知道，那还不得亲她两口，夸她一句贤肋助。
江程抽完烟，掐灭烟头再扔掉就走下了楼，只听楼道下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和噼里啪啦的水瓶子落地的声音。
现在这座楼里除了他和杨春燕还能有谁？
江程手机开着灯就立马跑了下去，只见杨春燕摔倒在地，刚才抱在怀里的水瓶子散落一地，杨春燕低着头吃痛了一声。
“嘶，好痛。”杨春燕紧捂着受伤的膝盖处，面露苍白但并没有因此而掉眼泪。
“让我看看。”江程正想上前查看伤处时，却被杨春燕挡住不让看，江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杨春燕这才松开了手。
把手机拿近一看，膝盖处的裤子看不见血迹，于是江程替杨春燕卷起裤脚，杨春燕脸颊发烫，害羞的别过头去。
但随着一股冷风吹过，她的腿传来了一阵剧痛，慢慢的被裤脚卷到了膝盖处，江程看后这才松了口气。
嘴里嘀咕着还好只是轻微的膝盖破、发红，没有什么大碍。
江程从裤兜里拿出几页纸巾替杨春燕擦去了表皮的血迹，中途江程寻问疼不疼，但杨春燕一直说着不疼。
看着杨春燕明明很疼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不过他也就没有猜穿。
帮其卷好裤脚后，江程问她能不能站起来，杨春燕说不能，于是江程二话不说就蹲了下来，招手示意杨春燕赶快上来。
少女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江程转过身看见杨春燕这呆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挥了挥手，“杨春燕？杨春燕？”
半晌，杨春燕才回过神来。
“上来。”江程看着她说道。
但杨春燕依旧杵在原地不愿上来，江程说如果不按时回去是要被扣学分的，杨春燕闻言，这才乖乖听话的慢慢爬上了江程的背。
“瓶……瓶子。”杨春燕声音压得极低。
于是，江程只好在附近找了个口袋装了起来，装好后便递给杨春燕让她提着，杨春燕或许是长期营养不良，所以并没有多重。
江程假装让她觉得很重，左手托着杨春燕的屁股，右手扒着栏杆，杨春燕感到臀部传来了触感，侧过头一看，江程右手放在了她的屁股上。
杨春燕唰的一下就羞红了脸。
杨春燕左右扭动着，江程又岂会不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臀部，杨春燕赫然间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摆动得更厉害了。
江程威胁道：“你再动我还打。”
杨春燕一听这话果然没有再动了，安安静静的趴在江程的背上，只是脸颊羞红的直到下楼依旧不减。
江程把她背进了学校的医务室，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就可以勉强站起来了，而江程早就在进来之前就已经跟医生嘱咐过了。
“这……这是不是要很多钱，我还麻烦了你。”杨春燕自责的低下了头。
给她看伤口的校医走了过来，说道：“小姑娘，咱们学校医务室治病不要钱的，所以不用担心。”
“真的吗？”
校医和江程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走了出来，校园嘱咐杨春燕先休息会儿，等勉强能走路时才可以出去。
出来后，江程和校医聊了一下，刚才杨春燕治疗的费用，大学医务室不收诊费，只收医药费，除此之外还有70％的报销费。
药酒，绷带，药物……总共加起来不到三十元，但对于杨春燕来说依旧还是一笔巨款，不知道要捡多少给瓶子才能卖到三十元。
付完钱后，江程让杨春燕坐在床边别动，至少得过十分钟才能尝试动一下。
江程则拿起手机听着歌，杨春燕手里没有书很是无聊，于是江程把另一个耳机给她戴上，起初杨春燕还有些抗拒，但在江程的一再“逼迫”下屈服。
耳机里播放着周董的《青花瓷》：
……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
悠扬动听的旋律与节拍拨动着两人的心弦，两人纷纷沉静在歌词所唱的意境中无法自拔，杨春燕听不懂周董但江程却很懂，一句句小声地哼唱着。
两人竟在不知不觉中靠在了一起，杨春燕也不知怎的脑袋往右一撇，离江程的嘴唇只差那么零点零三公分。
不过两人也还好没有亲上，否则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杨春燕猛地转过头去，眼睛不敢看江程，低头看着地板，头跟个蒸汽机似的直冒白烟，江程也为此捏了一把汗。
几分钟，江程主动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你试试脚站起来可以走了吗？”
江程扶着她站了起来，杨春燕尝试着走了几步，江程一脸担心叫她慢点。
杨春燕绕着医务室慢慢走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后两人就走出了医务室。
杨春燕一出来就惦记着水瓶子，一直问着江程那些矿泉水瓶的去处。
江程闻言十分生气，质问着杨春燕是她自己的身体重要还是那些破瓶子重要？
杨春燕这次不再低着头，抬起头来说是瓶子重要！
或许，江程永远不明白杨春燕那种贫苦的生活。
杨春燕家里只有奶奶和弟弟，爷爷是在几年前去世的，而父母则是离婚后接连抛弃姐弟二人，不愿赡养老人，抚养孩子。
每年国家的补助金和奶奶的退休金根本无法支撑姐弟俩上学，但杨春燕从小就很争气，考试成绩年年第一，学校免除了她的学杂费，同时还给杨春燕提供了贫困补助。
但伙食费却要自费，所以杨春燕读的是走读，每天回家都是米饭混着干菜吃，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吃几次肉，其余时间段那都是想都不要想。
接连情况导致了杨春燕营养不良，身体发育跟不上，体弱多病。
江程无奈叹了口气，告诉那袋瓶子被自己藏在了花圃的某处角落，杨春燕忍着疼痛一步步走了过去。
不到一会儿，她便面带微笑的走了出来。
江程低头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杨春燕叫他先等一会儿，自己先得把这一麻袋瓶子放好再跟她走。
几分钟，两人便回到了班级里。
教官和倪达烨各自说了几句，接下来回到寝室要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接着就解散了班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