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枚丹药

蒲牢睁开眼时发现躺在静谧轩的床榻上，“你醒了！”一个娇柔的声音道。

“师姐，我睡了多长时间？”

“有两天了，不多睡会吗？头还疼不疼？”

“不了，咦！我的裤子呢？”蒲牢这才发现腿脚光溜溜、凉飕飕的。

颜以轻脸刷一下飞红，低头小声道：“我拿去洗了，看上去有些脏。”

蒲牢换上一件崭新的紫色玉锦长袍，是颜师姐刚买的，他推脱不掉只好穿上。“多谢师姐！”

“师弟还要继续去山顶炼丹吗？”

“那是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带你去个地方。”蒲牢神神秘秘道。

“难道是要向我求婚了？”颜以轻心中一阵狂喜。

二人出了门，并肩而行，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路经一条岔路口的时候，蒲牢情不自禁向右边那条道路看了一眼。“怎么了，师弟？”

“没什么！”蒲牢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继续朝前走去，四周的景色渐渐变得葱郁起来。置身此情此景中，心情都不由变得轻松恬淡起来。蔚蓝的天穹，白云飘动，一朵胜似一朵，微风吹过，青草发出飒飒的轻响。这时一道白影在林中一闪而逝，蒲牢的心也跟着跳起，接着他毫不犹豫追了过去。“师弟，等等我！”

二人一前一后追出六、七里远，蒲牢忽地停下，“不好！又上当了。”急忙返回，当他赶到洞窟，出乎意料的是蛇蛋并没被偷走。“这就是那枚蛇蛋？你不是说吃了吗？”颜以轻一脸好奇问。

“我们必须马上把它移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蒲牢答非所问道。

“你想把它藏在哪里？”

“先带回静谧轩再说，我们轮流看守。”

“好啊！”颜以轻脸上满是欢喜之色，觉得蒲牢如今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蛇蛋又大上一些，足有五、六十斤重，二人小心翼翼把它搬回静谧轩。刚一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来人是南宫靖，“师兄，你什么时候下山的？我还以为你还在山顶呢，害我白跑一趟。”

蒲牢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想看他是否在撒谎，“师兄，为何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女人。”南宫靖笑道。

“你真是从山顶上下来的？”蒲牢淡淡问。

“那是当然，怎么了？我的话你还不信。”南宫靖刚要坐下，忽然发现床上的蛇蛋，惊叫道：“师兄，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蒲牢看他样子不像是做作，心中嘀咕，“难道我猜错了？是另外有人上山来。”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山顶炼丹，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师姐留下来帮我看着蛇蛋。”略一停顿，好像想到什么，转头问：“这样安排可以吗？”

颜以轻低着头，声若蚊蚋道：“我听你的！”

南宫靖看二人浓情蜜意的一番对白，哈哈大笑道：“恭喜二位，即成好事，师弟一定要讨一杯喜酒喝。”

半柱香后，房中只剩颜以轻一人，闲来无事，她又开始打扫起来，已然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脸上不时泛起滚滚红晕，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蒲牢二人来到山顶洞穴，开始了新一轮的炼丹，坛前他搭了一个台子，此刻正盘膝而坐于大盂金光鼎前，一边双手掐诀朝鼎中缓缓注入法力，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金鼎，默默计算着火候，神情凝重无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鼎口冒出的白烟逐渐变得稀薄起来，同一时刻，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散开来。蒲牢见此，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这是成功的前兆，又过去一盏茶工夫，“噗”的一声闷响，鼎下的火焰慢慢消失，这炉药丹总算炼制完毕，现在就看成品如何。“师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你去歇会。”南宫靖自告奋勇道。

“不劳大驾，还是我自己来。”蒲牢不由分说掀开鼎盖，伸出两指轻轻夹起一枚，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起来。这是一枚淡红色丹药，可惜上面有一条浅浅的裂纹，不算太成功，他摇摇头，略感失望。夹起第二枚，这一粒颜色更深一些，而且光滑细腻，有着浓郁的药香味。这一炉共炼制五枚，只有两枚算比较成功，另外三粒多少有些瑕疵。接下来十二时辰内，蒲牢又开炉两次，共获得十二颗丹药，按照事前说好，一分为二，每人六枚。“师兄明天我们再来开炉，多炼制一些。”

“我倒是也想，可已经没有材料了，只能下次再说。”

二人下了山，颜以轻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急忙出门迎接，她见蒲牢心情不错，嫣然一笑道：“看来是成功了，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南宫师弟呢？”

“他下山去了，去跟他的赵师姐献宝。”

“他喜欢赵师妹？”颜以轻略感惊讶问。

“你没看出来？”

颜以轻摇摇头，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蒲牢道：“你呢？有没有心上人？”

“这......”蒲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尴尬一笑道：“师姐，我们还是进屋再说。”

二人进到屋中，气氛变得压抑起来，“说吧，到底有没有心上人？”颜以轻还是不依不饶问。

“师姐我......”

“你怎么样？”颜以轻一脸焦急之色，等待下面的一句话。

蒲牢此时心中有些懊悔，他并不想谈情说爱，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做，更重要的是身份一旦暴露，就会引来无数人的追杀。记得十几年前，就有一位清微派女弟子为他而死，他不想让这悲剧重演。“为什么不说话？有什么为难之处吗？”颜以轻见他久不开口，又问道。

蒲牢一咬牙道：“师姐，在这里我只是匆匆过路客，也许不久就会离开宗门，请你原谅我。”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走，我们离开清微派。”颜以轻一脸真诚，眼中尽是柔情。

“不，我不想跟你一起走！”蒲牢脱口而出道。

“你说什么？”颜以轻几乎不敢相信所听到的话。

当蒲牢重说一遍时，脸上“啪”的一声脆响！瞬息间一个伤心的女人掩面跑出屋外。“师姐请你原宥，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蒲牢木然站在门外，看着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