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让须眉的女社员
不过,我的五妹李紫,就没有我那么幸运了,当时,她起了满头的黄皮疮,为了方便上药,只好剪光了她的头发,一个本来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儿,一下子变成了赖头陀,难看极了,连见人,都不好意思了,所以,她仅仅读到了二年级,就被迫辍学了。
到了八十年代,随着改革的春风,吹到了千家万户,国家和政府,对我们农村,加强实施了诸多,防治重大疾病的举措,
因此,我们当地百姓,人人都享受了,上级政府,无偿的免疫育苗,致使生疖子,和起黄皮疮的毒素,以及虱子,虮子,跳蚤,蟑螂等这些害虫,就像乌斯浑河中的蝲蛄一样,彻底的消失了。
也正是到了八十年代,我已经是,十七大八的大姑娘了,有道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个时候,我出落得,如同一支出水芙蓉,美丽端庄,亭亭玉立了。
因为长大了,所以,去参加生产队的各项劳动,也就在所难免了。
这个时候,由于哥哥李峰,代表我们杏花村,在公社的社办企业,学习技术,所以,我们三姐妹,就成了我们家,在生产队里,最主要的劳动力了。
由于我从小到大,一言一行,都深受爹爹的影响,所以,那种不服输的性格,已经深藏在心,在加入生产队前勤劳动以后,我无论做什么工作,从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
那是在一九八一年的春天,清明刚过,春和景明,和煦的春风,洋溢着湿润的芬芳,轻拂着山川大地,将嫩绿送回了人间。
有道是,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所以,当这个季节来到,我们杏花村的村民,就在这块黑黝黝的土地上,开始种植最早的庄稼,春小麦了。
那天,我与好朋友孟莲,起了个大早,迎着料峭的寒意,来到了生产队里,队长赵伯伯,见到我俩,笑道:“今天,咱们队里种植小麦,地里正缺人手,只能派你们两个,去帮一下忙了。”
“赵大伯,我们俩,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能行吗?”
“哈哈哈,李红,你先别急嘛!其实,我今天交给你们两个的任务,不需要经验,只要肯出力,细点心,就可以了。”
“那样的话,具体让我们做什么呢?”
“你们两个,别的事情不用管,就是等麦子播完,盖上土之后,负责打磙子,这打磙子的意思,就是给麦田再镇压一遍,这样,就可以帮助麦田,保持水分,促进麦种,在土里生根发芽。”
“就这么简单啊,我们两个肯定能干!”我自信满满的道。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那磙子,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麦地里的土是松散的,拉起磙子来,也是挺费劲儿的。
再说,麦地有些偏坡,所以,在你们两个,一个人在前面,拉磙子的同时,为了避免磙子跑偏,还需要一个人,一边跟着走,一边用绳子,在旁边拽着,这样一来,你们的任务,还是比较艰巨的!”
“赵伯伯,您放心,我们两个,一定尽量干好。”
我说完,便与孟连,跳上了那辆满载麦种,和各种用具的马车,赶车老板,见大家坐好,扬起皮鞭,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催动着四匹健马,拉着马车出发了。
去麦地的道路,虽然是步步上坡,但是,距离不过五六里路,所以,马车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就来到了,那块麦地的地头。
这块麦地,是开垦在一个,面积很大,比较平缓的山坡上,当赶车老板儿,停下马车,刹住车闸,自马车上,摘下了两匹,戴马套的马,将马套的挂钩,挂在木犁上,再拴好撇绳,便驾驭着两匹马拉的木犁,来到麦地的最顶端,自上向下,开始干起了,趟沟的工作。
待他趟了数米宽的麦地以后,另是一位有经验的社员,便手拿麦种,一边走,一边将种子,均匀的撒在趟好的垄沟里,当他完成数米宽的麦地之后,又有一个社员,赶着两匹马拉的捞子,将麦垄台儿上的浮土,盖到了麦种上面。
这位社员,所使用的捞子,其制作的方法,是非常简单,一般的情况,都是就地取材,首先,是进入麦地临近的树林,用锯截取两根,两米来长,胳膊粗的木棍,横向展开,再弄一些枝丫较多的树枝,夹在木棍中间,再用细绳,或者铁丝固定,拴上马拉的绳套,就可以了。
当那位社员,捞完一片麦地之后,便赶着两匹马拉的捞子,走出了地头,停了下来。
这位负责捞地的社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这时,他看到我们俩,正站在地头,准备就绪,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哈哈!这麦子也种完了,我也捞完了,这最关键的一步,就看你们两个了。”
我疑惑道:“这打磙子的任务,有那么重要吗?”
“那可不是咋的,去年种麦子,你们这个活儿,就是我干的,因为没有干好,拉下了好多隔子,导致麦苗没有出好,被赵队长训斥了一顿不说,在评工分的时候,才给我记了八分工。”
“那你是怎么压的磙子,为什么要拉隔子了呢?”我问道。
“哎呀!别提了,这也是都怪我,喜欢投机取巧,种麦子的时候,看墒情挺好,寻思拉点隔子,也无关紧要。
谁曾想到,种完麦子之后,一场雨也不下,导致没有压实的麦种,因为得不到雨水的滋润,到后来都干巴了,所以,那块麦地的种子,有出的,也有不出的,长得跟秃疮一样。”
“哦!是这样,这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的懒惰作祟,怨不得别人。”
听我说完,孟莲接着道:“种地你也敢糊弄,队里给你记八分,就不错了,要是我,一分都不给你!”
“哈哈,好家伙,好在你不是队长,要么,我可就惨了!”
“好啦,我们得干活了,不跟你聊了。”
我说完,拽起磙子,踩着垄台儿,向前走了。
孟莲则是,拽着一根,系在磙子上面的小绳子,一直走在磙子的上边,与我一起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