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喝完收尸
“怎么样？”桃城武大声询问道。
他刚打完一场比赛，脸上的汗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嘴微张喘着气，不急不缓地往场外走。
这里是街头球场，百目鬼说要看实战。
和他一同双打的越前龙马状态明显好很多，只是脸上冒出了些汗。
桃城武俯下身，想要去勾粉发少年身边的水瓶。
百目鬼奇怪地看着站在他身边的人，眼皮没动，只是右手直接捞起瓶子。
“运动后不能立刻喝水，你们教练没教过你吗？”
百目鬼把右手的瓶子换到左手，而后放在自己左手边的位置。
桃城武捎带疑惑的回想道：“龙崎教练是说过啦，但应该没什么吧……”
“那她有没有说过，任何运动后大量喝水会增加心肺负担，扰乱水和电解质，容易导致胸闷、腹胀和心力衰竭……”
只是喝个水而已，不至于吧？桃城武想。
虽然没说出来，但那意味明显到都快要摆在脸上了。
百目鬼心中暗叹了口气。
“严重点会死的哦。”他平淡说着。
而后把左边的水瓶拿起，往桃城武身前送：“这是我给你的劝告，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这瓶水。”
刚说完后果，而后再把选择权亲手递给他人。
还真是他的做法……
越前龙马此时已经调节好身体了，他眼睛边往这边撇，心中和几年前做对比，边补充水分。
但凡脑子没问题，就会选择他已经预料好的坑位。
是软控制吗？好可怕呢……
越前龙马想起了曾经的很多次。
在几年前，他也有着运动完就喝水的坏习惯。
毕竟嗓子实在干得冒烟。
他刚拿起水壶，几年前的百目鬼就像是背后灵一样，站在他身后，悠悠道：“你就喝吧，喝完我给你收尸。”
往后有百目鬼的场合，百目鬼都会窜过来，而后像是鬼一样阴气森森的说这句话。
不过越前龙马现在早改过来了。
百目鬼自然也不会再和他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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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百目鬼嘬了口巧克力味调味乳，慢悠悠说道。
淡褐色纸盒的巧克力味调味乳是越前龙马给他买的。因为百目鬼说“非亲非故，总得要点报酬吧。”
这是不想让别人欠人情的做法。
“当然是真话。”桃城武理所当然，既然都找别人帮忙了，自然是听真话，吸取教训。
“哦，你们打的真的很烂——”
“你之前不是说喝对手打的不分高下吗？要不你们试试走情报道路吧，查查对方讨厌什么球。”
不分高下自然是桃城武吹嘘的。
之前他们被泉和市川打得算是落花流水。
但出门在外，面子是自己给的。
怕对方吓到直接撂挑子走人，桃城武撒了个小慌。
不过百目鬼可不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
既然都找别人帮忙了，哪有人还会骗人说假话。
这不就和去医院看病，但瞒着医生一样吗？
百目鬼也理所当然想到。
全然忘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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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城武用尽浑身解数才把要回神奈川的百目鬼拦住，代价自然是一瓶新的巧克力调味乳。
“有时候两个太过于相同的人不适合打双打。”
“我和他（阿桃学长)不一样吧？！”x2
两人惊诧。
“你们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挺冲动的嘛。”
百目鬼没什么表情地吱呀呀咬着吸管，吐槽道。
听过想法不契合的人打不了双打，但两人还是头一次听想法相同的人不能打。
“主要是需要契合……”百目鬼意味不明道。
他拿起两个淡褐色空纸盒，把它们拼在一起，而后放开手，任由它们自由落体。
两个纸盒甚至不是接触到地面才分开，而是在空中就有了缝隙，不再贴合。
它们外形相似，但过于相似的外表导致它们卡不到一起。
百目鬼不知在哪里找来一张白纸，还有一只笔，他边说着，边在纸上画。
“双打的半球场大约是108㎡，由发球线分为两个大区，再由一条中线把发球区一分为二。”
“既然是一样的人，思维方式也会是一样。”
他语气淡淡的，时常让人捉摸不透在想什么。
“你们确定不会单打思维，认为落在己方区的球就是自己的，从而忘记场上还有队友吗？”他抬眼问道。
百目鬼已经好几次看见这俩挣球了。
没等对方挑拨，就因为球的归属权，闹得不可开交。
“老实说，若我是你们教练，根本不会同意你们两个打双打。”
他托着腮，发丝泼在身后，原子笔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水泥地。
风险太高，收益也不大……
而且还是双打二。
搞不好就是给对方送一分，士气也会降……
真搞不懂这教练怎么想的。
“你们不如自己定制个地区划分，节奏打快点，在对手没反应过来之前打完比赛。”
时间有限，条件有限，材料有限。
巧妇也难无米之炊。
只能指条偏道了。
·
晚上.
“他真这么说的？”越前南次郎斜着个腿，夹了筷子鱼肉。
东星斑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极其适合清蒸。
“嗯，而且老爸你不是躲在门后听到了吗？”
越前龙马撇了自己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老爸一眼。
越前南次郎脸皮厚，一点都不害臊：“没想到你居然发现了。”
“他也发现了，还说“下次偷听脚往里面收收”。”
“咳咳……”越前南次郎呛住了。
越前伦子轻轻拍着自家老公背：“人家观察力自小就强嘛，我之前去俱乐部接龙马的时候，还没到门口，他就发现我了。”
她手边是已经拆封的礼品盒，那是一瓶刚上市就备收好评，二手黄牛炒上天的新香。
“他”指的是送来香水和鱼的百目鬼加多。
越前伦子有些担忧的看着那瓶香水：“这香水略微贵重了……下次龙马你去百目鬼家回礼吧。”
已经收到的礼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况且她本人也很喜欢这款香水。
“他又不缺这点……而且他现在和姑姑住。”
“他父母没在日本买房？”
普通人家尚能理解，但那种体量级的家庭不至于啊。
他父母想让他自生自灭……
越前龙马终究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就算这是百目鬼加多亲口说出的。
『可能哪天我就会消失不见，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啦。』
越前龙马敛下眼睫。
“我怎么知道。”
越前龙马端起装满米饭的碗，不再言语。
·
“加多……黄金周的时候，网球社的前辈们想来家里合宿……”
“这不是快期中了嘛，他们想来给我补习……”
切原赤也边夹豆子，小声说着。
用词是“想”，这是在征求意见。
“姑姑姑父还有姐姐同意了吗？”
切原赤也飞速点头，海藻头和拨浪鼓长了毛的一样：“爸妈说要出差，老姐她说要去北海道旅游。”
“你的成绩确实该补下，我记得班任说下次再不及格，就要停掉社团活动了。”百目鬼手没停，不知道写着什么东西。
切原赤也有个时灵时不灵的读弟机功能，这时候就灵了。
“补习的时候记得小声一点，别吵到我就可以。”
自己最近有些精神衰弱。
“好！”
切原赤也奋起，导致木盘中的黄豆哗啦啦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