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播室的大爷
吴疾顺声望去。
旁边是一位老者，慈眉善目，看上去已经有七八十岁。
但看他步伐稳重，完全不像是高龄之人的样子。
吴疾的性格本就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哟，大爷，当然可以！美酒好喝，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请座请座！”他用手指向旁边的椅子，热情邀请，口吐芬芳道。
老头见吴疾如此热情，便也不客气，麻利地从旁边的桌子上拎过一把椅子，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下，动作干脆利落，有点熟能生巧的感觉。
嗯，确实是熟能生巧。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字字如雨：「啥情况，碰到Npc啦？」
「主播小心，说不定有陷阱！」
「仙人跳！」
「仙人跳+1！」
弹幕如潮水般涌动，观众们都在起哄，纷纷发出消息谈侃。
吴疾瞥了一眼弹幕，心中一喜。
果然，观看人数又上来了。
人数上来，就意味着钱来了。
心中忍不住一笑，嘴里却不以为然对大爷说道：“我这边怎么可能有陷阱，大爷看起来可亲切了！”
老者微微一笑，随手拿起面前的酒碗，毫不犹豫地端到眼前，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大爷，我正在直播，和我粉丝打个招呼？”吴疾试探性地问道。
嘉宾出场，粉丝拉满。
“上镜头就免了，我这老骨头，长得又丑，怕吓到人。”老者淡淡地回答。
他不想上镜。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确认过眼神，是仙人跳！」
「主播碰到仙人跳啦！」
「直播别关，记录生活，一美男子的离奇三天！」
观众的话语越来越离谱，吴疾怕被拉入小黑屋，马上转移话题，对着大爷说道：“大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街上溜达？家里人知道吗？”
“呵呵，小子，你这酒好喝。”老者并不搭话，反而把话题转向酒，神情中透着满意。
“来，大爷，我敬您！”吴疾心中一亮，觉得这是打开话匣子的好机会。
他端起酒碗，毫不犹豫地与老者对饮，心里暗自得意：人只要醉了，就什么都说了。
老者果然豪爽，连着与吴疾喝了三大碗，酒香弥漫，气氛也随之热烈起来。
三碗过后，两人都微微有些醉意，话题也随之打开，仿佛这夜色中的小镇不再是陌生的背景，而是渐渐变得生动鲜活。
“小伙子，你相信神话传说真的存在吗？”老者饶有兴致地问道，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怎么可能，那都是假的。”吴疾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没有喜欢的神话人物吗？”大爷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继续追问。
“当然有！我最喜欢齐天大圣孙悟空，那可是我小时候的偶像。”吴疾眉头微微一挑，神情中透露出几分兴奋。
每个小孩都有一个神话英雄梦。
“不过长大后，知道的东西多了，发现孙悟空也不过是吴承恩用了吴支祁作为原型创作的。”
“哈哈，小伙子，长大了就是不一样，懂得多了。”老者听后，忍不住笑了。
「什么情况？怎么聊起神话了？」
「仙人跳不跳了？」
「主播不怕，背后有大爷罩着！」
直播间的弹幕飞快滚动，吴疾一边与老者聊着，一边注意着屏幕上那些活泼的评论，心里忍不住感到好笑。
“那你觉得孙悟空就是吴支祁？”大爷瘪了瘪嘴，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那当然不是了，吴支祁只是孙悟空的一个来源，还有很多其他的传说人物。”吴疾笑着回答。
“外国神话呢？”大爷似乎在引导着话题，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哟，大爷你也了解外国神话，挺潮的呀。”吴疾调侃着。
“你知道哪些？”老者继续发问。
“那多了去了，像希腊、北欧、埃及、日本的神话，常见的就这些，不常见的还有苏美尔、阿尔卡特神话等等，我都了解。”吴疾自信满满，眉宇间透着一股年轻的朝气。
他从小就喜欢神话，平常除了练武就是看神话小说。
随着酒意上涌，吴疾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意识和话语也开始飘浮，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比轻松。
“你想去神话里的世界吗？”大爷突然问道。
“大爷，你好奇怪，哪有什么神话世界，不过是历史故事被神话化而已。”吴疾吃了一口菜，摆了摆手，似乎并不以为然。
“去了，也许你就不用死了。”老者的语气轻得几乎无法听见，但那句话却像一根针，刺入了吴疾的心里。
吴疾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
微醺的醉意瞬间消失，抬眼看向大爷，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手中拳头已经握紧，心里警铃大作。
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
大爷呵呵一声，似乎将刚才那句低语抛在脑后，右手抬起筷子，夹起一片蘑菇，慢慢送到嘴边，开始细细品尝。
那动作显得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见手青，我觉得还是炒熟了吃才香。”大爷一边品味着蘑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大爷开玩笑吗？这玩意儿没炒熟能吃吗？”吴疾心中对大爷的身份起疑，但表面上却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大爷笑着不再说话，面容平静，眼神却如深潭般难以琢磨。
吴疾皱了皱眉，心中疑惑不已，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他还没来得及深思，老者却突然转变了话题。
“菌也吃了，酒也喝了，来，给你个礼物。”大爷将右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会儿，随后掏出一个黑色的戒指，缓缓放在吴疾的面前，“如果你想去神话世界寻找活下去的办法，就把它戴到你的手指上。”
吴疾一怔，给自己戒指？滇南也流行以物换物？他低头看了眼戒指，然后抬头正要开口询问大爷的身份，却发现大爷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他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