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疑点
“陛下，秦王妃和小世子去了！”宫人进来回禀。
“玉儿！”
楚母发了疯的向偏殿跑去，进去后，只看见沈临漳抱着楚玉痛苦流泪，身旁还放着一个小包被。
“我的玉儿！我的孩子！”
不管楚母怎么痛呼，楚玉都已经听不见了，而沈临漳抱着楚玉，难掩悲伤神情。
直到太监来报，孝安帝让秦王前去正殿。
沈临漳到正殿之后，看见容妃宫里的大宫女跪在正中间，容妃面色委屈的跪在孝安帝的脚边。
“皇上，害死王妃和孩子的究竟是谁？请皇上还王妃和腹中孩子一个公道！”沈临漳跪倒，神情悲愤。
孝安帝看着跪倒在地的沈临漳，看着他悲伤的样子，心里涌起一丝愧疚。
到底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嫡子，虽然从前沈临漳让他不喜，让他失了帝王的威严。但如今沈临漳已经被废，又失了母亲，失了外祖家助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没想到也没能保住。
孝安帝有些愧疚，不愿开口，看了一眼身旁的吴良才。吴良才上前一步，替孝安帝开口。
“秦王殿下节哀。刚才经过查验，王妃是吃了加了红花的甜汤才导致小产。”
“甜汤？”沈临漳疑惑。
“正是，甜汤是启祥宫的宫女端给王妃的，据她说，是王妃身边的侍女去启祥宫找她要的。”
“不可能！王妃的侍女在哪？我要问问清楚！”沈临漳神情激动。
“王爷稍安勿躁，奴才已经派人去找王妃的侍女了。”吴良才开口说道。
沈临漳看向容淑妃，“容妃娘娘就这么容不下臣的孩子吗？母后已经去了，臣也已经被废，如今早就不是晋王的威胁，娘娘为什么就容不下臣。容不下臣的孩子？”
“就算娘娘容不下臣，可王妃何其无辜？您何苦要害她？要让她一尸两命！”
听到沈临漳的控诉，容妃百口莫辩。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害秦王妃！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陛下，请陛下还小女一个公道，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还有臣那未出生的外孙，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世间就去了，请陛下主持公道！”
楚玉的父亲老年丧女，听到沈临漳的控诉，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孝安帝面前。
“楚大人和秦王稍安勿躁，事情还在查。甜汤虽是启祥宫的宫女端来的，可启祥宫的宫女说，自己从未在王妃的甜汤里放过红花。”
“杀人者又怎么会主动认罪，陛下，事实摆在眼前，陛下不能因为宠爱容淑妃就对小女的死，不管不顾啊！”楚玉的父亲，痛失爱女，在孝安帝面前没了顾忌。
“楚大人慎言！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给本宫定罪。”容淑妃开口辩驳。
“楚爱卿放心，朕一定会查出凶手，不会让秦王妃死的不明不白。”孝安帝终于开口安抚楚玉的父亲。
“既然启祥宫的宫女不愿承认，那便将王妃身边的侍女叫来对质，看究竟是谁在说谎。”孝安帝说完，沈临漳说道。
吴良才面露难色：“眼下就是因为没有找到王妃的侍女，所以才难判定。”
“公公什么意思？那侍女失踪了？”沈临漳问道。
“没错，到现在人还没找到。”
吴良才说完看向孝安帝，该说的他都说完了，剩下该怎么做，就看孝安帝的意思了。
“难道找不到人，就要让王妃和臣的孩子冤死不成？”沈临漳眉头皱着，眼下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十分委屈。
孝安帝也知道今日的事情让他受了委屈，可如今证据不足，他也不能就这样定容淑妃的罪。
“皇上，臣妾绝不可能让宫里的人去害秦王妃，臣妾不可能蠢到如此程度，留下这样不可辩驳的证据让人指证自己。”
容妃模样也十分委屈，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秦王妃在宫宴上被害，各番邦使臣也在场，这对皇室和朝廷来说都是极大的丑闻，不管是谁做的，都已经危及到皇室和朝廷的脸面。
孝安帝是一定要查清楚处置的。就在众人等候孝安帝处置时，侍卫来禀，秦王妃的侍女找到了。
“快将人带过来！”
很快侍卫就将人带到孝安帝面前，侍女看上去有些狼狈。
孝安帝看了一眼身旁的吴良才，吴良才上前一步开口：“你是秦王妃的侍女？”
“奴婢云影，是王妃的贴身婢女。”云影瑟缩着身子，额头上还有明显的伤痕。
“咱家问你，你可曾去过启祥宫？让启祥宫的宫女做一碗甜汤送给王妃。”
“回公公，没有。奴婢没有去过。”云影开口否认。
“撒谎！明明就是你亲自去的启祥宫，你说王妃想吃娘娘宫里的甜汤，所以我才会送甜汤给王妃。”
“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没有去过启祥宫。”
“大理寺卿何在？”孝安帝沉声看去，裴灏听闻躬身出列。
“陛下，臣在。”
“朕命你当场审讯二人，务必查出真相。”
裴灏领命，走到云影和启祥宫宫女灵犀面前。
裴灏沉着脸先开口询问云影：“你说你没有去过启祥宫，那我问你，你刚刚去了哪里？你为何不在王妃身边？”
裴灏常年审问犯人，一开口便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云影头也不敢抬，低头回答。
“回大人，王妃刚才说有些冷，奴婢一个时辰之前，奉了王妃的命令去取王妃的披风，只是走到半路不知被何人打晕，再醒来就已经身处枯井。”
“那我问你，谁能证明你是去替王妃拿披风了？”
云影惊慌抬头，看了一眼大殿，然后指着一名宫人说道：“那位公公可以替奴婢作证，当时他就在王妃身边伺候，应该听到王妃说的话。”
被云影指着的小太监，立马出来作证。“回大人，秦王妃确实让这位姑娘去取披风。”
“没错，本王也可以证明。王妃有身孕后，一直怕冷的厉害。今日进宫不便，就把披风留在了马车里。裴大人可以派人去查。”
沈临漳也开口证明云影的话。裴灏派人去查了秦王府的马车，马车里确实有件披风。
“皇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就是启祥宫的宫女害了臣的女儿，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人指使？”楚玉的父亲，再次开口。
“陛下，她撒谎！明明就是她去启祥宫跟奴婢说，秦王妃要喝启祥宫的甜汤，奴婢没有撒谎！奴婢没有害过秦王妃！陛下明察啊！”灵犀一口咬定就是云影跟自己要的甜汤。
“刚才你已经听到了，她是去给王妃拿披风了，还在半路被人打晕。刚才秦王和宫人已经证明，云影没有说谎。”
“可奴婢也没有说谎啊！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是她去启祥宫找我，我才会送甜汤给秦王妃。我真的没有害秦王妃。”灵犀继续否认。
“那你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裴灏看着灵犀问道。
灵犀抬头看向容淑妃，容淑妃摇头。
“本王一直有个疑问，你说云影找你要甜汤，你为何会毫不怀疑答应送给王妃。难道不怕其中有诈，不怕替容淑妃招惹是非？”
沈临漳的问题，让灵犀无法开口回答。她总不能说，因为她知道楚玉怀的是晋王的孩子吧。
如果她敢说，只怕晋王和容淑妃会立刻撕了她。灵犀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没救了。她脸色煞白，已经没了刚才的坚持。
灵犀额头冒汗，她不自觉的去看容淑妃，容淑妃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她要怎么解释，自己宫里的宫人会毫不犹豫的给秦王妃送甜汤？
“今日王妃进宫，在娘娘宫里喝了厨房送来的甜汤甚是喜欢。所以，王妃派人来要甜汤时，奴才才没有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