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中计
晋王没想到沈临漳会说这样的话，他忙去看孝安帝的反应。
见孝安帝眉头微皱，眼神审视的看向自己。
晋王连忙表态：“父皇，秦王这是血口喷人！儿臣绝对没有想要污蔑他的意思。”
“那为何刚才没有证据，你就那么笃定是我行刺陛下，难道不是存心想要污蔑我？”
晋王一时语塞，他是想要污蔑沈临漳，所以刚才有些急切。没想到，现在被沈临漳抓住机会，反咬自己。
“好了，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开口。”孝安帝开口，替晋王解了围。
随后命人将刺客的兵器和箭呈上，看着这些东西，孝安帝沉声问道。
“秦王，这些东西你作何解释？还有这箭，你又怎么解释？是不是你心里一直不满朕废除你的太子之位！”
看见摆在面前的证据，孝安帝震怒。
“皇上，臣冤枉！臣被关进宗人府之后，跟东宫有关的一切全都移交给了宗人府，臣没机会再拿到和东宫有关的东西。”
“臣已经被废，如今不过是躲在秦王府里偷生罢了。如何还能调动从前东宫之人，替臣冒着杀头的风险，来围场行刺陛下。
这兵器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只怕栽赃之人恨臣入骨，连偷生的机会都不愿留给臣，只想除臣后快。”
沈临漳说完看向晋王，晋王这回多了准备，被他看着也不慌乱。
“秦王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晋王心里应当清楚从前母后在时，你母妃便处处和我母后作对。
如今母后不在，我太子之位被废，你们母子便想斩草除根。你们连我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更何况是我！”
“你胡说，你明知道楚玉和孩子根本就不是母妃害的。”
“那宫女说到底是启祥宫的人，你敢说她不是为了保护容嫔，故意出来顶罪吗？若不是为了替容嫔顶罪，为何选择当场了断？来个死无对证！”
“你知道我母妃根本就不可能害楚玉和她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说你和容嫔不可能害楚玉和她的孩子，可你为什么又拿不出证据证明？”
“你明明知道楚玉和孩子是我……”晋王差点就脱口而出，脸色因为和沈临漳争执而涨红。
“是你什么？”看着晋王吃瘪，沈临漳转身又朝孝安帝哭诉。
“陛下，王妃和孩子才离世，至今尸骨未寒。臣日日都梦见她们母子对臣哭诉，他们死的好惨！
陛下！一个小宫女，如何敢对他们母子动手？还不是有人想斩草除根，所有这一切都是冲着臣来的！”
“今日围场里的刺客也同样如此！我一个早就被废的太子，如何能使唤的了别人替我卖命？”
沈临漳说着不甘的看向晋王：“如今的我如丧家之犬一般，只要有心人找来和东宫有关的东西，随意往我身上栽赃，谁又会替我说话，为我鸣冤？”
晋王据理力争：“父皇，就算东宫的兵器是栽赃陷害，可射向您的箭，确实是秦王的箭。程统领已经证明！秦王，证据摆在面前，你再如何狡辩也没用！”
“既然是有人存心陷害，事先偷拿我的箭用来栽赃，又不是不可能！”沈临漳丝毫不让。
“可若我能证明，这箭不是别人偷走，而是你自己亲自用的呢？”晋王被逼无奈，只能拿出底牌。
“晋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晋王的话说完，沈临漳面色慌张，晋王见此情形，急切的朝孝安帝说道。
“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事跟您禀报。昨日儿臣亲眼看见，黑衣刺客行刺时，秦王悄悄离开了座位。
直到父皇中箭之后，秦王才回来，而他回到父皇身边时，右手正在发抖。儿臣猜想，那定是拉弓射箭导致。所以，儿臣断定，那箭定是秦王亲自射出。”
晋王说完，眼神坚定的看着沈临漳。沈临漳脸上慌乱，好像被人发现了什么似的。
晋王瞅准时机接着说：“父皇，还有一个人亲眼看见，就是秦王在暗处射箭，此人正在帐外候着。”
晋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而沈临漳脸上越发不自然，他看向孝安帝的眼神带着说不清的意味。
孝安帝此刻眼神有些发冷，之前晋王说的，他还有些相信。他真以为是沈临漳因为太子之位被废，心存不满，所以暗中刺杀。
可当晋王说有人亲眼看见沈临漳射箭后，孝安帝再看晋王的眼神就变了。
不过，他还想看看，晋王到底还准备了什么，所以就应了晋王的说词，让帐外候着的人进来。
“陛下，就是他，昨晚他亲眼看见，秦王在暗处拉弓射箭。”
“你当真亲眼看见了？”孝安帝沉声问道。
“回陛下，小的确实亲眼看见了。”
“既然亲眼看见，为何当时没有禀报？”
“回陛下，当时小的害怕。小的只是围场里一个小小的马夫，碰见这样的事早就吓破了胆。”
“那你今日为何就敢来御前指认了呢？”
“今日一早，小的听说统领大人在追查刺客，想着事关陛下安危，关系朝廷大事。便不敢有任何隐瞒。”
“父皇，这马夫害怕被秦王发现，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才迟迟没有出来指认。
正巧今早我在马厩喂马，他得知我的身份，才敢向我禀报。我听后便立刻来禀报父皇，还请父皇明鉴。”
很好！他的儿子们都开始拿他当傻子了！
晋王说完，迟迟没有听见孝安帝的声音，不禁有些疑惑。
不仅如此，他觉得奇怪，自从他说完有人亲眼看见秦王弯拉弓射箭刺杀皇帝后，秦王竟然也没再急着辩解。
而当晋王抬头去看孝安帝的表情时，吓了一跳。
孝安帝正脸色阴沉的看着他，见他抬头，眼神比刚才还阴沉了几分。
此时，营帐内的气氛十分安静，自从晋王说完之后，就再也没人说话了。
程霖纯粹就是看热闹，主要是他也没有话语权。两位王爷之间的官司，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统领能管的。
不过他也发现了，皇帝看向晋王的眼神有些冷，晋王开始有些慌了。
而秦王，好像变成了局外人，忽然就跟这件事没关系了 。
程霖完全看不懂，明明一开始，孝安帝是怀疑秦王的，现在怎么看上去有点不满晋王了？
“秦王，晋王说看见你亲自拉弓射杀朕，你怎么说？”
“父皇，不是儿臣看见了，是这马夫看见了。”
“哼！”孝安帝冷哼一声，看着晋王的眼神愈发冰冷。
这眼神看的晋王一惊，难道自己做的事情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