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砍倒一个算一个
还没等她喊完,沈四月一菜刀就砍在了她的右肩背部。
厚厚的棉袄顿时就被砍坏了,白花花的棉花露了出来。
虽然没有砍到肉,可疼还是一点儿没挡住,王老太太以为自己脑袋要搬家了呢,吓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
裤裆里顿时一热,屎尿就喷了出来。
干倒一个,沈四月上去狠狠踢了几脚,昏倒的王老太跟坨死猪肉似的,任由沈四月狂踢。
直到沈四月将心里的一大半怨气都发泄完了,才停下脚。见躺在地上的人还没反应,她举着菜刀又去追别人。
今天本着砍倒一个算一个,砍倒两个就挣一个的心思,沈四月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本来其他人害怕归害怕,但是心底还是觉得死丫头片子就是拿着刀吓唬吓唬人而已。
等看到王老太太被沈四月砍倒在地,这下子就连沈老头也吓的手扶着土墙就要瘫倒在地。
“快......快拦住她,四......四妮子疯了,疯了......”
本来沈四月不知道该去追谁,顺着沈老头的声音,一下子就看到他了。
得嘞,就你了。
要说刚开始还是因为暴怒而真想砍死他们,现在更多的是见到他们此时的孬种样而获得的快感,原来奋起反抗这么爽!!!
用手呼啦了一下满脑袋的乱毛儿,沈四月菜刀直指沈老头:“老贼,拿命来!!!”
看着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吸血恶鬼一样的孙女,直奔自己而来,沈老头张嘴想喊人,可“救命”二字却像一口老痰一样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活了大半辈子,沈老头见到的顶多就是谁家和谁家骂架了,即使打到一块堆儿的,那也是肉搏,还从来没见过谁拿菜刀砍的。
哆嗦着转身想跑,结果左脚绊右脚,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就摔了过去,脑袋不偏不倚的磕在了墙角上。
沈老头只觉得脑袋一懵,迷迷糊糊的剩下的啥也不知道了。
沈四月看着不争气的沈老头,心想还不如王老太太,最起码人家还跑了几步呢!!!
气的沈四月也翻了个白眼,上手几个大耳刮子就抽了过去。
这个老家伙更坏,别人坏是坏在表面,这老坏种是阴坏。
心里的恶气出了一大半,沈四月也冷静了下来。
回顾整个院子,除了倒地的两个老家伙,其他人早就跑出院子了。
正想着怎么收场的时候,就听着院门外村长在众人拥护下往沈家而来。
沈四月一寻思,这院子里要是就她一个人站着,别人会不会把她绑起来?
得嘞,她也躺下吧。
咣当一声,沈四月将手里的菜刀一扔,人也顺势往地上一倒,当机立断的就选择了装晕。
这下子在院里的三个人都躺地上了。
东梁村村长刘常山进到院里,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快进来几个爷们,把人扶屋里去,这地上天寒地冻的,上了岁数的人怎么受得了?”
刘常山招呼跟在他身后来看热闹的人正要把人抬屋里去,无意间看到隔壁趴墙头看热闹的刘福有,气的用手指着他。
“还看?还看?都亲戚里道儿的咋不拦着点儿?”
刘福有的爹刘金山是刘常山的亲弟弟,刘福有又是刘金山家最小的儿子。
别看快三十的人了,可心性还跟半大小子一样,听他大爷训他,当即不乐意了。
“刀,地上的菜刀,看到没?四月那丫头拿着菜刀见谁砍谁,我可不敢上。”
刚才沈家四妮子可是连爷爷奶奶都是又踢又打的,他可不敢上前。
一边说着还一边从墙头上伸出一只手,指着地上的菜刀示意刘常山看。
对于这个不着调的侄子,刘常山也没指望他干啥正事儿,白了他一眼,指挥着其他四个男人将沈老头和王太太抬进了屋里。
等轮到沈四月的时候,刘常山看了看站着的几个大男人,无奈冲院外看热闹的众人喊道:“来两个妇女。”
门外站着的几个中年妇女,你瞅瞅我,我推推你,嘻嘻哈哈的就是不肯进来。
“瞅啥哪?等我八抬大轿请你们啊?福文家的,福有家的,快着点儿,别让我再说一遍啊!”
刘福有和刘福文的媳妇见被点了名,不得不进了院。
刘福文的媳妇蹲地上,刘福有媳妇扶起沈四月的上半身,将她胳膊搭在福文媳妇的肩膀上,两人共同使劲儿,将人背了起来。
“把人背沈老二那屋去。”
刘常山让她们二人将沈四月跟沈老头两口子分开后,又对着院门外的人喊道:“沈家其他人呢?跑哪儿去了?谁看到了?”
一大家子人把老两口扔在院子里跑了个精光,真是不知道说这一家子啥好。
刘常山心里膈应,脸上自然也带着不耐烦。
“搁这儿嘎达呐。”
刘福山家的小孙子笑嘻嘻的指着躲在身后的沈秋树。
众人听声都回头瞅他,沈秋树不自然的咳了咳,接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家里这是咋滴啦?怎么我就出去串个门儿的功夫就乱套了?”
说着挤开人群,来到院里的刘常山面前:“大爷,你咋来了?”
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沈秋树,刘常山也不耐烦跟他废话:“把你大哥和二哥找回来,爹和娘都躺地上了,他们跑哪儿去了?”
今天沈家在家的,除了沈老头老两口子,就是沈春树两口子加大儿子沈伟民,哦,还有一个沈红梅。
那为啥在刚才的混乱中没有沈红梅的身影呢?
这丫头刚开始也想出屋看热闹来的,结果刚把门帘子掀开一条缝,就看到沈四月跑菜板子上把菜刀摸起来了。
这给她吓的,立马在屋里装死,不管外面叫成啥样了,她也没出来。
沈夏树两口子今天出去帮着别人搭柴棚子去了。
沈秋树和沈春树的小儿子沈利民勾肩搭背的出去找村里的小年轻去,想耍两把牌。
结果还没轮到他,就听外边呜嗷喊叫的,他寻思出来看看热闹呢,结果没想到是自己家。
沈秋树有一点倒是没说错,他确实是从外边回来的,但当他透过人群看到地上的菜刀时,没敢立马进院儿。
听刘常山让他去寻人,沈秋树脚下却没动,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我得进屋看看我爹娘,怎么我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出事了?谁干的?敢伤我爹娘我饶不了他!”
刘常山心里烦躁,跟这一家子说不明白,转头冲外头站着的自己孙子说:“你领几个小子村里找找你春树和夏树大爷,让他们赶紧滚回来。”
交代完孙子,刘常山刚想进屋,就看到跟在后头也要进屋的沈秋树,没好气的训斥道:“还不去找村东头的大夫过来?还等着谁去请啊?”
那么大岁数了,万一有个好歹呢?请大夫这事儿也要他叫别人去?
“啊?哎,好,我这就去叫大夫。”沈秋树想了一下,还是得赶紧去叫大夫,不然老头和老太太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大哥和二哥不得立马分家啊?
他可是还没娶媳妇呢!
把人打发走,刘常山进了灶房刚一掀开门帘子,就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