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害人秘方
任庚银向来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在这特别的一年,他敏锐地察觉到善城的人口与日俱增,心思活络的他当即决定在自家门口垒起锅灶,风风火火地卖起了羊肉汤。善城这个地方,从古至今,人们对羊肉汤一直怀有深厚的喜爱之情。任庚银的汤锅一经开张,那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生意兴隆得让人羡慕不已。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任庚银的羊肉汤锅竟变得门可罗雀,冷冷清清!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任庚银满心疑惑,赶忙四处打听。原来,他的羊肉汤定价 3 个铜钱一碗,一般人食量稍大,一次至少得喝两碗才能勉强喝饱。两碗下来,那就是 6 个铜钱。对于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家富户而言,这或许算不得什么大开销。但对于众多平民百姓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毕竟来喝汤的客人大多都是普通百姓,手头并不宽裕。
任庚银恍然大悟,开始苦思冥想怎样才能吸引汤客、让这汤锅重新焕发生机。跑堂伙计建议道:“掌柜的,咱就降降价吧,一碗就卖两个铜钱。”任庚银听了,连连摇头说道:“这主意我不是没想过,而且我还仔细算过一笔账,如果两个铜钱一碗,我们不但赚不到钱,甚至还要往里赔钱。”跑堂伙计一听,顿时没了主意,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然而,任庚银终归是个精明过人的生意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又想出了一个新主意。就在这天,任庚银贴出了一张告示,其大致意思是:凡来喝羊肉汤者,只要碗里有肉,清汤可以随便加、任意喝!跑堂伙计满心疑惑,不解地问道:“这‘见肉加汤’的主意能行?”任庚银却胸有成竹地回答:“你就等着瞧好吧!”其实,任庚银早就精打细算过了,羊肉汤虽说名为一体,实则羊肉和清汤价值迥异,羊肉汤里最值钱的部分无疑是羊肉,而非清汤。让汤客们多喝两碗清汤,成本实在微不足道,熬汤时,只要多往锅里加些水,清汤自然就充裕起来了。
这主意果真灵验得很,短短几天工夫,任庚银的羊肉汤锅再度红火起来,顾客盈门,任庚银喜上眉梢,高兴得合不拢嘴。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等到月底一算账,他的汤锅不但没赚到钱,反而赔进去 600 多个铜钱!
如此火爆的生意,怎么会不赚钱呢?跑堂伙计说道:“以前,汤客至少要花 6 个铜钱,买两碗羊肉汤才能喝得满足;现在按照‘见肉加汤’的办法,只要花上 3 个铜钱就能吃足喝饱了。汤客们省了钱,还能多喝几碗清汤,汤锅自然就火起来了。”任庚银听了,点头说道:“对呀,当初定这主意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汤锅火了,怎么又赚不到钱了呢?”
跑堂伙计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掌柜的,这些天您见汤锅红火,只顾着高兴了,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吧?”任庚银一脸不解地问道:“观察什么?”跑堂伙计耐心解释道:“自从实行‘见肉加汤’的主意后,一开始,汤客们还是比较守规矩的,都是每人花 3 个铜钱买一碗羊肉汤,然后清汤加多加少也都是一个人喝汤。可后来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常常是一位汤客花 3 个铜钱买一碗羊肉汤,然后那些跟着同来的汤客,再偷偷用自带的碗筷把肉分开,再按咱‘见肉加汤’的办法,到汤锅上加汤喝汤。这样一来,卖羊肉汤的碗数大幅减少,收入自然也就跟着降低了,可跟着蹭汤喝的人却越来越多,熬汤用的柴和买柴的钱自然也就大幅增加了,汤锅能不亏吗?”任庚银听了,这才恍然大悟,懊悔自己之前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第二天,晨曦刚刚划破天际,任庚银便早早地起了床。他睡眼惺忪,却丝毫不敢懈怠,迅速洗漱完毕后,便一头扎进厨房,亲自收拾起那口硕大的汤锅。他仔细地擦拭着锅沿,清理着锅底的污渍,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为认真。
待他将汤锅收拾得一尘不染,这才唤来堂客,让其生火熬汤。堂客熟练地架起柴火,火焰升腾,不一会儿,汤锅便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气泡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那声音仿佛是欢快的旋律,预示着新一天生意的开始。
此时,汤客们也陆陆续续、接二连三地进了门。他们有的是熟客,有的是听闻此处汤味鲜美慕名而来的新客。店内顿时热闹起来,交谈声、呼唤声此起彼伏。这时,跑堂伙计急匆匆地跑过来问道:“掌柜的,‘见肉加汤’的主意改不改?”“不改!”任庚银斩钉截铁、坚定地说道。
下午,夕阳的余晖斜照在店门口,送走最后一位汤客后,任庚银迫不及待地坐到桌前,拿起算盘算起账来。算盘珠子在他手中噼里啪啦地响着,他的眼神专注而急切。一算,今天不但没亏,还赚了 80 多个铜钱。任庚银高兴得手舞足蹈,脸上绽放出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
然而,跑堂伙计却一脸迷糊,满心疑惑地问道:“同样是‘见肉加汤’的办法,以前不赚钱,今天怎么就赚到钱呢?”任庚银见四下里无人,神秘兮兮地把跑堂伙计拉到汤锅前,拿起一把勺子,小心翼翼地往锅里一伸,就从锅里捞出一只碗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压低声音说道:“奥妙就在这里!”跑堂伙计瞪大了眼睛,一头雾水:“不就一只碗吗,有什么稀奇的?”任庚银又说道:“你可别小看这只碗,把它倒扣在锅底,熬不了多久,锅里的汤就会冒起泡来,整个羊肉汤锅就像熬开了一样,其实锅里的汤并没有开,不过是锅底碗里的气泡冒上来罢了。这样不仅对付了那些蹭汤喝的汤客们,还能省下不少柴钱,咱的汤锅岂有不赚的道理?”跑堂伙计一听,恍然大悟,连声赞扬:“好主意!”
就在任庚银和伙计聊得正欢之时,不想,两位威风凛凛的衙役大步流星地来到汤锅。他们神色严肃,大声说道:“任庚银,有人把你告了,跟我们走一趟吧!”任庚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想拉住衙役问个究竟。可衙役根本不容他分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带了出去。
来到县衙,任庚银抬眼望去,就见大堂里有不少人。这些人有的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有的提着裤子,在大堂上急得团团转;有的则正往茅房那边跑,脚步踉跄。任庚银战战兢兢地跪在堂前,颤抖着说道:“县令老爷,你抓小民,小民何罪之有?”“好你个大胆刁民!堂上这些百姓,都是你的汤客,今天,他们喝了你的羊肉汤都拉了稀,你还敢说没罪?”县令怒目圆睁,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从实招来,不然大板伺候!”任庚银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喝了没熬开的羊肉汤还能不拉稀?这一点当初怎么没想到呢?”任庚银自知理亏,可依然嘴硬,梗着脖子说:“俺熬羊肉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他们喝了不拉稀,今天怎么就拉了稀呢?一定是他们有意合伙诬陷俺,大老爷一定要给小民作主呀!”“看来不打你是不会招呀!”县令一拍惊堂木道,“给我重打 30 大板!”
随着板子重重落下,任庚银的惨叫声响彻大堂。30 大板下来,任庚银早已疼得哭爹喊娘,浑身颤抖,汗如雨下。再打 40 大板,哪里吃得消?任庚银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原来是众汤客无德在先,你无德在后呀!”县令听完大声喝道:“来呀,把这些无理无德的告状之人给我各打30大板!”
汤客们一听县令的怒喝,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立马“扑通”一声齐齐跪下,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声泪俱下地说:“县令大老爷,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蹭汤喝了!”那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县衙中回响,显得格外惊心。
县令皱着眉头,手捋着胡须想了想又说道:“念你们人人拉稀,也是受害者,本县姑且饶了你们,不过,若是再犯定打不饶!”他的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
见此情景,任庚银忍着屁股上传来的钻心疼痛,大着胆子说:“县令老爷断案不公呀,他们的 30 大板你饶了,我这 30 大板可是白挨了,小民冤枉呀!”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的委屈和不甘。
“这……”县令一时语塞,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可他很快一拍脑门又说:“说白挨也不白挨,你不是顾虑那些无德的汤客蹭你的汤喝吗?今天本县就给你出个好主意,以抵消那 30 大板,如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仿佛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任庚银来了精神,忙问:“什么好主意?”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县令说:“你在卖羊肉汤的同时,每碗再发给汤客两个清汤牌牌,变‘见肉加汤’为‘收牌加汤’,这样一来,喝清汤加清汤不就无漏洞可钻了吗?”他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这个主意一定能够解决任庚银的难题。
任庚银如获至宝,也顾不得屁股疼了,赶紧磕头谢恩。那感激涕零的模样,仿佛县令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尽管采用了县令“收牌加汤”的主意,可任庚银的汤锅还是慢慢冷清下来。是县令的主意不灵?还是汤客们顾忌他锅底扣碗呢?正当任庚银苦思冥想之际,跑堂伙计提醒他:“现在世面上早就盛行什么秘方呀、秘籍呀的,咱是不是也来个秘方羊肉汤?”这跑堂伙计一脸的焦急,为着店里生意的冷清而忧心忡忡。
任庚银一听来了主意,他上山采药,下河取草,那山上荆棘丛生,道路崎岖,他常常被树枝划破了衣裳,被石头绊倒;下河时,河水冰冷刺骨,他却全然不顾,一心只为寻得那珍贵的草药。经过半年努力,终于研制出秘方羊肉汤来。
这一招果然真灵。“祖传秘方羊肉汤”招牌一出,任庚银的羊肉汤锅不仅再次红火起来,还成了家喻户晓的名吃。每天从早到晚,店门口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为品尝这一口美味。就连县令大老爷也要隔三差五的叫衙役们给他端上两碗解解馋。任庚银喜不自禁,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然而好景不长,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天夜里,月黑风高,莲青山上下来一股土匪,他们气势汹汹,手持利刃,不说青红皂白,就把任庚银掠上了山。善城人都知道,莲青山上的土匪心狠手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出乎意料的是,当匪首看到任庚银吓破胆的样子时,不禁哈哈一笑,说:“任掌柜,别害怕,弟兄们把你请上山,一不害你的命,二不图你的财,只想请你在山上给兄弟们好好熬上几天羊肉汤!”那匪首的笑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任庚银不信匪首的话,哆哆嗦嗦地说:“好汉,别开玩笑了,你们山上山珍海味多得是,哪缺我熬的那碗羊肉汤呀?好汉还是把小民放了吧,家里还有 80 多岁的老爹呢!”他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不停地颤抖,仿佛风中的落叶。
“山珍海味山上确实不缺,可哪有你熬的羊肉汤好呀?”匪首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又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乔装打扮,在你那汤锅上,早已喝过多次羊肉汤了,那真叫一个香、一个爽呀!”说完,还把少了一截手指的手,伸给任庚银看。任庚银果然想起此人确实不止一次地光顾过他的羊肉汤锅。
任庚银轻信了匪首的花言巧语,留在山上为土匪熬起了羊肉汤。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 20 多天一晃即逝。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任庚银心中对家中老爹的惦念与日俱增,他鼓起勇气向众匪表示自己要下山。然而,众匪们个个面露凶光,哪肯轻易同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与警告。就这样,任庚银无奈又熬了 20 多天,才终于被放下山。
任庚银从山上下来,满心的疲惫与忧虑。但他并没有像常人所想那般直接奔向自己温暖的家,而是径直去了县衙。要知道,县令早就听闻任庚银被掠上山的事,如今见到他安然归来,脸上写满了惊讶,那神情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之事。任庚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地把自己活着回来的缘由说了一遍。县令听着,眉头紧皱,半信半疑。
任庚银紧接着又说:“县令大老爷,您不是一直都想剿灭莲青山上的土匪吗?现在俺有个好主意!”县令一听,更是惊讶不已。要知道,他身为堂堂一县之令,几次兴师动众剿匪,却都未成功。而眼前这一介平民,竟口出狂言能有妙计,怎能不让他心生疑虑?“我堂堂一县之令,几次剿匪都未成功,你一介平民,能有什么好主意?”县令质疑道。
任庚银却胸有成竹地说:“小民保证,7 天之后,山上的土匪一定会陆续下山,只要设下埋伏,定能将他们一一擒获!”县令剿匪之心急切,忙问道:“你有这个把握?可敢立下军令状?”任庚银毫不犹豫地说:“敢!”
时间匆匆而过,7 天后,果不其然,只见三三两两的土匪陆续下山。他们毫无防备,落入了县令精心设下的埋伏之中。最后,就连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匪首,也未能逃脱,被逮了个正着。县令大喜过望,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就在这一天,任庚银在自家的羊肉汤店里杀羊熬汤,忙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门外街上阵阵锣鼓家伙声,那声音震耳欲聋,正由远及近向自家羊肉汤锅方向传来。任庚银心生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出门查看。不想县令的轿子正好稳稳地落在自家门口。
县令缓缓走下轿子,威风凛凛地指指身边一班衙役,还有衙役们抬着 3 担金、4 担银、20 多匹绸缎等物。他提高了音量,大声对任庚银说:“任掌柜,清剿莲青山上的土匪你可是立了头功,今天,本县带领众衙役是专门前来犒赏你的,这些赏品还请笑纳!”任庚银抬眼瞧了瞧那些金银绢匹,又转头看了看善城大街小巷那些看热闹的乡邻,那一双眼睛早已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线!任庚银咧开大嘴,哈哈一笑,说道:“为民除害,都是县令大老爷您的功劳,小民俺怎敢和大老爷您争功?”
“唉!任掌柜,没有你山下设伏的主意,本县又怎能将土匪一一擒获?你的头功,全是你的头功呀!”县令哈哈一笑,话锋一转,接着又说:“任掌柜,莲青山上的土匪虽然清剿光了,可本县却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知道他们 7 天后一定会陆续下山的呢?”
任庚银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支支吾吾地说:“反正山上的土匪都被县令大老爷您清剿光了,至于 7 天下山的事,你就别再问了。”
“本县正要将剿匪的事情上报皇上,给你请奖赏呢!不知道 7 天下山的原因,这奖赏怎么给你请呀?”县令两手一摊,笑呵呵地说。
任庚银听了喜不自禁,他赶紧向县令靠了靠,压低声音,小声道:“不瞒你说,小民认识一种叫‘赛神仙’的草,在熬制羊肉汤的祖传秘方中,小人就用了这种草。”
县令一脸不解地皱着眉头问道:“这种草又有何效?”任庚银那贼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神秘兮兮地又说道:“大人呐,用这种草熬出来的羊肉汤,那可是清香无比,闻着那香味就让人垂涎三尺,喝了一口还想喝第二口,第三口,简直欲罢不能!”县令先是一惊,那瞪大的眼睛里满是诧异,然后恍然大悟地说:“你给土匪熬羊肉汤的时候,也用了这种草?”任庚银依旧神秘兮兮地又说:“要不然,小民哪来的胆子敢和县令大老爷立下军令状?这可是小民的秘密武器啊!”县令紧接着又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这种草,又是怎么带到莲青山上去的?”“大人,这种草莲青山上就有。”任庚银赶忙回答道。
“原来如此!”县令若有所思地说。那表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种种关联。
几天后,阵阵锣鼓家伙声再次由远及近传来。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县城。任庚银闻声,立马猜想到,一定是县令奉朝廷旨意,给他送皇上的奖赏来了。他兴奋得手都颤抖起来,立马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羊肉,赶紧出门,果见县令和一班衙役正敲锣打鼓地向自家汤锅方向走来。那场面好不热闹,善城大街小巷依旧围满了看热闹的乡邻,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任庚银喜不自禁,那脸上的笑容就像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还没等县令下轿站稳,任庚银就迫不及待地一下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声说:“小民任庚银叩谢皇上的奖赏,叩谢县令大老爷为小民请赏!”
县令没接任庚银的话茬,而是脸色一沉,大声对衙役们喝道:“来呀,把任庚银拿下,打进死牢!”这一声令下,犹如晴天霹雳,让任庚银瞬间呆住。“小民何罪之有?”任庚银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问。他那惊恐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县令厉声喝道:“你擅研有害秘方,熬制上瘾羊汤,祸害本县百姓,难道你还不知罪?你这秘方虽能让羊肉汤美味无比,却也可能让人沉迷其中,损害百姓的健康!”“清剿莲青山上的土匪,小民可是头功!”任庚银据理力争,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功过有别、赏罚分明历来是本县的作派!”县令说,“清剿莲青山上的土匪你确实有功,本县已经赏过你了。可你枉法取利,祸害善城百姓之罪,本县又岂能轻饶?”县令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任庚银终于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的过错,懊悔不已。县令又是一声令下,衙役们立时查抄了任庚银的羊肉汤锅,还把任庚银的堂客、跑堂伙计等一并抓进了死牢里。那曾经热闹非凡的羊肉汤锅,如今变得冷冷清清。任庚银所谓的祖传秘方也随之销声匿迹,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