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烧烤,尝鲜,宗门噩耗
几乎有一人高的架子上,放着切割好的大块肉。
在烤架的下面,有一个青铜托盘,专门盛放油脂。
在托盘的下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石万凑近仔细看看,这不是寻常火焰,而是火灵力。
竟然用这么大的火灵力来烧,也是够奢侈的。
“这个肉不是用来吃的。”
“啊?那能干什么?”
石万闻到了肉的香气,勾起馋虫。
这时方渡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百年名剑。他活得足够长,这些东西在他眼中根本不值钱,都堆在仓库里面吃灰。
方渡现在就用这柄名剑切肉。
他用长剑片了两片肉,薄如蝉翼。
刀工是真的厉害。
“如果你要不是坚定地想当一个山民,或许你可以成为名满天下的厨子。”
“吃东西,别说话,听着烦。”
方渡用竹筷将剑身上面的肉揭下来,递给石万。
石掌柜咬一口,品尝,呕吐。
“怎么这么酸……”
“这种妖兽的肉很少有好吃的。”
“是不是你烹饪的方法不对?”
“……”
方渡无法忍受别人质疑他的厨艺,所以整整一上午,他煎炒烹炸,给石掌柜做了一顿全肉宴。
放眼望去,盘子里装着的只有肉、肉和肉。
石万夹了一筷子肉干,吐掉。
他不信邪,又去夹旁边的炸肉丸。
吐掉。
石掌柜一边yue一边吃,吃到最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好吧,不是你的问题。”
“……你这坚持到底的精神也是叫人敬佩。”
石万问方渡,打算拿这些肉怎么办。
“吃。”
“……啊?”
“不是我吃,做成肉干卖出去。”
方渡说这妖兽的肉是大补的食材,尤其是对于男子而言。
“怪不得,我就感觉吃完之后心里一股燥火。”
“顺便一提,这妖兽的肉最好一次服用不要超过两片。”
“超过会怎样?”
“会七窍流血而亡。”
“…………”
石掌柜听完立马坐不住了,到处找水败火。
方渡悠闲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放心吧,对于你这种有功底的,能压住,不用担心。”
他每回都是在等石掌柜以为天要塌了的时候,轻飘飘地告诉他一句“没事”。
石万快被他折磨成神经病。
方渡如他自己所言,真的把这些妖兽的肉全都做成肉干,交给石万卖出去。
方渡给出来的时候,每块肉有人脸那么大。
奸商石掌柜把它们切割成手指大小的长条,分别包装,每一条单独出售。
“这样真的能有人来买?”
方渡睨着石万的动作。
“物以稀为贵。你弄这么大一张肉干,人们就觉得这玩意儿不稀罕了。越是少越显得它精贵。”
方渡似懂非懂地点头。做生意这方面,还是石万擅长。
石掌柜没有一次卖完,前后分了三批卖的。
每一批刚挂出来,就被一扫而空。
渡已堂赚得盆满钵满。
石万为此特意让方渡来看看这一次赚的钱,用一个小屋子装起来,金碧辉煌。
这些都是方渡的那份。
“先放着吧。”
方渡点点头,让石掌柜帮他收着。
“你现在存在渡已堂的钱太多了,要不给你开一家当铺呢?”
“都好。”
方渡不置可否,让石万自己安排。
石万就说让方渡放心,等着数钱吧。
又过了十年,月溪宗在修真界的名气更高了,趋之若鹜的修士越来越多。
有一天方渡在给他的两块田拔草的时候,见到了乌云公子。
黑猫是来传话的,石万说,沈流月的身子不好了,恐怕撑不过两个月。
短短的一张字条,两行话。
方渡用很长的时间,才把它读完,然后叠好,放回到荷包之中,再挂回乌云公子的脖子上。
乌云公子大抵也是换了一只,这一只的性格很粘人,爪子勾住方渡的裤腿,要往上爬。
方渡把它捞起来抱在怀里,看着天边的朝霞。
“去月溪宗吧。”
他自言自语。
方渡这一次脚程很快,用最短的时间,来到月溪宗。
他有很多年没到这里了,宗门模样大变。
空气中飘溢着淡淡的山间灵气,四周栽满了紫白相间的月珠草,一种能入药的珍贵仙草。
它们对于生长环境的要求相当苛刻,长得这么茂盛,可见沈流月的用心,也能看出月溪宗如今变成了一个灵力充盈的宝地。
上一次来月溪宗,那时的宗主还是沈月川,叫月盈宗。
他在这里带走了饱受虐待的沈流月,没想到再次归来,是在她重病之时。
月溪宗很安静,虽然这里的弟子很多,但是一切井然有序,大家各司其职,都要忙活自己的事情。
方渡踏入月溪宗地界的时候,沈流月就察觉到了。
她派人来接方渡。
方渡看着守在山门口的修士,有些眼熟。
“你是……当年那个少年。”
当年沈月川还是宗主的时候,那个眼高于顶的少年。
他的脸上如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看上去沉稳许多。
听到方渡说起旧事,他有些愧疚和尴尬。
“当年不懂事,对先生多有得罪。”
方渡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早说了,凡人的寿命短暂,爱恨情仇,在他眼中都是过眼云烟。
他陪着方渡,重新走这一段山路。
他说了沈月川死后,他本来以为自己的死期也到了。但是沈流月没有对他下杀手,她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怕死,所以我答应效忠新宗主。现在想来,那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他有些感慨地回忆着过去。
方渡默默地听着,当年的少年也是经历了无数风霜,如今成为沈流月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把方渡带到沈流月平时休憩的小院,对他行了一礼。
“先生直接进入院子便好,宗主已经等候先生多时了。”
方渡点点头,说了声“有劳”。
沈流月的小院处在僻静的位置,不是很大,也没有什么华贵的装饰,
清清淡淡,地上摆放着她养着的各种花草,小院的池塘里还漂着几朵睡莲。
有人从屋内冲出来,帘子甩在门框上,啪嗒几声。
方渡抬头,看清了面前红着眼睛的青年。
他长大了,个子高挑,乌发用玉冠束起。
“沈欢,好久不见。”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