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来来,讲给我听听
龙夕颜低着头没有开口。
显而易见的事,用得着回答吗?
她甚至想,如果玄祁一开始就打算生自己的子嗣,那还过继她干嘛?平白给人希望又失望,拿她当什么?
但实际上自柳芳菲死后,玄祁确实放弃了再找伴侣和生子嗣的打算。
而且柳芳菲去得太巧,他们都没发展到交尾那一步呢!
现在冒出这般想法,那不是因为音栩吗?因为苏棠那十个崽子吗?
一个为了爱情兽神都不当了,一个库库生孩子,一堆兽夫死心塌地,甚至连几百年的高岭之花卫冕都不能幸免,玄祁就觉得,这滋味儿,自己多少得尝尝?
不然岂不是白活了上千年!
说到底,他现在根本离爱上苏棠还远得很,他就是好奇。
来自一个千年无聊龙龙的恋爱探险~
“夕颜,你入宫也有二十来年了吧?这些年我忙于政务,从来没怎么管过你,但我耳边时常听到夸赞你的声音,证明你这个公主做得很好,大家都觉得你很称职。如此这般,便是我想罢黜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玄祁不敢承诺什么,但他希望龙夕颜思想开阔一点,看远一点,不要因为这件事钻牛角尖。
但龙夕颜显然没听进去,倒是默认为玄祁“承认”了。
不由自主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儿发直,“我……我明白了,那……夕颜告退!”
说完狠狠攥了攥手心,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背对着玄祁看不到的地方,脸色不甘,继而努力的抬头挺胸保持微笑,只是那笑,多少有点怪诞。
玄祁一条单身龙,根本没多少细腻的心思,何况他还分了心神监控领域里的小东西!
他没在意龙夕颜破碎声线里的失望,只等人走了,才绕到荆棘丛后面,毫不意外看到了正在做困兽之争的“紫韵”。
“原来是你,不错的紫色眼眸,与本皇倒是有几分相似。”玄祁表情玩味。
“紫韵”冷哼了一声,“被你发现了,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玄祁微微一笑,走上前伸手挑起紫韵的下巴,“……啧啧,这么漂亮的小雌性,我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呢?”
“紫韵”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神情骄横中带着一丝妩媚,“那陛下的意思,要原谅我吗?其实我方才并没有故意偷听,不过是巧合走到这里然后就撞见了,如果陛下可以当没见过我,我当然也不会把听到的内容到处去宣扬,说起来,夕颜公主的担忧不无道理,陛下……”
话没说完,倏地,紫韵细长的脖颈,被玄祁一把擒住!
这突如其来的“凶狠”,让紫韵蹙眉不已,眼中闪过窒息的痛楚。
玄祁如看跳梁小丑,慢慢加重了力道,“无知宵小,你当本皇神阶的眼睛长来当摆设的,还妄想魅惑本皇?说!你到底是谁!”
自打第一次在复测时见过紫韵,玄祁就洞察了她身体的“古怪”。
之所以没动手,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看看是只落单的邪祟呢,还是邪祟深渊卷土重来,密谋对灵兽大陆做什么?
结果这么久过去,玄祁并未发现别处异样。
越发能肯定,这就是只落单的邪祟,不死不活的寄生在小雌性身上,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当个暗无天日的可怜虫。
如此,玄祁都失去了和他较真的兴趣。
要不是他今日非要撞上来,玄祁根本懒得管,但既然不幸落在他手里了,玄祁诡秘一笑,手上力道越发加重。
“不肯说?没关系,死了就永远不用说了!”
话落,邪气外溢,一丝儿黑气自玄祁手中抽离,渐渐在昏迷不醒的紫韵身后聚集成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玄祁,狠一点,你倒是再狠一点啊,这样小雌性正好不用活了。”
“她是被我带出来的,身上沾满了我们邪祟的气息,被你们灵兽大陆所不容,死,是她最好的归属!”
虽然是很拙劣的激将法,但不得不说,玄祁中招了。
他松开了手,“你想让本皇手染女人的鲜血?那不能够!”
玄祁不自觉眯起了双眼,“稀奇了,你既知晓本皇的大名,倒怎么不敢报上自己的贱名?”
“苍寒。”
后者桀桀一笑,那意味,分明和不敢没什么关系。
甚至有几分开怀,仿佛老友相聚一般。
而玄祁也确实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表情有片刻的怔愣,随后彻底松开手后扶着紫韵靠在了树干上。
紫韵还有一口气。
玄祁的眼神,死死注视着一团黑气的苍寒。
\我当哪个邪祟如此不济,混到了这般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原来是你!\
苍寒咯咯低笑,“兽皇不用埋汰在下,我瞧着你也没比我好哪儿去。几十年不见,还以为你该和柳芳菲修成正果,儿孙满堂了,不曾想,还是这般孤家寡人,不解风情的死样儿!”
玄祁:……
有没有好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邪祟这东西就是不讲武德!
要问玄祁和苍寒什么关系?
不是朋友,也不算敌人,当年邪祟魔兽一起进攻灵兽大陆时,苍寒的队伍算主力军之一。
只不过打着打着,他就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了,深渊之主厄沁故意挑起大战,让他打头阵,其实就是想消耗他的实力,一方面从灵兽大陆获得好处,另一方面,他一死,自然能打破深渊三分天下的格局。
说到底,他当时还小,太天真了,被人背刺了都不知道。
于是那一战之后,他实力大减,领地也被人抢了,以至于再也回不去深渊。
便像玄祁说的这般,只能寄生在灵兽大陆的小雌性身上,苟延残喘,徐徐图之。
当时他发现自己被骗之后,曾倒戈向玄祁等人一段时间,所以才说大家不是朋友,却亦非敌人。
如果说苍寒没报名字之前,玄祁本就对他杀可,不杀亦可。
现在他报了名字,玄祁倒真一点都不想杀了,反而对他这些年销声匿迹,然后又玄幻的从女人身上冒出来,感到无比兴奋。
原地就坐了下来,拍了拍身侧,“来来来,跟我讲讲,你这些年都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