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赫默的质疑

奥尔德姆对于使用马甲有自己的心得。

要遵循马甲的一部分背景设定，也要学会自由发挥。因为他毕竟不是有背景马甲的正版使用者，是替代了原主的身份。一直扮演另外一个人不露破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要利用原主的一部分设定，快速加入自己的部分设定来保证就算露了破绽也不至于立刻崩掉马甲。人不是一成不变的生物，性格是会变的。

区别在于有的人变化很大，有的人变化很小。

使用欧内斯都这个马甲，奥尔德姆就多上了一些心。这位马甲的原身人际关系并不复杂，但认识的人比较关键。塞雷娅这个人奥尔德姆认为有很大文章可以做。

她就像一块钻石一样坚硬，却又有着不容动摇的道德观念。在莱茵生命这种地方，她显得愈发格格不入。

这不是塞雷娅的问题，是莱茵生命变了。公司变得越来越大，内部人员变得复杂，自然就很难像最初创业阶段那么纯粹。

人这种生物一旦数量多起来，就会引发各种各样的矛盾。不过这并不影响人们聚集，因为人是社会性生物，抱团依然是人类生存的习惯。就算有一点点问题，这也是个有利于生存的好习惯。

群体的抗风险能力肯定比个体强得多。

欧内斯都把目标放在塞雷娅身上，却没有过分靠前。主动接近是原主已经实践过，证明只能得到一个‘你是个好人’这种答复的糟糕选项。

奥尔德姆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他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继续加强伊芙利特对自己马甲的依赖。转入莱茵生命治疗后，赫默来看伊芙利特的次数有所上升，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熟络起来。

不过欧内斯都很少给赫默什么好脸色，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一张冰山脸。同僚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因为欧内斯都对大部分同僚都是这个表情。

一开始大家以为欧内斯都不合群，不好接触。实际上尝试邀请几次后发现，他只是习惯性面瘫。欧内斯都是个很好邀请的人，还是很合群的。

只有非常熟悉欧内斯都的塞雷娅和小孩子独有特权‘敏锐直觉’发动下的伊芙利特能感觉到，他对赫默有意见、搞区别对待。

塞雷娅能猜出可能的原因是什么，找欧内斯都聊过。劝解他赫默医生只是想更好的治疗伊芙利特。潜台词是，锅还是帕尔维斯更大一些，他有问题。

开始调查海顿制药事件的塞雷娅很快就锁定了必然参与其中的老山羊，目前正在调查更细节的方面。这部分不太好查，塞雷娅也需要友人的协助才能继续深入。

在这期间，为了先稳住老山羊。塞雷娅同意了由自己继续主持实验的提议。然后她就反手给了欧内斯都在该实验中很大的权限，搞得帕尔维斯很有意见。

以欧内斯都的医术，帕尔维斯很难瞒着他进行实验。不瞒着他吧，他就算悄悄给伊芙利特注射部分药物刺激炎魔碎片活动，也会很快被欧内斯都察觉，然后一番治疗就让炎魔碎片重新沉寂。

帕尔维斯已经确定欧内斯都知道伊芙利特体内有异物，且对那个异物有一定的基础研究。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炎魔计划实质上是类似超级兵器制造计划，最好的结果是伊芙利特相对可控，能在军方把持的药物协助下维持稳定、便于控制。让欧内斯都这么折腾下去，情况就完全不对了。

欧内斯都研究的似乎是怎么让炎魔碎片真的跟伊芙利特共生，想消除两者间的不良排异反应。

简单来说，让欧内斯都成功的话。伊芙利特会变成全新的炎魔。未来指不定能发展出一支新的萨卡兹部族。这跟哥伦比亚国防部的要求差的有点多。

如果伊芙利特完美控制炎魔碎片，那哥伦比亚国防部拿什么来保证她是可控的？

跟一个萨卡兹谈谈哥伦比亚爱国主义？也不是不行，但那很难保证伊芙利特会有什么忠诚度。哥伦比亚也有寻求加入的萨卡兹，也不会拒绝有能力的萨卡兹加入哥伦比亚。

不仅是萨卡兹，哥伦比亚近些年来的发展路线就是吸纳各种族移民。

这些人当然可以用，但你真要说她们对哥伦比亚这个国家有什么忠诚度…那就不好说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哥伦比亚国防部希望能有更有效的手段确保自己的超级兵器不会失控。

眼下帕尔维斯不仅要推进炎魔计划，还得想办法干扰欧内斯都研究炎魔碎片。可谓‘时间紧、任务重’。

老山羊为此，把自己的学生赫默推上来，让她去干扰欧内斯都。赫默就好对付的多，帕尔维斯只是简单利用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就让她深信嵌合疗法是有效的、不能被干扰的。

海顿制药的事故只是个意外，是有人操作不当引起。

帕尔维斯没有直接点名欧内斯都，那显得太刻意。让他的学生自己去寻找可能干扰嵌合疗法的点，她自己会找到欧内斯都。因为整个炎魔计划中，只有欧内斯都会为了实验体伊芙利特的生命安全出手干预。

被赫默盯上的欧内斯都有一点察觉，赫默的情商你不能说低。她只是具有年轻人独特的坦诚，还不会绕弯子。

就像欧内斯都直白释放他不欢迎赫默这个信号一样，赫默也在释放她怀疑欧内斯都的信号。

经常夹在两人中间的伊芙利特左看看、右看看。最终都会选择往欧内斯都身边凑。赫默对她没有恶意她能感觉到，但还是欧内斯都身边更有安全感。

赫默与欧内斯都之间奇妙的误会可能会持续很久。

“为什么不能进行下一步实验？”

“她的状况不太稳定。”

“不可能。数据显示伊芙利特最近的状况很好，她的源石感染得到了抑制！”

“那不是抑制，只是你们所谓的嵌合疗法植入的东西暂时压制了源石结晶的生长。这不能解决问题，现在压制的越猛、到时候反弹就越强。”

欧内斯都跟赫默又一次吵了起来，关于伊芙利特的治疗方案，两人有截然不同的打算。欧内斯都突出一个保守治疗，维持现状。赫默觉得应该进一步继续嵌合疗法。

她是真心觉得恩师的嵌合疗法对伊芙利特起了效果，自己亲手植入对方体内的嵌合体起了作用。奥尔德姆只能说，这就是典型的技术不到家导致的可怕误判。

赫默的医术在一般范围内来说称得上顶尖，可她对源石的了解程度是远远不够的。更别说对矿石病有什么深刻的理解。她现在对于矿石病的概念来自于书本、影像资料。

奥尔德姆对矿石病的了解来自于无数临床经验，两者暂时不在一个等级。奥尔德姆甚至可以说，把博士和某位母亲排除的话，他就是泰拉最了解源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