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她在刻意疏远他
莫非又是因为她重生,导致了其他的轨迹也发生了变化么。
不对……
阮凝玉脑海里闪过白光,仿佛要抓住一根线,便可解开迷雾,解开纷繁条理。
可是,她却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阮凝玉又看了眼对面的书店。
这辈子,谢凌和许清瑶居然这么快就见面了。
明明他俩前世是在许御史的生辰宴上认识的……
这一世,却提前见面了。
阮凝玉望向书店,也不知谢凌此时见到许清瑶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前世爱得那么深刻,谢夫人就是他的命,他的白月光。
那么这辈子,男人也会跟前世一样按部就班地爱上许清瑶吧。
阮凝玉眼里划过了一丝厌恶,以及明艳的歹毒。
可惜,她这辈子只想杀死许清瑶。
她要让她偿命。
阮凝玉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继续跟表姐们挑东西,然后付银子。
谢妙云看着什么都喜欢,买了很多,挑得眼花缭乱的。而阮凝玉看了看,则挑了桐烟墨,还有根玳瑁管紫毫笔,旁的便没买了,这两样也需要不少银子。
最后却是谢家大姑娘把银子给全付了。
阮凝玉对谢宜温答谢:“多谢表姐。”
谢宜温是谢家长女,多的是银子,她给表妹出钱,她如果拒绝的话那便是扭扭捏捏了。
谢宜温头也不回。
“收了我的礼物,便别顶着谢家姑娘的名号在文广堂丢人现眼。”
阮凝玉:……
她就知道,谢宜温嘴毒,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
三人又去旁边的胭脂铺子买了些。
怕出府时间太久,很快她们便乘坐马车回了谢府。
路上谢妙云则在说谢凌旁边那位千金小姐的事,在八卦是京城哪家的贵女。
阮凝玉则拿着串玛瑙手串在捏着,差点扯断。
许清瑶提前进京,彻底打断了她的计划。
如果许清瑶跟谢凌没认识,她提前对许清瑶下手,那便好办。
可,两人已经见过面了。
前世两人就是夫妻。
阮凝玉不知道,现在谢凌跟许清瑶的感情发生到了哪一步。
是初初认识?
还是谢凌已经对许清瑶有了丝感觉?
如果等到谢凌对许清瑶生了感情的话,那她后面便不好下手了……
谢宜温和谢妙云这小姐妹在讨论着长安时新的时髦,又或者是薛二娘的首饰铺哪朵珠花更好看,并没有发现角落里的阮凝玉面色冰冷,眸里的杀气十足渗人。
阮凝玉就这样抱着诡异的心思,回了谢府。
她正午回来的,用过午膳,她便在海棠院的水榭里熏香抚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素指纤纤,她凭着记忆弹着自己最娴熟的曲子。
弹到一半,指法却越来越乱。
最后,更是发出一声嗡鸣,停了下来。
阮凝玉沉默地望着这张古琴。
她这才惊颤地发现,耳濡目染下,自己弹的居然是前世谢凌最爱的《广陵散》。
这《广陵散》她前世当表姑娘的时候时常在月色下的园林里听到,入了皇宫后,男人的琴声依然阴魂不散。
阮凝玉想,自己大抵是疯了。
是许清瑶突然回京,这才打乱她的心绪。
这样一来,抚琴的心思便全没了。
直到傍晚,夜幕之前,庭兰居的男人这才回府。
这次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许清瑶没有再陪着。
谢妙云还是按捺不住八卦,很快她就从自己的父亲那打探到了消息。
当时阮凝玉跟她们一起,在研磨作画,作画的对象则是谢妙云院里养着的那只乌云盖雪。
谢妙云边画,小嘴边不停吧啦吧啦着。
“我问过爹了,原来那是许御史大人从小养在乡下的幺女!”
“据说母胎带病,便一直在乡下将养着,这不好得差不多了,这许家便赶忙把她接回京了。”
“这不,巧的是今年春闱考官的便是许御史许伯威,许大人是堂哥的恩师,许御史先前也帮助过堂哥,这一来一往,许小姐这几日刚接回京城,就跟堂哥认识上了,许大人怕小女儿在京城不习惯,便叫堂哥有空多带许小姐出去出去游玩……”
许清瑶是许御史最小的女儿。
前世,她便是打着才女的旗号回京的,果不其然这会儿便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再加之先前有男子偶遇许小姐便一见钟情的传闻,更是将许清瑶的才名和美貌推上了最顶端。
谢易墨也在画画,她听到的时候,差点咬碎牙齿。
原先的大明才女,只有她一个!
现在好了,而素未谋面的许小姐一来,就把她的风头都给抢了。
许清瑶一来,她就要跟对方平分光芒!
阮凝玉提下笔,用手去帮谢妙云的猫挠挠肚皮,一边垂眼听着。
她记得前世。
一开始,她虽害怕谢凌,但跟他的关系没有那么的不好,根源还是后来在皇宫由她这个娘娘主持的那场节令宴……
在这次宴会之后,她跟谢凌的关系便恶劣到再也无法愈合的地步。
中间横插了个许清瑶,就算她跟谢凌是表兄妹,关系也回不到当初了。
她记得前世就是因为出现了许清瑶,她对谢凌更是厌恶到了另一个高度。
但这辈子,她也是一样的,见到了许清瑶,便觉反胃恶心。
以至于连那清逸禁欲的表哥,都恨不得避而远之。
隔日,谢家人又聚集在花厅了。
谢凌得了状元,今日终于得空了。
老太太很高兴,便让大家来聚一聚,让孙儿都给凌儿说几句讨喜的话。
谢凌是嫡长孙,出手阔绰,为了哄老太太开心,便也准备了礼物,谁到他跟前说句吉祥话,便会得赏。
几乎是所有的小辈都过去了,一个接一个轮着去。
就连性子变得很沉默的谢易书也去了,说是祝长兄高中状元。
谢宜温也露出个笑容道,祝长兄日后平步青云,仕途顺顺利利。
谢凌眉目温和了几分,分别递给堂弟一支玉笋笔,递给堂妹一块月华佩。
很快,就剩阮表姑娘没过去了。
此时阮凝玉对着那座上的男人遥遥一福,用帕子咳嗽着。
春绿这时代姑娘道:“大公子,我家姑娘最近受了风寒,嗓子不爽利,身子也不适,便不能给大公子说吉利话了,现在姑娘头晕眼花的,奴婢要扶着姑娘回海棠院休息。”
谢凌的眼,深了又深。
他手里拿着最后一块礼物。
沉默了半晌。
花厅传来冷艳的一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