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后莫要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人和事
顾氏难为情的蹙眉,满脸无奈的瞟一眼苏汐月,苦口婆心道。
“你是聪明人,自是应当清楚,若是违逆了皇上的意思,会是个什么结果。”
“若是想要你母亲和阿弟过得安稳,你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任性了。”
阮雪玉赶忙红着眼附和。
“我倒是没什么,一大把年纪了,死不足惜。”
“可怜了墨尘,他还那么小……”
苏汐月贝齿轻咬朱唇,倔强的俏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愤慨,美目看看阮雪玉,再瞧瞧顾氏。
“算了算了,去便去呗。”
“不过是场宴会罢了,又不是去了便回不来了。”
顾氏这才松了口气,眸子悄悄瞟一眼窗外那抹绛紫色身影。
“如此便好。”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霎时间寝房里变得明亮了许多。
“月儿,待会儿母亲陪你到后花园去走走?”
阮雪玉执着玉梳,凤目和蔼的瞧着镜子中的女儿。
今日她的气色瞧着比以往好了许多。
“还是算了吧!”苏汐月玉手轻柔捏着眉心,“许是这些日子药吃多了,这几日总觉得乏力,胃里也翻腾的难受。”
阮雪玉溺爱的低眉,俯视着将头埋在她胸前的女儿,瘦削的手掌柔柔的抚弄着她瀑布般的秀发。
“你在这寝殿里待的太久了,若是能出去晒晒太阳,身子兴许能恢复的快些。”
望着阮雪玉满脸期待的模样,苏汐月一时间竟不忍心拒绝她了,悻悻的点头应声。
“好吧!”
母女俩徜徉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沿途争奇斗艳绽放着的花朵,倒是让苏汐月冰封的心融化了许多。
阮雪玉看到她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时,万般欣慰,眸子中不自觉的泛出泪花。
“啊!你耍赖!快给我!”
不远处的梨树下,传来女子的娇嗔声,紧接着便是男女嬉笑打闹的声音。
听到男人的声音,苏汐月身子一紧,赶忙拉着阮雪玉躲在身侧的花丛中。
美目探出花丛,紧紧的盯着梨树下那两抹浅粉色身影。
沈容芷此时大手捏着顾未央的粉腮,正笑的十分开心。
片片梨花飘下,落在两个人被风卷起的发丝上,煞是好看。
苏汐月只觉得心脏如突然被抽空了一般,有些透不过气。
眼前的一双人,就好似那画卷中的一对璧人一般,令人艳羡。
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折回身想要逃开,唯恐她的出现,毁掉这份美好。
“姨娘安好!”
拦在她们身后的女子,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衣,如火焰般在风中摇曳。
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头上没有半点装饰。
她面容冷峻,双目空洞而冷漠,仿佛这世上一切都与她无关。
“安禾?”
苏汐月瞬间瞳孔放大到了极致,粉唇轻轻蠕动。
阮雪玉身子一个踉跄,她赶忙上前搀扶着她。
“母亲,你怎么了?”
“无碍,”阮雪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眸忐忑对沈安禾点点头,“大小姐何时回来的?”
沈安禾冷哼一声,玉手玩弄着凌乱的垂在胸前的发丝,晦暗的眸色中透露着丝丝诡谲。
“这是沈府,我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看到我,你心虚了?”
曾经的沈安禾,就好似那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一般,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如璀璨的星辰般,可以照亮整个世界。
现如今,她显然是变了,那双原本充满温柔与善良的眸子里,泛着令人颤栗的冷血与疯狂。
阮雪玉双眸一紧,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直的怔在原地。
“哈哈哈……”
沈安禾仰天长笑,掠过苏汐月身侧的时候,还不忘恨恨的瞪她一眼。
苏汐月满脸狐疑,她不是最讨厌穿大红色衣裙,最烦浓妆艳抹吗?
怎的今日她将自己打扮成了她最讨厌的模样?
“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安禾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苏汐月回眸,仔细的审视着脸色煞白的阮雪玉。
她眼神飘忽,始终低着头不肯作答。
苏汐月无奈的叹气,美目再次被不远处梨树下的一对璧人吸引。
“容芷哥哥,你干嘛?”
顾未央羞涩的仰视着,忽然将她拥入怀中的沈容芷。
沈容芷不语,大手深情的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薄唇微勾,缓缓欺近。
如此亲昵的举动,令顾未央惊得杏目圆瞪,身子本能的向后缩了缩。
沈容芷忽的勾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迫使她贴在他的身上,双唇肆无忌惮的吻上她,极尽痴缠和陶醉。
苏汐月攥着锦帕的玉手微微颤抖着,紧咬着下唇的贝齿上现出一抹血红。
曾经沈容芷也是这般温柔的对待她的。
美目里泪水泛滥,眼角处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向下滑落,喉间那窸窸窣窣的哽咽声渐大。
“我们回去吧,今日你也累了。”
阮雪玉见状,赶忙上前,挡住苏汐月的视线,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便往回走。
见二人离开,沈容芷这才缓缓放手,俊美的丹凤眼巴巴的盯着苏汐月的背影,薄唇缓缓颤抖起来。
依旧陶醉在沈容芷的热吻中的顾未央,此刻看到沈容芷落泪,显然很是失落。
“既然那么在乎,为何非要做出这些违心的事情呢?”
“搞得汐月公主伤心,你也跟着难过,不知道图什么!”
顾未央扯下一把梨花置于掌心,一瓣一瓣细数着,摔在地上。
沈容芷却好似并未听到她说的话一般,依旧盯着苏汐月背影消失的方向出神。
顾未央满脸怨怼的瘪瘪嘴,拂袖而去。
沈容芷原本直挺挺的脊背,忽然弯下,锦帕掩在双唇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树上的梨花似被震动了一般,如雪花般,纷纷飘落。
沈容芷蹙眉,锦帕上的那抹血红,在满地梨花的映衬下,好似格外刺眼。
他触电般的将带血的锦帕抛进身侧的草丛里,大手撩起地上的梨花花瓣,发泄似的将那抹鲜红掩埋。
“哥哥,你可真傻。”
沈安禾玉臂盘在胸前,冷漠的眸子鄙夷的斜着沈容芷。
沈容芷忽的顿在原地,凤眸微抬。
“答应我,不要伤害她,你的事,与她无干。”
“与她无干?”沈安禾不禁冷笑出了声,玉手撩拨着树枝上的梨花,眸子里恨意渐浓,“哥哥说了可不算!”
“你张开眼睛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沈安禾忽的收起笑容,发疯一般的扯开领口,露出她白皙如雪的左肩。
一个莫大的紫红色“属”字,赫然呈现在她的肩头。
“这是耻辱,我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