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摊牌
下午，我们来到了萧雨晴的家里，四口人一起吃了晚饭。
岳母对我的感觉不冷不热，多亏岳父在中间调和，我们相处得还算融洽。
“妈，还是家里好。”萧雨晴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百八十多平的大房子显得很宽敞，四壁贴着暖心的壁纸，巨大的吊顶灯发着柔和的光。
“别墅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太大了，我们两个人住在里面空落落的。”
“你以前住在萧家大院怎么没有说过？”
“那里人多啊，咱们一家三口人，二叔一家三口人，还有我奶奶，表姐和表妹还时不时住在那里，多热闹。”
萧国庆赶紧说道：“你们家里不是有四个帮工吗？”
“他们又不是家里人，没劲！”
“啥，他们家里有四个帮工？萧家大院也没有用过这么多的人，四个人得花多少钱养活！”
阮惠芬瞪大了眼睛。
“我们又不用掏钱，您惊讶啥？”
“你说什么？不用你们掏钱是什么意思？”
“嗯，我们在别墅的花销都由金鼎集团承担。”
阮惠芬撇了一下嘴，她不相信萧雨晴说的话。
“你结婚后怎么说话都不靠谱了，金鼎集团有钱没处花了，还是看你们两个人哪里香，人家凭什么养着你们？”
萧雨晴坐起来说道：“妈，我骗您干嘛？我爸和一凡都知道。”
阮惠芬看着萧国庆和我，她的眉毛都快聚到了一起。
“是有这样的事，你不用怀疑。”
我只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搞不明白，金鼎集团可是东海最有实力的财团，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阮惠芬看起来有些担心。
“没有目的，你就不用管了。”
“老公，是不是你安排的骗雨晴？”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吗？”
我也糊涂了，岳父说的话耐人寻味。
天很黑了，秋风萧瑟，树叶开始一片片地掉落。
“妈，我们今天不回别墅住了。”
萧雨晴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我却不想住在岳父母家里。
“行，随你。”
“雨晴，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你不想住在我爸妈这里？”
“不是，家里没有人，我不放心。”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肯定不回去了，我要在我爸妈这里住几天。”
“雨晴，别胡闹，好好的家不回去，你要干嘛？”
“爸，我就在家里住两天不行吗？我想我妈。”
“你想你妈可以随时来，但是你不能住下。”
“为什么？这里也是我家！”
“你已经结婚了，结婚就要有自己的家。”
“我又没有说不回去。”
“一凡回去，你就得跟他回去。”
萧雨晴看着我问道：“你决定不留下陪着我？”
“雨晴，我得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阮惠芬依旧不冷不热地说道：“雨晴留下，你如果想走，我也就不留你了。”
这种态度给我很大的压力，我留下来会不舒服。
“爸、妈，我就先回去了。”
“你路上慢点儿。”
“我知道了，爸。”
萧雨晴没有站起来，我开门走了出去。
“雨晴，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我们挺好的。”
“我怎么看着一凡有些不高兴。”
萧雨晴坐起来说道：“他一直都这样，您想多了，我回屋躺着了。”
阮惠芬看了看萧国庆。
“现在的孩子就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有时间问问一凡，也许我们的担心多余。”
“都怪你。”
萧国庆一脸的茫然。
“怎么怪我？”
“还不是你逼着她结婚的！”
“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逼她结婚了，她是自愿的。”萧国庆说完回了卧室。
阮惠芬也不好去问萧雨晴，毕竟我们刚结婚一个多月。
别墅的灯都亮着，魏婶四个人还没有去休息，他们看到我一个人回来有些惊讶。
“一凡，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李婶，你不应该叫我小少爷吗？你们真地听了萧雨晴的话。
“雨晴住在她妈那儿了。”
魏婶给我倒了一杯茶水。
“你也应该住下。”
我看了看她，她赶紧不说话了，一个保姆说这么多的话！
“你们都去休息，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四个人离开了大厅。
一个黑影在大厅外飘荡，除了叶凌风不会有其他人。
我现在把他当成了一个朋友。
天空繁星点点，弯弯的月亮已经西坠。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我坐到台阶上看着天空。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我不希望你们会这样。”
“因为你的一厢情愿，叶凌风，我已经尽力了。”
一股风打了过来，我差点儿倒在台阶上。
“你就是个伪君子！”
他是在说我吗？我是伪君子，那他是什么？
“你有资格这样说我吗？”
“当然有，我已经变成了好鬼。”
院子里的花草被风吹得摇晃起来，叶凌风发怒了。
我人都不怕，还会怕你一个鬼吗？
“她愿意和自己父母住一晚，我明天就会把她接回来。”
“你应该留下陪着她。”
“我受不了她家里的气氛。”
“你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一个女人需要的是陪伴。”
我真地做错了吗？萧雨晴嫁给了我，她就是我的老婆，我有责任保护她。
“你说得对，我会向她认错，你可以走了。”
“我说过我不会走。”
你爱走不走，我有些困了。
“站住！”
“你还要干什么？”
“好好对待小晴，她的心是孤独的。”
我冷笑一声后走进了大厅，难道我的心不孤独吗？
空荡荡的床上，我睡得并不好。
天已经大亮，我下楼吃了早餐后去接萧雨晴。
“你好像没有睡好觉。”
“是，你不在家。”
“其实我也在想着你，你昨天为什么非要走？”
“对不起，我真地回去准备东西。”
对不起三个字很管用，萧雨晴笑了。
“一凡，你吃早饭了吗？”
“妈，我在家吃完了。”
岳母的态度温和了很多。
“我们出去。”
岳父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爸，我和雨晴要去一趟工厂。”
“雨晴和我说了，你们去吧！”
一家人在一起其实挺好，我至少是萧家的半个人了。
萧雨晴吃完早饭，我们来到了工厂，季又明看到我们很是高兴。
“表舅，李明人呢？”
“我让人把他捆在办公室里了，他居然要逃跑。”
“逃跑？您怎么知道的？”
“他把自己办公室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不是想逃跑想干啥？”
就算李明想离开，你也不能把人家捆起来，这不是犯法吗？
我们得赶紧解决这件事。
“表舅，您带我们赶紧过去。”
对于我叫他表舅，季又明感觉很高兴。
“好，我带你们过去。”
李明被困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两个保安看守在他的身边。
“季总，您来了。”
“你们两个人到门口看着点儿，谁也不能进来。”
我走上前赶紧给李明松绑。
“一凡，你要干什么？”
“表舅，就算他犯了罪，您也不能捆住人家。”
“我不捆住他，他就跑了。”
李明被我松开后甩了甩胳膊说道：“萧总，你们来得正好，季又明公报私仇，我要去法院告诉。”
萧雨晴笑了笑说道：“李经理，你先消消火，我们正是为了你而来。”
李明满脸懵逼，他看着我和萧雨晴问道：“为我？”
“是，萧氏集团可能亏待你很多。”
“萧总，你为什么这么说？”
萧雨晴看了看我，我把一个资料袋放到了桌子上。
“你自己看吧！”
李明打开资料袋看到一张张照片后坐到了椅子上。
“你们都知道了！”
季又明怒道：“李明，你还是人吗？亏你在萧氏集团干了这么多年，我对你这么信任。”
李明咬了咬牙说道：“是，萧氏集团对我很好，你也照顾过我，可是，我也为公司付出过很多，没有我，萧氏集团的产品就都是废品！”
“你是为了钱才这么做？”
李明看着我冷笑了一声。
“刘一凡，你不也是为了钱吗？”
“我为了钱但不会出卖人格，我和你不一样。”
“一个样，你现在当然可以这么说，因为你傍上了萧家大小姐！”
我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门牙，妈的，你又挑战我的底线。
“一凡，你不要搭理他，他疯了。”
“我没有疯，因为萧氏集团快完了。”
“李明，我不跟你计较，就凭你做的这些，我们就可以把你送上法庭，你知道出卖公司商业机密的后果吗？你要坐牢！”
“刘一凡，你不要吓唬我，我不怕。”
萧雨晴倒很冷静，她对季又明说道：“表舅，报警，我会通知集团的专职律师和他打官司。”
“好，我马上打电话！”
“等一下。”
李明害怕了，他知道自己一旦和萧氏集团上法庭意味着什么。
他虽然侮辱了我，我还是要站出来说话，就算他觉得我有点儿二。
“李经理，你只要说清楚，萧总和季总可以放你一马。”
“真的吗？”
萧雨晴点了点头。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萧氏集团做过贡献，我不想让你蹲监狱。”
李明的气焰一下子没有了。
“我能抽一根烟吗？”
萧雨晴向季又明点了点头，她知道我是不会抽烟的。
季又明给李明点燃了一支烟，萧雨晴不讨厌酒精，但是她讨厌烟草的味道，因为烟草味儿可以冲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
我坐到李明的对面说道：“李经理，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瞟了我一眼，分明是看不起我的眼神。
“陈氏集团的段海洋给了我一笔钱。”
“陈氏集团怎么会认识你？”
“萧副总裁出的面。”
这件事果然和萧国良有关系，预料中的事。
季又明似乎不太相信李明说的话。
“你说的是萧国良。”
“是，他有一天带着我去贵宾楼吃饭的时候认识了段海洋，就是陈氏集团的技术总监。”
“这个萧国良竟然吃里扒外，怪不得董事长让他离开了萧氏集团，也太便宜他了。”
“他也应该得到了陈氏集团的好处。”
“李经理，你就那么容易出卖萧氏集团吗？”
李明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开始也不想，可是段海洋说只要我答应他的要求，陈氏集团就给我一大笔钱，还……还能让我的儿子到国外读书。”
钱的诱惑确实能改变一个人。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五十万，他们确实把我儿子弄到国外上了学。”
“车间的所有技术资料都是你交给的段海洋？”
“是，我在技术资料下发到车间前都复印过。”
“一年时间都没有间断过？”
李明点了点头。
季又明握了握拳头说道：“李明，你害得我好惨，董事长一直怀疑我做了手脚，要不是一凡提醒我，我这辈子就毁在你的手里了。”
“你说什么？刘一凡早就怀疑我了？”
“是，我很早就怀疑你，所以我才让季总搜集你的资料。”
“我没想到你还挺厉害。”
“多谢你的夸奖，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明笑了笑说道：“我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
“错，你没有想过，萧氏集团给过你机会。”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发现冯月之前在技术资料上做过的标记吗？”
“什么标记？”
我把上个月复印好的技术资料放到了他的面前，我点了点标题下面。
“生产车间泄露秘密！我竟然没有看到。”
李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明，你可能没有想到，集团新研发的产品很快就要批量生产。”
“不可能。”
季又明笑了笑说道：“当然有可能，你离开车间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开始生产了。”
李明一下子泄气了。
“你无法向陈氏集团交代，他们还能收留你吗？”
“萧总、季总，我错了，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刘经理，对不起，我不该看不起你。”
萧雨晴对着窗户说道：“看在你一家老小的份上，萧氏集团不会告你，你可以滚蛋了！”
“雨晴……”
“表舅，萧氏集团还不在乎这点儿损失，我要让他内疚一辈子！”
我听到萧雨晴恶狠狠的话，浑身打了个冷颤。
“谢谢你，萧总。”
李明站起来沮丧地走出了办公室。
门口的两个保安拦住了他。
“让他走！”
李明回头看了看我们三个人后离开了萧氏集团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