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谋

“真俊啊，这对兄妹，这如果弄到手，这得卖多少的钱啊”门口一婆子暗自嘀咕道。

门口这婆子，要说她也是个缺德的，名唤蔡婆子，是外地来的，具体哪里人士，不甚清楚，只知她住在马支巷，家中还有个未娶妻三十好几的儿子，他儿子没啥爱好，就爱赌钱，是悦来赌坊的熟客，因此附近人家有女儿的都不肯把女儿说给他，因此也一直未娶妻，蔡婆子倒是想买个女子给儿子当媳妇，但是奈何儿子是个不争气的，家财都输光了，没有银钱。

蔡婆子从那一对童男童女进入集市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们了，实在是这对童男童女长相太出挑了，唇红齿白，跟年画娃娃一样，这个值老钱了，看得人心痒痒，蔡婆子有心拐了他俩，可刚才人多，不好下手，看那三人走远了，才打听了那个叫二梅的老妇，原来是乡野村妇，没什么背景，不过，确实也打听到了一些，貌似这老妇的那口子前两天从山上摔下来，急需钱救命嘞，这好办，需要钱就行，就怕是个没有求的。所以蔡婆子一路跟来，在保和堂外看这两小孩俊的，直拍大腿，恨不得立时掳了去，观察许久不见那老妇都没出来，蔡婆子小眼一转，从保和堂旁边巷子溜到后院去，看到那叫二梅的老妇跪地上一个劲的抹泪，蔡婆子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蹲下身子，凑到那老妇耳边道。

“想救你家那口子的话就跟我来保和堂后院”说完蔡婆子连忙走了。

老刘家的听到蔡婆子说话的瞬间就抬头瞪大眼睛看向蔡婆子，直到她说完了，还没回过神来，愣了愣，起身匆匆跟了出去。

后院的巷子狭小，人也少，蔡婆子找了个避人的地方，转身笑着看着走近的老妇。

“你什么意思？”老刘家的还没走近，就急声的问了出来。

蔡婆子笑了笑道“你如果不想治你家那口子，你尽管大声说，我是无所谓的”蔡婆子摊了摊手。

老刘家的这才看向蔡婆子，看她虽老，但穿的还不错，蓝色细布碎花衣裳，同色裤子，挽了一个合髻，包了块同色的布头，头发抹了油，抹的油光锃亮，簪了一根银簪子，耳朵上戴了对银丁香，面容富态，看着不像穷苦人家。

“老姐姐，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懂，是个什么意思”老刘家的边打量边问出心里的疑惑，拿眼瞅着这蔡婆子。

“姐姐是为你好呐，看你哭的不落忍，特意给你出主意呢，你家那口子是不是急需钱？”蔡婆子关切的牵过她的手，放手心里拍了拍，安慰道。

“老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家那口子前两天从山上摔下来，但现在是出气多进气少，我来保和堂问了大夫，说治好我家那口子要40两，我去哪弄来这个钱？老姐姐，我心里苦啊！”说着拿手抹了抹脸，边哭哭说了一会，想着对方来意，心中起了一个念头，猛的抬了起头，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蔡婆婆。

“难道是老姐姐想借钱给妹妹应应急？如果真是那样，那老姐姐就是我和我家老头子的再生父母了，回头我就每天三炷香，求神拜佛，祈祷老天爷让老姐姐长命百岁”老刘家的说着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蔡婆子连忙扶起老刘家的连忙说“妹妹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呢，你何必来求我这老婆子，我老婆子，可是穷的很”。

蔡婆子扶起老刘家的自谦道，心想，我是来挣钱的，可不是来做好人的，有那钱，花几个子买几斤猪头肉吃，不比借你们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强？蔡婆子心中这么想，表面不露丝毫痕迹，满脸的为老刘家打算的说。

“老姐姐指的什么，妹妹不甚明白”老刘家的满脸疑惑的看着蔡婆子。

“你家那对童男童女不就是了，妹妹家那对童男童女可是真正的好相貌呢？别说40两，60两也能卖，卖了，你家那口子还有钱留着可以买点好的补补身体的，妹妹，姐姐可都是为你着想啊，才想出了这么个伤天害理的主意，如果妹妹不落忍，就当姐姐没说，只是可惜了我那妹夫，如果早早的去了，留下妹妹一个人怎么活啊，听说妹妹的独子被征兵征走了？如果妹妹有这钱，还能花点钱打听打听，这孩子被分配到了哪处军营，使个钱，给孩子弄出来，给妹妹养老，岂不美哉，别到时候真送了性命，在来哭丧也没用了，你说呢”。蔡婆子见她不说话，以为不同意，心里暗想，如果这妇人不同意，晚上就让儿子尾随她们三回家，迷晕了直接扛走，县城里的大官人可最好这口了，这一趟买卖怎么滴也值两百两，到时候，大官人一高兴，还能在赏我些呢，蔡婆子心里暗乐，面上则不动声色的劝着刘家的

也不是蔡婆子人好，想要跟这妇人分，实在是怕这两孩子被掳走，这家人报官，蔡婆子吃过类似的亏，说实在的，有些怕了，蔡婆子原名李凤仙，崇州人士，十几岁时，被拐子拐走，因生的颇有几分姿色，被拐子留下当了拐子婆子，本来李凤仙不肯，但奈何被拐子强了，关在牛棚里跟牛住了一个月，磨了人性情，也就从了，夫唱妇随，跟他干起了买卖人的勾当，渐渐的两人生活越来越滋润，直到有次她家那口子看走了眼，拐了大官的女儿卖了，被那官兵查到，还好她牵着儿子出去买菜，回来时，看家里有动静，躲在暗处看了看，发现不对，赶紧跑了，跑到清溪镇落了家，换了姓名，日子才慢慢安稳下来，一个妇人没啥本事，还要养着家里小的，没办法，干起了老本行，但是，只敢偷偷干，不敢明目张胆的干，也得了些钱，置了几亩田地，以后再给儿子娶个媳妇孝顺自己，这辈子也算没白过。

蔡婆子没想到啊，从小因疏于管教，儿子竟染了赌，田地几乎都当了差不多了，前两天要不是蔡婆子看着，连住的房子都要被不孝子给当了，实在没法子了，才想起来重操旧业，去集市晃悠了好多天，要么长的面黄肌瘦，要么家里看的紧，没下手的机会，要不是这两孩子模样出挑，蔡婆子也不肯冒这个险，心里想了一大堆，面上却不显，反而越发和蔼了说道。

“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家烧饭吧，妹妹应该不需要帮忙，走了”蔡婆子假装抬腿就走，想诈她一诈好。

老刘家，听了蔡婆子说了一通，简直说到心坎里了，是啊，阿润闻闻跟我无亲无故，虽说以前是仙人，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我还怕他们？他们哪里有老头子跟儿子重要，给老头子花40两，在花5两打听儿子在哪，给儿子弄出来花5两，另外10两给儿子娶媳妇用，不久就能抱孙子了，心里想的火热，见蔡婆子要走，连忙拉住说道。

“老姐姐休走，老姐姐教教我”边说边拉着蔡婆子，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

蔡婆子见她上钩，勾了勾指头示意她伏耳过来，唏唏嗖嗖的说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