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天子之怒
“莫要叫朕,将嘴闭上,听到你的声音都污了朕的耳。”
“谁让你胆敢直视朕!”
话落便飞出一脚将武锦瑶踢倒在地。
这暴怒的一脚着实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纷纷跪倒在地道。
“陛下息怒……”
武锦瑶一个娇滴滴的娘娘身娇肉贵,从未吃过苦,这会儿被踢了一脚,且是被一国之君踢的她不敢喊冤也不敢动作,生怕自己又惹怒帝王下场会更凄惨。
柳婕妤早就吓得呆住了,顿时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太子妃韦氏此刻心中早没了一开始的愤怒,只暗怪自己昏了头,如今她心里只余后怕和心惊,还有身为太子妃言行有失的羞愧。
“韦氏,身为太子妃不知谨言慎行,为后宫之表率,却活像个长舌妇一般。你这个太子妃不会当也不必当了,朕这便下一道旨叫太子废了你。”
帝王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落下,韦氏凄惶地跌坐在地上,瞬间泪如雨下。
“父皇,是儿媳不该,儿媳有错,但请父皇念在太孙年少,饶恕儿媳这一回。”
韦氏恳切地望着李隆基。
江采萍也心有不忍,心觉太子妃虽言行有失但罪不至此。倘若太子妃真被废了事态也俨然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陛下,还请您饶恕太子妃这回,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太孙还需要母亲的教导。臣妾相信今后之后太子妃定会引以为戒,规束自身言行,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李隆基触及江采萍眼里的恳求之色,再看太子妃痛悔凄哀的泪容时心里的怒火也消淡了些。
“看在真皇孙的面上,今日便饶你一回。你自回东宫静思己过,切记日日将女则,女训操心背诵默念。今年元日,元正朕不想看到你,你就在东宫禁足吧。”
相比禁足,只要不被废黜已令韦氏大喜过望,直跪在地上感谢皇恩浩荡。
李隆基心里惦记着伤心离去的施颜,也实在不耐烦再看面前几人丑陋的面目。
“武氏锦瑶德行有亏,冲撞御前,罚俸禄三年,掌嘴二十,禁足安乐宫一年。”
“柳氏褫夺封号,罚俸禄四年,掌嘴三十,禁足安乐宫两年。”
武锦瑶,柳婕妤二人如闻噩耗一脸死灰垮下双肩,根本没有勇气直视有着生杀予夺之权的帝王。
“高力士你亲自监督,朕要看看从今而后谁还敢在宫里头闲论是非,再叫朕听到一点风言风语,定要打烂她们的嘴。”
高力士战战兢兢领了旨意。
李隆基话落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江采萍。
“爱妃怎还跪着,快快起身。朕还有事先行离开。”
“朕有时间再去你宫中看你。”
江采萍被连翘搀扶着站起身,心知李隆基要去何处的她只是露出一抹浅笑并未挽留。
“陛下去吧,臣妾会在梅苑恭候陛下。”
李隆基深深看了江采萍一眼终是什么都未说转过身离开了。
皇帝陛下离开后随行的宫人自是立刻跟上。
等到皇帝走远,江采萍也回紫宸宫了,园子里只有清晰的掌掴声还此起彼伏着。
施颜和李隆基分开后便带着小蝶回了南熏殿,并未回李隆基的寝宫甘露殿。
“娘娘,我们就那么抛下陛下走了,真的没关系吗。”
虽也恼怒气愤太子妃等人在背后说的那些难听话,可她们在宫里没个根基又人微言轻,惹怒皇帝和被议论几句,她更担忧施颜惹皇帝不快因而受到责难。
施颜走到一张下榻上坐下,抬头看着小蝶。
“无需忧心,陛下不会怪责,你安心就是了。”
“走了一路我都渴了,好小蝶给倒杯茶来给我喝喝行不行。”
小蝶当即点点头。
“奴婢这就给您端茶去。”
等小蝶一走施颜便和0804对起话来。
“小八,怎么样,皇帝他有没有问那几个人的责?”
0804嘻嘻一笑只觉大快人心。
“颜颜,我跟你说哦,背后议论杨玉环的太子妃被皇帝斥骂了一顿,差点连太子妃之位都没保住。皇帝勒令她在东宫禁足,还一年不许出东宫。至于武贤仪,柳婕妤各受了掌掴之刑,且都被罚了俸禄好几年,且都被禁足宫中不得出。”
“最惨的要属武贤仪还受了皇帝一脚,差点没吐血。”
施颜听闻武贤仪被李隆基踢了一脚,也怔了怔。
“的确蛮惨的。”
“唉,干我什么事,都是她们自找的。我可怜那武贤仪做什么。她可是想要我命的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0804点头。
“颜颜说的是。”
“颜颜,皇帝找过来了,人已在殿外。”
施颜闻言当即换上一副悲伤神情,还用力挤了两滴泪出来,要落未落的十分我见犹怜。
李隆基走进殿内见着坐在榻上正独自伤情的美人时,心疼不已地立刻上前去轻哄起来。
“玉环,朕已经罚过她们了,你别难过。朕知道你委屈,可你说走就走将朕撇下,朕心里难道就好受。”
“你不是要见了那个李白吗,朕明日就在沉香亭设宴,召李白进宫来为你赋诗一首可好。”
施颜未应抬手拭了拭眼角将脸转到一边去,侧着身坐在那里。
“陛下,请回甘露殿吧。臣妾刚哭过眼睛还肿着,您让臣妾一个人待一会儿。”
李隆基将施颜执拗的模样看在眼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此刻他便越发气恼惹得自己心上之人如此伤怀的太子妃等人。
“那好,朕让你自己待着,朕这便回甘露殿了。”
说着站起身来对着低头默然的施颜暗自长叹了一声。他不懂原本好好的去逛个园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真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都怪那几个多嘴多舌的长舌妇,真是半点皇家宫妃的体统都没有。”
出了南熏殿李隆基心里蓦的升腾起一股怒火。
是夜,繁华热闹的西市一家酒肆外正上演着混乱的一幕,刚在酒肆喝了酒结伴而行的两拨人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因为都有饮了酒又互不相让,且各个都是长安城里颇有家世的公子哥,除了好勇斗狠整日里便无所事事。
都是官家公子一般人哪里敢得罪,眼看局势失控也无一人敢上前去制止说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