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妈的,为什么
“志度内姐姐！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年仅八岁的伊莉雅牵起caster的手，拉着她向大雪纷飞的城堡外跑去。
只比伊莉雅高了一点点的caster笑着接受了她的邀请，几步后和伊莉雅并肩奔跑了起来。
从远处看去，或许任何人都会将两人当作双胞胎吧......
烟雾缭绕，卫宫切嗣站在城堡的二楼，透过窗户看着两名少女在雪地里嬉戏，重重地吐出了一口烟圈。
他现在，很迷茫。
“切嗣......”爱丽丝菲尔从卫宫切嗣的背后探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她将脑袋贴在卫宫切嗣的背上，轻声道：“你还没有下定决心吗。”
caster的出现，标志着许多许多的事。
伊莉雅的父亲卫宫切嗣明白，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小圣杯爱丽丝菲尔明白，当代爱因兹贝伦家家主阿哈德也明白。
所有人都明白，但所有人都还没有放弃——或者说，除了卫宫切嗣外没人放弃。
爱丽感受着丈夫平稳的心跳，有些心疼道：“你的愿望，你的期许，就能轻而易举的放弃了吗。”
昨天傍晚，卫宫切嗣在她和caster回到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之前，就与家主阿哈德爆发了一次没有任何嘶吼的争论。
据女仆所言，卫宫切嗣和阿哈德只是平淡地相互交谈着。明明语气平静得好似闲聊，但却让人感受到了浓浓的绝望。
卫宫切嗣在窗台上捻灭烟火，淡淡道：“家主已经向我坦白了，现在圣杯的状况他也无法确定。”
“继续参加圣杯战争已经没有了意义，无论是拯救世界，还是拯救伊莉雅和你......”
“真的可以吗？”
爱丽的声音里，第一次充斥着质问：“一路走到现在，你真的能选择放弃吗？”
爱丽丝菲尔明白卫宫切嗣的一切，也坦然接受了自己必将死亡的命运。
这一切，都因为她深爱着那个至死不渝，意志坚定地行走在实现理想道路上的卫宫切嗣......不，就是因为她深爱着卫宫切嗣。
她明白，卫宫切嗣走到现在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她也明白，卫宫切嗣放下理想抛弃了多少曾经。
这样真的可以吗？
卫宫切嗣握住爱丽的手，轻轻用力便挣开了她的拥抱。而他，则转身将爱丽拥入怀中。
“家主已经对圣杯不再抱有希望，你和伊莉雅的身上已经没有爱因兹贝伦家的枷锁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让爱丽不敢相信这是切嗣能发出的声音。
“再给我一天时间，一天就好。”
卫宫切嗣将脑袋轻贴在了爱丽的纯白发丝上，动作轻柔，眼神却无比严肃：“在那之后，我会给你确切的答复。”
......
［卫宫切嗣］：@清辞 群主，我能否问你几个问题？
［洛琪希］：卫宫切嗣居然主动说话了！
［清辞］：洛琪希，为啥你比我还先回话啊......
［洛琪希］：因为我最近很闲啊！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鲁迪都不喜欢找我问问题了！
［清辞］：啊？鲁迪居然不喜欢你了？？
［洛琪希］：你是真的蠢诶，明显鲁迪喜欢的是你好不好！
［洛琪希］：那天你走了之后，鲁迪都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一天！
［清辞］：......
啥情况？不是，鲁迪为啥会这么关心他？
宁清辞满脑门的问号。
“姐姐，你怎么了？”
双眼无神的小樱戳了戳宁清辞的大腿，歪着脑袋道：“那个，如果你累了，可以让我来......”
“小孩子家家的，做什么家务啊。”宁清辞伸腿推了推小樱：“去去去，和雁夜叔叔玩去吧，我马上就做好饭——”
等等，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接受了姐姐这个称呼？
拿着锅铲的宁清辞脑袋愣住了，身体却依旧遵循着设定好的程序炒着菜。
我真的很娘吗？
［清辞］：我真的很娘吗？
［洛琪希］：嗯......在我看来，你是个很漂亮，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人啦。被人喜欢而已，怎么会是娘呢
［洛琪希］：你没发现就连保罗先生都对你很有好感吗？
［清辞］：啊？？
［洛琪希］：你教鲁迪练剑的时候，保罗先生和鲁迪都在一直看着你哦
［清辞］：我教他们剑术，他们不看我看谁？
宁清辞有点莫名其妙。
在无职转生世界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仅仅花了两个月就和保罗达成了身份的互换。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成了保罗和鲁迪两人的剑术老师——偶尔也会当一当莉莉雅和村庄巡逻队的老师就是了。
在那之后的时间里，他确实没感觉到自己遭到了惦记啊......
［清辞］：我没有男人味吗？
［洛琪希］：你这家伙，为什么想的事情总是这么奇怪啊！
［洛琪希］：他们喜不喜欢你和男人味有什么关系！
［清辞］：啊？？？
卫宫切嗣送走爱丽，独自坐在自己的床边，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呼——”
所以他才会让爱丽给他一天时间啊......
这个聊天群里的家伙们，有点太不正经了，非常的不靠谱。明明是他在问问题，话题却突然转到了别处。
［清辞］：我穿着男人的衣服，做着男人才会做的事，一举一动充斥着纯粹的男人味
［清辞］：然后你告诉我，一群男的喜欢那个样子的我？？
［洛琪希］：你漂亮又温柔，说话总是和和气气的，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托尼］：啧啧啧
［清辞］：@卫宫切嗣 ，你之前是想说些什么来着？
［洛琪希］：应该......算对师傅的尊敬吧
［清辞］：咳咳咳......事先声明，我只是性别比较模糊，并不代表着我有在刻意去撩男人
［清辞］：普通的友情罢了，小小年纪不要在脑袋里装满情情爱爱
［洛琪希］：哼
唉。
这孩子废了。
宁清辞品着双手捧起的茶，在心底悲哀地叹着气。那个原作里温柔善解人意的卡密呢？
怎么他亲眼见到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孩。
随后，他很是认真地向坐在身边的小樱叮嘱道：“小樱，你可不能变得和洛琪希那家伙一样哦。”
“？”
小樱空洞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光彩，不理解地歪头看向了宁清辞。
什么意思？
“哦对了。”宁清辞补充道：“要叫我哥哥，不要再叫我姐姐了。”
“我留长发是因为宅家懒得剪，皮肤好身材好是天生的，长得好看也是因为老天爷赏饭吃。”
“这些，都不代表着我是女人。”
宁清辞的声音很认真。在和洛琪希一番扯淡后，他发现自己模糊性别居然真的让某些人把他当成了女人。
小樱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嗯，好的，姐姐。”
这孩子也没救了。
宁清辞痛苦地捂住脸。
还是等小樱神志恢复再让她更改称呼吧。不过，待会儿最好去向雁夜明确一下他的性别。
［卫宫切嗣］：@清辞 ，你知道『志度内』吗
［清辞］：？
［清辞］：志度内怎么了？嗯......虽然她确实和你家有很大关系，但她是神灵吧
［清辞］：圣杯战争里，神灵是无法被召唤的。更何况是志度内这种三位一体，拥有复合神性的拟似从者了
［卫宫切嗣］：昨晚，在以亚瑟王剑鞘作为媒介的从者召唤下
［卫宫切嗣］：我召唤出了名为志度内的caster
［清辞］：？？？
“噗——”
宁清辞没憋住，但强大的身体掌控力还是让他在茶水喷出口的瞬间捂住了嘴。
什么玩意儿？召唤出了职阶为caster的志度内？卫宫切嗣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t！m！d！
冬木圣杯战争里的那b破烂圣杯，怎么可能召唤那种存在？！更重要的是，tm志度内这时候还不在英灵座上吧！
［清辞］：你认真的？
［@卫宫切嗣 上传了一段视频］
......
“哈哈哈哈，士郎，再快一点！”
“大白熊，加速加速！！！”
两个穿着可爱冬装，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白发小萝莉骑在了一头巨大的白熊身上。
而她们骑着的大白熊，正以肉蛋葱鸡般的气势在森林里面狂奔着。
白熊所经之处，枯木纷纷倒下，积雪被掀到了半空——
“？？？”
宁清辞瞪大了眼睛。
这tm还真是志度内！连志度内手下那头叫做士郎的白熊都跑出来了！
宁清辞：不是，哥们......
你这样搞，我剧情先知的优势不是完全没了？
caster变成了志度内，Saber变成了他自己......那其他职阶呢？最关键的Archer和Assassin呢？
哪个混蛋干的好事啊！！总不可能是我吧......
宁清辞心如止水，面色不改地继续品着手中的茶。
不愧是魔法属性为水的魔术大家，这茶，真好！事已至此，先享受一会儿吧。
“好茶！”
但......不会真是我自己把剧情搞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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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还没怎么注意，现在一看，这天之杯简直漏洞百出啊。”
宝石翁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摩挲着满是胡须的下巴，啧啧道：“魔力容量不够，还遭到了污染。规则不够完善，魔术知识丰富点就能肆意篡改。”
要是没有某人的干涉，估计那些异界的家伙也不可能被召唤出来吧。
“嘎！”
福金蹦蹦跳跳着，大叫了好几声：“嘎嘎——！”
“我只是被喊来监管这次圣杯战争的，别看我。”
宝石翁耸耸肩，白了福金一眼。圆台上被刻了那么明显的十字架，这蠢渡鸦怎么还冲着他叫喊了起来。
奥丁一走，这家伙就变成了没有智慧的傻子么？亏祂还算是神兽。
“嘎！”
宝石翁没有理会福金的不满，而是将注意力投向了整个冬木市。
德国那边看完了，伦敦那边也看完了。虽然都挺有意思的，但果然，最有意思的还是这里。
“千万可能性交汇于一处，而现在，甚至拥有了数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未来线。”
宝石翁啧啧称奇。那位唯一神应该还会派出棋子吧？毕竟奥丁都把芙蕾雅丢来了。
那位最初的异界来客似乎是阿赖耶的朋友，那盖亚又会找谁？
恩奇都？爱尔奎特？梅林？
大概率是恩奇都了，这样还能把吉尔伽美什那臭屁的家伙吸引走。
不过......
宝石翁沉思了起来：“我要不要参加一下呢，这应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世啊。”
两大抑制力居然想要摆脱必然的终末，这是他观测无数平行世界都只发现了目前一例的情况。
“但没有朱月在，我实在是没办法出手......”
要是这不是圣杯战争，那他都能借用时钟塔魔道元帅的身份出手。
“去和盖亚谈一谈吧。”
宝石翁下定决心，在圆藏山的大空洞里留下了自己的宝石剑，代替他监管着整个大圣杯系统。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嘎！”
福金恼怒地一个振翅，啄在了闪耀着九彩光芒的宝石剑上。
我都没法走，你凭什么走！
祂的猛然一啄，直接在宝石剑散发的光芒中啃噬出一个小洞。
随后，在宝石剑一阵有规律的光芒闪烁下，福金有些疑惑地看了它一眼。
宝石剑告诉祂，它可以替代祂执行监管职责。
福金明明没有肌肉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人性化的笑容：“嘎！嘎嘎！！”
祂再次振翅，撕裂虚数空间，一头钻进了其中！
没有时间，一切物质都没有遭到定义，只是充斥着纯粹虚无的虚数空间内，漆黑的渡鸦惊起一阵波澜。
祂在本应一无所有的虚数空间内精准地找到了与现实对应的一个锚点，然后一下子冲了过去！
“扑棱——”
间桐宅邸。
宁清辞放下了手中的巨弓，抬起手臂接住了自天空缓缓落下的黑影。
“一只乌鸦？”
“嘎！”
你才是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
漆黑的渡鸦停在了宁清辞的手臂上，一翅膀糊向了他的眼睛。速度之快，让敏捷A+的他也没法做出反应。
“啪～～”
不过好在，渡鸦的这一下并没有切切实实地落在他身上。
宁清辞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陌生的渡鸦便优雅地落在了地上。
祂伸着鸟头左右瞅了瞅，看见抱着膝盖坐在一边的小樱后便蹦哒着找她去了。
宁清辞：玛德，是大佬。
冬木市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似乎正在开始朝着雪原市的赝品圣杯战争演化。
宁清辞在心底哀嚎了起来，迫使自己不去看那只突然出现的黑鸟。
他已经没辙了。
因为通过聊天群和抑制力做了交易，现在的他必须停留在这个世界为祂们持续提供信息源，想走都走不了。
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干！
这次的圣杯战争，应该都是妖魔鬼怪吧。就是不知道除了caster外，还有没有其他离谱的怪物出现......
宁清辞叹了口气，没有理会刚刚小小的插曲，继续练习着他与阿赖耶连接获取的『空想具象化』。
长枪，砍刀，刺剑，巨斧等兵器在他手上轮番出现。而他自己，也在不断地切换武器下试验着自己从无职转生世界学到的东西。
“练好几百套兵器切换手法，到时候打起架来就有底气不被压制了。”
“接着，让别人觉得我是个纯粹的近战从者后，猛得拉开距离掏出RpG来一炮......”
想着想着，宁清辞有些郁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拿钱办事，虽然办的事有点难，但至少拿的钱已经预支了大半。
呼，没有亏，绝对没有亏。
......
虚数空间，无尽沉沦之地。
明明属于虚数，但却不知为何拥有了黑色泥沼外貌的海洋中，出现了一道空隙。
巨大的空隙中，闪烁着温和光芒的粉色十字星瞳微微转动，锁定了一个并不稳定的锚点。
正是奥丁的眼目——渡鸦福金曾至之处。
熟悉的味道，陌生的味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回......回归......
回归？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