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话术大成功
爱丽离开了。
走的时候，她那背影都显得有些萧瑟。
志度内的心很冷静，她明白，现在并不是戳破窗户纸认亲的时候，她也不是很想有那样的环节。
“Saber，你可要快点醒过来啊......”
志度内向前迈出一小步，贴在床沿，和躺在床上的宁清辞靠得更近了。
她将手腕凑到了宁清辞嘴边，眯着眼睛思索了一瞬后，另一只手拿起冰棱在手腕处划开了一道长口。
鲜艳得发亮的红色血液涌出，顺着志度内的手腕向下流动，连续不断地滴入宁清辞口中。
现在的宁清辞并不缺乏魔力，志度内与他之间通过契约构筑的通道让志度内堪称取之不尽的魔力永远能够填满宁清辞的身体，加上现在还有着阿瓦隆从宁清辞内部修补他的身体，宁清辞本应很快清醒过来才对。
但他没有。
现在的状况志度内也不是很明白，所以她只好选了个撑满宁清辞的方法去试着让他苏醒。
血液，是留存于生物体内，饱含魔力与各种特殊性质的物质。
吸血种会为了维持肉体吸取人类鲜血，祖因为血液的传承而强大到足以成为祖......
“魔力（魔力通道），物质（阿瓦隆），灵（血液）齐备，这下应该能填补你之前的损耗了吧。”
志度内抿着嘴，一震手臂，让手腕上的血液流速又加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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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感觉有点撑？
宁清辞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有点疑惑。她明明还没有吃过饭来着，这具身体就给她传达出了一股饱腹感。
“清辞，怎么了？”
博士的声音打断了宁清辞突然的沉思，紧接着，她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到了，一号实验室。你想要看的高纯度源石就寄放在了这里，以供研究。”
反正没坏事，就先不去在意那么多吧......
宁清辞这样想着，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她刚刚对博士说的事上：“谢谢，等会儿我会用源石向你说明所有事的。”
“利用源石？”
博士刷门禁卡的动作顿了一下，“你们的项目......是反转源石？”
“不不不，只是利用信息复现事物罢了。”宁清辞摆摆手，义正言辞道：“你们团队的计划我们并不清楚，我对你们源石，深蓝之树那些项目的了解也仅限于泰拉出现之后的事。”
“我们原本想做的，是在未来留下关于‘我们’的信息，再设置一段程序让生物体在触碰这些信息的时候消耗能源再现信息记录的事物。”
“特蕾西娅就是触碰到了我们留下的信息的人，据她所说，源石复现信息的能力非常强大......”
宁清辞张口就来，胡扯了一段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言论。
这番话要是正常的博士，肯定是骗不到的。但现在的博士又不正常，她一高压锅都快炸了，脑子糊涂到马上就要开始自残折磨自己，所以应该......能骗到？
她说的可都是真话！
“这样啊......确实是很棒的想法呢。”
博士回头，冲着宁清辞笑了笑，然后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高纯度源石都在玻璃柜里封存着，虽然对我们来说不用做什么防护就能接触，但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源石的棱角还是很锋利的。”
“明白~~我用几块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宁清辞跟着博士走进实验室，小声道。她现在是想利用源石制作几件好用的宝具，送给博士拉近一下关系，然后拜托她一些事。
最重要的，当然是让博士在罗德岛深处留下一份录音，跟普瑞赛斯说一声她是“同胞”。
博士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源石而已，用了就用了吧。”
宁清辞愣了一下。
嗯......怎么你对我和对小特是俩态度呢？这样岂不是说，在你的后宫党争里我的地位已经碾压小特了？
啊？
“那就谢谢啦。”
宁清辞背着手，一边打量着实验室里的各种器具和布局，一边走到了存放源石的玻璃柜前。
她打开柜门，取出装着源石的小罐子，再打开盖子徒手捞出表面满是锋利棱角的源石，动作迅速到就像是完全没有在意源石的危险。
“小心！”
博士快步地走到了宁清辞身边，在身上一阵摸索后取出创口贴：“都说了要小心了，源石边缘是很锋利的。”
宁清辞完全没有在意她握住源石时被割破的手指，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让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能力吧！”
握住源石时，她的灵魂就震颤着告诉了她一个事实——『空想具现化』准备就绪了。
这是她之前复现阿瓦隆乃至黑枪时都未有过的感受！
“源石，就是完整复现奇迹奇迹渴求的精血真相？”
宁清辞睁大眼，强盛的光芒瞬间在她的掌心绽放！
她曾猜测过『空想具现化』的完整释放要求有哪些，在她的猜想里，完整释放空想具现化需要构筑奇迹的基础：魔力，奇迹复现的根基：物质，奇迹之所以为奇迹的灵：精血。
源石，本质是同化接触到的一切有机物质，将有机物质化作信息储存于内部的恐怖造物。
宁清辞想用源石发动宝具，就是想看看源石能不能充当信息的载体，为她的宝具释放提供物质与灵两种条件。
现在看来......这效果简直好得出奇！
这一刻，外形并不规整的源石宛如炽日！在强烈光芒的透射下，从宁清辞指尖流出，蜿蜒在源石上的鲜血透亮得如同血色宝石的纹路！
奇特的波动震颤着整间实验室，在宁清辞身边的博士迎着强光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次，该复现什么？
这股力量，这由源石带来的完整复现......
宁清辞脑中无数思绪纷飞，各种存在于他早就预定好的备选中的英灵宝具轮番浮现。
『王之财宝』！
“咔——”
仿佛空间破碎一般，在耀眼的金色光芒中一道道裂隙突生！光芒的正中央，『空想具现化』的基点——源石，在宁清辞的操纵下逐步坍缩成一圈荡漾着波纹的金色涟漪！
在那金色涟漪的正中央，插着一把钥匙造型的方形物件。
『王之财宝』，以及开启『王之财宝』的钥匙『王律键』。
“这些是......”
博士单手向后，撑在了实验台上。刚刚与强光一同爆发出的强风，吹倒了实验台上的不少器皿......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完全不合常理的东西。
这些是什么？在她和她的团队跟进各大存续计划时，居然还有着和他们的研究不相上下的项目存在吗？？
那岂不是说，这个世界还有着更多的同胞存活下来？！
博士心底，希望悄然升起。不知不觉间，她那纠结于前文明与现文明的矛盾心情突然释怀了。
宁清辞微微一笑，用手握住了王律键的剑柄位置，轻轻一扭。
然而，她脸上的笑容下一刻就静滞了。
『王之财宝』确实复现成功了，其代价甚至只是一块高纯度的源石！但......
为什么王之财宝里面是空的？
？
宁清辞皱着眉，不信邪地拿开王律键，直接将自己的胳膊伸进王之财宝内搅和了起来。但无论她的手怎么甩动，怎么去摸，她都始终碰不到一样东西。
就好像，这个王之财宝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一样。
“清辞，怎么了？”
博士简单收拾了一下乱成一团的桌子后，回头看见宁清辞还在那里满脸不信邪地在金色波纹里掏着什么：“是之前储存的信息没有再现成功吗？高纯度源石还有几块，你可以直接拿去用的。”
侧着身子掏了半天后，宁清辞终于认命般地放弃了。
这王之财宝还真tm是空的，一根毛都没有的那种。
“emmm......倒是没有失败，就是出了点...小状况？和预期差别有点大......”
宁清辞表情有些遗憾。要是能复现出真正的王之财宝就好了，那样她都能直接将整本书转进无敌流，而不是在这里当什么白刃战无敌，但天天被迫对波的苦逼。
听着宁清辞的话，博士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创口贴，撕开包装走回宁清辞身边，将创口贴贴在了她还在流血的手指上。
“万年的时间过去，技术的再现遭遇失败也是难免的。”
博士笑得很温柔，眉眼弯弯，眼神里带着鼓励：“你们创造的结果很惊人，难以想象，在没有任何同胞下支持，居然还有着一批为人类存续不断努力的人。”
博士将创口贴贴好，抚平上面的褶皱，然后轻轻揉了揉宁清辞的脑袋。
“谢谢你们。”
宁清辞：......你这样我有点难办啊。
我肯定是要找机会把你记忆抹消的，你这么夸我我怕到时候我会下不了手......吧？
宁清辞没有拒绝博士的摸头，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后笑道：“放心吧，我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
“遇见这么点挫折就放弃，那我就不再是我了。当年我和他们一起坚持那么久都没有放弃，而这只是我们曾经常遇见的无数种失败的其中一种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
博士和宁清辞对视着，一直刻意挺起的胸膛渐渐收了回去，变成了极为平常的放松姿势。她原本是在宁清辞眼中当一当稳重靠谱的前辈的，但见宁清辞足够成熟，她也没有了强调自己的稳重的必要。
“不过，你要是遇见困难也能直接告诉我。”博士再次揉了揉宁清辞的脑袋后，放下了自己的手：“在各种研究领域，我自认还是有点能力。”
“要是——”
在博士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敲门声正好打断了她的话。
博士摸了下额头， “差点忘了，凯尔希说了她今天会来看我......”
“凯尔希？”
“嗯，也算是我的孩子吧。”博士微笑道：“她也算是上个时代留下的人了，这万年的时间里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她。”
“好。”
宁清辞点点头，眼神有些怪异。
你要是真把凯尔希当孩子，就不会在自己高压锅爆炸的时候根本不和她说一声，直接把她挚友小特和亲妈自己一波带走了。
有你这样对孩子的？
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伴随着这次敲门，门禁的滴嘟声也一同响起。
钢铁大门敞开，头发白色带点淡绿的猫耳女性走入了实验室。面容很年轻，五官也称得上标致，就这样一个仅凭外表就足以吸引无数注意的人，绿色的瞳孔里却饱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穿着绿色抹胸裙，裙子外面套着的白色大衣还特地褪到了肩膀以下，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和肩膀上有些狰狞地源石结晶。
哦对了，凯尔希本人光看还是年轻的。
凶兆大致为b，和游戏立绘非常相近。合理推测凯尔希的那张女仆立绘是真的垫了。
“博士。”
凯尔希走入实验室后，首先做的便是朝博士点头致意。
紧接着，她满脸戒备地看向了宁清辞：“这位该如何称呼？”
今天，她原本预定的行程是带着博士去巴别塔外实地考察天灾爆发后的大量源石结晶突生情况。但在罗德岛舰舱走廊听见不少干员窃窃私语，说博士带着个和她很像的女孩去实验室后......她临时更改了所有的计划。
她需要确保一些东西。
“群主，也可以是清辞。”
宁清辞笑着伸出手：“初次见面，凯尔希。”
“初次见面。”
凯尔希伸出手，和宁清辞的手握在了一起。她的手比宁清辞的大了一圈，两人握手的时候，从一边看就好像宁清辞的手被凯尔希完全抓在了掌心一样。
骨感，纤细，没有软软的感觉......二次元都是骗人的，什么柔弱无骨......
“凯尔希，清辞是当初不同于我们的另一个团队成员，你可以把她当前辈看待。”
看着凯尔希，博士脸上的笑柔和了许多，莫名带上一丝老母亲的慈爱：“她是初次苏醒，今后还需要你多帮助她适应现在的生活。”
“啊......这个其实就没必要了。”
宁清辞松开了和凯尔希握在一起的手，迎着凯尔希戒备的眼神斟酌着该如何回复。过不了多久她就又要回Fate世界去打圣杯战争了，在这个世界可待不久。
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只是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发给她的。下次再来，她可能用的就是她的原身体了。
“记录着我的信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有很多地方都有了缺失，所以我每次苏醒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
大脑飞速运转，宁清辞想好了绝佳的说辞：“有可能走着走着我就失去意识了，所以没必要带着我适应这个世界。”
“要是真适应了的话，我怕我就接受不了永远停滞的思绪和无边无际的黑暗了。”
宁清辞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些许苦涩。
卖惨+涨博士好感，再向凯尔希表明我的目的......真是完美的说辞，我可太厉害了。
“我现在就是想试着修补一下我的身体，顺便寻找我曾经的伙伴。其他的，我都不怎么感兴趣。”
宁清辞的一番话，说得博士是两眼汪汪的。哪怕是凯尔希，冰山一样的脸上也动容了稍许。
啊啊，我可真是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