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八大系统
虽然茅场秀夫发行“破碎之环”这款游戏的行为本身就已经代表着他与破碎之环有一定的关联。
但是与之关联的是傻子主控程序，又或者与之关联的是破碎的“环”本身，这二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代表茅场秀夫可以任由路仁搓扁揉圆，那个傻子主控程序也不会对路仁怎样，但是如果是后者，路仁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缩在阴暗角落，路仁将右手抬起，又放下，再抬起，再放下。
如此循环往复多次以后路仁叹了口气。
不行，还是不能出手。
收益与风险不成正比不说，最坏的可能性甚至是茅场秀夫出问题会导致破碎的“环”提前苏醒。
所以无论他们打算对茅场秀夫做些什么，弄死囚禁也好，夺舍搜魂也罢。
总之，无论如何都得等到受难者将彼岸中的那一大堆罪孽全部消除掉以后才能开始，而且动手的人还不能是他们才行。
事关破碎的“环”，路仁觉得不得不稳一手。
路仁放下了右手，然后又抱着自己的膝盖，重新缩回了阴暗潮湿的角落。
但是他的眼睛仍旧直勾勾的盯着打电话中的茅场秀夫。
此时的茅场秀夫已经被这群家伙踢皮球的态度弄得忍无可忍了，所以他强硬的告诉电话的另一头，他在三天之内必须返回霓虹。
在龙国呆了这么长时间，茅场秀夫也发现了些许的端倪。
他能见到的这些龙国人确实尊敬他，甚至还有些工作人员认真的称呼他为神明大人，而且网络上也确实都在夸赞他，但是他就是直觉有哪里怪怪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边”也不听指挥了。
这件事情让茅场秀夫内心烦躁，连表面上的温文尔雅都已经无法维持。
不过好在这一次电话的另一头终于不再打太极，只是表示马上与霓虹国机场沟通，并立刻为他安排专机，这才让茅场秀夫的心情好上那么一些。
挂断电话，心情稍微轻松些许的茅场秀夫开始计算起自己的资产、势力、以及号召力。
现在的霓虹遭此大难，也许他回去以后真的能坐上那个位置？
不，他可是天选的主角！所以那个位置本就属于他，更高的位置也都属于他！
就在茅场秀夫畅想未来的时候虚灵的巨蛇彻底离开了两位伟大存在战场的核心范围，蓝紫色的绚丽迷雾逐渐消失在无光黑焰里。
然而就在此时，监视茅场秀夫的路仁突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这是什么？怎么还有一个分支信源？”
路仁发现在虚灵巨蛇不再受到磨损，状态彻底稳定以后突然传输了大量东西来到现实。
但是这些东西最终的目的地不是茅场秀夫，而是以茅场秀夫作为跳板，不知道传输到了何处。
这些被迷雾加密的物质极为庞大，路仁趁着还未传输完成赶紧呼唤污染之触和他一起观测：
“污染，你过来看一看。”
污染之触凑上来仔细感受。
这一次污染之触感知了很久很久，久到传输已经结束，信息的流动又一次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许久之后，污染之触突然兴奋起来：
“污染知道了，新生的体，这是代价！污染有办法了！”
路仁立即让污染之触详细解释一番。
污染之触从茅场秀夫身上拉出三条看不见的线说道：
“你看，这一条线是他对虚灵巨蛇发号施令的信息路线，被巨蛇加密了，但是污染确定里面只能传输信息。”
“这一条是虚灵巨蛇返回的知识和力量，也被巨蛇加密了，但是传输的不只是知识和信息，还有其他东西，而且这条线也是污染感觉到‘环’力量的线。”
“最后这一条则是虚灵巨蛇索取的代价！”
“痴愚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茅场秀夫得到知识和力量的原因是让大蛇受到了伤害，迷雾乱了以后茅场秀夫才能得到东西。”
“但是他的控制让虚灵巨蛇受了伤，虚灵巨蛇也就会向他索取代价，就像是你们人类的疼痛，以此来表示这种行为不好，需要记住，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说着污染之触又唔了一声：
“但是这条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直接连接在茅场秀夫的身上，反倒是让另一个人承担了代价。”
“不过这个人污染也已经标记出来了，是在霓虹国，新生的体，我们去看看吧。”
缩在阴暗角落里的路仁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也对目标完成了标记，而且和污染之触标记的对象一致。
路仁伸出右手，一些绚丽的彩色物质从路仁手上散出。
这些星星点点，充满非人质感的东西迅速消散，不久后就找到了被标记的对象，那个替茅场秀夫承担虚灵蛇代价的倒霉蛋。
那是一个瘦小，丑陋，脸上有一个刀疤的猥琐男人。
通过龙国官方给予的权限，路仁调取到了这个男人的信息。
他叫三晋倍安，其人生履历平平无奇，甚至近几年可以说得上是倒霉二字。
唯一称得上是发光点的甚至只有在高中时期与未来的游戏之神“茅场秀夫”有过一段同窗友谊，而且貌似关系还不错。
然而，就在高中毕业的那年夏天，三晋倍安大病了一场，此后他就自甘堕落，没再去大学进修，逐渐沦为了亲白鹰的国家特有的“下层人”。
之后的故事就和这世界上其他的下层人一样，渣滓、败类，怎么说都好。
唯一不同的是，他从霓虹国接二连三的灾难中活了下来，而不是像其他下层同类那样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成为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骗取补助的一个数字，甚至他还趁着国家危难，正值用人之际抢到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
而路仁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被自己大腹便便的领导训斥。
路仁为了学习蓝星所有的知识也用闲置的思维线程学过霓虹的语言，根据路仁的翻译，这个领导骂得很脏，反正三晋倍安的祖宗全家都没了。
“三晋倍安，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啊？”
“你们这群下层人就是垃圾，废物，要不是这一次灾难死了这么多人，你以为这份工作轮得到你吗？”
“我告诉你三晋倍安，就算我们死得人多了，但是也不缺你这一个，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滚！”
“你不干，有得是人想干！”
瘦小的三晋倍安只是低着头，没有吭声。
骂了许久，也许这个领导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直接让三晋倍安滚蛋了。
虽然这位领导非常嫌弃三晋倍安，但是尾随三晋倍安的路仁眼睛确实越来越亮。
这种和茅场秀夫相似的连接，这扭曲而又阴暗的内心……
路仁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可以解决掉茅场秀夫问题的同时还能试探破碎之环，最后还可以顺便看一波乐子的想法。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对于三晋倍安而言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平常的被领导臭骂一通，再平常的承担那些所谓“中层人”的同事丢给他的工作，最后平常而又麻木的活着。
然而，办公楼内的氛围和三晋倍安截然相反，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就连刚刚臭骂过他的领导也是一脸喜色。
原因三晋倍安知道，他们霓虹的希望与骄傲，那个被称为游戏之神的男人回来了。
听着同事们口中的讨论与满满的赞美，三晋倍安的脸色又阴沉了一分。
茅场秀夫，霓虹的骄傲，大和民族最后的一枚王冠上的明珠。
但是人们只看到了茅场秀夫的光鲜亮丽，从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过被茅场秀夫踩在脚下而被迫堕落的烂泥。
三晋倍安越听脸色越阴沉，哪怕快步回到自己狭小的工位，这些弱智言论也还是不断地传进他的耳朵。
他甚至还听到有几个弱智说：他们霓虹之所以接二连三的遭受那些自然灾难就是因为他们的守护神茅场秀夫去了龙国。
三晋倍安叹了口气，他认命的打算在这些学历还没有他高的“中层人”的弱智言论下开始今天的工作。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奇怪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叮，检测到合适宿主，系统绑定开始。”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三晋倍安心中一惊，他条件反射的站起来观察周围：
“谁？！你是谁？！”
三晋倍安应激后的声音很大，那些还在讨论茅场秀夫的同事们都停下了言语，目光看向这个肮脏的下层人。
许久也未能得到回应的三晋倍安对同事们挤出来一个丑陋的笑脸，然后慢慢坐回自己的工位。
“是幻觉吧。”三晋倍安如此想着。
将声音判断成幻觉的三晋倍安打开了工作软件，并在工作中逐渐忘记了声音的存在。
就在三晋倍安即将开始一道复杂工序的时候，那魅惑的女性声音再一次从三晋倍安的脑海里响起：
“叮，系统绑定成功，正在扫描宿主状态。”
这一次三晋倍安听清楚了，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这个声音不是假的！
而且这一次三晋倍安听清楚了魅惑女声话中的内容，他在心里反复咀嚼着“系统”二字。
虚假的小说是下层人打发时间的精神食粮，特别是在ai翻译完全普及的现在。
作为一个被茅场秀夫踩在脚下，最终堕落成烂泥的下层人，阅书无数的三晋倍安非常清楚“系统”是个什么东西，那些原本屌丝废物的主角得到系统之后的成就他也都知道。
但是三晋倍安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系统给选中了。
于是他声音有些颤抖地小声问道：
“系统？”
没有回应。
三晋倍安又接着呼唤了两声：
“系统，系统？系统你在吗？系统？”
仍旧没有回应。
三晋倍安原本有些升起的心情现在又一次沉入谷底。
刚刚开始幻想自己变成系统流主角，然后叱咤风云场面的他被“系统没有回应”这个现实来了一巴掌。
不死心的三晋倍安继续接连问了好几声，但是统统没有回应。
在三晋倍安的焦虑中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系统的出现又消失让三晋倍安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甚至连工作都没能完成。
时间来到午餐，三晋倍安一手拿着水瓶，另一只手上的则是干干瘪瘪的面包。
他将这些面包掰碎泡在水瓶之中然后一点一点喝掉。这种吃法很难吃，但是至少能顶饱，还不会噎着。
在其他国家送来的救援物资被顶层的老爷们吃掉的现在，他一个下层人能吃得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这难吃的食物还是让三晋倍安放下了系统降临的幻想。
或许那妩媚好听的女声就是他的幻觉吧……
罢了，他还是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完成上午拖欠的那些工作吧，要是被那个该死的秃头领导开除可就要饿死了。
灾难过境的霓虹，可没有什么所谓的“人情味”。
就在三晋倍安认命的时候，那魅惑好听的女声就好像能检测到他的想法，逗他玩似的再次响起：
“叮，宿主身体状态检测完成。”
这响起的声音把三晋倍安从横死街头的未来中拉了出来，让他不顾周围同事看神经病的目光对着空气大声喊道：
“系统，系统你真的在吗？”
这一次，魅惑的女声倒是没有再逗他玩了，她用柔和的声音回答道：
“尊敬的宿主大人，我一直都在。”
“你一直都在？”
“是的，我一直都在。”
三晋倍安不禁有些疑惑：
“那我之前喊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理我？难道必须要大声说话才行吗？”
那悦耳妩媚而又魅惑温柔的女声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很抱歉，尊敬的宿主大人，您原先拥有的八大系统太过强势，我统合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
三晋倍安沉溺在系统温柔又妩媚的声音中，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什么？！我原先竟然拥有八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