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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另想办法,父女相见

清冷的夜里,忽然就刮过来一阵风,

沈时鸢眯了眯眼,眼眶有些发红,她看向萧时冕,

“所以,萧建宁是你仇人的儿子?”

“你……让我嫁给了你仇人的儿子?”

萧时冕站立在那儿,似暗夜里的雕塑般,静静凝视着她。

“阿鸢,不要怨我,我说过了,以后会加倍补偿你!”

沈时鸢突然就笑起来,眼底有了泪意。

“你夺了萧建宁的皇位,将他幽闭在北苑,那阿离呢?她也是那个人的女儿,你会怎样对她?”

萧时冕向她迈了一小步,

温柔的和她说:“她与你交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阿鸢,我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们厮守终生。”

说着俯身上前牵住她的手。

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冷,萧时冕皱了皱眉,双手交叠把她的手捂起来,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沈时鸢看了他许久,

忽然觉得此刻,也许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除了她离开的话。

“我不想做贵妃,也不想做你后宫的妃子。”

萧时冕眸光猛的一沉,

意识到他又要生气,

沈时鸢立刻又道:“我不想被天下人指责侍奉二夫之事,能不能在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之前,将我废为庶人?”

“总好过有个前朝皇后的身份,处处受人指摘。”

萧时冕周身松弛下来,看着的她的目光也带了些欣喜,

手上稍稍用力一拽,

就将沈时鸢拉入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她,

垂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细闻着属于她的气息。

喃喃道:“阿鸢,每次听到有人喊你皇后,我就嫉妒的快要发疯。”

“我就知道,我的阿鸢从来没有变过。”

沈时鸢埋在他的怀里,杏眸微敛,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

夜深人静之时,

马车悄然到了沈府附近。

沈时鸢强撑着困倦的眼眸,撩开锦帘看了看四周,

微风拂面而来,有些微凉,沈时鸢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些。

“我到了。”

沈时鸢看向萧时冕。

萧时冕点点头。

沈时鸢又道,“那我先回去了。”

见萧时冕没说话,

沈时鸢便起身要下马车。

萧时冕却猛地将她一把拽到怀里,

她还未反应过来,萧时冕就钳着她的后颈,

低头吻了下去。

这次,不似前几次般充满了情欲和霸道。

而是深深的眷恋和痴缠。

或许是因为对她倾诉了心中的伤痛,

又或许是因为她自请削去皇后之位,

萧时冕此刻只想亲吻着她。

许久,沈时鸢开始微微喘息时,萧时冕放开了她。

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进去吧,明天我派人接你。”

沈时鸢点点头,

转身下了马车。

*

翌日清晨

沈时鸢在一阵鸟叫中醒来,

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看清周遭熟悉的一切时,嘴角上扬起来,

花阴端着温水过来,将温热的面巾递过去。

轻声道:“娘娘,刚才下人来报,说是老爷回来了,正在厅里等着你一起用早膳呢!”

沈时鸢闻言立刻胡乱擦了擦脸,就要起身。

苏嬷嬷此时也走进来,看见沈时鸢的动作,

慈善的面上笑了笑,接着将她手里的面巾接过来,

替她细致的擦拭着。

一垂眸,却看见寑衣下,淡淡的斑点印记,

苏嬷嬷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痛快。

现在皇位上坐的那位,整个沈府都知道是谁,

苏嬷嬷更是知道他们二人的渊源,

对于这个自小就跟在小姐身后的男孩儿,苏嬷嬷是有些不太喜欢他的性子的,

沉默寡言,阴鸷深沉,甚至有些偏执。

看这样子,小姐难以出宫,和身上的这些痕迹,也是他的手笔了。

苏嬷嬷无声叹息,

未感觉到苏嬷嬷的情绪,

沈时鸢淡淡叹息:“还是在家好,还能吃上嬷嬷的拿手好菜。”

看见沈时鸢的小女儿情态,苏嬷嬷也怜爱的抚了抚她的额前的碎发。

“老爷回来了,小姐别耽搁了。”

沈时鸢点点头,花阴替她挽了发髻,换了一身衣裙就急匆匆的朝饭厅走去。

*

厅里

沈德林正端看着手里通政司递过来的几个折子。

每翻看一个,双眉就紧蹙一些,

听见脚步声,沈德林抬眸看见沈时鸢走进来。

目光轻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回来了。”

沈时鸢走上前,端端正正的行了礼,

“父亲。”

“我回来给母亲祭扫。”。

沈德林“嗯”了一声,将手里的折子放在一旁。

“坐吧,用过膳,你我同去。”

说着拿起手边的筷箸,径自吃起来。

早就习惯了沈德林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

沈时鸢坐在一旁,手里捏着勺子,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父亲。

五十出头的年岁,已是不惑之年,面上却未有丝毫风霜,加上一直以来都是文臣之首,更是岳峙渊渟,清隽孤傲,一举一动说不出的威严和冷漠。

沈时鸢收回目光,专心用饭。

饭后,

沈德林漱了口,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

瞥了一眼静坐着的沈时鸢。

缓缓问道:“萧时冕不肯让你出宫吧。”

沈时鸢愣了愣,桌下的双手搅在一起,一时沉默不语。

沈德林冷哼一声,“又是一个情种。”

“能成什么大事!”

沈时鸢闻言抬起头,心头闪过一丝光芒,

她尝试着开口:“父亲,我的身份……总关在宫里,是否于您的官声不利?”

“先帝的妃嫔都已经入了云台寺,我还留在宫里,实在是于宫规不合。”

沈德林微微挑眉:“时鸢是想出宫?”

沈时鸢点点头,

“父亲,萧时冕已经答应将我废为庶人。”

一个庶人,更没有留在皇宫的道理。

沈德林瞧了瞧自己的女儿,幽幽问道:“你与他不是两厢情愿?”

沈时鸢呆了呆,搅着的手指有些发红。

“从前在府里,我只是有些可怜他的身世,才会多加照拂于他。可现在……我不想再在宫里了,那里就像个巨大的囚笼。”

“父亲,三年前我为了你与他的大业,答应进宫,如今你们都达成了心愿,我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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