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玄牝之体的来历
经白虹点破，重霄道君才注意到周长老的相貌，的确与她在晨曦剑宗的故人十分相似。
能生出这样钟灵毓秀、容貌惊人的周绮钰，她那两位老友真是走了大运，女儿从他俩身上继承的全是优点。
但真正让重霄道君吃惊乃至于失态的，却并不是周长老故人之女的身份。
只是重霄道君那惊讶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刚好符合了大家的刻板印象。
就连周绮钰自己都浑身颤抖，压抑着怒火道:“重霄道君，关于那次探索仙墟队伍的全灭，你没有什么要说解释的吗？”
这便是周长老让白虹所欣赏的地方了。
她几乎不会被过激的情绪冲昏头脑，纵然恨了重霄几十年，她也能给予对方一个辩解的机会。
“对不起，我知道窃人命……嗯？”
重霄道君像是被抓了现行的小偷一样，下意识的开口道歉，结果话说到一半才突然醒悟，一双桃花眼微微瞪大，原来咱俩说的不是同一个话题啊？
“队伍全灭……原来是问这件事吗？”
重霄道君的底气明显足了不少，有些如释重负地摆摆手，道:“没关系，那事不用向我道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重霄！！！”
这回答一出，周长老原本就紧绷的理智之弦终于崩断，万万没想到害死了她父母的凶手竟是这般无赖之徒。
明明都被她找上门来了，结果却连一句抱歉都不愿意说吗？
周长老一头青丝飘散，炼虚巅峰的修为在体内轰然爆发，目光死死的盯着重霄道君。
唰！唰！唰！
周绮钰那尊炼化成本命法宝的鼎炉凭空出现，被她虚托在头顶。
《混元剑经》、《万法不侵琉璃身》、《青帝化生术》……
白虹所传授过的种种功法招式一一浮现，竟然被周长老同时催动，灵气在其体内奔涌的轰鸣更是响彻整片空间。
轰隆！
仿佛是突破了某个界限一般，白虹从大乘期那儿夺来的修行感悟也在这一刻被周长老融会贯通。
她的精气神骤然拔高一大截，修为竟瞬间攀升至合体境初期！
自此以后，周长老已可被称为道君。
宋离的小脸上露出笑容，终于看到师尊破境，达到了前世都不曾达到的境界，她别提有多开心了。
只要等白虹再将仙墟之伤治好，就是真正的万事大吉了。
宋离正高兴着，忽然发现竟然没有破境天劫降下，顿时有些茫然。
而白虹则露出了然的神色，周长老这次意外的晋升虽然收尾有些麻烦，但却帮他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这天底下只有一处地方是天劫所管辖不到的。
难怪重霄流月母女二人都是玄牝之体。难怪重霄重剑会对他如此依赖。难怪重霄道君可以在仙墟深处活的如此滋润，好似主人一般……
“重霄！受死！！！”
合体期以后，周长老实力凭空暴涨一大截，借着刚刚破境的锐气，哪怕合体境中期也不能力敌。
但这般含怒一击，竟然尚未触及重霄道君，就化作一片片流光溢彩，消散于无形。
重霄道君面色奇怪，却并未动怒，道:“在此地无人能伤得了我，你最好省省力气，而且……我们之间应当有误会存在！”
“能有什么误会！因你临阵脱逃致使大阵失衡崩溃，我双亲与其他修士尽数死在大恐怖之中，仙盟调查的清清楚楚！”
周绮钰字字泣血，仙盟出具的报告总结她看了无数遍，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楚。
重霄道君闻言露出了然之色，道:“这是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了啊，不愧是仙盟，果然是这般做法。”
始终没有吱声的赵龙烛微微蹙眉，有几分不悦，并不满意重霄对仙盟的看轻和偏见。
“那所谓的大恐怖其实是有外敌入侵此界，大阵虽然崩溃，但我却并非临阵脱逃。”
重霄道君摇摇头，露出追忆之色，道:“仙墟是仙界失落的一部分，无数年前砸入此界，虽然给此界修士带来了数不尽的机缘，却也伤及到这方世界的根本。”
“世界屏障被砸出一个窟窿，此界天道也因此重伤，等于没了抵挡外敌入侵之法，极易遭到界外存在觊觎。”
宋离先是一怔，然后暗暗点头，联想到前世的经历，重霄道君的说法确实有几分可信，否则也引不来天魔。
重霄道君又道:“所以外敌入侵之时，是我及时站了出来，以身补天裂，这才加固稳住了被仙墟砸出的窟窿，没让此界沦陷。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还是所有人的救命恩人呢！”
“补天裂？重霄道君好大的本事，区区一个合体期道君，怎敢妄言补天！”周长老自然不信，讥讽说道。
重霄道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绮钰，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因为我是此界天道重伤时溅出的碎片，无尽岁月后生出灵智，所以才叫……重霄！”
话音落下，重霄道君的气势缓缓升腾，其中夹杂着一股浩然天威，确实令人生出本能的敬畏。
重字，有重复之意。霄字则译为天空。
作为天道的一片碎片，重霄道君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可以看做青春版的天道。
所以第一世的萧仁将其吞噬后，才会实力暴涨，因为重霄道君对于天魔来说就是最好的大补药。
而且就连重霄的玄牝之体都有了合理的来历: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若天道碎片都不能称为天地根的话，谁又有资格呢？
白虹凭借三世为人的经验，已经信了重霄道君大半的话语，但周长老却不能接受。
仅凭重霄道君和一缕天道气息，无法改变她坚持了几十年的认知和执念。
周长老正想发作，却被白虹轻轻按住了肩膀:“白虹你放开我！她就是在说谎！”
周长老剧烈挣扎起来，却只感觉白虹的大手宛若铁钳，将她狠狠钳在原地。
“我有办法验证她说的是真是假，信我！”
堂堂合体期道君挣扎，又不好伤了对方，白虹也难免感觉有几分吃力，索性直接将周长老拥入怀中。
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也顺着两人接触的肢体传递，安抚着周长老的心神，让她平复情绪。
“……”
周长老只感觉一股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叫她挣脱不得，折腾了片刻才不情愿道:“她可自称是天道碎片，你能怎么验证真假，难道还能搜她的魂？”
“不然嘞？”
白虹话音未落，就反被周长老抱住，不让他去冒险。
周长老认真道:“你疯了？万一她说的是真的你该怎么办，我虽不了解天道碎片有多恐怖，但也不是你能承受的吧？”
白虹看着周长老略有紧张的神情，忽然感觉她有点可爱，笑着安抚道:“区区天道碎片的灵魂罢了，比真仙的位格差远了！”
说罢，周长老只感觉白虹像是清风一样从她怀抱中溜走，再度出现时，已经站在了重霄道君身前。
不只是为了验证重霄道君是否说谎，白虹还有许多疑惑没有想通。
比如为何这一世的重霄道君好像认识他，比如她重霄道君先前面对周长老时，到底在为了什么感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