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不害臊
“哎呀,这老毒物要作死了。”洪七公说着,凑过去帮他运功逼毒。
天竺大师一会帮他把脉,一会翻他的眼皮。在洪七公内力的搅动下,欧阳锋七窍生烟。
这毒仿佛棘手得很,天竺大师皱了眉头又摇了摇头;洪七公更甚,卯足劲发力,却发现自己的真气从头顶外泄,最后把持不住,放开了欧阳锋。
“得了,大武小武,替他挖坑吧。”洪七公探了一下欧阳锋的鼻息如是道。
“啊?”大武小武一脸诧异,看见天竺大师无可奈何,一个劲地摇头,他们这才“哦”了一声。
“没想到一向无情无义的欧阳锋也有舍身为人的一天。”武三通如是感慨。
“他这哪是舍身为人,分明就是作死!”洪七公蹲下,抱起欧阳锋的头,指着他发怒,“你说你死就死吧,也不把破解天下无狗的招式打给我看,真是死有余辜!诶,你不死,我也要把你打死!”
他说着,一巴掌拍向欧阳锋的右脸,指着他的鼻梁又骂:“刚提醒我不要吃蜈蚣,你自己就犯傻?一世臭名还想翻身?这下得意了吧?该!”
就在此时,欧阳锋满面红光,露出惬意之色。洪七公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哎呀,回光返照!”洪七公说着,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谁知,把欧阳锋打得双眼圆睁:“谁打老子?!”
洪七公睁大了眼睛,其他人亦是。天竺大师赶忙替他把脉,随后露出喜色道:“真是奇迹!”
他站起来说,“欧阳居士,你体内原有数毒存在,中了情花毒后,毒物瞬间发作,冲击经脉,殃及五脏,败及六腑,本以为回力无天,没想到,这情花毒解了你体内一半的毒物,还和其他几样毒相互掣肘,达成了平衡的状态。”
以毒攻毒?洪七公一拍欧阳锋的脸:“你说你死就死了吧,为什么还要活过来?”
“我体内有很多毒?”欧阳锋站起来,叉着腰怒道,“是谁给老子下的毒?真是岂有其理!”
天竺大师安慰道:“欧阳居士不必担心,只要你摒弃情丝欲念,你体内的情花毒就不会发作。”
洪七公乐呵着摆手:“放心吧,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死不了。就算情花毒发作,他也会死赖着不死的!”
“你说什么?”欧阳锋冷哼一声,“要不是挂念我的乖儿子,我又怎会贪念这个俗世?”
贪恋俗世?洪七公眼睛一亮,难道他恢复正常了?
于是,他试探地问:“你是谁?”
欧阳锋一怔,思索片刻后,又开始寻问自己人生中三个终极问题:我是谁?谁又是我?我来自哪里?
得,还是颠的!洪七公摇了摇头,拽上他的胳膊,把他携到空地上:“来吧,使出全套打狗棒法的破解方式,打赢我,我就告诉你,你究竟是谁?”
欧阳锋眼睛一亮,徒手打了两个招式出来;洪七公捡起地上的树枝,比划了打狗棒法的第一招“棒打双犬”。
两人准备放大招互攻时,欧阳锋忽然喊停,道:“你先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打赢我,我不就告诉你喽,来吧,看招!”
欧阳锋双腮鼓气,以蛤蟆功相挡。洪七公落在地上,指着他气得不行:“好!告诉你也无妨,你叫臭蛤蟆!”
“臭蛤蟆?”
“对!你闻闻你自己,看你身上臭不臭?再看看你刚刚耍的招式,是不是像只癞蛤蟆?”
欧阳锋闻了闻衣服,发现自己确实很臭,鼓了鼓腮帮子,眼睛一亮,哈哈一笑,跟洪七公打了起来。
洪七公的打狗棒法灵活跃动,机变百出,而欧阳锋的破解招式亦是变化微妙,见招拆招。打斗中,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大武小武大开眼界,看得激动。
待到打狗棒法最后一招时,欧阳锋刹车,喊了一声停,道:“最后一招留给我的乖儿子!等他解毒了,再让他跟你打!”
“什么?!”洪七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耍我?”
语毕,使出招式攻了过去。奈何,欧阳锋耍出了蛤蟆功。
洪七公扔掉打狗棒,左手叉着腰,右手指着他,半晌才接受事实:“得,关键时刻你总能变聪明,你牛!”
看见欧阳锋又行至天竺大师身旁,洪七公大声喊:“别再问东问西打扰大师啊,碍手碍脚的,要不是你,人家大师说不定找到了解药!”
欧阳锋没有搭理他。
洪七公摇了摇头,心里对欧阳锋刚刚出尔反尔一事还耿耿于怀,他边搭架子烤鸡边嘀咕:
“亏得杨过不是女子,不然那情花毒肯定要打破平衡,拼命毒死你!自己号称西毒,下毒害人于无形之中,如今身中数毒却不自知,竟然还有脸说出来!真不害臊!”
华山脚下,一处石洞里。小龙女靠在杨过的肩膀上,两人的脸在火堆的映衬下,泛着红润。
杨过的目光从火堆移至小龙女的脸庞,再到红唇,然后环视整个山洞,空空四壁,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惋惜。
“姑姑,我们就在这里住几天吧。”
小龙女眼里无神,刚刚说好了,在这里休息片刻,怎么这会又成了住几日?不过想想,过儿应该是不想辜负欧阳锋。
“过儿,姑姑本想带你回钟南山,可是欧阳前辈一过来就怒目圆睁,二话没说,出手便是杀招,把你从我手上夺走了。”
“你是说,是我爹把我带到绝情谷的?”
小龙女点头。
“那他有没有伤到你?”杨过说着,着急地查看小龙女的手脚,查看她的脖子时,不小心扯开了她的衣襟。
伏起的胸口,柔软的肌肤,让他立刻心跳加速。
他睁大了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个熟悉的情景,彼时,他和陆无双相对而坐,帮陆无双解衣服疗伤时,也看到过相似的身体。
画面虽相似,但此时的脸更热,心跳得更快。
他回过神来晃了晃头,发现眼前的人是姑姑本人,便赶紧把她的衣襟裹了回去,红着脸支吾道:“姑姑,过儿……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