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限风光在险峰
“今天,你辛辛苦苦地带我去,就是为了打牌吗?”
他端着晚饭,依旧蹲在街边,有点疑惑。
“你觉得呢?”
“我感觉,欠你一个人情,最起码,浪费了你好多的脚力。”
“生活,不就是你来我往嘛?你说,不打牌,还能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问得他哑口无言,是啊,你还能干点什么?电视,没有,聊天,边打边聊,好像是哦,逛街的话,花钱……搜罗了一遍,好像还是打牌更好。
“你不会一点收获也没有吧?”建华的笑容里有一点点狡诈,他感觉。
“嗯,城里的生活,好像比我们城镇现代化些,虽然不远,你看,她们的穿着,打扮,还有那些化妆品,还吃这么精致的快餐,简单,又清爽。”他说出了心里的感受。
“是吧,我说呢,怎么会没有收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没,真没,你在呢,怎么可能,怎么才是,不该看呢?”他梳理着目之所及,也没什么东西被他发现不该看呀。
“呵呵,呵呵——”建华盯着他,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嫩鸭子怎么可能逃过老鸭子的眼睛?”
他莫名其妙,难道,他看身体问答的部分,他也曾看过?红线是他划的?他偷偷瞄她胸部的视线,也被他捕捉到了?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你会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嘿嘿,在庐山,峰越险,风光越是无限地接近美的境界,是吧?”他奇怪他怎么也懂诗。
“有道理,看你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这就是冒险的前进,你那躲躲闪闪的眼神,真是猴死了个你,叫你打牌又不来,不然的话,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抖抖动的样子,真他妈像极了风中的水蜜桃,还有你看不到的呢!妹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建华站起来,勾了勾脚趾头。
莫非,这个家伙,在被窝里,干了那个?他恨这家伙的坏念头,自己什么也没干,倒成了人家的帮凶。又恨自己不会打牌,不然的话……他不敢再想下去。
“打牌,我是真的学不来,如果会的话,怎么不会呢?”他做着解释,同时也在深深地谴责着自己,下里巴人都会的东西,自己怎么学不会呢?
“打牌不行,打麻将怎么样?”建华问。
“打麻将,倒还可以。刚学了年把子,除了天胡地胡,好像也都胡过。”其时,他们学校正兴打麻将,打到兴致浓时,往往通宵达旦,虽然一个子儿才1毛钱。
“好吧,改天我有时间,带你去打麻将,跟美女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两三星期。一个星期六的上午,建华拖着他,“走,今天不打牌,带你去搓麻将。”
街上一条黄泥马路向西下去,不过两三百米,建华提着四五斤番薯,敲开了一扇木质院门,一个矮矮胖胖的妇人开了门。
“啊,华仔啊,请进请进!”
“阿姨好,今天礼拜哦,没事走动走动,”华仔把番薯袋子随手往蒜苗边一丢,“这是家里种的番薯,提两斤过来,生吃或蒸着吃都甜。”
“算你还有良心,上次……啊,这位是——?”妇人老早就注意到了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的尊了。
“哦,看我只顾着自己说话,忘了介绍了,这就是我常提起的袁老师,我家邻居,同村的,一起做房子的,应该见过吧?”
“噢,教授呀,怎么没见过?买菜逛街常常从你们家门口走过嘞!”
“阿姨好,初中老师呵,离教授还远着呢。”他有点难为情,好在自己不是小学老师了。
“戴眼镜的都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就是教授呀,客气什么,进来坐。”
说话间,他们已经踏过院子,进了厅堂,阿姨让他们坐在了一张长长的黑色的皮质沙发上,一阵清凉的气息浸透了他的全身,墙是红砖的,地是青砖的,天花板虽然是水泥,屋顶都是盖瓦的,典型的很透地气的夏凉,冬暖他不知道,这时明显不是冬天。
神台之上没有神像,只有一个外国模样的老人,手中托着一个很大的十字架,还有长着翅膀的胖娃娃,在老人的肩膀上飞呀飞。台上白色蕾丝方布盖着的,应该是一个电视机,有十几英寸的样子,对面几张红漆木头椅子的旁边,一块绿色带花边的长方形布,遮盖着一个半人高的东西,没有桌子大,但比桌子高,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像从来没见过。
来不及他多看,多想,阿姨已经喊起来了:“乌拉,还不倒两杯茶来,摸摸索索的,在干什么?”
很快,他听到了轻快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身影闪了进来,边走边说:
“看人家还在洗碗,哦,华仔呀,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拿起椅背上的一条毛巾,利索地擦着手背上的水珠。
他一看,哦,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倒了两杯白开水,用三两三的杯子,放在他们面前,微微一笑,好像略带一点点羞涩,对他说道:“请喝水,白开水哦,我们家没有人喝茶,所以,连茶叶也没有!”
“你说的?有是有,在箱子里而已,好久没去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教授,要不要喝杯绿茶?”阿姨笑问道,低着身子就要去神台下翻。
他赶紧站起来,说:“不用,不用,我也不喝茶的,白开水好,就喝白开水。”
“我说嘛,现在的年轻人,一不喝茶叶,二不抽纸烟,你还是老一套,你看,老妈——”她说得似乎很懂形势似的,“哦,对了,这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华仔的邻居?”
她抿着嘴,对着他,笑问道。
“乌拉妹妹的眼神就是独到,什么都看,你就这么自信?”华仔竟然叫她妹妹,这是什么关系?
“呵,什么自信不自信呀,经常坐在你的店里,补锅碗瓢盆什么的,左邻右舍的,我又不是盲眼瞎子。是吧?”她又用眼睛瞄了瞄他,眼神里带有一点调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