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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绝不放过你

时间来到第二天,这已经是打完仗的第三天了。

周立平在医院躺着,他伤得最轻。

跟他同去要钱的老肥,伤得重,腿筋被弄折了,但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回家养伤了。

老肥当时南岗区有买卖,他整了一个自行车店,好像卖自行车的。

有人说这大哥当年自行车店相当于现在卖汽车的 4S 店差不多,那个年代人骑自行车,八七年挺牛逼的,他一年也不少挣,可能还外边养点修自行车的,收点保护费。

他在自行车店里边养伤,老棒子不知道焦元南他们是干啥的,没地方找。

他也不可能去找老周,因为老周是丢钱的,他们行话里头叫做货主,江湖事江湖了,老棒子,就直接找老肥去了。

老棒子第二天带着十五六个南下支队敢干的小子,也有认识焦元南他们见过面的,伤轻的也包吧包吧跟着来了。

来到南岗区老肥的自行车行。

自行车行白天外边有伙计,相中车还得装车,自行车都先装再卖。

到这个店里面,老棒子一进屋,“哎哎!!小伙计!

哎,什么事先生。

我问下,这个是老肥詹刚的店吗?”

小伙计一抬头,来了十五六个,南下支队的人都脾气十足,“瞅瞅是社会人。

说你们找刚哥啥事儿?

别他妈废话,詹刚在哪儿呢?”

说着直接把家伙事啪一掏,把刀子一逼,“哎,不是,哎,我刚哥在二楼呢,在 二楼养伤呢。”

上去!留了一个小子看着他。

几个人上楼了。

老肥詹刚在楼上正打着点滴呢!自己请人上门给打针。

屋里面没人,楼上楼下有小伙计,有啥事儿就喊。

老肥躺床上正上火呢,“真他妈倒霉,你说我帮他妈周立平办点事,把腿给磕了,以后可能得点脚,就他妈赔我 5000 块钱,妈的在家养伤得了,别搁医院养了,怪他妈费的。

正在那琢磨呢,看见有人进来了,哎哎,你们干啥的?”

老棒子进来,往他床边一坐,“你是老肥呀。啊,我,我是啊!!你是谁啊??

就是你派的人,把我大哥刘万龙给磕了吧,是不是你?”

“哎,跟我没关系,哥们儿啊,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啥,你看我都服了,谁干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哥们儿,你说我都这逼样了,我腿都受伤了,我兄弟都服了,我也服了,认倒霉了,那逼养的周立平就赔我 5000 块钱,我在家养伤呢,我哪有闲心报仇啊!!!

“你没派谁派的???

老肥说,是不是周立平啊?”

“周立平?他在哪住院,在哪嘎达?

老肥说,他在南岗区的中医院,他在那嘎住院呢。

南岗区的中医院???

对啊,南岗区中医院 4 楼第二个门,他那天当天受伤,他就去那儿了。”

“妈的,敢骗我整死你。”

“不敢不敢拉。”

人家老棒子也没废话,直接下楼了。

这时候是白天,老棒子并没去医院。

等到夜幕降临,焦元南他们也不知道咋回事。该干啥干啥,打着台球,看着电影院啥的,因为老周住院了,他们帮着张罗老周的买卖。

当天晚上八点多钟,周立平老周跟媳妇儿在病房里,媳妇儿护理他呢。

两口子正说着话,老周还说这几个小孩儿真就办点事儿,但总感觉心不静,担心能出啥事儿不。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

“哎。哎。你们你们找谁呀。”一下进屋七八个人,把门一关。

周立平一抬头,看见了。

因为老棒子领的手下里面,有当时周立平跟老肥他们去要钱的时候,在现场跟刘万龙站在一起的,他认识。

“这不那帮小偷子吗?”

老周媳妇儿也懵了。

“你们,你们不是站前的吗?”

老棒子一瞅,“哎呀,认识我们啊。

老周乐了,我知道啊!等你们来呢,你们怎么这么晚呢。”

老棒子懵了,“你知道我们要来?

老周微笑着,“我知道你们来。”“

老棒子寻思,我来补刀来了,他怎么知道我来呢?

老棒子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呢?

老周说,那个我弟弟小南他们说了,说你们来送钱来吗?这大晚上的来送啥钱,白天来就完了呗。”

老棒子听到这儿眼珠子一瞪,他妈送钱?你他妈想的美,来来来,我给你送点钱。”说着掏出刀。

老周一看,“哎,你干什么?”

老周媳妇也是,“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这老棒子南下支队回来的贼狠,直接掏出一把小匕首,老周在床上躺着,几个小子上去照着老周的大腿“操!操!操!”。

老棒子这帮人下手极狠,脚筋全被挑了,腿也被扎得惨不忍睹。

老周疼得死去活来,媳妇儿大喊救命。

老棒子还放话:“告诉那几个小崽子,你找的应该是他们,下一个就是他们。”

说完,这帮人动作很快,可能三五分钟就跑了。

因为那年代跑慢了不行,医院有保卫科,而且保卫科也有家伙。

等他们都走了,老周媳妇儿赶紧呼救,大夫护士赶来,把老周推进手术室。

老周媳妇儿懵了,看到老周被废成这样,也不知道死活。她想到这事儿是焦元南他们办的,老周都说认了,结果弄成这样。

老周媳妇儿拿电话打给小姨子,让她找焦元南,说姐夫让人给扎了,腿差点被扎死。

那时候没有大哥大,没有移动电话。

焦元南他们也不咋回家住,总在南八街附近台球厅住。

晚上在那睡觉,喝点酒,晚上十来点钟还没睡在唠嗑。

小姨子接到电话后,呼呼骑自行车就奔台球厅去,十点多钟,砰砰砰敲门。

刘双、林汉强、王福国,还有焦元南加上张军,他们正在屋里闲聊吹牛呢,各自随意地躺在个地方。

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谁呀?”

“开门,我是你二姐。”

众人一听,张军连忙起身去开门。

二姐进来后,神色焦急,“哎呀,不好了,出事了,小南呐,小军。”

“咋的了,二姐?”

“我姐来电话了,医院里面我姐夫,我姐夫被人给袭击了,腿都被扎得不成样子,正在抢救呢,你们快点去看看去吧。”

“什么?”众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老周可是他们敬重的人,几个人二话不说,急忙出门,骑着自行车就往医院赶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差不多 11 点了。

此时,老周正在手术中,老周的媳妇儿在手术室外哭得伤心欲绝。

“元南,小军啊,你们不是说都让他们服了吗?怎么来送钱却把老周你周哥扎成这样?你说你周哥都已经说了认了,不让你们找了,我们就当钱不挣了,你们把这事儿弄成啥样了啊?我们家还有两个孩子呢,全靠你周哥挣钱,他这要是落下残疾可咋整?”

半夜时分,都快到一两点钟了,老周经过手术抢救,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医院的医生找到焦元南他们,说道:“你们是这个病人的家属吧?跟你们交代一下,这个周立平现在双腿由于肌腱多处断裂,就算我们尽力治疗,说实话,下半辈子出现奇迹的话顶多拄拐,整不好那就是坐轮椅了,情况很惨。”

哎呀妈呀,老周媳妇儿一听,眼前一黑,就瘫倒在床上。

你说焦元南他们啥心情?人家属小姨子、小舅子都哭得不成样子。

“我姐夫,这这这……哎呦姐哎。”

焦元南一听,心如刀绞,满心内疚。

要是自己当初认了,老周也不至于残废。老周正值壮年,三十多岁,正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等到凌晨不到两点钟左右,老周从病床上醒了。麻药劲儿过了,老周虚弱地喊着:‘媳妇儿啊。

’‘老公。’‘

老周啊,你这……你这脚整不好……。

’‘什么?我腿……’

焦元南跟张军都赶紧凑过来,包括林汉强也围了过来。‘周哥,我……我对不起你,周哥。’‘

焦元南狠狠给自己俩大嘴巴。

老周瞅瞅他:‘元南呐,算了!我认了。我就是这命儿啦。’

老周经过这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也想开了。‘拉倒吧,我认了。再找人,再他妈干死我,我还有孩子还有媳妇儿呢!残了就残了吧。’

老周不是社会人,他觉得毕竟活着比啥都强。

老周躺在那儿,焦元南却不甘心。

‘周哥你放心,这事儿我他妈绝对给你报这个仇。’‘

算了,我认了,活的比啥都强,这帮人都是玩命之徒。元南呐!周哥不怪你。’

老周媳妇却不这么想:“你说你,咱们不找他了,都认了,那咱们就这么挨欺负,你怎么这么废物呐!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能让这帮小子逍遥法外!!

焦元南一瞅,对嫂子说道:“嫂子,你放心吧,我指定给你找回来。”

转身,焦元南一拍张军肩膀,“走。”

张军也坚定地说:“周哥,你等着,我他妈宰了这小子。”张军也跟着焦元南走了。

因为老周两口子,包括他们一家人,都对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太好了,把他们当自己亲弟弟一样看待,所以他们之间不是主子跟手下的关系。

张军眼睛红了,焦元南眼睛也红了,林汉强、小双他们也都急了,“南哥,一会儿回去取家伙去。”

焦元南一点头说道:“回去回台球厅取家伙事儿,一会儿他妈夜战招待所。”

很快他们就回到台球厅,这个长杆子都藏在那呢。

张军进屋就把长杆子拿起来,那是老洋炮。焦元南一瞅,“别拿那玩意儿,那玩意儿不好使,打一发子还得现装,拿刀。”

焦元南说要拿刀。

这边张军瞅瞅,行,张军拿了一把刀,焦元南也拿了一把飞快的刀,小双拿了一把半米来长的改锥,剩下王福国跟林汉强经过这几次战斗,也都敢干了。

这几个都挺狠,一人拿了一把匕首,凌晨 2 点钟左右,他们悄悄地从台球厅潜到了招待所。

再说招待所,南下支队的老大刘万龙,躺在医院病床上养伤,他被焦南他们给干了,伤得挺重。

他这个贼窝里面,这天晚上楼上有两个屋。这屋主要的骨干有个十来个人,那屋小偷子出去干活的还有十多个人。

骨干这屋,老棒子,也就是棒槌,领着得有八九个人在这屋里面喝酒呢。

老棒子还骂骂咧咧地说:“你说这老大,这龙哥让一帮小逼崽子给整了,这帮小崽子,啥时候别让我逮着,我逮着妈的直接给他们都废了。”

几个人说:“但这几个人儿确实挺狠的。

狠他有多狠啊,咱们南下支队什么没见过,什么狠人没见过,咱们的祖师爷黄廷立,黄瘸子,那你是不知道,那手下那个顶个狠。”他们正吹牛逼呢,楼下来人了。

招待所里凌晨一点多钟,服务员跟老板那俩人挺好,一楼嘛,服务员跟老板俩人搁那屋捅捅咕咕的呢。

半夜一点多钟可能有下火车的,还没睡呢。焦元南第一个进去的,手中拿个刀。

老板一看,“又来了?!

张军第二个,进屋里还瞅一眼老板。

上一次张军抢了他钱。

那老板和服务员一脸懵逼,哎呦,我操!你妈这几个小子,上一次干刘万龙的不就他们吗?这怎么又来了呢?”

紧接着林汉强、王福国、小双,五个家伙一个不少地上楼了。

他俩都装没看着,操!他妈这几个小子他们又来啦,我跟你说,楼上要倒霉啦。”

楼上正说话呢,吹牛逼呢。

老棒子举杯,“来来来,喝酒。操,老大不行,让人给整这逼样!操!别让我碰着那几个小子,我碰到那几个小子,非得把他们小鸟给他摘喽。”

正说话呢,那门也不锁,门被推开了。

门这一推开,屋里有七八个人,其中两三个在睡觉,四五个人正喝着酒。

一抬头,焦元南一进屋,他们都没注意,还以为是小偷子半夜回来或者出去干啥回来晚的。

焦元南一瞅,来了一句,“喝着呢。”

老棒子随口说:“喝着呢。”

老棒子瞅瞅屋里这几个人,他不认识焦元南他们。

但老棒子身边喝酒的这几个小子,有好几个被张军抢过钱、砍过,都在现场看着他们干过仗。

几个人一抬头,“操!就是他们,干龙哥那几个逼养的。”

老棒子这时候反应过来,喊到,“抄家伙。”刚要抄家伙,张军,啪!把斧子掏出来了,同时,焦元南的匕首、小双的改锥也都亮出来。

焦元南他们二话没说,上去照着老棒子等人,噗噗噗!噗噗噗!

当时就给这屋里面的人,一人干了三四下子,大腿、胳膊都没放过。

“别别别……”

焦元南一把抓着老棒子:“操!操!操!。”给老棒子这顿攮!!

老棒子疼得呲牙咧嘴!啊!啊!哎呀!

因为隔壁还有小偷子睡觉呢,焦元南说:“快!把他抓走。”

四五个人也不废话,上去给屋里没睡觉的小偷子噗噗几下,扎懵了他们,然后把老棒子从楼上像拖死狗似的,架着脖子拖下来。

第一个焦元南从那个屋里又出来了,身上都带着血,服务员和老板一瞅,焦元南瞅一眼没吱声出去了。

第二个张军、刘双他们一大帮薅着老棒子往出拖,张军到门口瞅瞅,寻思寻思别抢了,上次都抢完了。

老板瞅瞅,“慢走啊。”

焦元南他们,把老棒子拖到招待所对面一个胡同子里面,那深深的小巷子,那时候连路灯都没有。

薅到 100 多米巷子里面,把刀一架。

这边小双都急了,说:“你干的老周吧。”小双拿着大改锥架他脖子就说了。

“刘万龙在哪儿住院,说!?”

“不是……你们,你们把我放了,我,我都要死了,你扎我好几刀,我流血都流死了。”

张军讲话:“你妈的,你说刘万龙在哪住院?不说我他妈砍死你。”一斧子砍向老棒子脑袋,就这么比划。

“哎呀!别别别!我说我说!!”

咱说你再狠的人,你见道这个玩命之徒,那你都得怂!!那这一瞅,这帮小子真狠,我说他妈龙哥没干过他们呐,我说,我说,我说。”

刘双一瞅,说:“刘万龙在哪住院?”

“他,他在南岗区第二人民医院。”

“哪屋?”

“三楼 305。”

小双拿着改锥瞅瞅他,“撒谎没?”

“我没撒谎,我不敢啊!!

小双拿着改锥,操!对着老棒子胳膊一下扎进去了。”

“你妈的,你是不是撒谎骗我!!”

老棒子嗷的一声,疼的呲牙咧嘴,“哎,没没有,没骗你。”

刘双刺啦一下,把改锥拔了出来,“南哥,应该没撒谎。

焦元南点了点头。

咱说小双挺疑心病的,这逼挺脑瓜,他就像古代的司马懿,是这个团伙里面的军师。

咱说老哥们你就记住了,就是每个团伙里面,都有个这样的人物。

焦元南一摆手,“你妈的,走。”

焦元南领了这些兄弟撤了。

老棒子讲话:“兄弟啊,别给我扔这里呀,这巷子这么长,我走不出去,我得死这儿啊,我得流血流死啊,给我薅出去,送我上医院呀。”

焦元南能管他吗?老棒子就被扔那个巷子里了。

那有老哥问了,那老棒子死没?

老棒子没死,自己爬出去了,他兄弟这边,那个小偷子啥的,下楼那也追着出来,就给他找着了!老棒子没死也没送医院。

这几个人当天晚上,快凌晨的时候,3 点来钟。

他们就悄悄的潜到了南岗区第二人民医院。在二人民医院里,南下支队的老大刘万龙,疼啊,睡不着觉啊,那家伙被扎的,疼得睡不着觉。

屋里面有一个小马子护理着,还有两个手下保护安全,一共是四个人,两男一女。

那俩小子都睡觉了,小马子在旁边,床旁边陪他个陪床,在对面跟他唠嗑呢。

“疼不疼啊,龙哥。”

“咋他妈不疼啊?我这一半会儿都啪啪不了你了!!

龙哥你好坏,你都躺病床上还寻思啪啪的事儿,你养好伤再说吧,别做后遗症。

妈滴,这几个小逼崽子真他妈狠啊,你说他妈给我扎这个逼样,操,寻思寻思我都憋屈。”

楼下焦元南他们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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