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看戏
国公夫人一时没转过弯。
“写告示干什么?”
林修业耐着性子解释道:“一是广寻良医,只要能解谨儿的毒,英雄不问出处。
二是让百姓们提供神医谷之人的线索,谁能提供有用的线索,一旦证实,赏银五百两,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好办法!我明天也写,多写点,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给贴上。”
林修业揽过国公夫人:“你也别太着急,千万别谨儿还没治好,你又倒下了。”
“谨儿是我的命啊,我这当母亲的,恨不能替他去痛。”国公夫人泪眼婆娑。
林修业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再言语。
战王府书房。
赵景宸靠坐在椅子上。
许老捋着胡子在书房内转来转去。
在他转到十来圈时,李明昭终于受不了了:“许老,你别再转了,我的头都被你转晕了。”
商诀“扑哧”笑出声:“许老是对那毒感兴趣了。”
荣春林提醒道:“就算你感兴趣也不能去救他,他是穆小姐要杀的人,穆小姐亲自下的毒,你去给他解了,岂不是在拆穆小姐的台?”
许老陪着笑:“我就是听到有此种厉害的毒,手痒痒而已,他是王爷和穆小姐要杀的人,我哪能真去替他解毒?”
赵景宸剑眉轻挑:“听闻那毒是她一个手下配制的,你真对那毒感兴趣,改天有机会了,让你们一起切磋切磋便是。”
提到穆云歌,赵景宸冷硬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若是本王没猜错的话,那株幽冥紫莲也是那丫头的。”
这下,许老高兴坏了,“如此甚好,没想到穆小姐手下还有如此奇人!”
赵景宸缓缓点头,“她手下的女子护卫小队,是她在边境收留的孤儿,听闻个个身怀绝技。”
李明昭好奇心起,“穆小姐有此倚仗,有无数个方法能送那纨绔上西天,为何还会与他定亲?”
商诀敲了他一记爆栗,“笨!人家不是三次拒了他的提亲吗?后来是圣旨赐婚,你想让她背着将军府所有人的命去抗旨?
至于为何没有送那纨绔上西天,可能是之前没到那个地步,现在出了一系列的事,她有了重新的考量吧。”
李明昭兴奋道,“王爷,穆小姐的人有此本事,我们不如让那些曾毒害过您的人,也一一尝一遍被毒害的滋味?”
商诀作势又要敲,“你少乱出主意坏了王爷的计划,王爷现在是吊着一口气的病人,我们看戏就好。”
李明昭举手投降,“得得得,我不说了好吧?”
赵景宸看了看窗外,“行了,夜已深,都散了吧!春林,盯好要盯的人!”
“王爷放心!他们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中。”
将军府闲云居。
这晚子夜,熟睡的穆云歌又梦到了过往的那场婚礼。
这次,她在梦中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一幕幕在眼前混乱的交替重现。
她看到林谨豪鞭打自己,看到迎亲队伍中的龙影卫,突然出手掐向东南西北四个丫头和姜嬷嬷等人的脖子……
“不要、不要,安北、安南……跑,快跑……”
值夜的安北被惊醒,忙上前唤她:“小姐,醒醒!”
穆云歌猛的一下坐起了身,捂着胸口喘气:“安北,我又做那个梦了。”
“小姐不怕,那只是梦,林谨豪那个杀千刀的已经中了我们的毒,无法再出来害人了。”
这下,穆云歌回过神,“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子时刚过,丑时初了。”
“丑时初?按安素说的,那狗男人午时和子时毒发,现在刚毒发过。哈哈……真是报应不爽啊!”
安北附和,“一次比一次痛,活活痛死他,确实比一下杀了他来得解恨。”
穆云歌想起安素说过的话,只有她和神医谷许老能解,而许老又在王爷的府中,必然不可能去为她解毒。
他只能在痛苦中慢慢等死了,活该!
悲愤的情绪得到了安抚,穆云歌朝安北道,“我没事了,睡吧,说不定明天有什么好消息呢。”
“好消息?他不至于现在就崩溃自杀吧?”
“还没体会到绝望,他不可能现在就自杀。”
主仆俩又睡下,一夜好眠。
卯时初,穆云歌照常起床晨练,然后去陪老爷子用早膳。
“祖父,今天有没什么好消息啊?”
老爷子乐呵呵摇头:“没有,哪能天天有好消息啊。现阶段,我们是看戏的,既然看戏,就要沉住气,不急不躁。”
“知道了,娘亲在给爹爹和兄长们做里衣,我去帮着做做袜子之类的小东西。”
“好,去吧!”
穆云歌回到闲云居,写了一张小纸条交给安南:“让灰灰它们送到杂货铺去。”
安南接过,欢喜道:“小姐,是不是有什么新的任务?”
“送信就是新的任务。”穆云歌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看着安南噘着小嘴离开,穆云歌心情大好,“安北,走,我们清风院学女红去。”
安北忍着笑和兴奋,跟着穆云歌往外走。
小姐要找高手来教姐妹们习武了!
有机会提升女子小队的武功,安北打心眼里高兴。
长期以来,女子小队受制于武功,若是能提高,像那个凌风一样来去自如的话,什么事能难倒我们?
穆云歌看安北脸上掩都掩不住的笑意,跟着笑了笑。
提醒道,“你暂时别把找武功师父的事说出去,我只是给王爷提了那么一嘴。
他的人手,现在要与那些人周旋,若是暂时空不出人手来教我们,我们再慢慢找合适的人就是,不着急。”
“安北知道,小姐放心!”
清风院。
郭姝坐在窗前,手里快速地穿针引线,看到穆云歌主仆前来,点了下头。
“娘亲,您前天那件做好了?”
“嗯,做好了,这件是给你大哥做的。”郭姝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没停。
主仆俩赶紧坐下,拿起针线做自己的事。
穆云歌抽空瞅了郭姝一眼:“娘亲,您也是武将之女,为何针线做得这么好?”
郭姝笑了,“谁告诉你,武将之女就不能做得一手好针线了?
你外祖母就常说,生为女子,不管如何位高权重,未来都是免不了要为夫君儿女缝缝补补的。
我生下来就体弱,不能习武,就安心地跟着你外祖母学针线了。”
说到外祖母一家,穆云歌的思绪飘远。
“好久没有外祖母他们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