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墨云仿若一块巨大的的、腐朽的抹布,恶狠狠地将那本就微弱的月光捂得严严实实,校园被这浓稠厚重的黑暗裹挟得密不透风。那座老旧的女生宿舍楼,犹如一尊阴森的巨兽蛰伏在阴影之中,楼体表面斑驳的藤蔓,像是它周身曲张的青筋,又似一道道禁锢生灵的绳索,在夜风中发出“簌簌”的低语,那声音恰似无数怨灵在幽咽哭诉,充满了诡谲与不祥。
楼前几盏路灯,平日里便昏黄黯淡,此刻在这墨色的幕布下,更是苟延残喘般闪烁着,光晕被黑暗无情吞噬,只在地面投下些微摇曳不定、形状怪异的光斑,宛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鬼魅。风从远处荒芜的操场席卷而来,裹挟着腐朽落叶与尘土的气息,“呼呼”地灌进楼道,吹得门窗“哐哐”作响,恰似暗夜恶魔在叩响地狱之门,催促着恐惧肆意蔓延。
这是一所封闭式学校,每晚十点,那尖锐的熄灯哨声仿若死神的宣告,瞬间便将整栋楼拽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刹那间,欢声笑语、窃窃私语都被一并掐灭,只剩走廊尽头那盏应急灯,在电流的“滋滋”干扰下,艰难地闪烁着昏黄微光,仿若一只濒死之人无力眨动的眼眸,每一下明灭,都让浓稠如墨汁的黑暗趁机涌动、翻搅,似要将这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吞没。
艾丽躺在宿舍的上铺,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尽管眼皮已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身心俱疲到极致,可那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困意,却总在触及恐惧的礁石时,被击得粉碎。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此刻在这狭小局促的空间里,不再是令人安心的伴眠曲,反而像来自地府深处的招魂咒,此起彼伏,一下下扯紧她本就紧绷得好似弓弦的神经。窗外,风愈发癫狂,粗壮的树枝被肆意摆弄,像是无数瘦骨嶙峋的手臂,在玻璃上抓挠、摩挲,发出“沙沙”的怪响,似有无数恶鬼急欲破窗而入。
突然,细微却异常尖锐的“嘎吱”声,仿若一道利箭,从楼道直直刺入耳膜。那是年久失修的门轴转动声,在这噤声如噤命的深夜里,显得那般突兀、不合时宜,恰似幽暗中陡然伸出的一只冰冷枯手,艾丽心头猛地一紧,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那声音断断续续,似被黑暗扯着在楼道徘徊,时远时近,每一下“嘎吱”,都精准地敲在她颤抖的心弦之上。
走廊里,化学老师林萧宛如一具被邪祟操控的行尸走肉,身形佝偻萎缩,仿若承载着无尽罪孽,往日总是笔挺整洁的衬衫,此刻皱巴巴地贴在他身上,领口大敞,宛如一道咧开的血盆大口,露出脖颈处青筋暴突的“狰狞咽喉”。头发蓬乱得如同荒草丛生的乱坟,肆意飞舞,眼神空洞得仿若无尽黑洞,却又透着炽热得近乎疯狂的诡异光芒,嘴角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牵出一抹抹似哭似笑的怪异弧度。手中紧攥着一个玻璃试剂瓶,瓶身沾满污渍,标签半剥落,在幽暗中隐约透出“高浓度盐酸”那令人胆寒的字样,刺鼻气味仿若实质化的瘴气,在他周身缭绕、弥漫,所经之处,似连空气都被腐蚀、灼烧得“滋滋”作响。失恋的打击,仿若一道来自地狱的邪咒,无情地扯碎他最后一丝理智,将他的灵魂从躯壳中狠狠拽出,抛入这癫狂、扭曲的深渊,此刻,他脑海中只剩一片混乱不堪、血腥暴力的执念——用最“绚烂”、最惊怖的方式宣泄内心剧痛,而这女生宿舍,在暗夜掩护下,成了他那扭曲幻想肆意上演的“罪恶舞台”。
林萧仿若梦游于黄泉路的孤魂,脚步绵软拖沓,皮鞋底在冰冷瓷砖上蹭出“嘶嘶”轻响,每一步都似拖着千钧重负,又似被黑暗深处的唯一的那只黑手牵拉着,节奏紊乱得毫无规律,时快时慢,有时停顿数秒,恰似在捕捉着猎物的气息,旋即又猛地迈出一大步,那“踏踏”声在死寂楼道里,敲出夺命鼓点般惊悚节奏。
两侧宿舍门上,昔日装饰的那些卡通贴纸,此刻在幽暗中扭曲变形,粉嫩的兔子成了青面獠牙的恶兽,可爱的花朵化为淌血的魔眼,温馨提示的纸条也似一道道惨白的招魂幡,在他身侧飘摇、舞动,散发着森然寒意。他在这“鬼蜮长廊”中游荡,停在204门前,脑袋如机械般缓缓歪向一侧,耳朵贴近门板,屋内沉睡女孩们那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仿若勾魂密语,丝丝缕缕钻进他耳中,蛊惑着他灵魂深处的恶念。他那枯瘦苍白的手,仿若被邪力驱使,缓缓伸向前,拧动门把手,老旧门锁“吱呀”一声,似是发出绝望惨叫,门扉缓缓开启,宛如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入口。
宿舍里,四个女孩正深陷梦乡,对即将降临的厄运浑然不觉。林萧仿若幽灵飘然而入,高大黑影瞬间笼罩床铺,刺鼻气味仿若恶魔的吐息,抢先一步钻进被窝。靠窗下铺的晓妍,眉心猛地一蹙,似是被噩梦魇住,迷糊睁眼,朦胧视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矗立床边的高大黑影,在窗外透进的那一丝惨淡月光映照下,林萧的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脸颊凹陷,眼眶深陷,双眼闪烁着幽绿冷光,咧开嘴露出森然笑意,嘴角竟似有涎水缓缓滑落,那模样恰似从九幽地狱爬出的恶鬼。晓妍惊恐瞪大双眼,待看清来人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林老师时,刚要脱口而出的惊呼,瞬间被卡在咽喉,她颤抖着声音,难以置信地问道:“林老师,您……您怎么在这儿?这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吗?”
林萧仿若未闻,手臂机械抬起,手中试剂瓶瓶口倾斜,“滋滋”几声,高浓度盐酸仿若夺命毒液,成串滴下,瞬间腐蚀床单,白色布料冒起刺鼻白烟,焦糊味弥漫开来,床单仿若被恶火灼烧,迅速出现一个个黑洞,那酸液溅到晓妍手臂,“嘶啦”一声,皮肤仿若被烈火舔舐,剧痛袭来,晓妍凄厉惨叫瞬间划破夜空,那声音饱含恐惧与绝望,在楼道四壁疯狂撞击、回荡。
室友们被这喊声从梦乡狠狠拽出,慌乱睁眼,入目便是这宛如噩梦深渊的场景。上铺的贝拉,惊恐过度,浑身肌肉紧绷失控,一脚踩空,整个人直直摔落,额头重重磕在床沿,鲜血瞬间涌出,殷红血迹顺着脸颊淌下,滴落在床单上,洇出一朵朵“血花”。另一侧的苏琪和艾丽,到底是尚存几分急智,慌乱中手忙脚乱抓起枕头、书本,当作单薄“盾牌”,双臂颤抖,却仍强撑着勇气,对着林萧厉声喝问:“林老师,你疯了吗!”
林萧仿若被邪祟捂住双耳,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呢喃着:“都没了,都没了……爱情没了,一切都没了,都要毁掉……”手臂挥舞得更加癫狂,试剂瓶中酸性液体四溅,所到之处,床架“滋滋”冒烟,金属被腐蚀出道道狰狞凹槽,木质部分仿若被虫蛀腐朽,迅速变黑、剥落,墙石灰灰也被灼出道道斑驳痕迹,宿舍眨眼间成了人间炼狱,女孩们的哭喊声、求救声在这狭小空间汇聚成一曲绝望哀歌,拼命冲破房门,在楼道中疯狂穿梭、回荡,却被厚实墙壁无情困于这方寸恐惧之地,似是被黑暗捂住口鼻,难以传出太远。
苏琪看着眼前疯狂的林萧,心急如焚,试图用言语唤醒他那已然迷失的心智,大声喊道:“林老师,您醒醒啊!我们是您的学生,您平时不是还教导我们要理智、要冷静吗?您这是怎么啦!”可回应她的,只有林萧愈发狰狞的表情和漫天泼洒的强酸,刺鼻气味熏得众人眼泪直流、咳嗽不止。
艾丽一边用枕头抵挡着飞溅而来的酸液,一边声泪俱下地喊道:“林老师,求您了,别这样!您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呀,我们都是无辜的啊!”然而,林萧深陷在自己崩溃的精神世界里,眼神中满是狂热与决绝,对学生们的呼喊哀求置若罔闻,手中那瓶象征着死亡与毁灭的“高浓度盐酸”,依旧无情地在宿舍里肆虐,每一滴酸液的落下,都伴随着女孩们心碎的尖叫和对生的渴望被一点点磨灭。
宿舍里,昏黄月光从窗户窄缝艰难挤入,仿若一只病弱残烛在幽暗中瑟瑟发抖,仅能勉强勾勒出屋内物件的模糊轮廓,却也让这方寸空间更添几分阴森。林萧形同鬼魅,伫立床边,高大身形被月光拉得修长而扭曲,恰似一幅从地狱深渊攀爬而出的邪祟剪影。
晓妍最先从睡梦中被剧痛拽醒,她睁眼便瞧见林萧那癫狂模样,手臂上传来的蚀骨之痛让她瞬间花容失色,惊恐地质问:“林老师,您这是干什么呀?您清醒清醒啊!”然而,林萧仿若被邪祟捂住双耳,对她的呼喊置若罔闻,眼神空洞却又透着炽热的疯狂,直勾勾盯着床单,手中紧攥的试剂瓶正缓缓倾斜,那“滋滋”声持续不断,在这死寂夜里,每一声都被无限放大,尖锐得如同恶鬼磨牙。
高浓度盐酸腐蚀性骇人,所触之处,床单仿若薄纸遇火,瞬间被灼穿,窟窿中源源不断冒出刺鼻白烟,那烟浓稠厚重,似有生命般蜿蜒扭动,焦糊味汹涌澎湃地弥漫开来,仿若要将空气都烧干、拧碎,化作刺鼻腐臭的瘴气,熏得人几欲窒息,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晓妍疼得在床上疯狂打滚,她的身体像被恶魔攥在掌心肆意摆弄,脊背拱起,又重重砸在床上,床铺都跟着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手臂上,那高浓度盐酸正无情地腐蚀着肌肤,皮开肉绽之处,血肉模糊,像是被恶兽狠狠撕咬,殷红的血水与浑浊的酸液混在一起,汩汩冒出,顺着手臂蜿蜒流淌,滴落在床单上,瞬间灼穿出一个个小洞,发出“滋滋”的可怖声响,那是痛苦在具象化地哀号。每一寸被酸液侵蚀的皮肤,都似有千万根钢针深深刺入,又似被烈火持续灼烧,肌肉本能地痉挛抽搐,晓妍的五指扭曲变形,想要抓挠却又不敢触碰那剧痛之源,只能无助地在空中挥舞。
她双眼圆睁,眼球因恐惧与剧痛布满血丝,眼白几近翻红,泪水如决堤洪水,汹涌而下,冲散了脸上的惊恐妆容,在惨白月光映照下,那泪痕仿若一道道银色沟壑。嘴巴大张,想要呼喊,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卡住,只能发出破碎、沙哑、不成调的嘶吼:“林老师,求您停下,疼啊!”
贝拉被这阵动静惊醒,慌乱睁眼,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看到晓妍痛苦挣扎的惨状,又瞥见林萧那狰狞如恶鬼的模样,吓得直接从上铺滚落,额头重重磕在床沿,鲜血瞬间涌出。她顾不上疼痛,抬手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水,带着哭腔大喊:“老师,您疯啦,为啥这么做!”
苏琪和艾丽也瞬间清醒,两人噌地坐起身,目睹眼前噩梦场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苏琪手忙脚乱地抓起枕头,艾丽则操起一本厚书,两人攥着这临时“武器”,步步后退,靠向墙角,身躯紧贴墙壁,似想从这冰冷砖石中汲取一丝安全感。苏琪胸脯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眼眶泛红,冲着林萧喊道:“林老师,清醒点,您是老师啊,不能伤害我们!”艾丽亦是满脸泪痕,声音颤抖着附和:“是啊,往日情谊您都不顾了?我们敬重您,唤您老师,您怎能这般残忍!”
可林萧沉浸在执念泥沼,嘴角淌着涎水,仿若中邪般嘟囔:“都毁了,都该陪葬……”,猛地把瓶中剩余酸液朝她们泼去,液体四溅,仿若恶魔甩出的夺命毒液。床板遭侵蚀,“滋滋”冒烟,木质纹理被蚀出道道狰狞“伤疤”,木渣纷飞;墙壁石灰亦被灼出道道斑驳痕迹,碎屑簌簌掉落,宛如恶魔施虐后残留的“战利品”,整个宿舍眨眼间沦为人间炼狱,刺鼻气味、惨叫哭喊声交织,编织成一曲死亡的阴森乐章。
与晓妍同宿舍的,还有睡在对面下铺的嘉怡,她本是个胆小内向的女孩,平日里连只小虫都怕得不行。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吓懵了,蜷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捂住眼睛,身子抖如筛糠,牙齿“咯咯”打战,嘴里不停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可那刺鼻气味和惨叫还是钻进她的鼻腔与耳朵,她想逃,双腿却软得像面条,怎么也使不上劲,只能绝望地抽泣着,泪水、鼻涕糊满了小脸。
邻铺的悦萱,性格活泼些,反应也算快,见势不妙,顺手操起桌上的热水瓶,想当作武器抵挡,可手颤抖得厉害,热水瓶在手中摇摇欲坠。当林萧泼出酸液时,她侧身躲避,虽没被直接泼到,却被溅起的酸液灼伤了小腿,“嘶”的一声,裤腿瞬间被蚀出几个破洞,皮肤泛起红肿水泡,钻心的疼让她“哎哟”叫出声来,但仍强忍着,咬牙喊道:“大家快往门口跑!”试图在混乱中组织起逃生。
四人慌不择路逃出宿舍,踏入走廊,应急灯仿若被恐惧攥紧心脏,闪烁愈发剧烈,光影晃荡不定,时而将她们身影拉长如狰狞巨人,时而又把她们压缩成卑微蝼蚁。灯光闪烁间隙,黑暗如汹涌潮水反扑,似藏有无尽妖邪,随时能伸出枯手将人拖入深渊。林萧紧追不舍,皮鞋敲地声急促,恰似夺命鼓点,每一步都精准踩在恐惧的节拍上,在空旷走廊回荡,与她们慌乱的脚步声、粗重喘息声交织,奏响追逃的惊悚交响。
路过宿舍,门似被恐惧震慑,瑟瑟发抖发出“哐当”声,墙上装饰被扭曲光影幻化成妖魔鬼怪,粉嫩贴纸化作青面獠牙的恶兽,张着血盆大口;温馨提示纸条恰似惨白招魂幡,在幽暗中飘摇、舞动,龇牙咧嘴“窥视”这场逃窜,仿若随时能跃下,加入这场血腥“盛宴”。风从走廊尽头呼啸灌入,裹挟着腐朽寒意,吹起女孩们发丝,似有无数双冰冷手指抚过脖颈,引得她们鸡皮疙瘩丛生,寒意直钻心底。
到楼梯口,贝拉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前栽倒,差点滚落,艾丽眼疾手快,双手死死拽住她胳膊,指甲嵌入肉里,贝拉“哎哟”惨叫,手臂瞬间淤青泛红。林萧趁机逼近,抬手欲再洒酸液,那高举的试剂瓶,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诡异冷光,仿若死神高悬的镰刀。艾丽余光瞥见消防箱,心一横,冲过去用尽全力扳开箱门,拖出灭火器,转身朝着林萧扣动把手,干粉“噗”地喷射,如正义的白色风暴,瞬间包裹住林萧,他双眼、口鼻被糊,咳嗽不止,身形摇晃,攻势暂缓,在白色粉雾中挣扎,恰似被囚困的恶煞,发出沉闷嘶吼。
女孩们连滚带爬下楼,每一步都踏碎恐惧,膝盖、手掌擦破皮,血印在台阶,仿若一朵朵绽放在绝望之途的“血梅”。一楼大厅近在咫尺,灯光似救命曙光,从门缝透出,那明亮光晕此刻如同天堂入口,散发着神圣安宁气息,召唤着她们逃离苦海。林萧从干粉中挣脱,嘶吼着追来,虽脚步踉跄,却仍带着致命威胁,衣衫褴褛,头发沾满干粉,形如末世丧尸,满脸狰狞,口中念念有词,手中试剂瓶虽已空,却仍似握着杀人凶器,挥舞着,妄图抓住最后一丝“泄愤”机会。
宿管办公室门紧闭,艾丽用肩膀猛撞,“砰”一声,门开了,四人摔入屋内,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向宿管阿姨求救:“阿姨,林老师疯了,杀人啊,快救我们!”
宿管阿姨从瞌睡中惊醒,目睹惨状,惊得瞠目结舌,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缓过神后,忙不迭锁上门,手忙脚乱拨电话报警,手指颤抖得厉害,几次按错号码,好不容易拨通,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警察吗?学校女生宿舍出事啦,老师疯了伤人,快来呀!”门外,林萧双拳砸门,“咚咚”声震得屋子颤抖,相框、摆件晃落摔碎,玻璃碴子散落一地,死亡阴影在门缝徘徊,似要冲破禁锢,将恐惧彻底攥紧她们咽喉。每一下砸门声,都仿若重锤砸在众人濒死般紧绷的神经上,心脏随着节奏狂跳,似要蹦出嗓子眼。
此刻,整栋楼似被恐惧冰封,噤若寒蝉。其他宿舍学生惊醒,躲在被窝瑟瑟发抖,听着外面动静,大气不敢出,黑暗中,无数双眼睛饱含惊惶,死死盯着床顶,双手捂住嘴巴,默默祈祷这场噩梦快落幕,冷汗浸湿被褥,身子仿若筛糠般抖动。而那扇单薄门板,成了隔开生死的脆弱防线,在林萧疯狂捶打下,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哀鸣,似在求饶,又似在预警末日降临。
林萧砸门无果,在门外喘着粗气,踱步嘟囔,话语被门板隔得模糊,却仍透着疯狂劲儿,时而低笑,时而怒吼,那声音在寂静楼道穿梭,惹得黑暗中蛰伏之物蠢蠢欲动,似有更多邪祟被唤醒,在阴影里窥探、伺机而动。屋内,艾丽抱紧受伤室友,目光紧盯门,心提到嗓子眼,瞳孔因恐惧放大,眼白布满血丝;苏琪咬着嘴唇,攥紧衣角,努力压抑哭声,怕引祸端,嘴唇被咬破,渗出血丝;贝拉靠在墙角,虚弱闭眼,额头血已凝痂,脸色惨白如纸;晓妍胳膊缠上毛巾,疼得直抽冷气,身子蜷缩,四人抱团,在绝望中盼着警察降临,秒针“滴答”声,此刻都似拉长折磨,每一秒都煎熬在生死边缘,仿若置身刑场,等待命运裁决。
宿舍里的嘉怡,此时还被困在那“地狱宿舍”中,她哆哆嗦嗦地从床角探出头,看着满地狼藉和门口弥漫的白色干粉烟雾,颤抖着声音哭喊:“救命啊,我还在这儿,别丢下我!”可声音被恐惧扯得细微,在混乱嘈杂中几近淹没。悦萱听到呼喊,心急如焚,冲着屋内大喊:“嘉怡,你快出来,往门口跑啊!”可嘉怡双腿软得不听使唤,只能在原地啜泣。
林萧听到动静,猛地转身,再次朝着宿舍内走去,那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死亡的鼓点,每一步都让嘉怡的心沉入谷底。悦萱见状,一咬牙,捡起地上一块碎砖,鼓足勇气冲回宿舍,对着林萧后背砸去,边砸边喊:“别碰她!”林萧被砸,身形一顿,怒吼着挥动手臂,悦萱灵活躲避,趁机拉着嘉怡就往门外跑,两人在走廊上狂奔,林萧紧追在后,走廊里再次回荡起慌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喊声。
当悦萱拉着嘉怡从宿舍夺命逃出,林萧恰似被彻底激怒的恶兽,在她们身后紧追不舍,走廊里回荡着他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每一步都震得墙壁簌簌掉灰,挂画哐当作响,似是这阴森楼道在为这场血腥追猎哀鸣。昏黄的应急灯在林萧制造的恐怖气场中拼命闪烁,光线忽明忽暗,恰似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彻底吞噬,让本就惊悚的氛围愈发浓稠得化不开。
女孩们奔逃至一处拐角,慌不择路下,发现前方是间废弃的储物室,门半掩着,透出一股陈旧腐朽气息。那扇门就像一张咧开的大嘴,在幽暗中静静等待着她们自投罗网,门缝中飘出的灰尘,在黯淡光线里肆意飞舞,似是墓地里游荡的幽灵。悦萱心一横,想着或许能在里头寻个藏身之所,便拉着嘉怡侧身闪入。储物室堆满破旧桌椅、泛黄体育器材,蛛网横七竖八,灰尘厚得呛人,仿佛这里是被时间遗忘、被恐惧填满的角落,陈旧气息与未知危险交织,每一寸空气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两人躲在一摞摇摇欲坠的旧书后,捂着嘴,努力压制急促呼吸,身子瑟瑟发抖,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听着外面林萧咆哮声渐近。
“悦萱,我怕,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嘉怡颤抖着声音,泪汪汪地凑近悦萱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恐惧,牙齿“咯咯”打战,眼眶中蓄满的泪水,映着昏暗光影,仿若两颗受惊的露珠,随时可能滚落。此时,外面林萧的咆哮声犹如闷雷在狭窄楼道滚动,每一下都震得这储物室里的旧物微微颤动,似是死亡倒计时的鼓点,敲在她们紧绷的心弦上。
悦萱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可手心全是汗,紧攥着嘉怡的胳膊,安慰道:“别怕,有我呢,他肯定是疯了才这样,我们躲好,等他走了就没事,艾丽她们肯定也会来找咱们的。”可她心里也七上八下,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老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我们能躲过这一劫吗?”嘴上虽说着安慰话,目光却紧张地扫过四周,那些破旧桌椅歪歪斜斜,似随时可能倾倒,成为暴露她们行踪的“叛徒”,泛黄的体育器材在幽暗中影影绰绰,仿佛蛰伏的怪兽,叫人胆寒。
而此刻,门外的林萧仿若被体内疯狂执念驱使,竟停在了储物室门口。他从兜里掏出几支装着不明化学药剂的玻璃管,月光下,药剂闪烁着幽蓝冷光,似是来自地狱深渊的魔液。林萧眼神狂热,仰头将药剂逐一灌下,刹那间,他身躯开始剧烈颤抖,骨骼“咔咔”作响,似有无数钢针在皮肉下穿刺、搅动,重组骨骼架构。肌肉如发酵面团般疯狂隆起、扭曲,撑破衣衫,皮肤由苍白转为青黑,青筋暴突,蜿蜒似蚯蚓,还不时跳动,仿若有生命在皮下涌动。
他脸部更是狰狞可怖,五官被一股无形巨力拉扯变形,眼睛暴凸,眼瞳缩成一点,幽绿光芒仿若鬼火闪烁,鼻子塌陷扭曲,只剩两个黑洞,嘴巴咧至耳根,獠牙疯长,参差不齐且挂着涎水,酸液从牙缝滴落,腐蚀地面“滋滋”冒烟,双手十指异化,指甲如钢刀般探出,寒光闪烁,周身散发刺鼻气味,那是化学药剂与他自身癫狂气息混合,似能毒蚀灵魂,整个人彻底沦为化学催生的怪物,在“嗥叫”声中,抬脚踹开储物室门。
门被踹飞,木屑横飞,恰似炸开的烟火,在黯淡月光与应急灯交织的光影里肆意飞溅,砸在旧书上,惊得悦萱与嘉怡差点叫出声。林萧怪物身形堵在门口,脑袋左右扭动,鼻翼翕动,凭借变异后敏锐嗅觉搜寻猎物。嘉怡惊恐至极,泪水决堤,身子抖如筛糠,差点昏厥,悦萱赶紧捂住她嘴,强自镇定,目光在四周搜寻可用之物,瞥见地上一根断了半截的标枪,悄悄伸手握住,手心满是汗水,紧攥得指节泛白,心里念叨:“一定要撑住,绝不能放弃,艾丽她们说不定很快就能找来帮忙。”此时,储物室里尘埃在怪物闯入掀起的气流中疯狂旋舞,似是被惊扰的恶鬼,在昏暗中张牙舞爪,模糊着视线,更添几分紧张。
林萧怪物锁定她们方位,嘶吼着扑来,悦萱用力将嘉怡往旁推开,自己则挥舞标枪刺向怪物,标枪扎入怪物肩头,却似戳入一块坚硬橡胶,仅入寸许,墨绿色黏液从伤口渗出,散发恶臭。怪物毫不在意,长臂一挥,将悦萱扫倒在地,悦萱摔在旧桌椅堆里,手臂被木刺划伤,鲜血涌出。
“悦萱!”嘉怡惊呼,全然不顾危险,冲过去扶起悦萱,悦萱咬着牙说:“快跑,别管我!”嘉怡边哭边使劲拽着她,“不行,我不丢下你!”此时,周围破旧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是绝望的哀号,扬起的灰尘弥漫开来,与窗外透进的惨淡月光混作一团,勾勒出一幅末日逃亡的凄惨画面。
两人踉跄朝门口奔逃。可怪物转瞬恢复,追在身后,走廊灯光因它狂暴气场闪烁不定,似也惧怕这邪祟之物。两人奔至楼梯口,正欲下楼,怪物猛地跃起,从上方扑下,将她们笼罩在阴影里。那阴影如同一口巨大的黑锅,从天而降,沉甸甸地压在她们头顶,预示着死亡的临近。
恰在此时,艾丽、苏琪等人听闻动静赶来,见此情形,苏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头皮发麻,可看到悦萱和嘉怡命悬一线,本能地鼓起勇气,迅速将手中提来的灭火器再次对准怪物喷射,白色干粉弥漫,怪物身形受阻,动作稍缓,愤怒咆哮。此时,楼道里的风“呼呼”地灌着,带着刺骨寒意与刺鼻的干粉味,吹得众人发丝凌乱,衣角狂舞,像是命运无形的手在肆意摆弄着他们,加剧着混乱与恐慌。
“你们撑住!”艾丽大喊,边跑边挥舞着手中一根从楼道捡来的铁棍,铁棍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似是她们最后的希望之光。“往天台跑,找开阔地!那儿我们还有机会!”艾丽目光坚定,试图穿透眼前弥漫的干粉与恐惧迷雾,声音在呼啸风声与怪物嘶吼声中竭力突围,为伙伴们指明方向。
众人会合,相互扶持着往天台奔去,楼梯间脚步声、呼喊声、怪物嘶吼声交织,混乱不堪。楼梯扶手在众人慌乱触碰下“哐哐”作响,像是痛苦的呻吟,墙上的油漆因年久失修,被蹭得斑驳脱落,在黯淡光线下仿若一只只诡异的眼睛,窥视着这场生死逃亡。
“这鬼东西怎么越来越厉害了!”贝拉带着哭腔喊,额头伤口还隐隐作痛,看着逼近的怪物,只觉头晕目眩,脚步都有些踉跄。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的伤,鲜血沾染指尖,在风中迅速干涸,留下一抹刺目的红,与惨白脸色形成鲜明对比,映照着周围可怖景象。
“别慌,大家抱团,到了天台我们再想办法!”艾丽喘着粗气回应,目光坚定地扫视一圈,给众人打气,实则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此刻必须强装镇定,成为大家的主心骨。她紧紧握住铁棍,铁棍上传来的冰冷触感,仿佛是此刻与恐惧对抗的唯一支撑,每一步踏上台阶,都感觉像踩在命运的钢丝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天台门被推开,冷风呼啸灌入,那风仿若从九幽地狱吹来,带着彻骨冰寒与腐朽气息,吹得众人一个激灵。众人跑到边缘,发现已无路可退。怪物冲破干粉阻挠,踏上天台,步步逼近,幽绿目光在几人身上游移,似在玩味猎物绝境挣扎。天台空旷寂寥,四周防护栏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若濒死之人的叹息,几盏昏黄的射灯在狂风中摇晃不定,光线忽闪忽灭,勾勒出众人绝望的身影,以及那越来越近、仿若噩梦具象化的怪物轮廓。
“怎么办,它要过来了!”晓妍胳膊伤痛钻心,冷汗直冒,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往艾丽身后缩了缩。她胳膊上缠着的临时绷带已被冷汗浸湿,隐隐透出下面伤口的血迹,在飘摇灯光下,那血迹似有了生命,如蜿蜒的红蛇,嘲笑着她们此刻的无助。
艾丽护在受伤室友身前,双腿微微颤抖,却咬牙强撑,目光中透着决绝,大声道:“就算死,也不能让它轻易得逞!我们找东西砸它,不能放弃!”说着弯腰捡起地上几块碎石,那碎石棱角分明,在她掌心硌得生疼,却也成了此刻反击的“武器”,朝怪物扔去,众人纷纷效仿,可石块砸在怪物身上,效果甚微。每一块石头抛出,都带着她们满心的不甘与求生欲望,却又如泥牛入海,消散在怪物周身散发的恐怖气场里。
怪物被挑衅,愈发狂暴,蓄力一跃,就在它即将扑到众人身上时,艾丽绝望地闭上眼,大喊:“大家抱紧!”其他人也惊恐地搂作一团,准备迎接这致命一击,天台的风声在这一刻仿若静止,时间似也凝固,唯有那怪物的咆哮与众人剧烈的心跳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终章前奏。
就在众人闭眼抱团,准备迎接怪物致命一击时,天台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呼喊:“别怕,我们来啦!”那声音仿若一道利刃,瞬间划破浓稠如墨的绝望,众人惊愕睁眼,只见一群男生仿若天降神兵般冲了进来。为首的是身形矫健的体育委员刘阳,他身姿挺拔,恰似一棵苍松傲立在这恐怖漩涡之中,浑身散发着无畏的气场。身旁的女友林婉,紧紧攥着他的手,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那娇小的身形此刻也透着绝不退缩的坚毅,两人目光如炬,恰似璀璨星辰,为这被恐惧阴霾笼罩的天台带来了丝丝希望之光。
彼时的天台,仿若一座被诅咒的“末日战场”,凛冽刺骨的风恰似千万头发狂的恶兽,张牙舞爪、横冲直撞,裹挟着冰寒彻骨的温度与腐朽刺鼻的气息,肆意切割着每一寸空间。昏黄的射灯在狂风无情肆虐下,剧烈颤抖摇晃,那脆弱的灯泡仿若惊惶失措的眼眸,拼命闪烁,将众人与怪物的身影在天台地面扯出长短不定、张牙舞爪的影子,恰似一幅从黑暗深渊中勾勒出的狰狞末日残卷,每一道光影的变幻,都映照着生死较量的紧迫与惊悚。防护栏在劲风宛如巨锤的接连冲击下,“嘎吱嘎吱”发出濒死般的哀鸣,铁锈碎屑仿若被诅咒的骨灰,簌簌飘落,弥漫在空中,和着扬起的沙尘,为这绝境之地更添几分绝望死寂的氛围。风声、怪物的嘶吼声、防护栏的哀鸣声交织在一起,每一声响动都被无限放大,狠狠敲打着众人紧绷的心弦,似是命运奏响的催命鼓点。
“刘阳,你们怎么来了?”艾丽又惊又喜,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眼眶瞬间湿润,仿若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孤舟陡然望见彼岸,那语调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感激。其他女生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眼中燃起光芒,虚弱身子因激动微微颤抖,纷纷朝男生们投去期盼的目光。
刘阳挥舞着手中从器材室找来的棒球棍,那棍子在冷风中呼呼作响,似在宣泄对怪物的满腔愤怒,每一次挥动,都裹挟着呼呼风声,仿若要将空气撕裂,大声回应:“我们听到动静,知道出事了,哪能不管!这鬼东西,今天碰上我们,算它倒霉!”边说边以猎豹捕食般敏捷的身姿,侧身挡在女生身前,浑身肌肉紧绷,恰似一张拉满待发的强弓,每一条纹理都蓄满力量,目光如炬,死死锁定步步逼近的怪物,那眼神仿若能射出实质的利箭,洞穿怪物的疯狂与暴戾,嘴里还嘟囔着:“哼,看我今天不把你这孽畜拿下!”
怪物被这突然闯入的搅局者激怒,嘶吼声仿若一道能震碎灵魂的黑色闪电,刹那间震得天台防护栏簌簌掉漆,漆面如破碎的鳞片,纷纷扬扬洒落。幽绿眼眸锁定刘阳,恰似两点鬼火在黑暗中锁定猎物,旋即猛地跃起扑来,动作快如鬼魅,带起一阵腥风,所经之处,地上本就松散的沙尘与碎石仿若被施了恶咒,瞬间被卷得腾空而起,在昏暗灯光下,恰似暗器雨般四散飞溅,噼里啪啦地砸在众人身上,有的嵌入皮肤,带来刺痛,却也无法让众人退缩分毫,只是进一步模糊了本就紧张的视线,仿若战场被硝烟弥漫。
刘阳毫不畏惧,大喝一声“来得好”,声若洪钟,抡起棒球棍迎击,棒球棍仿若一道银色闪电,精准砸在怪物肩头,发出沉闷“砰”声,恰似战鼓擂响,可怪物仅身形一晃,安然落地,其坚硬外皮仿若远古巨兽的铠甲,刘阳虎口却被震得发麻发麻,一阵酸麻沿着手臂直窜心底,心中暗忖这怪物棘手,嘴上仍喊道:“大家别愣着,一起上!这怪物看着唬人,咱人多,车轮战也能耗死它!”
女生们纷纷捡起石块、棍棒,加入战团。贝拉不顾额头伤痛,鲜血已干涸在脸颊,结成一道道可怖血痂,她咬牙将手中木棒狠狠砸向怪物腿部,边砸边喊:“让你发疯,尝尝这个!今天非让你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木棒与怪物腿部碰撞,溅起几点火星,在狂风中一闪而灭,恰似战场上转瞬即逝的信号弹。苏琪和悦萱配合默契,苏琪一边灵活闪躲,一边冲怪物叫嚷:“来呀,你个丑八怪,追我呀!”手中还不时扬起沙尘干扰怪物,悦萱则仿若潜伏的猎手,伺机用铁棍戳刺,铁棍划破空气,发出“嗖嗖”锐响,虽成效不大,却也让怪物有所顾忌,脚步不时踌躇,似被一张无形的网绊住。晓妍因胳膊伤痛,行动不便,只能在旁为大家呐喊助威,声音带着哭腔又满是力量:“加油,我们能行!大家撑住啊!”
林婉瞅准时机,趁着怪物被众人围攻分神,仿若勇敢的女战士冲锋陷阵,冲上前对着怪物眼睛猛喷辣椒水,“滋滋”声中,怪物吃痛咆哮,那吼声仿若能震塌苍穹,捂住眼疯狂挥舞手臂,庞大身躯似失控的攻城锤,乱撞一气,碰倒天台杂物。废弃的水桶仿若脆弱的纸壳,被撞得粉碎,木板四散飞溅;破旧的桌椅似残兵败将,被撞得东倒西歪,“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有的滚落至天台边缘,摇摇欲坠,似在悬崖边挣扎的生命,有的被撞成木屑与残片,在空中肆意飞舞,与扬起的沙尘、弥漫的辣椒水雾气交融,在昏黄灯光下,构成一幅混沌迷乱的“战斗硝烟图”,火星四溅,仿若战火纷飞。“好样的,婉婉!”刘阳夸赞,趁势又是一棍砸向怪物膝盖,怪物膝盖弯折,身形矮了几分,攻势暂缓,似一头暂时被制住的洪荒猛兽,却仍在积蓄力量,伺机反扑。
但怪物很快适应刺痛,仿若恶魔被激怒到极致,愈发狂暴,力量剧增,猛地甩开众人攻击,长臂一挥,仿若一道黑色的死亡镰刀,将刘阳扫倒在地。刘阳倒地瞬间,天台地面仿若遭受陨石撞击,扬起大片尘土,形成一朵小型“蘑菇云”,天台地面都似震颤几分,林婉惊呼“刘阳!你咋样啊,别吓我!”声音饱含焦急与心疼,扑过去扶起男友,满脸焦急,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刘阳摔得灰头土脸,嘴角却挂着倔强笑容:“没事,还能战!这点小伤算啥,不把这怪物打倒,咱都得完蛋!”挣扎起身,握紧棒球棍,眼中怒火更盛,仿若燃烧的炼狱之火,决意要将怪物制服,每一寸肌肉都因愤怒与斗志而紧绷,似在宣告绝不退缩。
此时,众人包围圈外,嘉怡瞥见天台角落有根粗铁链,心生一计,喊道:“把它引到那边,用铁链困住它!快,这是个机会!”众人会意,边攻击边退向角落,故意露出破绽,引怪物前往。怪物中计,追入角落,刘阳与几个男生瞅准时机,迅速抛出铁链,铁链在呼啸风声中“哗哗”作响,仿若灵动且充满力量的蛟龙,缠住怪物四肢,众人一拥而上,死死按住铁链两端,怪物挣扎扭动,铁链紧绷,深深勒进怪物青黑色皮肤,墨绿色黏液顺着铁链淌下,滴在地面“滋滋”冒烟,仿若恶魔的脓血腐蚀大地,它的嘶吼声与风声、铁链碰撞声交织,形成一曲震耳欲聋、仿若要撕裂耳膜的“死亡交响乐”。
就在众人与怪物僵持不下、体力渐感不支时,天台入口再度涌进一群人,原来是听闻动静赶来的老师们。
为首的是教体育的张老师,身材魁梧壮硕,如同一座巍峨小山,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脸上此刻满是冷峻与决然,他手中紧握着一根长长的标枪,那是从学校体育馆的荣誉陈列室匆匆取来的,曾经在运动会上作为开场仪式道具,如今却成了对抗邪恶的利器,标枪杆在风中嗡嗡作响,似在响应这场战斗的召唤。跟在他身后的是化学老师李老师,身形清瘦但目光敏锐,作为深谙化学之道的他,深知林萧变成怪物的缘由或许与化学药剂脱不了干系,手中拿着几瓶自制的化学试剂,玻璃瓶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泽,准备以专业知识来制衡这化学催生的怪物。
“同学们别慌,我们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张老师洪亮的声音穿透风声与怪物的嘶吼,如洪钟鸣响,给众人注入一剂强心针。他大步流星冲向被铁链困住却仍在疯狂挣扎的怪物,手中标枪高高扬起,肌肉紧绷,仿若古希腊神话中的战神,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刺向怪物的胸口,标枪尖端与怪物坚硬外皮碰撞,擦出一溜火花,虽未深入,却引得怪物更加狂暴地扭动,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众人险些把持不住。张老师咬紧牙关,边用力边喊:“大家稳住!别松手!”
李老师趁机靠近,快速拧开手中试剂瓶,瓶口对准怪物面部,喊道:“大家屏住呼吸!这化学药剂能克它!”随后将试剂泼洒出去,试剂接触怪物皮肤,瞬间冒出白色烟雾,发出“滋滋”腐蚀声响,怪物吃痛,疯狂甩头,试图摆脱这灼烧之感,幽绿眼眸中的光芒也因痛苦而闪烁不定,攻势明显减弱。
刘阳见状,重新振作精神,挥舞棒球棍再次砸向怪物腿部关节,边砸边喊:“老师们,我们一起把它彻底制住!不能让它再嚣张了!”男生们也纷纷发力,咬紧牙关,死死拽住铁链,不让怪物有挣脱的机会,其中一个男生喊道:“拼了,今天非得把这祸害留在这儿!”女生们虽体力不支,但仍在一旁为大家呐喊加油,艾丽声嘶力竭地喊道:“加油,我们马上就能赢了!再坚持一下啊!”
在师生齐心协力之下,怪物挣扎幅度越来越小,那曾经震天动地的嘶吼声也渐渐低微,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瘫倒在地,四肢被铁链紧紧束缚,只剩身躯还在微微抽搐,幽绿眼眸中残留的凶光也慢慢黯淡。天台的狂风依旧呼啸,可此刻风中似乎少了几分恐惧的味道,多了些许劫后余生的欣慰与胜利的曙光。众人围拢过来,或瘫坐、或站立,喘着粗气,望着彼此狼狈却又坚毅的面容,心中满是感慨,这场与黑暗和恐惧的较量,终究是靠着团结与勇气,迎来了暂时的平息。
在那噩梦般的夜晚与怪物惊心动魄的交锋过后,校园仿若被一层无形且厚重的阴霾死死笼罩,恰似被诅咒的禁域,即便日光倾尽全力倾洒而下,也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吞噬,丝毫驱不散那残留的阴森寒意。同学们往昔那如银铃般清脆的欢声笑语,如今已全然被噤若寒蝉的死寂所取代,走廊上偶尔响起的脚步声,都透着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好似踩在紧绷的心弦之上,生怕惊扰了潜藏在暗处、似已销声匿迹却又仿若随时会卷土重来的恐怖存在,整个校园弥漫着一股压抑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
其实,早在与怪物初次鏖战之时,刘阳便隐隐察觉到诸多异样细节,仿若命运悄然埋下的隐晦伏笔。林萧老师异变之际,那从兜里掏出的几支装着不明化学药剂的玻璃管,在月光下闪烁的幽蓝冷光,恰似来自地狱深渊的诡异魔火,深深烙印在刘阳的视网膜上,那光芒中似藏有无尽秘密,令他心底莫名悸动,却又一时难以参透。还有林萧老师在日常教学中,本是温和严谨之人,可临近出事前几日,行为愈发古怪,时常独自躲在实验室,一待就是数个小时,出来时神色疲惫且恍惚,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狂热与决绝,如今回想起来,这些蛛丝马迹无不暗示着即将降临的灾祸,只是当时谁都未曾料到,平静表象下正暗流涌动,酝酿着如此惊世骇俗的恐怖异变。
刘阳未曾被这死寂般的平静所麻痹,女友林婉眼中那如惊弓之鸟般的惊惶,与同窗们仿若被噩梦缠身、夜半惊醒的惶恐状态,像一根根尖锐钢针,深深刺痛他的心。脑海中反复闪回林萧老师那可怖的异变画面,幽绿鬼火般的眼眸、扭曲青黑仿若恶魔的躯体,每一帧都如诅咒烙印,挥之不去,而其中最让他耿耿于怀、犹如魔怔般念念不忘的,便是那几支催生噩梦的化学药剂。“那药剂定是关键,若不解开,这‘定时炸弹’随时会再爆。”刘阳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对林婉说道,眼神透着决然,“我得去弄清楚,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下一次袭击。”
林婉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双手紧紧拽着刘阳的胳膊,声音颤抖,满是央求:“刘阳,不行啊,太危险了!你忘了那怪物多可怕啦?咱别去招惹这事儿,找老师、找警察,他们肯定有办法的,你要是出了啥事儿,我可怎么办呀!”
刘阳轻轻握住林婉的手,试图安抚她,可指尖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透着他内心的紧张,嘴上却故作镇定:“婉婉,你别怕。这事儿太蹊跷了,等他们按部就班找办法,说不定中间又得出大乱子,到时候大家又得遭殃。我就去探探情况,保证会小心的,不会有事,你信我。”
林婉眼泪簌簌落下,哽咽着说:“我信你有啥用啊,那怪物根本不是人能对付的,我怕你一去就回不来了,咱安安稳稳待着不行吗?”但她看着刘阳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住,只能无奈松手,又再三叮嘱:“那你千万千万小心,一有不对劲儿就赶紧跑,别逞强。”
趁众人上课,刘阳瞒着大家,仿若怀揣机密使命的孤胆特工,蹑手蹑脚溜向事发宿舍,那宿舍此时在日光下也仿若一座阴森鬼屋,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踏入宿舍,刺鼻腐臭与化学药剂那刺鼻到令人几欲窒息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呛得他剧烈咳嗽,屋内凌乱不堪,床褥被酸蚀得千疮百孔,仿若被恶兽利爪疯狂撕扯过,墙壁满是狰狞灼痕,似是恶魔愤怒挥爪留下的“签名”。他俯身细查,在床底角落,一抹幽蓝微光仿若幽灵般闪烁,伸手一摸,是支与林萧所用相似药剂管,标签被蚀模糊,仅能辨几个诡异符号,攥着着它,手心沁出细密汗珠,似握住“潘多拉魔盒”,那股未知力量透过指尖,顺着血脉直抵心底,让他既紧张又莫名亢奋,仿佛站在了命运抉择的悬崖边缘。
回寝室后,刘阳彻夜难眠,盯着药剂,内心陷入天人交战。“用了,可能失控成那可怖模样;不用,万一怪物再袭,大家咋办?”窗外寒风呼啸,似是命运在低吟警告,又似是恶魔在暗处蛊惑。直到晨曦透窗,柔和光线洒在林婉恬静睡颜上,那一瞬间,往昔相处点滴涌上心头,可紧接着,众人受困时的凄惨绝望之景如走马灯般闪现,他一咬牙,“拼了,不能坐以待毙!”那决绝之势,仿若壮士断腕,明知前路荆棘满布,却毅然决然踏上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险途。
寻处废弃地下室,此地仿若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幽森静谧,蛛网横生,湿气氤氲,是绝佳隐秘之所。刘阳站定,深吸口气,颤抖手举起药剂管,仰头灌下,刹那,身躯似被烈火灼烧,骨骼“咔咔”狂响,肌肉疯长、扭曲,皮肤转青黑,青筋暴突跳动,五官在剧痛中拉伸变形,牙齿变长、变尖,眼瞳缩成幽绿小点,心智被狂躁愤怒吞噬,只剩本能战斗欲,彻底化作与林萧怪物相仿“恶煞”,仰天嘶吼,声震四壁,惊飞栖息已久的蝙蝠,它们慌乱逃窜,似是预感到这场惊世对决将带来的灭顶之灾,也为这阴森之地更添几分末日氛围。
此时,林萧怪物蛰伏校园角落,似是被神秘力量牵引,又仿若被刘阳这声嘶吼当作挑衅战书,循声奔至地下室,二者碰面,恰似两尊洪荒恶兽对峙,周身散发戾气,目光锁定彼此,瞬间扭打一团。
那废弃地下室本就昏暗无光,几缕从缝隙中艰难挤入的微光,像是被吓破了胆,在弥漫的尘土中瑟瑟发抖,根本无法穿透厚重的黑暗。墙壁上爬满湿漉漉的青苔,仿佛是岁月留下的脓疮,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墙角堆满了破旧腐朽的杂物,有断裂的桌椅、生锈的工具,此刻都成了这场恐怖战斗的“观众”,在阴影中蛰伏,默默见证着这场恶斗。
刘阳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肌肉紧绷,青筋如一条条愤怒的蟒蛇在皮肤下扭动,他率先发难,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发炮弹,带着能击碎巨石的气势,朝着林萧怪物砸去,嘴里还发出一声低沉、充满野性的咆哮,似是在宣泄内心的愤怒与战斗的渴望。林萧怪物身形一闪,动作鬼魅得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刘阳的拳头擦着它的肩头而过,带起一阵“嘶嘶”的风声,直接砸在旁边的石柱上,“砰”的一声巨响,石柱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碎石簌簌掉落,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哼,有点本事!”林萧怪物发出一阵沙哑、扭曲,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幽绿的眼眸中闪烁着残忍与戏谑,它的利爪如寒光闪烁的钢刀,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朝着刘阳的腹部迅猛刺去。刘阳躲避不及,被利爪划过,肚皮上瞬间皮开肉绽,墨绿色的血液汩汩流出,滴落在地面上,那血液竟似有腐蚀性,“滋滋”作响,冒起缕缕刺鼻青烟,在地面蚀出一个个小坑,宛如恶魔的毒液。
“啊!”刘阳吃痛,却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烈的凶性,他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仿若燃烧的炭火,抬脚狠狠踹向林萧怪物的腹部,这一脚快如闪电,带着千钧之力,将林萧怪物踢得连连后退,撞翻了一堆腐朽的木箱,木箱“噼里啪啦”地破碎散落,里面腐朽的杂物漫天飞舞,有旧书的残页、发霉的布料,此刻都在这激烈的碰撞中化为碎屑,与尘土交融,弥漫在空气中,让视线更加模糊不清。
林萧怪物从杂物堆中爬起,抖落一身的木屑与灰尘,它愤怒地咆哮着,那吼声震得地下室的天花板簌簌掉灰,仿若要将整个空间震塌。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浓稠、散发着恶臭气味的酸液如汹涌的喷泉,朝着刘阳喷射而去。刘阳见状,身形急速一闪,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侧身躲到一根石柱后面,酸液喷在石柱上,瞬间将石柱腐蚀得千疮百孔,“滋滋”声不绝于耳,石柱不堪腐蚀,轰然倒塌,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更大的尘土波澜。
“想躲?没那么容易!”林萧怪物嘶吼着,身形一跃,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跨越数米距离,扑向刘阳。刘阳也毫不畏惧,迎着林萧怪物冲了上去,两人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砰”声,如同两声炸雷在这狭小空间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激烈的扭打。他们的手臂纠缠在一起,肌肉紧绷,力量不相上下,每一次较劲都让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脚下的地面也因承受不住这般大力而微微颤抖,尘土不断从四周扬起,形成一片土黄色的“迷雾”,让人看不清他们狰狞的面容,只能听到阵阵怒吼、喘息以及拳脚相交的声音。
林婉久寻刘阳不见,心生不祥预感,那预感仿若心头笼罩的阴云,越积越厚,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先是在校园里各个刘阳常去的角落找了个遍,边跑边喊:“刘阳,你在哪儿啊?别吓我!”可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焦急的回声和那透着死寂的风声。眼看找遍了常规地方都不见人影,她心急如焚,赶忙召集同学老师,声音带着哭腔:“大家快帮忙找找刘阳,他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怕他出事啊!”
众人一路寻至地下室入口,还没进去,就闻内里动静,那阵阵嘶吼与撞击声传来,众人惊惶。张老师紧握标枪,那标枪曾在天台之战立下战功,如今却似在颤抖,预感又一场惊世恶战来临,张老师额头沁出细密汗珠,低声对身旁的李老师说:“老李,这次怕是更凶险,咱可得小心。”李老师面色凝重,点点头,紧了紧手中装有特制试剂的玻璃瓶,玻璃瓶在昏暗光线下闪烁寒光,似是隐藏着制服恶魔的最后希望,众人缓缓入内。
见刘阳竟也成怪物,林婉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泪水决堤,撕心裂肺地哭喊:“刘阳,醒醒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认得我了吗?”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被众人死死拉住,旁边同学着急地劝道:“林婉,别冲动,现在过去太危险了!”
林婉奋力挣扎,胳膊都被拽得生疼,可她全然不顾,只是哭喊道:“放开我,那是刘阳啊,他不会伤害我的!我要去叫醒他,他一定还在里面,只是被这可恶的药剂控制了!”
刘阳恍惚间闻林婉声,心底柔情一闪,攻势稍缓,林萧趁机猛攻,刘阳受伤倒地。林婉挣脱阻拦,跑至刘阳身边,抱住他,泣不成声:“别打了,求你。刘阳,是我啊,你快醒醒,咱不打了,咱们回家,回学校,都行,只要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刘阳身躯颤抖,理智在疯狂边缘挣扎,努力克制本能,眼中凶光渐弱,那深埋心底对林婉的爱意,仿若一道穿透黑暗的光,在这生死攸关时刻,抗衡着药剂带来的癫狂力量。
李老师趁机洒出特制试剂,烟雾笼罩二者,刘阳、林萧皮肤灼烧,痛苦挣扎,似是被正义之光惩戒的恶徒。张老师用标枪挑开铁链,众人七手八脚将刘阳、林萧缚住,拖出地下室。
日光下,刘阳身形缓缓恢复,虚弱睁眼,见林婉泪目,满心愧疚:“我只想保护大家,差点迷失。”林婉轻抚他脸,哽咽:“别再冒险,我们一起总会有办法。”经此,校园似重回正轨,可那恐怖记忆,刻在众人心底,成为难以磨灭、不时刺痛神经的“伤疤”,时刻警醒众人,黑暗或许隐匿,勇气与团结才是守护安宁“护盾”,而那神秘药剂,虽被收缴封存,却仿若沉睡的恶魔,谁也不知未来是否还会因它,再度掀起惊涛骇浪,成为悬在校园上空、久久不散的阴云。
校园好不容易才从那两场怪物肆虐的噩梦中寻得一丝喘息之机,似是风暴过境后的短暂平静,师生们都竭力佯装无事,试图重拾往昔节奏,可每个人心底,那恐惧的烙印太深,走廊上稍有异响,便能惊得众人脊背发凉、神色惶惶。
刘阳自地下室那场惨烈恶斗后,身体虽日渐康复,精神却仿若陷入泥沼,时常于恍惚间,眼前又浮现那幽绿鬼火般的眼眸、扭曲交缠的肢体,以及林婉满脸泪痕、绝望呼喊的模样,满心愧疚与后怕。林婉更是形影不离守着他,每次目光交汇,担忧与关切尽在眼底,可二人独处时,空气里总弥漫着一丝难以言说、仿若薄纱轻掩的秘密氛围,那偶尔的欲言又止,似有不为人知之事在悄然萌芽。
一日午后,刘阳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期望寻得有关那神秘药剂只言片语,以解心中困惑。馆内静谧得有些阴森,老旧书架散发着腐朽气息,昏黄灯光在层层书脊间摇曳,似随时会被黑暗吞噬。正当他埋首书卷、眉头紧锁时,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校工蹒跚走来,轻咳一声,目光闪烁,透着神秘,脚步拖沓声在空旷过道里格外刺耳。
“小伙子,别白费力气啦,有些事儿,藏在暗处太久咯。”老校工声音沙哑,仿若从岁月深处传来,自带一股神秘威慑力。
刘阳惊愕抬头,见老校工神色凝重,忙追问:“您老这话啥意思?莫非知晓怪物真相?”
老校工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缓缓凑近,干枯手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声音压得极低:“林萧老师,是被人陷害的,那药剂是有人故意给他的,背后水可深着呢。”
刘阳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身体前倾,急切地问:“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您老快和我讲讲详情啊!”
老校工却似忌惮什么,匆匆摆手,浑浊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惶,转身没入书架阴影,只剩刘阳呆坐原地,满心狐疑,思绪如麻。那老校工离去时,衣摆带起一阵微风,吹得桌上纸张沙沙作响,似是神秘的警告。
与此同时,林婉在教室整理书包,准备去找刘阳,一转身,竟见化学老师李老师神色匆匆走进,反手锁门,动作利落又透着慌张。李老师眼神闪躲却又透着审视,直勾勾盯着她,那目光仿若X光,要穿透她心底秘密。
林婉心生惧意,怯声问:“李老师,您这是……”
李老师干笑两声,试图缓和气氛,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微微抽搐,眼角细纹都透着紧张:“林婉啊,刘阳最近状态不太对,你作为他女友,该多劝劝,别让他再瞎琢磨那药剂事儿,有些秘密,一旦揭开,对谁都没好处。”
林婉敏锐捕捉到话中蹊跷,鼓起勇气反驳:“老师,若真有秘密,关乎大家安危,怎能瞒着?刘阳也是想保护大家。”
李老师脸色骤变,阴沉似水,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提高音量,撂下狠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小年轻,别搅和进这趟浑水!”说罢,摔门而去,门板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巨响,回音在教室里久久回荡,林婉望着那晃动的门,心乱如麻,预感一场更大风暴将至,此时教室灯光莫名闪烁了几下,似是被某种未知力量干扰,更添几分诡异。
当晚,月色被厚云遮蔽,校园小径昏暗无光,影影绰绰的树木仿若狰狞巨兽蛰伏两旁,刘阳依约与林婉在湖边碰面,欲分享老校工所言,未及开口,林婉已急切道出李老师怪异行径。
刘阳听后,眉头拧成死结,咬牙切齿地说:“看来,这背后有人蓄意谋划,不想让我们深究,怕秘密曝光,定与那药剂来源、用途有关,说不定学校里有更大阴谋。”
林婉紧攥刘阳胳膊,手指因用力泛白,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坚定:“不管怎样,咱不能退缩,得把真相找出来,不能再让大家担惊受怕。”
二人正商议,湖边灌木丛中传来窸窣声响,刘阳警觉,低喝:“谁?”瞬间摆出防御架势,肌肉紧绷,眼神如炬,死死盯着声响处。只见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人,竟是许久未见、本该被控制看管的林萧老师,只是此刻,他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清明,全然不见怪物的癫狂。
林萧老师抬手示意二人莫慌,长叹一声:“孩子们,是我,我是被冤枉的,如今逃出来,就是要揭开这可怕阴谋。”
刘阳与林婉对视一眼,满是惊愕与疑惑,还未及反应,林萧老师身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快如鬼魅,转瞬即逝,似是有人暗中监视又匆忙逃离,刘阳惊道:“谁在那儿?”
林萧老师苦笑,无奈地说:“看来,他们一直盯着我,我这一路逃出来,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甩都甩不掉。”
待稍作镇定,林萧老师才娓娓道出隐情。
林萧老师一脸疲惫却又透着执着地说:“学校暗中在进行一项机密生化实验,旨在研制强化人体机能的药剂,用于特殊领域,实验基地深藏在校园地下某隐秘角落,入口被巧妙伪装,寻常人难以察觉。我本是怀着科研热忱参与其中,想着能为学术、为学校争光,哪知道后来实验失控了。那药剂产生的副作用太可怕,能把人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性情也变得狂暴无比。”
刘阳皱着眉头,拳头紧握,愤怒地问:“那校方怎么能这样对您?就为了掩盖他们的失误,把您当替罪羊?”
林萧老师苦笑着点头:“是啊,校方害怕丑闻曝光,影响声誉与利益,就设计让我‘意外’服用药剂,想制造混乱,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干净我这个‘麻烦’,只是没料到你们会反抗,打乱了他们的如意算盘。”
林婉眼中含泪,满是同情与愤慨:“老师,您受苦了,我们一定帮您讨回公道。”
刘阳也坚定地握拳,义愤填膺道:“校方怎能如此丧心病狂,拿师生性命当儿戏,我们定要揭露他们!”
林婉重重点头,附和着说:“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咱们得把真相找出来。”
三人遂结成同盟,暗中收集证据,过程惊险万分。每次潜入疑似藏有证据之地,如废弃实验室、档案室密室,总有莫名声响从黑暗深处传来,似是有人提前预警,又似是鬼魅作祟。门锁常出现莫名划痕,似有人刚匆忙打开又合上,可四周却空无一人。
有一次,他们在废弃实验室里翻找资料,刘阳正专注于一本破旧实验日志,突然,一阵阴森的冷风从身后灌来,吹得纸张哗啦哗啦响,他警觉地回头,却只见空荡荡的门口,林婉紧张地靠过来,小声说:“刘阳,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这里太邪门了。”
刘阳安慰她,眼神却透着警惕:“别怕,咱们小心点,赶紧找完出去。”
从实验室废弃文件、隐秘监控录像,到相关人员往来邮件,桩桩件件,拼凑出完整罪证链条,可每份关键证据上,都似有被人翻阅、篡改又匆忙复原的痕迹,仿佛有只无形大手,试图阻挠真相浮出水面。
校方似有所察觉,加强戒备,派人四处搜寻林萧老师踪迹,校园里暗潮汹涌,危机四伏。巡逻保安的脚步声在寂静楼道、花园频繁响起,手电筒强光肆意扫射,似在驱赶藏于暗处的“秘密”。
刘阳三人每次碰面、每次证据交接,都选在偏僻角落、废弃场所,还得时刻留意四周细微动静,风声、落叶声、远处传来的犬吠声,都能让他们绷紧神经,仿若在刀刃上起舞,惊险万分。
终于,在一场全校大会上,刘阳、林婉搀扶着林萧老师,带着如山铁证,走上主席台,面对台下师生惊愕目光,将校方阴谋公之于众。
刘阳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各位老师、同学们,今天我们站在这里,要揭露一个惊人的真相。之前校园里出现的怪物事件,并非偶然,而是校方蓄意谋划的一场阴谋,林萧老师是被冤枉的,他是校方为了掩盖机密生化实验失败、怕影响声誉而推出的替罪羊!”说着,他将一叠叠证据展示出来。
台下哗然,校长及相关涉事人员脸色惨白,校长站起来,妄图狡辩,声音颤抖却故作镇定:“你……你们别血口喷人,这都是误会,哪有什么阴谋!”
林萧老师上前一步,悲愤地指着校长说:“你还想抵赖?我亲身经历的,这些证据也清清楚楚,你们为了利益,不顾我的死活,把我变成那副模样,差点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孩子!”
台下师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警方迅速介入,查封实验室,带走相关人员,校园历经风雨,终见曙光,师生们在震惊之余,也为刘阳等人勇气钦佩不已,而那曾经被恐惧笼罩的校园,自此阴霾渐渐散,慢慢恢复往日生机,只是经此一役,所有人都深知,守护安宁,需时刻警惕暗处罪恶,以勇气与智慧为盾,永不向黑暗低头。那废弃已久的地下实验基地被封上厚重铁门,可偶尔从深处传出的细微嗡嗡声,似是不甘被掩埋的秘密在低吟,时刻提醒着人们,黑暗虽暂时退去,但余悸仍存,未来需时刻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