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三次鸣金收兵

当进攻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时，凌宁果断让白启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于是乎，传令官开始鸣金收兵。

收兵的号令突然响彻在战场上，凉州卫的将士听到后，心有不甘。但他们训练有素，脑海中始终牢记第一军规，那就是令行禁止！

所以将士们立即井然有序地朝后撤退，整个过程充满了秩序，没有一丝的慌乱，至于踩踏更是不可能发生的。

匈奴士兵看到凉州卫退兵了，心中大喜，还想着趁机追击扩大战局，但是当看到凉州卫退兵时的秩序，便知不太可能。

桑立扎和蒙通站在一处高台上，将战场尽收眼底。

看到凉州卫突然收兵，蒙通有些意外，而看到凉州卫退兵的秩序后，蒙通忍不住感慨道：“左贤王，凉州卫将士当真是令行禁止，就算是撤军，也丝毫不乱，让人羡慕。和他们相比，我们的军纪就太没有水准了。”

桑立扎并没有因为凌宁的撤军而感到高兴，撤军不代表认输，而是一种及时的调整，虽然证明了自己的计划是正确的，但他也看出了凉州卫的可怕。

这一刻的桑立扎突然明白了为何凌宁带着两万骑兵就敢深入草原，真是凉州军给了他底气。

如果没有壕沟，而是正面交锋，两万对四万，自己一方能不能赢都是未知数。

万幸，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这次优势在自己。

桑立扎便回道：“你说的没错，凉州卫的军纪让人羡慕，所以这一次，不仅要击败凌宁，还要把凉州卫留在这里，绝对不能放虎归山。一旦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如果大魏有五万玄甲龙骧，那将所向披靡。”

“是啊，必须歼灭他们。”蒙通点头赞同。

桑立扎的目光变得锐利，他有信心歼灭凉州卫。

…

凌宁下令收兵，全军后退十余里，然后在一处高坡休整。

首次进攻，就以失败告终，凉州卫将士的情绪都很低落。但是此刻的凌宁、白启等人却一脸笑容。

“桑立扎很谨慎，今日的撤军还不能让他完全相信，今天晚上，还得再次进攻。”凌宁扫视白启、韩破虏等人，下达了命令。

白启说道：“殿下所言极是，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桑立扎的怀疑。这次退兵，在他的意料之中，晚上的夜袭，依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另外，相信桑立扎也会推断到我们的粮食只够坚持四到六日，所以明天，还得演一出更加凶猛的进攻，才能彻底让他中计。”

“好！就这样办。”凌宁应道。

当天晚上，白启亲自领兵，再次对兰氏部落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白启用的是火攻，箭头上缠绕着沾满油料的布料，点燃后射向了匈奴骑兵。点燃的箭头射在吊桥上，点燃了吊桥，同时对匈奴兵造成了麻烦。

而趁着进攻，凉州卫的将士们继续往壕沟里填土。

白天填的土，已经被匈奴人清理掉了，甚至于，桑立扎还将壕沟和呼仙湖挖通了，此时的壕沟里面都是水，宛若护城河。

也就是说，桑立扎把整个兰氏部落和麾下大军，彻底困在了一个岛屿上。

按照兵法来讲，此乃兵法大忌，因为桑立扎的行为已经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但是桑立扎之所以敢如此做，就是知道凉州卫没有太多的粮食，坚持不了多久。如果凉州卫拥有充足的粮草和后勤补给，桑立扎绝对不敢如此冒险。

而就在凉州卫强攻的时候，桑立扎派出的匈奴兵继续从两翼骚扰，不正面对抗，就是骚扰，气得凉州将士心头窝火。

强攻了一个多时辰后，兰氏部落依然如乌龟的龟壳，坚硬无比，难以啃下，白启只能撤兵休整。

谁知夜里，桑立扎继续派遣匈奴兵对凉州军进行骚扰。

可以说，桑立扎指挥下的匈奴兵一改往日的鲁莽，变得狡诈和狡猾。两次进攻都无果，让凉州卫将士的军心变得躁动。

次日一早，白启再次组织大军对兰氏部落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的进攻不再局限于南侧，而是兵分两部分，一部分继续从南侧进攻，另外一部分从西侧进攻。

进攻的方式和白天相同，盾手在前防御，必须填平壕沟，填出一条道路出来。

而匈奴兵自然不会让凉州卫的意图达成，他们疯狂回击，双方在壕沟前面展开了焦灼的进攻。

往日双方是在草原上驰骋厮杀，如今却守着壕沟交锋，当真是新奇。

有精通匈奴语言的凉州卫将士气急败坏，怒吼道：“匈奴小儿，有种出来厮杀！龟缩起来，是不是男人！”

“没错！没有卵蛋的匈奴畜生！”

“有种出来单挑！懦夫！”

“...”

面对凉州卫将士的怒骂，匈奴兵也脸上无光，甚至是感到了羞耻。他们把狼视为图腾，狼可以退，甚至是输，但绝对不能龟缩起来。

但是桑立扎下了军令，谁不遵守军规，满门抄斩。所以纵使感到羞辱，匈奴兵们依然不敢乱来，老老实实防御。

桑立扎坐镇中军，他将凉州卫的急躁看在眼中，嘴角扬起弧度。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构想进行，凉州卫越是急着进攻，越是说明他们的粮食不多。如果连续的进攻都没有成效，那么他们便会撤军，因为凌宁不可能等弹尽粮绝时在退兵，那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儿，桑立扎叫来偏将，吩咐道：“告诉所有领兵将领，只准防御。让他们再坚持几天，很快就到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是，左贤王！”偏将立即将消息传达。

双方的交战焦灼了一个多时辰后，凉州卫始终攻不进去，无奈之下，白启只能再次鸣金收兵。

这已经是第三次鸣金收兵了。

不远千里长途跋涉，连攻三次都没有任何成效，即便是凉州卫军纪严明，此刻也躁动得厉害，心里憋着一团火。

当然了，不是凉州卫战斗力不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缺少器械。

这附近没有树木，连木板都没有，根本做不了云梯。所以填沟是唯一的办法。两丈多宽的壕沟，又是在匈奴兵密集的进攻下，还不想牺牲太多，又没有敢死队，所以壕沟哪是那么容易填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