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常乐的小丑妆
“这么多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咱们这个夜市没有那么多的承载能力！万一要是出现踩踏事件！怎么办！你负得了责任吗！”楼道里震耳欲聋的训斥。
常乐和花春茂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重重拍桌子的声音。谁也不敢敲门，站在门口默默听着。
“是！韩书记您说的对！是我没考虑周到！接下来怎么办？我已经把他们的摊位安排到，夜市最好的位置，全部的安保，都已经到他们摊位上执勤。绝对井然有序，一定能带火咱们这里，肯定能达到山东的水平。”
花春茂在门外，听到张叔说，一个劲儿得跟着点头。常乐闭着眼睛听着。
“别跟别人比！人家不是靠一个网红脸，人家整体服务品质做得好。才留住人的！乡里已经请示县里派了三十多名警察，二十多辅警来咱们乡里支援。先把今天晚上糊弄过去！老张啊！老张！我去北京学习才半个月，家里就给我弄成这个样子！咱们这里走的是生态旅游，不是夜经济！”
常乐听到后跟着点了点头。
‘咚咚’
“谁啊！”
花春茂看着敲门的常乐‘你敲的门，你说话啊！’
‘咚咚’常乐接着敲门。
“谁啊！长手没长嘴啊！”张叔生气得声音接近大门。
一把将花春茂拽到门口。刚好门开了。
“大春啊！你敲门怎么。。。，常乐！来了啊！快进来！韩书记，就是这个孩子。”
刚一进门，韩书记就注意到了常乐左耳戴着助听器。
“你耳朵上戴的是什么？”韩书记的个头不矮，看着常乐差不多高，比常乐胖了两圈。国字脸，大眼睛黑眼圈，五十多岁，说话声音很洪亮。
张叔赶快说道：“我忘记说了，我们常乐从小的左耳失聪。这是助听器。”
“韩书记好。我叫常乐。”
严肃的脸上更严肃了“你好！是你自己找人在网上炒作的吗？”
“不是！我今天早上遛弯，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拍照片了。”常乐说的大实话。
韩书记认真看着常乐继续问：“你平时出摊，就是这个样子。”
不等常乐说，站在他身边的花春茂就抢着说道：“韩书记！我常乐哥一直是带着口罩出摊的。他们摊位卖的是水果冰沙，老板对卫生要求可高了。我们摊位卖炸鸡也必须带着口罩。”
“大春！韩书记在问常乐，你别瞎插嘴！”张叔赶紧说道。
“你不是老板？”韩书记问。
“我是打工的，老板叫白珍珍。她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张叔在韩书记身边说道：“珍珍的爷爷是咱们县城重点初中的老师，已经退休了。”
全县就一个学校，小学部和初中部在一块，而且也不说是教什么的。张叔真会介绍。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咚咚’
“张叔！珍珍来了！”
“让她进来。”
推门走进来，红背心志愿者，怒发冲冠的白珍珍。
“珍珍姐好！”花春茂打招呼。
直接忽略所有人，来到张叔面前。
“张叔！今天晚上我们没法出摊！我的摊位放到夜市入口，那些人把路口堵死了！别人怎么进到夜市里面？”
一米五九的身材，两米九的气势。而且这次白珍珍真的生气了，叉着腰对张叔说话。
“今天你们一定要开摊，有什么要求你提。”张叔之所以受到大家的喜欢，就是做事不磨叽。
“恢复我们摊位的位置，这样就能把人流引进去，张叔咱们夜市有自己的直播号，你就开直播，每个摊位都介绍，然后到我们那里，千万不要重点介绍，一带而过就行了。然后把咱们这个地方的土特产上个福利链接，卖点货。剩下的就是，及时疏导人群，那就是张叔你的事了。我们摊位就二百二十份的货，卖完后我们就收摊回家。其他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张叔看向一旁站着的韩书记。
“我看可以。把人留在夜市街里。在入口要控制好人群数量。”韩书记说。
“大叔你是谁啊？”白珍珍还在叉着腰，她不喜欢和太高的人说话。仰头脖子太累。
“这位是咱们乡里的韩书记。不许胡说！”张数立马黑着脸对白珍珍说道。
“哈哈，可以叫韩大叔。这个女孩了不起！你们去开摊吧。”
从市场管理大楼出来，走到摊位，再到正式开摊，用了三十分钟，实际才五分钟的路啊！
“白姐你不用担心！有我保护你，你们！这些都不算什么！”花春茂站在白珍珍身边，身体站得挺直，背后是一百多疯狂的女孩的呐喊。
‘狗尾巴！帅哥！’
‘狗尾巴王子！我是你的公主！我来了！’
‘哥哥好帅！’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已经到扰民的程度了。“去把灯牌打开！让她们看规矩！拿着喇叭去！”白珍珍对花春茂说完，递给了他一个大喇叭，刚才她从市场管理部借的。
“好嘞！”花春茂。走到摊位前，“大家安静，马上就开摊了，安静！看这里！”
灯牌打开，招牌亮起，‘珍乐-真乐-水果冰-才是你的世界’
土摇开始播放‘亲！欢迎欢迎，你。欢迎你到我这，里。真乐水果冰，货真价实，美誉四方！’。电子变音，其实根本听不出是什么词。
这一下大家更兴奋了，原地跟着蹦了起来。
白珍珍把第二块灯牌开亮，拿过花春茂手里的喇叭，骑在大春的脖子上，让他把自己举起来。
‘啪！’音乐突然被白珍珍关了。
大喇叭拿在手里，“都给我安静！看清楚这里！上面写的规矩！谁要是做不到！市场出口在你身后！今天有没有来，我‘金刚芭比白’的粉丝？”
“有！我们在这里！”几个女孩拼命大喊，挥手。
白珍珍看到她们在挥手“很好！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规矩！你们都懂的！剩下的人！我再说一遍！都要遵守这上面写的店规！我们只欢迎，遵守店规，品行良好的顾客！都听清楚了吗！”
“知道！珍珍我们都是优选好顾客！”人群里寥寥无几的几个声音。回应着白珍珍。
这里百分之九十都是互联网送来的假粉。
‘狂什么！不就是一个卖冰沙的吗？又不是来看你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金刚芭比！呵！我看就是一只金刚！’
‘就是！该不会他们两个人是一对吧。恶心啊！’
‘那个是男人吗？女人扮装的吧？’
‘一会儿直播，把他的口罩抓下来！’
这几个女孩在靠近摊位的位置议论，被白珍珍抓到了。
“你们几个人！请离开队伍！违法了我的店柜，我不做你们的生意！”白珍珍举着喇叭大声儿说道！
几个女生刚要反驳，白珍珍手里的遥控器一按。摊位上的两个大喇叭，就把刚才女孩们的对话播了出去。
“侵犯我肖像权！我要告你们！”其中说白珍珍是‘金刚’的那个女孩大声儿叫着。
常乐走过来，拿过大喇叭。
“老朋友和新朋友们，大家晚上好！”常乐一说话。
人群里鸦雀无声，为什么？
站在两个水果箱子上的常乐，摘去了口罩，露出他今天精心准备的妆容。
黑色的耳钉，绿色的美瞳。白色衬衫上衣，一道道血手印，破烂的袖口，两只小臂是纯黑色的，衣服的扣子开到了第三个，里面也是一片血红色，一切是那么完美。
小丑僵尸装。
如果这身打扮出现在，万圣节的化妆比赛上，他一定是第一名。
最漂亮的是他的嘴！一张大红色的小丑嘴，常乐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丑的红鼻头，戴在鼻子上。脖子上戴着一条大金链子。
白珍珍看到，嘴角一咧，表情严肃得看着台下的观众。
闪光灯继续闪烁着，举着直播的手机，都也没有放下来，只是周围不再喧闹。